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要衝進蘇欣欣的房間扔東西。
此時,一個聲音幽幽地在林紅梅身後響起:“我說可以住就可以住,這個屋子我還是能做主的。”
林紅梅聽到這話,猛地轉身想要罵林愛國,對上他漆黑冰冷的眸子,她突然就噤聲了。
不知為何,自從那天林愛國死而復生之後,她感覺面前的這個人好像不是以前那個哥哥了。
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如同淬毒的毒蛇,全是冷意。
“我現在工作沒有了,我還成了我們大荒村的笑話,我本來就嫁不出去,現在更嫁不出去了。林愛國,你看我嫁不出去是不是特別地高興,這樣我就能在家永遠照顧你了。”
林愛國聽到林紅梅這話,直接冷聲地打斷了:“照顧我?”
林紅梅聽到林愛國極盡諷刺的言論,憤怒地朝他喊道:“林愛國,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照顧你嗎?我沒有給你端屎尿嗎?你自己看看你這殘廢的樣子,我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讓我照顧你一個男人,你的良心過意得去嗎?就是因為這樣,村裡人才看不起我的。我的一輩子都被你毀掉了。”
林愛國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甚,他嘲諷的道:“林紅梅,我自認為從父母去世之後,我對你問心無愧。你覺得我把你一個小姑娘丟給別人。可人家阿婆也沒有虧待過你。爸媽死的時候我也才十歲,我靠什麼養活你。我們兩張嘴吃什麼。我不去當兵,是等著去餓死嗎?我不識字,沒有本事,我帶著你,你吃什麼,喝什麼。我去當兵,每個月有錢我一分錢不留地給你寄回來,我虧待你什麼了。”
他說著,繼續冷笑道:“我出事之後,是孫兵的母親一直在照顧我。你哪次不是走得遠遠的,讓你端一碗飯你都嫌我臭。你照顧我,你給我端屎尿,你自己數數一共有多少次。孫兵的母親在這裡照顧了我三年,這三年,你連我的房間都沒進來過。你可把我照顧得真好。”
林紅梅聽到林愛國的這些話,漲紅了臉憤怒地爭辯:“我是黃花閨女,你癱瘓在床上,難道我給你換嗎?我不要臉的嗎?你不是號稱我是你最寵愛的妹妹嗎?我沒有怪你自己不小心一點癱瘓了,你居然還覺得我沒照顧好你。這真的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林愛國笑得更諷刺了:“既然你覺得我那麼拖累你。那就滾出去!這房子是我殘廢之後,村委會心疼我給我建造的。還有你那工作,也是村委會見我們兄妹倆無依無靠專門給你弄進去的。如今你不想要靠我,不想要我拖累你,那就更好了,工作沒了自己找。自己找住的地方。當年我殘廢了,部隊裡下來的補貼不都是在你那裡。”
林紅梅聽林愛國居然直接趕她走,不可置信地尖叫了起來:“林愛國,你這樣對我,你對的爸媽嗎?當年是你害死了爸媽。要不是你貪玩,爸媽就不會淹死了。”
說到這裡,林愛國就笑得更加地肆意了:“林紅梅,你真以為我是忘記了當年的事嗎?是你總說父母是被我害死的,我怕你傷心,所以從來不反駁。當年是誰要去捉魚下河的。你真的是忘記了還是不想承認。”
林紅梅聽到這話,驚恐地盯著林愛國,然後尖叫地喊道:“你不是林愛國,我哥不會這樣和我說話的。我哥不會質問我的。你根本不是林愛國。”
林愛國也不在意,緩緩地說道:“我的確不是林愛國。你哥已經被你勒死了,你親手勒死的。”
林紅梅全身顫抖地盯著林愛國,片刻之後轉身尖叫著跑開了。
蘇欣欣看著面前的林愛國,低聲地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走進屋子之後,她突然轉身:“林愛國同志,你進來吧!我給你針灸。”
林愛國聽到這話也沒再說什麼,自己推著輪椅進去了。
蘇欣欣看了一眼林愛國:“褲子脫了。”
林愛國漆黑的雙眸一怔,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得哦啊的是不是真的,疑惑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蘇欣欣指了指手裡的銀針:“你不脫褲子我不好扎針。”
林愛國原本正直的臉漲得通紅,有些羞澀地說道:“那我不治了。”
蘇欣欣聽到這話,直接蹙眉冷聲說道:“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動手?”
林愛國最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自己來。”
蘇欣欣也不廢話,示意他快脫。
林愛國只能半褪下褲子。
蘇欣欣用手敲擊著他的膝蓋骨。
他的雙腿真的毫無反應。
“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蘇欣欣捏著他的肌肉。
他已經癱瘓六年了,肌肉已經萎縮。加上這幾年沒有好好按摩軟化肌肉,恢復得實在不好。
蘇欣欣上一世幫徐醫生給病人針灸,也治療過雙腿沒有知覺的病人,那人最後能站起來。
可治好的前提是沒有傷的神經。
“我是被匪徒扔在冰水裡一天,最開始雙腿有些知覺的,後來慢慢地就一點知覺都沒有了。”林愛國說。、
蘇欣欣點了點頭:“這個針灸需要時間,所以如果最近這段時間沒有效果你也不要著急。一般如果沒有傷到神經,都是可以試試的。針灸之後我還會配合給你按摩。如果你有關係好的人給你按摩更好,我可以教他手法。畢竟我是女人我不方便,如果沒有,那只能我給你按摩了。”
林愛國聽到蘇欣欣的話問道:“我能自己按摩嗎?”
蘇欣欣搖頭:“需要按摩身後的脊椎神經。”
聽著他這話,顯然是沒人給他按摩。
她原本以為只要給林愛國針灸腿,如今看著情況可不只是雙腿。
她直接動手,俯身抱起了林愛國。
林愛國剛要伸手拒絕,就已經被蘇欣欣抱起來然後放在她的床上。
她直接把林愛國趴在自己床上,脫掉了他的衣服,開始用了一些火紙給他做針灸。
“這裡有感覺嗎?有痠麻的感覺嗎?”
“沒有!”
“這裡呢?”
“沒有!”
蘇欣欣一路地問下來,就連林愛國的腦門上都被扎針了。
半小時過去了。
蘇欣欣給他取下來,然後幫他把衣服掩好。
林愛國有些窘迫,他有些乾澀地與蘇欣欣說了句:“謝謝。”
蘇欣欣與她說:“最開始頻率要高一點,每天一次,等後面慢慢會少一點。這得看你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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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愛國點頭。
蘇欣欣給他弄好就收拾好了自己的銀針準備出去。
林愛國突然開口問她:“為什麼幫我!你不像是誰都會幫的人。”
蘇欣欣沉默了一下,轉身盯著林愛國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都被命運捉弄過,我覺得應該搭把手。既然已經重活一次,那就只為自己而活,老天給我們一次機會,就要比別人活得更加地精彩。”
林愛國聽到蘇欣欣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盯著蘇欣欣:“你也是……”
蘇欣欣只朝他笑了笑:“好好的生活,好好地愛自己,幹自己想要做的事,做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