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29 拿下南昌、雙方“默契”
南昌城下，東方白無聊的看著眼前的攻城戰，現在往上衝的都是後來招收的雜兵，指望他們用蟻附攻城的方式拿下南昌，那還不如指望老天顯靈來的靠譜。
她目前的狀態遠比還在金陵的衛家人好得多，因為百年的長期太平無事，整個南方軍隊早就崩了，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
這些日子，雖然城內的守軍數量明顯高於所謂的“白蓮聖軍”，但基本上處於“你不打我我就不打你”的狀態，甚至手底下兩個衛的精銳至今都沒怎麼與敵人交手，因為東方白不捨得把兵力浪費在血腥的攻城戰上。
真正負責“攻城”的，其實就是一路上收攏的雜兵，這些人的戰鬥力同樣可以忽略，只是數量已經高達三萬，竟然和守城軍打的有來有回，堪稱“一時瑜亮”。
這些日子來來回回，雙方的“戰鬥”堪稱垃圾開會，今天你勇猛了一把，順利架上雲梯攻上城頭後被趕走；明天我戰鬥力爆發，沒等你衝到城牆就以遠端火力完成戰鬥。
基本上，雙方每天加起來的損失數量都不會超過三位數，這還說的是“死傷”，陣亡的還得減半，以至於東方白連在雜兵身上浪費藥品的心情都沒有。
“聖後，這樣的戰鬥方式毫無意義。”羅方表情陰沉的看著又一次連城牆都沒摸到、一共死傷了幾十號人就跑回來的雜兵，“依靠他們，我們永遠也別指望拿下。”
“本座知道。”東方白興趣缺缺，“本來也沒指望他們有什麼用處，無非就是壯壯聲勢罷了，難道還真要靠他們打仗？九江的訊息過來了嗎？”
“商指揮使已經發回了情報，李盛、王斌順利拿下了九江城，她帶隊渡江去和官軍援兵周旋，目前一切順利。”羅方趕緊回答。
“行了，我把這南昌城拿下來，你和王超看好，完事兒我就先去九江看看，別忘了幫著我們的行政人員鋪開。”東方白無聊的擺了擺手，“目標城門，讓投石車把火油罐砸上一百個。”
“聖後，我們已經試過了，南昌城門是用了特殊方法處理過的，即使用火油也很難點燃，一般的小火更是別指望燒燬。”羅方趕緊說道。
“那是你們。”東方白淡淡的掃了一眼城門，此時火油罐已經噼裡啪啦砸在了城門附近，少部分直接砸在門上，但大部分都砸碎在了城門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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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白不再說話，腰間法器金劍直指天空漂浮在胸口，又緩緩上升上升到足足十多米的高空，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一道電弧帶著刺耳的“噼啪”聲與金劍“連線”。
這道電弧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粗壯”，隨著電弧逐漸加強，顏色從雪白開始逐漸發紫，慢慢變成了讓人心悸的紫黑色，最終如利劍般一聲“叱吒”劈在城門上！
“嘭——”的一聲，整個城門被劈的碎木屑亂飛，閃電也點燃了滿地的火油，劇烈的燃燒很快覆蓋了整個城門，火焰足足與城門等高！
說起來很長，其實全部事情的發生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巨大的聲光電效果卻讓在場所有人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以至於現場竟然變得死寂！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城門上的火焰越燒越旺，慢慢變得不可阻止，短短幾分鐘之後，隨著火苗逐漸降低，已經燒的只剩下框架的城門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還TM的等什麼呢？殺啊！”另一個指揮使王超一聲大吼，第一個嚎叫著衝向了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的城門！
幸好，因為長時間戰鬥的強度都很低，守軍並沒有用障礙物將城門洞堵死，再加上剛才的場面過於震撼，直到大隊人馬衝入城中，守軍都沒想起來放下甕城的千斤閘！
“聖後，這......”羅方原本也想衝過去，但被東方白以精神力拉住了，此時再說話，他甚至已經完全語無倫次，嘴唇甚至有些哆嗦。
“守好城，半個月後讓王超帶著一個衛前往九江，我現在就過去，有問題嗎？”東方白淡淡的說道。
