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微微皺起眉頭,站在書房門前。
整個人很嚴肅,在她身後遠遠站著些人。
這些人個個身材魁梧。擔憂的看著這邊。
並不是他們不願意上前,而是從書房內飄出來的精神力讓他們望而卻步。
二公主身下的裙襬,輕輕盪漾。
飄的波浪很好看。
書房內,黑色佈置的裝飾顯得陰沉。
特別靠在牆下盤膝而坐的二皇子更加的沉靜。
此時的他呼吸平緩,臉上平靜且自然。
一身黑衣上還殘留著血跡。
猶如那日般的慘淡。
忽然間,二皇子猛然吸了口氣。
隱約間在他周圍出現了水紋。
雖然模糊,但可見。
緩緩松了口氣。
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睜眼的一剎那。
一股無形的波動眨眼間盪出了門外。
二公主在門外,擔憂著。
她雖然不能進去,但以她的精神力,完全可以感覺到裡面的動靜。
那股力量衝出來的時候。
二公主後腳跟輕輕微微用力,整個身子輕盈般飄下了臺階。
穩當落地後,輕輕甩了甩衣袖。
俏臉上露出了笑容。
而在她身後那些魁梧大漢,腳步迷亂,步步向後倉促退去。
這些人驚訝的神情,完全沒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咯吱
緊閉多日的木門緩緩被推開。
眾人穩住腳步,看見那人後。
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二皇子輕輕從衣袖遮住陽光。
微微眯眼,微笑嘆聲說道"陽光很刺眼。"
"父親。"二公主輕笑著來到他身邊說道。
二皇子偏過眼神,剛毅的臉上笑容更加的燦爛。
舉起手掌,摸了摸她的頭頂。
輕聲說道"何時回來的?"
二公主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裡疑惑非常。
據她認知裡,從母親去世後,就沒看見過他笑的這麼開心。
說道"回來有些時日,在門外感覺到父親閉關,就沒敢進去。"
二皇子收回了手掌。
輕笑道"為何回來的這麼突然?"
二公主聽到這話,忽然閉上了嘴。片刻後,輕聲說道"只是想父親了,就回來了。"
二皇子哈哈一笑,說道"你啊你,小時候撒謊的時候就要想一會兒。算了,既然回來了,就先不用回去了。"
二公主微微重聲出了口氣,說道"好啊,我也很久沒見父親了。"
二皇子溫和的對她笑了笑。
"參見二皇子"臺階下的那些人,行這大禮,恭敬般說道。
二皇子轉過頭淡笑道"不必多禮。閉關幾日,可有要事?"
從這些人裡,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
微微鞠躬說道"回二皇子,據探子回報,幾日前大皇子府裡出來一輛馬車,一路向著皇宮而去。車上的人是銘嵐家主和一位少年。"
"少年?可是紅色頭髮?"二皇子輕聲問道。
"並不是,是黑色頭髮。"二公主接著他話說道。
二皇子音量微微提高了些,說道"你見過他了?"
二公主微微低著頭,嗯了一聲。
二皇子看了她許久,嘆聲說道"去便去了,理應如此。但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
"恩。知道了,父親。"二公主低聲說道。
二皇子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正都裡可有什麼反應?"
那人緊忙說道"並無其他反應,這事兒大皇子也派人壓了下來。每位大人和貴人商家都已經打點好,不會有人洩露半點。"
"恩。事兒辦的不錯。"二皇子輕聲說道。
聲音略微嚴謹說道"我要出去些時間,你們看好家裡。"
下面那些人一愣,而後帶著疑惑說道"是!"
"父親,您要去哪?"二公主看著他問道。
二皇子眯著眼,看著太陽,說道"太陽偏東。"
二公主有些不明白。
"你在家,等我回來。"
"知道了,父親。"二公主輕聲說道。
銘嵐雨杉緩步走進了正堂。
進門便看見妘寒正在和大皇子商量些事情。
他沒有讓山夢焉過來。
不是怕她聽見什麼而是剛剛恢復些,不易多走動。
再說,來了,也只是坐在這裡無聊的聽著。
還不如回去躺著舒服呢。
大皇子輕笑道"正好你來了。快坐吧。"
銘嵐雨杉輕笑了一聲說道"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銘嵐兄,你這頭髮"在他進門的時候,妘寒便看見了他的頭髮。
心起疑惑。
"原本就是這顏色,出門為了方便就染成了黑色。"銘嵐雨杉坐在銘嵐懿軒下位。輕聲說道。
妘寒微笑說道"怪不得。這頭髮確實很醒目。"
銘嵐雨杉輕輕笑了笑。
這時。奘庭陽臉上鬆散,萎靡的眼神看著隨時要睡過去一樣。
迷迷糊糊走了進來,找了個尾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銘嵐雨杉輕聲說道"他沒事,大家也不必擔心。過些天就好了。"
大皇子微微點了點頭。
妘寒倒是有些擔憂。
這時銘嵐懿軒忽然說道"剛才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陛下同意妘寒繼承宰相之位,但一定會有人阻攔。現在站在大皇子這邊的人很少。如果發生了爭議,卻不好辦。"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大皇子淡笑道"剛才我們說這事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有,現在雨杉來了你到多話了。"
"該說的那晚上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銘嵐懿軒淡聲說道。
大皇子說道"懶得跟你計較這些。雨杉,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銘嵐雨杉無語的看著這倆長輩。而後輕聲說道"既然已經決定妘寒為宰相,等到皇上下旨後,一切就會成定局,難道還有人會攔路截下不可?"
