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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的殘月，還是一樣的黃沙，只是陪著我的人變成了迷霧，而在我心裡那充滿異國風情的美女，也變成了一團迷霧。無法看清，不可捉摸。
迷霧說道：“我們好像找對方向了，這個地域只有一條河，就是摩尼河。”
我側耳聽去，果然在風中隱隱傳來了大河流淌的水聲，沙土地上隨著繼續前行，也是黃沙漸少而泥土漸多。我倆怪叫一聲，放腿奔去，卻見眼前一條大河竟是由東向西流淌。鼻中剛聞到水的腥氣，已是一頭扎了進去。自從在那個沙洞中爬出來以後，兩人就一直是灰頭土臉滿身沙塵，連打個噴嚏，噴出來的也都是沙子。
我們在摩尼河中載浮載沉，順水而下。眼中逐漸看到了一些綠意，隨著沿岸的綠蔭慢慢增多，河流到了一個拐彎處。迷霧說道：“差不多就是這裡了，上去吧。”
眼前有一個小鎮，深夜裡竟也是人來人往熱鬧無比，到處都是燈火，到處都是人聲。只是一路上詭異的事情遇的多了，反不覺得驚奇。從水中悄悄爬上了岸，又換了身衣服，這才四處打量觀察。
鎮口有一家酒樓，竟只是幾根木柱搭了個平臺，頂上有遮擋，四面通風。掛個牌子“綠柳居酒樓”卻是幾種字型都有，仿似個涉外賓館。
據說無論在什麼地方，酒樓茶肆都是打聽訊息的好地方，我們信步走了上去。剛一坐定，脫口喊了聲“小二。”就有一掌櫃模樣的人來問，竟也是大宋官話：“二位想吃東西嗎？卻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是要先付帳的。”
迷霧從懷中掏出錠金子放在桌上，說道：“夠了嗎？不過我還想問你幾句話。”
那掌櫃猛的搖了搖頭，連頭上的氈帽都在隨著甩動，說：“我們這裡不用金子銀子，要付賬只有一樣東西。”見我們不解，又說道：“看這個！”竟然一掌直劈了下來。
我大驚之下，出掌一託，又順手抓住他臂膀，揮了出去。那掌櫃被甩出數步開外，雖然站定，但頭上氈帽已飛了出去，露出個光頭。
掌櫃面色赤紅趕緊拾了帽子帶上，也沒生氣。只說道：“好，憑你們的武功也夠在這裡吃飯了，卻不知道你們要拿什麼武功來付賬？”
我驚訝之下，卻是迷霧說道：“難道你們這裡吃飯都是要用武功來付賬？”
掌櫃哈哈大笑：“原來你們什麼都不懂！不過即來此地又有資格，只要你們能付出賬來，就有飯吃！”說著又回頭喊一聲，“拿選單來！”
我和迷霧心下提防，這趟行程真是詭異之事一樁連著一樁，現在連吃個飯順便打探訊息，竟也有這許多古怪。片刻之後，又有一人竟是雙手捧著七八本書走了過來。那掌櫃說道：“卻不知你們要吃葷的還是素的？大餐還是便飯？”
我試著說
了句：“葷的吧，我一般不吃素，又不是和尚。”
那掌櫃一愣，說道：“好，雖然我們素的多，但葷的也有，你先看看。”說著隨手抽了本書，放在桌上。
我拿起一看心中這才吃驚，只見這書上密密麻麻竟然全是武功名稱，且都是內功！但最高層內功，卻只有六層，也就是說全都是中低級內功。我心下恍然，又說道：“這也叫大餐？”
那掌櫃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原來是貴客啊，不過，要吃大餐可是要先付賬的。”
我和迷霧對視了一眼，原來這綠柳居酒樓所謂的吃飯，其實大約只是一種武功的交換。那麼所謂先付帳，也就是要先傳授武功給他。但是玩家的師徒系統現在卻沒開放，我們根本就無法傳授，卻是這掌櫃所不知道的了。
忽然心中一動，我又問道：“你們什麼大餐都有嗎？如果我先付了賬，卻沒飯吃又怎麼辦？”
那掌櫃說道：“你可以把你要付的賬先讓我驗一下，如果確實價值巨大值得一頓大餐，那麼還要請到門內一談。”
迷霧也明白了這種交易方式，卻是更瞭解一旦有了交易意向，而最後卻無法付賬的後果。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能將大量武功用來交易的門派或個人，其背後勢力絕不是我們區區二人能夠惹得起的。
搖搖頭笑了一笑，沒理會迷霧在桌下猛踩我的腳面。手指沾了茶水，我在桌上寫下了四個字，說道：“這是我的飯錢，卻不知道你們識不識貨。”
那掌櫃果然是識字的，湊近了看去又念出聲來：“血、煞、魔、功？”
