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是初秋的天氣，實在是算不算冷，可是林愛國同志已經把昨天蘇欣欣給他買的呢子大衣穿上了。
蘇欣欣看到穿著呢子大衣的林愛國半天都沒說得出話來。
王阿婆看著林愛國身上的衣服忍住笑問道：“愛國，你這衣服是不是太熱了啊？”
如今是穿著襯衫的天氣，可林愛國已經穿出了冬天的氣勢。
林愛國明明額頭有細密的汗，可他卻還是咧嘴笑著：“不熱！。”
蘇欣欣看著林愛國的背影，轉身默默走了。
林愛國同志穿著呢子大衣到了單位，他這一身衣服襯得他更是俊美了。
林愛國本就長得好看，這呢子大衣襯得他挺拔又神氣。
湯建鄴看到林愛國身上的衣服，大概猜到是個什麼情景，哭笑不得的說道：“愛國同志，你前幾天說你家物件要買衣服，這衣服是你物件給買的？你也不嫌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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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是當過兵，身體素質比一般人更抗凍。
這個天氣，有些衛兵還是短袖，林愛國卻穿出了寒冬的氣勢。
林愛國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這是甜蜜的負擔！欣欣給買的，當然要穿上，不然怎麼能讓欣欣明白我心中的歡喜呢。”
湯建鄴朝自己這個秘書豎起了大拇指。
他忍俊不禁地看著熱得滿頭大汗的林愛國：“你要脫下緩緩，一會兒再顯擺，你這穿法，我怕你悶出毛病。”
林愛國拍著胸脯：“我不熱！”
湯建鄴搖頭，明明林愛國是隊裡最聰明的，但此時他那德行，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司令，您夫人也來了，還有兒媳婦和女兒，我家欣欣還在擺攤，您給介紹介紹。”林愛國終於說出了自己穿大衣的目的。
湯建鄴嫌棄的看了一眼林愛國：“買買買！我今天回去就讓家裡的女人都去看。以後只穿你物件賣的衣服，成不！”
林愛國憨憨地咧嘴笑：“可以！我家欣欣眼光很好的。保準乾孃和嫂子還有二姐都喜歡。”
湯建鄴也不多說，岔開了話題：“走吧！那個案子上面把卷宗拿過來了，我們過去看看。”
……
早晨的時候，蘇欣欣以為王阿婆是不去擺攤的，誰知道一大早她就推著車子又去了。
她之前與她商量好她就去一個地方的，誰知這幾天她不在，她還是和之前一樣擺三個地方。
蘇欣欣拉不住，只能陪著一起去幫忙。
“我與您說了，您就按著我教您的方法賣。我賣了衣服，家裡也不是那麼缺錢了，您年紀大了，不需要那樣。”蘇欣欣有些無奈。
王阿婆卻皺眉：“能賺錢為什麼不賺。我在鄉下是賺不到錢，現在能賺錢，當然要多賺一點。我窮怕了。就一個人。沒什麼本事。得虧你腦子活絡。”
王阿婆在大荒村賺不到錢，現在能賺到錢，當然要賺。
賺錢多難啊，如今有門道了，當然要珍惜。
“欣欣，你別管。這生意已經是我的了，我要擺哪裡就哪裡。孩子建民那邊照看著。”王阿婆知道蘇欣欣是關心自己，直接就打斷了。
蘇欣欣也不好多說了。
等攤子最忙的時候過了，她就又去昨天的地方擺攤了。
賣衣服和小吃攤不一樣，不用太早。
蘇欣欣還沒把衣服擺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帶著兩個年輕女人過來了。
人家上前並不是賣衣服，而是朝蘇欣欣上下打量。
蘇欣欣今天換了一套衣服搭配了。
今天天熱，她是穿不住昨天的毛衣和棉衣了，換了襯衫和夾克衫。
因為還沒入冬，蘇欣欣也拿了一些深秋穿的。
他們這邊在南方，冬天不怕冷，有些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就是大冬天也穿著夾克衫的。
“長得還真標誌。”那中年女人低聲的嘆了口氣。
蘇欣欣感覺他們不像是專門來買衣服的，像是來相看人家的。
蘇欣欣倒也沒有多想，笑著問她們：“你們是要買衣服嗎？我還沒掛出來。”
其中那個中年婦女對的蘇欣欣說：“你就是蘇欣欣。”
這口氣不善的很。
蘇欣欣聽到這話，儼然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緊蹙著眉頭警惕道：“怎麼了？”
對方立刻就上前：“我女兒是不是就是被你逼得帶走調查了。”
蘇欣欣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殷紅梅的母親？”
那女人憤怒的指著蘇欣欣說道：“我告訴你，我女兒如果有什麼事，我讓你不得安寧。”
蘇欣欣冷眼看著她說道：“你有空讓我不得安寧，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幫自己女兒。”
說完，她對面前的老太太說：“如今是法治社會，請你們趕快離開，否則我就找公安了。如果你們不捨得殷紅梅一個人在看守所，那就一起去進去陪她。”
面前的這個女人也是見過世面的，如果他們家還是以前的殷家，他們自然是不怕的。
可如今他們心底終歸還是有些忌憚。
昨天殷紅梅被人帶走的時候就與她們說過，暫時不要再去找蘇欣欣了，她如今有人撐腰，到時候再牽扯出別的事，那就不好辦了。
面前的老太太不甘心，還想要說什麼，被身後的倆女人給拉住了。
兩人湊在老太太耳邊說了兩句。
那老太太朝蘇欣欣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蘇欣欣看著她們的背影，也不太在意。
且不說如果有林愛國這邊幫忙了，就算殷紅梅被帶走調查，只怕事情牽扯出來的可不只是她一個人。
有些事並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這種有背景的，一旦有牽扯，就基本一鍋端。
等人走後，蘇欣欣把衣服掛出來。
因為有昨天的生意，今天攤子上圍的人更多了。
她的衣服時新，服務態度好。
現在的百貨商場和供銷社都是國營企業，那些售貨員都是頭長在腦袋上的，哪裡有蘇欣欣這麼好說話。
別人問什麼說什麼，還幫忙搭配，還會給他們弄頭髮，整理衣服。
正好今天是廠子休息的日子，蘇欣欣一上午就賣掉了一半。
她心裡歡喜得很。
至少這一批貨她的方向是不錯的。
她的客戶是這些女性，畢竟女人的消費能力終歸是最大的群體。
雖然現在沒有後世的購買能力，但是女人愛美的心是不容小覷的。
這一天下來，蘇欣欣的衣服已經所剩不多了。
蘇欣欣自己都詫異，買衣服的市場這麼大。
因為個體戶現在不多，賣衣服的也不多，攤子少，自然可選擇的也少，生意自然會更好一些。
蘇欣欣今天回去得比孫大梅早。
她到家了會兒，沒看到孫大梅過來，就去孫家找她。
結果孫家人說孫大梅還沒回去。
蘇欣欣不放心，騎著腳踏車去化肥廠那邊。
結果到了化肥廠門口，孫大梅這邊的攤子居然還有不少人。
生意紅火得很。
她看到蘇欣欣過來，哭笑不得的喊道：“欣欣，我早就想收攤了，誰知收不掉了，總有人來。”
蘇欣欣朝孫大梅那邊的袋子看了一眼。
她進的衣服也剩不多了。
孫大梅雖然累，也是滿臉的高興，容光煥發的。
蘇欣欣幫忙一起招呼客人，賣衣服。
等到了晚上六七點，才完全沒人。
她給孫大梅收拾好了：“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