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就擠進去看熱鬧了。
蘇欣欣只是漠然地看熱鬧。
她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快，她都不用折騰，方大國這名聲都快臭了。
那男職工的老婆實在不好惹，來來去去鬧了一星期，終於廠長和一些幹部都出面了。
方大國的堅持之下，給章麗麗來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處分。那一名男職工則是被開除了。
事情鬧成這樣，廠子是肯定不會讓男職工繼續幹下去了。
在章麗麗處分後第三天，她老孃李月芹終於來上班了。
滿身的傷，鼻青臉腫，一看就是被揍的。
食堂也就這麼些人，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因她與主任的關係，大家還是假惺惺地去與她打招呼的，去關心她。
“阿芹，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幾天沒來，我們都擔心你。”
“就是，你這是摔的嗎？怎麼摔成這樣。”
“……”
一旁的章麗麗聽到他們的話，冷笑了一聲：“她是被我爹打的。愛搞破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我爹那窩囊廢據說早就沒生育能力了，誰曾想，她懷孕了。你們說那孩子誰的。”
她這話一出，食堂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大家還能裝什麼都不知道，她直接把遮羞布給扯開了。
這可是她的女兒，她都這麼說，大家就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蘇欣欣低著頭擦桌子，並不參與這一齣戲，餘光會時不時地看向他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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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芹面色蒼白，卻並沒有反駁女兒，而是屈辱地看著女兒：“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
章麗麗直接冷聲打斷：“哎喲喂，你反正永遠都是為了我。你外面搞破鞋是為了我，你捱打還是為了我。你受盡屈辱也還是為了我，你忍受了我爹一輩子也還是為了我。李月芹，你能不能別總把自己的懦弱無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就算不為了我，你也不會離婚，你也照樣忍受他。別一天到晚地為了別人。你是為我搞破鞋嗎？你是為了我勾三搭四嗎？外面的人都戳著我脊樑骨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老孃，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她說完，直接扭頭走了。
食堂的那些人誰都不敢說話，只低著頭做事。
其實娘倆的關係一直不好，李月芹在誰面前都兇悍，唯獨在自己這個女兒面前唯唯諾諾。
章麗麗說完，給李月芹留了一句：“李月芹，你費盡心機把我弄進來，就是讓我和你一起丟人的是不是！現在全場都對我指指點點，你高興了。”
說完還踹了一腳桌子，轉身走了。
眾人看著戲，大戲都不敢出，大家心裡都幸災樂禍的。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方大國那邊又鬧開了。
說是他老婆實名舉報了方大國和李月芹搞破鞋，鬧到單位來了。
方大國這如同雷一樣，直接炸開了。
孫大梅興沖沖地來告訴蘇欣欣的時候，她一臉的幸災樂禍：“欣欣，方主任的廠長夢碎了！哈哈哈……怪不得前幾天我回去，我老孃和我說李月芹家鬧得厲害！只怕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原來是她男人也實名舉報了。事情鬧到方大國家裡去了，然後方大國的婆娘也知道了，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蘇欣欣聽到孫大梅的話，詫異地抬頭：“原來李月芹的男人鬧出來的？”
孫大梅說：“我那天聽我老子和老孃在說。章麗麗那個老爹是售票員，當年可是鐵飯碗喲，他有個未婚妻，眼看要結婚了，勾搭上了李月芹，她原本就是未婚懷孕嫁給的她老子。這些年，她勾搭了很多男人，也虧的是那男人老實，一直不知道。現在都知道了，這日子只怕是過不下去了。”
說著，她有些得意地說道：“那男人家的老子老孃也都是職工，條件挺好的，和我家認識的。李月芹以前在男人面前可厲害了，那男人在家洗衣服做飯的。你說得多生氣才把那男人逼得動手。”
蘇欣欣聽到這裡，沉默了下問道：“還有別的訊息沒有？”
孫大梅更是得意了，輕聲的笑道：“有啊！大家都說章麗麗未婚懷孕的，不一定是她老子的孩子。而且她長得也不像章家人，她不像爹，不像娘，就像我們廠子的那個方大國，你就說奇不奇怪。”
蘇欣欣聽到孫大梅這話說的，捂嘴偷笑：“就你愛胡說！這種話不好亂說，到時候怪你。”
孫大梅咧嘴說道：“我可沒有胡說，是前方發來的戰報！廠子裡的一個大嬸子告訴我的！她說得可樂呵了。說我們廠長眼看就要退休了，結果還要給方大國擦屁股。今天她老婆自己拿著什麼鑑定結果找的廠長，是實名舉報的。說舉報方大國作風有問題。”
蘇欣欣聽到這話，詫異道：“她老婆舉報？不怕自己男人被開除？”
孫大梅繼續給蘇欣欣科普：“方大國當年是靠著頂替了老丈人的位置坐上的主任。本來就是德不配位，又與李月芹好上了。李月芹是什麼人，她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與方大國的關係，好利用這層關係能得到好處的。現在好了，這方大國的廠長位置飛走咯。”
蘇欣欣看著孫大梅幸災樂禍的樣子，捂嘴噗嗤地笑出了聲：“看看把你高興的。”
孫大梅湊近蘇欣欣，與她說：“我們廠子有個儲備幹部。如果不是方大國那麼肯定就是他做廠長。只要不是方大國，誰都可以做廠長。他可是我們廠子裡最年輕帥氣的呢。你來的時間不久，等你見了你就知道了，長得可神氣了呢。人特別好。”
蘇欣欣只是笑笑：“那我家大梅是不是想要做廠長夫人啊。”
孫大梅搖頭：“太優秀的人我不配。到時候他搞破鞋，外人還得說，他婆娘又醜又胖，要我是男人我也得外面找，看到就倒胃口。”
她說得有模有樣的，讓蘇欣欣哭笑不得：“我家大梅好著呢！誰家小夥能娶上，那是前世修來的。”
此時，正好遠處有個身影，孫大梅突然激動了起來：“欣欣，就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