聽聞這話,大皇子和銘嵐懿軒都搖起頭來。
大皇子嘆聲說道"雨杉啊,你沒在正都生活過,自然不明白這裡面的事情。如果說是明目張膽攔下卻不可能,但暗裡做些手腳卻非常有可能啊。特別這個時候,很多人不願意看到妘寒為宰相,買些人做些手腳再簡單不過。"
銘嵐雨杉聽到這話,沉默了起來。
銘嵐懿軒有些不屑的說道"誰敢攔下,殺了便是。"
"這麼多年你怎麼還這急脾氣。"大皇子無奈的看著他。
"正都裡沒有一個好東西,殺了就殺了能如何?。"銘嵐懿軒清淡說道。
妘寒在一旁聽著這話,心裡把銘嵐家又拔高了幾分。
若說這皇朝裡,敢不把皇室葵家放在眼裡的,那只有銘嵐家了。
這霸道的話說出來,是那麼的自然隨意。
"我知道當年正都這些人對不起你們,等這事情過去了,在仔細算算好不好?"大皇子輕聲無奈說道。
銘嵐懿軒偏過頭沒有在說話。
臉上依舊那麼平靜。
"這樣吧,去請陛下寫下批文,不宣讀。妘寒不公佈宰相身份,等時機到的時候在宣佈。這樣就會少些意外。"銘嵐雨杉輕聲說道。
大皇子心思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只能如此了。明天我就進宮,去見父皇。"
眾人都點了點頭。
妘寒站了起來。
向著大皇子和銘嵐懿軒他們行了禮,說道"妘寒之事勞煩各位大人了。"
大皇子露出笑容,輕聲說道"不必如此。皇朝需要新的血脈,宰相大人的孫子錯不了。而且,幫你也是在幫我們。不過,你當了宰相,肩上的擔子要重很多啊。"
妘寒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定當心系皇朝。"
大皇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銘嵐肅在大皇子銘嵐懿軒和銘嵐雨杉的目送下,坐進了簡易的馬車。在雪地上緩緩走遠。
銘嵐懿軒輕笑了一聲,說道"父親應該會很高興。"
銘嵐雨杉站在他身邊,身高已經和銘嵐雨杉僅僅差了半頭。
一身長衫的他看著瀟灑俊秀。
微笑說道"我覺得爺爺其實早就想把叔爺找回去了。只是礙於家族和叔爺做的事而感到寒心罷了。"
"人老了,有些東西自然看的不重。放下了,也就看開了。"銘嵐懿軒緩聲說道。
大皇子接著這話,輕聲說道"這一生看的東西都是有數的。拿起了,又怎麼甘心放下?"
"這也是為什麼你們是皇家,而我們一直是銘嵐家。"銘嵐懿軒偏過頭看著大皇子緩聲說道。
說完這話,轉身進了大門。
大皇子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
銘嵐雨杉站在門前,沒有動。
沒過多久,有一人穿著有些破爛的棉襖。看不清面貌,大大的破棉帽遮住了臉。
走路的時候有些鬼鬼祟祟。
當看著皇子府前站著的一位年輕人時。
這人小心翼翼向著這邊走來。
銘嵐雨杉一早就發現了這人,出於好奇就在這等等看。
皇子府周圍是一條條巷子。
但這裡的人不多,將近沒有。
特別距離皇子府的巷子裡,連一隻動物都沒有。
但就在他感應下,發現了這麼一個人。
這人來到他身邊,低聲說道"雨?"
銘嵐雨杉點了點頭。
這人快速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條。
塞進了銘嵐雨杉手裡。
而後轉身跑掉了。
銘嵐雨杉看著那人已經跑遠。
並且在精神力的注視下,越跑越遠。
這才有些放心。
攤開手掌,看著手裡紙條。
開啟後,看著上面的字。
"皇子出城。"
銘嵐雨杉眉頭一皺
他心裡已經有數這字是誰送來的了,但是上面的意思,實在讓他琢磨不透。
清晨的陽光把他的身影拉長了些。
側影狹長。
在正都的北邊城門外。
一輛馬車快速行駛過護城河後,直奔著荒原急速奔走。
駕駛馬車的是一位中年人。
坐在馬車裡的人,回頭望了一眼正都。
帶著莫名的笑容還有些惆悵,飛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