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夢,出來吧。”
紅白相間的巫女服,露出的腋下依稀可以看到裹胸布的身影。
樂園的巫女,博麗靈夢,亦是幻想鄉絕不可缺少的存在。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這卻是無法違背的事實。
不是禍靈夢,而是博麗靈夢……
“剛才的那個人……是你的Master麼?”
博麗靈夢,這個在幻想鄉中也是無人能敵的存在,此刻的力量……
是呢,就算是森近霖之助也感覺出來了,現在的博麗靈夢……
其力量之脆弱,怕是連森近霖之助自己,在動用了霧雨之劍的情況下,也可以輕易取勝了。
然而,博麗靈夢不能死,唯有博麗靈夢還活著,幻想鄉才不會消散。
“是啊……”
即便是博麗靈夢,森近霖之助也要去掩飾,那個謊言……
因為……想要贏得這場戰鬥,首先要做的……便是瞞過所有人……讓大家認為……他才是Servent。
哪怕森近霖之助很清楚,博麗靈夢,絕不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向自己發起偷襲。
“靈夢,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頓怎麼樣?”
帶著微笑,森近霖之助拿出了剛剛獲得的銀行卡。
“那個是……”
“不要想著搶走,密碼你是不知道的。”
“……”
“但是……在此之前。”
森近霖之助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
“靈夢,先告訴我,你是否還記得,你昔日立下的誓言?身為博麗靈夢,而不是身為靈夢所立下的誓言?”
金色的瞳孔中所對映出去的光芒,宛若四季映姬的斷罪之棒一般,毫無私慾,莊嚴肅穆。
“博麗之血流淌於體內,則今生為博麗而非靈夢,縱然世人笑我無節操,也唯有我自己才能明白,歡笑過後,幻想鄉的和平,依然要由我來守護!沒有人可以理解,沒有人可以碰觸,我的孤獨,唯有自己可以明白,守護的職責,我牢記於心,我若為劍,則幻想鄉永無敵患,我若為盾,則幻想鄉世外桃源。”
難得一見的,博麗靈夢的目光中夾雜著,無以言表的情感。
“但是,香霖啊……我還是更希望,你能保持曾經的稱呼……叫我,靈夢。”
那些情感一一退去,留下的,便是一絲絲的哀傷。
Servent,也就是英靈的現身……
而英靈,唯有死後,才能成就……
對於不明真相的博麗靈夢來說,森近霖之助那緣由不明的死亡,便是一份哀傷。
能理解那份孤獨的人,這世間,便又少了一個。
剩下的,還會有誰呢?
霧雨魔理沙,八雲紫,伊吹萃香……
如今,這個世界上,便僅餘這三人了吧……
唯一值得欣慰的,那就是……博麗血統,必定會於此三人前死去……
“所以說今天晚上要吃什麼呢?”
忽然又露出了標誌性的,無節操的笑容,博麗靈夢搓著手,向森近霖之助投去了不給食物就吃掉你的目光。
“滿漢全席怎麼樣,難得我出次錢哦。”
從語言中明白了這個博麗靈夢是在變成禍之前的她,森近霖之助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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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密碼麼?”
東木酒店之中,森近霖之助稍微思考了一下。
只是……想不到密碼應該是什麼。
沒有林宇過去的記憶,雖然Assassin說過了密碼是那個人的名字,可是卻想不到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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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自己的騎士甲冑,職介為knight的騎士守候在自己Master的床邊。
雖然已經是午後了,不過時間上也就一點鐘不到,尚且算是合理的午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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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午餐……對於一個頗為喜歡美食的騎士來說,是不可拋下的事情。
但是作為Master的傢伙遲遲不起床,身為騎士也只能默默守護在一邊了。
更何況……這兩天晚上……
稍微想了一下臉就有些紅了。
“嗯,很像正宗的紅富士蘋果。”
有點懶洋洋的聲音從床上響起,Knight轉過頭去。
“Master,你醒了。”
一板一眼的聲音,瞬間讓被稱為Master的男子失去了繼續調戲下去的興趣。
“嗯……稍微感覺到了兩個熟人的氣息。”
點了點頭,男子看了看時鐘。
“……已經一點了麼?”
全然沒意識到這一覺睡得有多久,男子的表情頗為驚訝。
“是的,Master,我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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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的話,是01。”
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森近霖之助已然明白了是誰在與自己溝通。
“Assassin?”
那個聲音,不會有錯的,但是總感覺比起Assassin的聲音,這個聲音更加有種滄桑的感覺。
“……嗯?Assassin?嗯,對,是我。”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好的,我明白了。”
雖然不太清楚Assassin這筆錢究竟是從哪來的,但是作為暗殺者的話,想要弄到錢也是很簡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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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那個密碼……”
看到自己的Master結束了跟森近霖之助的通訊,Knight微微皺起了眉頭。
“嗯,為了紀念她的……”
那個她……毫無疑問就是……
“初音未來麼?”