“沒有，請聖後絕對放心，出了問題屬下提頭來見！”羅方“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後大聲吼道。
“好！”東方白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騰空而起，從大軍上方十多米的空中一掠而過，一時間地面上全是跪倒磕頭高呼“聖後”的人群。
剛才東方白的一番大秀看起來酷炫狂拽，實際上也就這麼回事，真實威力與表面的聲光電特效完全對不上。
那道閃電自然就是《五雷正法》中《掌心雷》的效果，之所以慢慢出現，問題出在東方白身上，她平日裡看不上法術，以至於掌握的不熟練，只能慢慢來，這才看起來好像時“大招讀條”。
至於那把直指半空的法器金劍，其實啥用處都沒有，完全就是“道具”效果，因為《掌心雷》的施展不需要任何媒介，掌握技巧、法力充足就行。
威力更是如此，掌心雷的威力其實一般，剛剛劈的城門木屑亂飛是因為威力不足，僅僅摧毀了城門表面，方便火油引燃城門，真要是威力巨大，就直接炸碎城門了。
不過，這次“大秀”的效果很好，不論是羅方的跪地聽命，還是東方白飛走時一地的跪地群眾，都顯示了她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同一時間，與九江城隔江相望的江北地帶。
“殺——”商秀珣一聲嬌叱，帶領身後的一個騎兵千戶向不遠處的官軍運糧隊殺去，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他們發動進攻的同時，遠遠聽到了“轟隆隆”的大地震動。
“指揮使，糧食是假的，我們中埋伏了！”手下的千戶立刻上前稟報，不過言語之間並無緊張的意思。
“無妨，官軍一共只有五千騎兵，就是全都圍上來也擋不住我們，眾將士聽令，隨我殺出去！”商秀珣自然也不會的當回事，率隊第一個向動靜最大的東方殺去。
“殺啊！”早就打出了傲氣的騎兵們嚎叫著跟上。
與江南軍騎兵的複合鎧甲、騎兵長槍再加上騎兵弩全套裝備不同，商秀珣手下目前還掛名“白蓮聖軍”的騎兵裝備沒這麼好，不是沒有或者配不齊，而是沒法配。
目前，這些騎兵的武器是長柄馬刀，其實就是給普通馬刀裝上帶半包圍式護手的一尺長柄，外形類似於《鬼泣》聖教軍的樣式，再就是半身式皮革底料鋼板鑲嵌甲和五支五尺短標槍。
作為對比，號稱天下精銳的鎮北軍騎兵，裝備是馬刀、騎兵軟弓再加上雙層皮甲，類似於標準化的韃子騎兵，大部分都比白蓮聖軍騎兵差了不少。
唯一突出的地方，是他們的騎兵軟弓有效射程（三十步左右）比標槍（十五步左右）強了不少，但這樣的弓箭，對白蓮聖軍的皮革底料鋼板鑲嵌甲基本沒效果。
正面衝殺更是沒得比，不論是衛旭以前搞出來的半吊子密集陣型牆式突擊，還是經過商秀珣全面整訓之後的現有水平，都不是整天打“治安戰”、風格更類似於韃子遊騎的鎮北軍能比的。
“殺！”第一個衝鋒，自然也是第一個交戰，商秀珣書中長劍藉助戰馬速度從一名鎮北軍騎兵脖子上一掠而過，帶出一道血劍的同時也解決了對手。
雜亂的廝殺聲、兵器碰撞聲再加上吶喊聲混成一片，兩隊騎兵呼嘯著對沖而過，留下一地的屍體，大部分都是鎮北軍，損失不到一百的白蓮聖軍騎兵毫不留戀的揚長而去。
“陳叔叔，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先不說我們戰鬥力有所不如，這些日子小侄已經損失了近千兄弟，這可都是我們立身的老底子啊！
三千營損失了兩千騎兵，馮叔叔在京城是什麼樣子？我們要是再這麼消耗下去，難保哪一天就沒了下場。”北靜王世子水漠一臉凝重的說道。
“賢侄所言有理。”戰場不遠的一處高地上，和水漠全程目睹戰況的陳瑞文臉色也不好，“接下來你只需保證糧道，其他不用再管，我這邊再活動一下，求援的摺子不要停。
那亂軍的將領雖是女子，卻是個不讓鬚眉的，想必很快就能看出我們的意思，我相信她也不想和我們拼消耗，畢竟這沒好處，我們肯定能有默契的。”
“小侄明白！”水漠點了點頭，轉身收攏自家兵馬去了。
“父帥，這些日子水家很不老實，為何今日竟會......”因功升了實職千戶、被陳瑞文趁機帶在身邊培養的陳也俊不解的問道。
“老規矩罷了，看來當年雖然除去了水溶，水家與宮裡的關係並未斬斷。”陳瑞文沒太當回事，“他今日的意思其實就是表明態度，畢竟我們武勳一脈，手中的兵馬才是根本。
任何時候若是沒了兵馬，寧榮二府就是眼前的鏡子，看看寧國府承爵人賈珍，都成了天下笑柄，就算頂著三等威烈將軍的空名又有何用？”
“父帥放心，孩兒記住了！”陳也俊恭敬的屈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