《血煞魔功》是我在一次殺賊練功時偶然打了個寨主掉出來的，拍下學習時卻總是有系統提示，說我內功心法和這魔功不符，一直沒敢修煉，也就一直放在身上。今日如果能夠交換到一門可以學習的內功，也總比一直放在懷中上黴的好。何況就算不能交易成功，也可藉機向這掌櫃打聽些綠柳居的具體情況。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血煞魔功，只怕你們不知道這是好東西！”
那掌櫃裂開了嘴，笑著說道：“貴客小看我了，只因我師父正在研究一門魔功，倒也恰好知道一些，不過它確是大餐無疑。請，請貴客跟我到門中面見我師傅。”
迷霧卻在一旁說道：“還是先把你們的大餐選單給我們看看吧，門中卻不必去了。”
我心中暗笑，迷霧不知我的底細，自然不願意去送羊入虎口。只是我也不願去他那什麼門中，萬一有個變故，只怕交易不成，反受其害。也就說道：“不錯，我只願意在此地吃那什麼大餐。”
那掌櫃看了看我們，說道：“貴客既有顧慮也可在此地就餐，只是不去門中，只怕大餐卻是不能入您的法眼。這樣吧，您先看看，若不滿意，我師傅還能親自傳授其它。”說著，卻從懷中掏了一張紙片，呈在我面前。
紙片上只有寥寥五個名稱，《少林迭加心法》，《少林靜禪功》，《少林木葉心法》，《少林九陽功》，《少林混元內功》。我心中疑惑頓起，脫口而出：“怎麼都是少林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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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頓時怔住，反問說：“你們連我門派都不知道，又怎能來到此處？”
迷霧急忙插口說道：“我們只是奇怪西域少林竟只有這幾種心法，就沒有旁的門派心法了？”
那掌櫃這才點頭說道：“不瞞兩位貴客，我們西域少林一門開派未久，武功體系尚不成熟，這才於這偏僻之地開設了酒樓。其意自也是想豐富我門中武學，他日才可和那大宋少林一較長短！不過門中心法暫時還只有這幾種，另有兩門卻沒有秘籍，只能是我師傅親自傳授才可。”
我暗中為迷霧捏了一把汗，卻幸好一蒙就中，原來西域少林一門竟然是開派在此地，那麼路上愛麗莫拉又怎麼對花滿樓說是西域少林開派在波斯？
我笑著說道：“你們西域少林這辦法其實不錯，相信不過十幾年，門中武學心法必然就大大增多，興旺可期啊。可笑我們其實找到這裡來也頗費了些時間呢，竟然曾人有說你們開派在波斯或者吐蕃呢。”
那掌櫃又是大笑說道：“豈有此理，我派弟子終將有一日打回宋朝少林去，又怎會開派在那麼遠的地方？”
我和迷霧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疑惑更增，半響後我才說道：“卻不知金剛指等武功怎麼沒有拿出來？”記得花滿樓一直想學的金剛指，如今機會難逢，我自然要為他爭取一番。
誰知那掌櫃搖了搖頭，說道：“葷菜是葷菜，素菜是素菜，不能胡亂點的。”無奈之下，我手一指，點在那《少林九陽功》上，說道：“那就它好了，你門中我就不去了。”料想我原先練的《武當九陽功》或許和這《少林九陽功》還有什麼淵源。而且兩種內功名字這麼相象，多半就不會有什麼衝突了。
那掌櫃聞言點了點頭，說一聲：“請貴客稍待，我去去就來。”說著，下了酒樓。
我這才輕聲問道：“你膽子也忒大了，就敢一口咬定他們是西域少林？”
迷霧點頭笑道：“這酒樓所有的掌櫃夥計們都帶著氈帽，剛才你把那掌櫃帽子打掉，正好從我這角度可以看見，他不光是光頭，還燙了戒疤，那就必是和尚無疑。再聯絡他拿出來的全是少林武功，我就敢大膽一猜了。”
我心下恍然，沒過多久，掌櫃又跑了回來，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放在桌上，卻拿眼睛炯炯看著。我心中明白，也拿出了《血煞魔功》放在桌上互相交換。
旁邊木梯上這時冒出了個人頭，一見我們就大叫：“這兩個不是客！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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