Knight已經猜到了那個人的身份,卻想要讓自己的Master自己確認。
“是的,初音未來……VOCALOID家族的代號01的歌姬……亦是最早也是最甜的回憶……”
露出了一個稍微有點頹廢的笑容,男子看向了Knight。
“會不開心麼?”
“……少許。”
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的態度,Knight點了點頭。
“……還真是坦率啊。”
苦笑了聲,男子搖了搖頭。
在深愛自己的女孩子面前談其他女性,還毫不猶豫的誇讚對方,即便是Knight也會不開心吧……
“Master……我明白我所應處的位置,所以我不會過於強求。”
搖了搖頭,Knight示意自己的Master不必在意。
“無論如何,我首先是王。”
其次才是你的愛人……
不愧是她……就算是已經將身心完全交給了自己的Master,也依然不會影響到她絲毫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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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之助……”
靜靜坐在東木酒店的包廂內,博麗靈夢的表情稍微有些拘謹。
“怎麼了麼?”
雖然大概上能夠猜到對方所想的事情了,但是……森近霖之助依然是裝作不知道的問了出來。
“……聖盃戰爭,是需要消滅除了自己之外的Servent的戰爭……而我是作為Protagonist(主角)這個職介而降臨的英靈……而你……則是以Saber(劍士)出現……”
也就是說,二者之間終歸會有一場戰鬥。
但是面對對方,誰又能真的下的去手?
“……”
無論是否恢復了記憶,當這個問題擺在桌面上的時候,終歸還是讓森近霖之助感到了一陣心煩意亂。
雖然一直以來沒有察覺到這份情感,但是……在靈夢變成禍的那一天……
名為森近霖之助的半妖,便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吶……如果哪一天真的來臨,霖之助……如果是你的話,也能繼承我……”
“抱歉,我沒想過跟你戰鬥。”
打斷了博麗靈夢的話,森近霖之助笑了笑。
“我會死的,一定會死,這一點,我早就無比清楚了,所以……靈夢,對你來說,你所需要顧慮的物件,並不包括我。”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森近霖之助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是在能夠保護博麗靈夢的情況下,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退步。
既能夠重建幻想鄉,又能夠讓博麗靈夢免於死亡……
只是……
“不想吃麼?”
看到博麗靈夢沒有動筷子,森近霖之助溫柔的問道。
“稍微……有點。”
有點難受似的點了點頭,博麗靈夢終究還是沒動筷子。
“畢竟已經是英靈了,死這樣的事情還是可以看得開的,所以啊……靈夢,抱持著你的夢想,繼續前進吧。”
“……嗯。”
“那就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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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三點鐘。
漫步在冬木大橋上,森近霖之助看了看手中的銀行卡。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已經一清二楚了吧……
“Assassin,你在的吧?”
趴在冬木大橋的圍欄上,呼吸著從河中吹拂而過的清新空氣,森近霖之助的心情卻沒有好多少。
“午飯還愉快麼?”
默默地,一道黑影出現在了森近霖之助背後。
“還好……不過託這張銀行卡的福,我稍微下定了一個決心。”
沒有回頭,森近霖之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不需要回頭了。
“吶,Assassin,這張銀行卡的密碼,那個人……你很重視吧?”
“……”
沒有答話,也就是預設了。
“是麼……”
笑了笑,森近霖之助晃了晃手中的銀行卡。
“那麼我來說下之前我所決定的事吧……”
這麼說著,森近霖之助在Assassin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銀行卡瞬間掰碎。
“抱歉呢,我決定了,要與你分道揚鑣。”
“!!!”
沒有在意森近霖之助說了什麼,Assassin所在意的,是那張碎裂,然後被扔入冬木大河,隨水流去的銀行卡……
“為了……那個女人?”
眼睛冒出猩紅的光芒,Assassin一字一句的咬著牙。
“既然如此的話……博麗靈夢那家夥,我殺掉,也沒關係吧?”
午後的海風,已經無法平息到Assassin的怒火了。
“……”
閉著眼睛,似乎在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森近霖之助,只是在沉默著。
“你明白的吧,如果你還有曾經的哪怕一丁點的信念的話,就理智一些吧。”
森近霖之助眼中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旋即又恢復了金色的光輝。
能夠看透一切的人,也有執著的事情。
顯然,森近霖之助所做的某些事情,已經觸及到了Assassin的底線。
“保有技能狂化,所以,我無法冷靜,現在,我只想殺掉那個傢伙,其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幻想鄉也好,博麗巫女也罷,如果你擋在我面前的話,亦是殺無赦,因為,涉及到她的東西,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褻瀆。”
暴躁的氣息,全然不像是Assassin,此刻,擁有的更是一種Berserker的氣息。
“即便是,我使用了令咒麼?”
