劉梅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愣了愣。
魏建林快步地走過去:“你在幹什麼!”
劉梅這才看清。
“你……你沒在床上啊!”她趕緊放開已經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傅長根。
有人拿著油燈湊近了傅長根和李翠花。
“阿梅,別鬧了!回家去!”
魏建林哪裡不知道自家婆娘是來捉姦的,也不敢指責,只想息事寧人,拉扯著她回家。
劉梅哪裡肯就這樣走,朝著李翠花打量了一眼,又朝蘇欣欣打量了一眼:“魏建林,你給我說清楚,你來這裡幹什麼!”
魏建林有些心虛地指著床上的兩人:“村裡有人說李翠花搞破鞋!我過來看看,最近上面下了檔案,抓生活作風!”
劉梅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信嗎?你每次看蘇欣欣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現在她男人死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怎麼做上這個大隊長的。”
兩夫妻在這裡拉扯著,傅長根和李翠花在角落裡發抖。
周圍站滿被劉梅帶來的村民,衝著幾人指指點點。
蘇欣欣終於開口,怯生生地說道:“大隊長,我婆婆還在孃家,這可怎麼辦啊?您可別把我公公帶走。”
魏建林聽到這話,似被提醒了,臉一沉:“他們勾搭成奸,敗壞風氣,你不要給他們求情了!”
此時,傅建紅和傻子傅建民聽到聲音也出來了。
最先看到這一幕的是蘇欣欣那痴傻小叔子傅建民。
他本就腦子有點毛病,看到這一出,立刻就指著自己親爹和李翠花喊道:“爹,你搞破鞋,我要告訴娘!娘說搞破鞋的女人要浸豬籠,全村人都要批鬥他!爹,不要臉,大褲衩子都不穿!不穿大褲衩子長雞眼!”
他的瘋言瘋語終於讓周圍八卦的人忍不出笑出了聲。
傅建紅在門口跺腳罵道:“爹!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以後我怎麼嫁人。”
說著扭頭轉身走了。
劉梅還想要胡攪蠻纏。
魏建林呵斥了一聲:“都這樣了!你還鬧什麼!”
他說著,指著傅長根和李翠花:“穿好衣服!跟我去大隊吧!現在抓作風的關鍵時候,你們鬧成這樣,是要開全村批評會的。”
說著,不管劉梅,直接拖著人就走。
蘇欣欣站在門口,藉著微弱的燭光看著傅長根和李翠花被帶走了。
這一晚上,安平村一半的人都去看熱鬧了。
李翠花那點破事村裡人誰不知道,現在被人在床上抓住了,大家都在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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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欣欣等人走後,回了自己屋子,抱著三個孩子睡覺。
第二天計春花回來,看到家裡就蘇欣欣一個人,她嘴裡一邊罵著,一邊質問蘇欣欣:“人呢?你公公呢?”
沒等蘇欣欣說話,傅建民就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看到計春花就喊著:“娘,爹和那個寡婦搞破鞋!現在在開批評大會呢!你趕快去看!爹不要臉,他都不穿大褲衩子。你不是說,不穿大褲衩子要生雞眼,生不了兒子。”
計春花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傅長根,他老不羞的!”
她一邊罵著,一邊朝著大隊走去。
蘇欣欣走到傻子傅建民面前:“小叔,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前世,傅建民被蘇欣欣一棒槌打死。
她心底是有愧疚的。
傅建民雖然傻,可和傅家其他人比起來,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直接欺負她的人。
她想著,只要不讓同樣的事再發生,傅建民或許就不用死了。
傅建民聽到這話,幫蘇欣欣抱起一個孩子,開開心心地帶著孩子去看親爹的批評會了。
蘇欣欣到大隊的時候,一圈人圍著看熱鬧。
最裡面是計春花拿著掃帚朝李翠花身上招呼。
“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發騷去找公狗啊,找我家男人!怪不得我家總少東西,原來都被你打秋風了!”
李翠花本來就被劉梅打得不輕,這會兒被計春花追著打,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欣欣站在外面看著這一齣戲,心中冷笑連連。
前世,這一幕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劉梅是出了名的醋罈子,她衝進來的時候,正好魏建林在對她動手動腳。
她不可能怪自己男人,只罵她不要臉,把她打得鼻青臉腫,不依不饒地拖著她到大隊裡批評。
婆婆則拿著掃帚追著她打,罵她不要臉。
她成了全村最不要臉的女人。
就在此時,小車的聲音在大隊外響起。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計春花,別打了!你兒子的屍體回來了!”
計春花聽到這話,臉瞬間就變了,立刻把掃帚往地上一扔,拍著大腿哭嚎了起來:“我苦命的好大兒啊!你走了,留下我們一家子可怎麼辦啊!”
哭喊間,她已經滿臉淚水了,跌跌撞撞地撥開人群衝了出去。
為首的臂彎裡夾著牛皮包,大步上前。
村民這會兒沒心思看傅長根搞破鞋的事了,都想看看傅家能拿到多少賠償。
魏建林也顧不上批評他們,上前歡迎。
蘇欣欣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
而傅家人顯然也沒有讓她一起參與談判的意思。
她扭頭對傅建民說道:“小叔,走吧!我們回家。”
傅建民聽到她的話,遲疑了一下:“他們不是說我大哥回來了嗎?人呢!我想大哥了”
蘇欣欣指了指,後面拖車上的棺材:“你大哥在那。”
傅建民看著那棺材,猶豫了一下:“大哥為什麼不出來,那盒子裡面是不是很好玩,我能去陪著大哥嗎?”
蘇欣欣目光複雜地看了傅建民一眼,從他手裡接過孩子,一手抱著一個,讓大兒子跟在自己身後:“我們回家!”
沒等她走遠,身後傳來村裡人的驚叫聲:“建民,你幹什麼躺棺材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