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1 皇后議事、皇帝追債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進入了永正十七年八月份，距離傳統佳節中秋已經沒幾天了，這些日子京城百姓的消費積極性明顯提高了不少，整個城市都充滿了節前氛圍。
但與百姓的心情對應的，是朝廷的氣氛並不太好，因為長江戰線至今也沒什麼好消息傳過來，但凡是戰報，能不是“戰敗失城”就算是好消息了。
當然，這與衛旭以及衛家所有人無關，特別是在一些比較有愛的氣氛中，比如鳳藻宮後殿，皇后寢宮，雖說外面盛夏的炎熱在肆虐，但這裡因為冰盆、冰柱的佈置，甚至還有絲絲涼意。
“你混蛋！”幾乎被折騰散架的皇后娘娘很努力的挪動到床頭，倚著靠枕做好，只是動作稍大，某個被反覆“使用”的位置傳來了明顯不適，“衛侯爺，今日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多謝娘娘在陛下那裡美言，讓我們事先了預先計劃。”衛旭靠在旁邊，將皇后攬在懷裡笑道，“如今馬尚已經接下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他兒子馬信繼任天津衛指揮使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就是你感謝的方式？”旁邊同樣被“禍害”不輕的知秋自然沒啥好話，“那奴婢以後肯定會好好勸勸娘娘，再也不給你任何幫助，省得被人作踐！”
“主子聊天的時候，你個奴婢插什麼嘴！”衛旭順手拉了錦被把知秋蓋在被窩裡，這才笑著說道，“再說我們也沒對不起皇家的升賞，這次運來的糧食，可都是平價賣給朝廷的。
如此數量的糧食進京，甚至連京城的糧價都被打壓了下去，自從長江民亂以來，這應該是我們的陛下最輕鬆的時候了吧？”
“若是陛下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別說是升賞，能不誅你十族都是法外開恩！”皇后沒好氣的開口說道，“而且這事情都過去了，你應該不是為了敘舊吧？”
“娘娘英明！”衛旭繼續調笑，“如今有了充足的糧餉，京城這十萬新軍總算是進入了正軌，最主要的是，目前掌控這些新軍的，主要都是從御林軍中抽調的骨幹。”
“侯爺怎麼不說，被如此掌控的其實只有一半，另外一半依然在京營手裡？”知秋不滿的撩開錦被諷刺，“就是不知道，如此‘整訓’的新軍，會不會像長江前線的‘精銳’一樣無用——嗚！”
“淘氣！”衛旭順手把她按到某個不可名狀位置享受溫柔，這才繼續說道，“無論如何，皇帝陛下有了這批兵馬的支撐，說話的底氣總算是足了不少。
這些日子，他對文武百官的態度基本恢復了戰前的狀態，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批兵馬會不會再派到長江前線去，或者說，已經知道兵權重要性的皇帝陛下，接下來會有什麼大動作？”
“你們的猜測呢？”皇后皺了皺眉問道。
“說不好。”衛旭搖了搖頭，“我們真的想不出來，這位陛下還有什麼計劃或者做法，能夠改善長江戰線的形勢，若是那裡沒有改變，其他任何東西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想要解決那邊的問題，首先要集中朝廷的資源，有了如此雄兵的支撐，我的猜測是陛下會把精力花在這上面，比如，奪回錢糧發放的控制權。”
“這群腐儒，到現在還做夢想要重新拿回前明末年的地位。”皇后不屑的諷刺，“他們怕是不知道，侯爺如今想要平定天下，卻不打算再用他們了。”
“侯爺還真是對得起武勳的名聲，能知兵、善練兵、會用兵的名號不帶一點水分的，就連內眷都如此強力。”剛剛被按著做些“口舌之爭”的知秋忍不住繼續抬頭諷刺。
“老實點！”衛旭繼續把她按了下去，“怎麼，娘娘似乎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你那位小妾——應該是兩個小妾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懷疑，因為所謂的‘白蓮聖軍’，風格與你手下的‘江南軍’相似度太高了，雖然細節有差別，但大方向幾乎一樣。
如今放眼天下，要說帶兵方面的話，應該無人能夠超過你，但也別當其他人是傻子，這麼長時間，很多東西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保密。”皇后淡淡的說道。