森近霖之助最後確認道。
“令咒?如果你覺得那個能忤逆我的執念的話,儘管嘗試一下也無妨。”
猩紅的眼眸中,透著無比的恨意。
“我並不希望你我二人是這樣的關係,你可否明白?”
霧雨之劍微微顫抖著,就像是要出鞘了一般。
“你攔不住我,我亦不想殺你,能理解我的孤獨的人,我不知道你究竟算不算,但是至少我看得出來,你的孤獨,尚在我之上,然而,如果你執意要攔我,我會殺了你。”
微微的寒氣在這暴躁的空間中流動著,微微白光閃過,一柄半透明的長刀,出現在了Assassin手中。
“你可否明白?如果你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幻想鄉將不復存在,最後一片世外桃源,亦不復存在。”
森近霖之助的手,搭在了霧雨之劍的劍柄上。
“我自然明白,甚至於,我可以說我很明白!但是世外桃源又能如何,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容的下我,就連唯一一個能夠碰觸我內心的人,也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又有什麼不敢做的?生或死,對我本就沒有意義,聖盃戰爭,早就無法束縛到我了,實現願望的方法,雖然難以取得,但是我依然有辦法!我的生命如何絲毫不用顧及,因為只要她還在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這樣的我,你真的以為,我會有不敢做的事情?”
或許,這才是Assassin的真正姿態吧。
涉及到了底線之後,所出現的姿態。
已經,無法平息的怒火。
“沒有Master,你會消散於這個世界中,畢竟你沒有單獨行動的技能。”
森近霖之助只是默默的闡述著事實。
“單獨行動?還真是笑話,你真的以為,我沒有對那些Servent出手,就只是一個實力全部為E的廢渣麼?”
那是,無匹的怒火。
“身為英靈……”
霧雨之劍默默抽出。
“英靈?笑話,究竟何時你認為我是英靈的?我是怨靈,你可懂否?所謂怨靈,便有其絕對執念的事情,觸及底線者,無論何人,殺——無——赦!”
猩紅色的光芒,似乎凝結在了一起。
目光中所見到的,唯有一片血紅。
尚未來得及出劍,森近霖之助,便已經倒下。
“艾因茲貝倫家族的第三法,靈魂物質化我已經取得,就算是沒有單獨行動的技能,我依然可以存留在現世,所以,安息吧,為情所困的,悲哀的半妖。”
輕輕拂過森近霖之助睜開的雙眼,拿起了霧雨之劍後,Assassin轉身隱去,就像是從未出現在這裡一般,消逝的,無影無蹤。
緊接著,Assassin則是直奔衛宮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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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的聖子啊,你可否看到了,名為希望的東西?”
這是,聖盃第一次與迦梵做出了聯絡。
迦梵只是沉默著,擦拭著自己的武器。
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戰鬥,絕不能有一絲的鬆懈。
這是一個屠殺了三億人的……惡魔的經驗。
“梵梵。”
似曾相識的,熟悉的稱呼。
停下了擦拭著劍刃的手,迦梵開始注意起了聖盃的聲音。
“雖然以這種方式再見面有些抱歉,但是……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呢?”
那是,墮落的聖子,墮落前所聽過的聲音。
“是你麼……”
迦梵輕輕的確認著。
“是啊……很久不見了呢……雖然……是以這樣的身份再次相見。”
以聖盃……不,是以聖盃內部的惡的身份相見。
“連名為希望的你,也已經墮落為絕望了麼?”
一瞬間的失落……
“不過也是呢,親手斬斷了希望的我,本就不應該奢求那點光芒了。”
墮落的聖子,已經不會再次回頭。
就算是前方什麼都看不到,也只能一意孤行。
所有的希望都已經斬斷,向後退去便是深淵。
“我從未怨恨過你,希望是不會怨恨別人的,即便是現在,因為我還是希望。”
就算是昔日被斬斷,被那把古劍斬斷,也不會去怨恨。
因為,迦梵所做的一切,亦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死亡,並沒有什麼,唯一值得哀嘆的,便是沒有在死前,為那個孩子帶去希望。
“你……還沒有墮落。”
這無異於是一個好消息。
“梵梵,螢火蟲一般的希望的光芒,能否再次請求你,做一件事情呢?”
“……”
迎來的,是許久的沉默。
“嗯……”
長達十餘分鍾的沉默過後,迦梵點了點頭。
“幫我,保住博麗靈夢的性命……僅此一次,在Assassin手中。”
沒有去問緣由,迦梵提起了那把古劍。
無需去問緣由,現在的一切,已經足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