“無所謂。”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按照衛家現在的實力，是否暴露真的已經無所謂了，“別說是他們僅僅猜到，就是真的有了證據，又有哪個敢多問？
只要東方那邊繼續強勢，我就仍然是這大順朝第一武侯，江南軍十萬精銳在手，就是皇家知道了，也只敢玩點兒地下手段，更別說現在的情況下，應該沒人敢上報吧？”
“別說是文武雙方，就是皇家暗衛方面，也沒人敢上報。”皇后表情複雜的看了看衛旭，“這些奴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瞞上不瞞下。
就是到了如今的地步，若是把你的情況報上來，理由僅僅是‘猜測’的話，恐怕無論是誰都活不了，傻子都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如今長江以南的地盤，差不多一大半姓衛了吧？看來，我以後能夠自稱‘本宮’的日子，恐怕不會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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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到時候我會給你一處宮苑，讓你繼續自稱‘本宮’的。”衛旭調笑的身手託著皇后下巴，卻被對方一把推開，“只是沒想到，你在暗衛中也有人手。”
“哼！”皇后有些無奈，“聖教能有今日的情況，還要多謝衛爵爺的‘幫助’，那又如何？若說是情報或者滲透，聖教傳承數百年，放眼天下也不會有人能趕得上！”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衛旭當然知道白蓮教的滲透，這也是他接納了柳飛絮的最重要原因，“不如讓本侯繼續服侍娘娘吧！”
“你——”皇后手忙腳亂的推拒，“衛侯爺，你若是需要女人，這後宮之中有的是，賜下幾個宮女甚至女官，本宮還是能說句話的。
就算是你不想，雲兒如今就在元春妹妹那邊說話，你不是已經很熟悉了嗎？現在就去如何？本宮絕對不會......”
“他們哪有娘娘有味道！”這還真不是衛旭急色，而是有些時候，一些深入交流能夠取得平時商談得不到的結果，“不如我們繼續吧！”
就在皇后娘娘幾乎因為某種叫喊導致聲音有些沙啞的同時，大明宮後殿，御書房，所有核心文官全部到場，卻沒有一個武將。
“怎麼，各位還是拿不出錢糧？”永正帝聲音無比陰冷，“如今長江前線二十萬將士正在拼命，你們卻告訴朕，拿不出足夠的錢糧？
好啊，都是我大順朝的好臣子！既然如此沒用，那朕還留著幹什麼？反正有沒有你們，朕都得不到錢糧，還不如少養幾個人，省下一些讓前線將士多吃一口！”
“陛下——”戶部尚書江興已經額頭見汗，“微臣已經盡了全力，只是如今的情況，除非再加徵農稅，否則不可能拿出多餘的糧餉，如今秋糧將近......”
“閉嘴！”永正冷冷的打斷了他，“如今百姓已經因為江南戰事而導致生活艱難，就是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的京城，糧價已經比戰前增加了一倍！
若是繼續加徵糧餉，你是想讓這江南民亂，變成整個天下的烽煙四起嗎？到時候朕肯定需要丟出去一個說法平息天下輿論，江大人以為如何？”
“陛下，其實江大人還是查出了一筆不小的銀兩，只是暫時無法動用。”禮部尚書沈言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地請罪的江興，硬著頭皮跪地稟報，“只是這些銀子......”
“哦？”永正也愣了一下，“恕你無罪，起來說吧！”
“江大人！”沈言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戶部尚書江興。
“陛下——”江興卻沒敢起身，先看看沈言，又咬了咬牙說道，“如今戶部尚有大量積欠，這些銀子數量龐大，但欠債之人身份特殊，卻是不好追討......”
“陛下，自大順朝開國以來，勳貴重臣多有在戶部借銀欠債，至上次清理賬目為止，總數量已經超過一千萬兩，若是平時也還罷了。
如今國是艱難，到處都在要糧要餉，但這銀餉也不是憑空就能變出來的，若是有了這比銀子的話......”就是文官之首的沈言，這時候也不敢把話說滿。
“江大人，你是戶部尚書，這次就以你為主導，把風聲放出去，如今國事艱難，不可繼續欠銀了！”永正帝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的下了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