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憑藉人數優勢開啟了缺口進入了城區，在軍官的指揮下，剩下的士兵開始構建防禦工事準備抵擋德軍反撲。我領到了一把工兵鏟，學著四周的蘇軍老兵開始挖散兵坑。
“你好，同志你是蒙古人嗎？”旁邊的一個蘇軍士兵詢問道。
“不是，我是中國人，我叫田佑”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你可以叫我伊萬，你參軍多久了？”伊萬擦了下額頭說道。
“額，沒幾天，你呢？”我繼續埋頭使勁挖著，混合著混凝土塊和石頭的地面挖起來很費勁。
“我年了，你沒必要挖那麼寬，剛好能躺下就行，建議你把石塊清理一下，這些小東西有時候比子彈還危險”伊萬拿起一塊石頭扔了出去。
“額，謝謝你，你救了我一命”我感激地說道。
“嗚”“嘣”
一發炮彈打斷了我們的交流，伊萬臉色一變將我按趴在坑裡。
“炮襲！”
觀察員發出警告後，老兵們連忙躲進了還沒完成的工事，許多和我一起的新兵還傻愣在原地。有時候成長的代價很殘酷，接二連三的炮彈砸在了蘇軍陣地上，掀起的泥土石塊中時不時能看到殘破的肢體碎片。
我死死的趴在坑裡，沒有完成的散兵坑給我的或許只有心裡上的安慰。地面的震動震垮了我前面的土堆，劇烈的爆炸聲讓我腦中一片空白，我大張著嘴，瘋狂的發出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吼叫。
時間像過去了一個世紀，炮擊終於結束了。
“敵人上來了，拿起你們的武器！”
拿著鐵皮喇叭的政委又出現了，他居然沒死在冰面上。我握緊手中的鐵鍬，我只有這個！
“還好不是黨衛軍”伊萬趴在我身邊，愁了下我握著鐵鍬發白的手說道。
“你得趕緊找把槍，現在的補充兵......唉”伊萬想說什麼卻有些顧忌，最終只有一聲長嘆。
遠處的德軍慢慢露出了身影，他們藉助著彈坑，廢墟，汽車殘骸交替掩護前進，顯示出極高的軍事素養。兩邊一對比，我承認我有些絕望。
德軍還在百米開外時有的蘇軍沉不住氣開了槍，先是淅淅瀝瀝的零星幾聲槍響，然後如同雷鳴般的爆發。
德軍反應很快，一遭到攻擊迅速依靠路上的天然掩體還擊。兩邊的對射都沒太大的戰果，蘇軍士兵打得興起甚至探出多半個身子。
獨特的撕布聲再次響起，我條件反射似的連忙低下頭，是MG4，德軍的死神鐮刀。
MG4通用機槍鼻祖，射速高達每分鐘100發，其獨特的“刺啦”如同布匹撕裂聲讓見識其威力的人無不膽寒。德軍的機槍手很老道，身體隱藏在廢墟後面暴露出的部位很少，他沒有用連射壓制蘇軍火力，而是選擇點射對陣地上的蘇軍點名。由於射速太快，被擊中的蘇軍往往同時被幾發子彈命中，撕裂的身體如同破布娃娃，被子彈的力道從地上帶起，在空中帶出讓人心顫的血霧。
“迫擊炮！開火！”
一個像是蘇軍指揮官的人向後方奮力揮動著一面紅色的小旗子。
“嗵嗵嗵”
幾秒鐘後迫擊炮發射的炮彈覆蓋了德軍機槍手。德軍開始後撤，幾個人影閃動就不見了蹤跡。和我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戰爭場景不同，沒有出現潮水般的攻擊和慘烈的肉搏，德軍指揮官的果斷讓人心驚。
“嗵嗵嗵”
幾聲迫擊炮的發射聲從德軍後方傳來，蘇軍指揮官絕望的回頭望著蘇軍迫擊炮陣地。
“嘣”“嘣”
炮彈引爆了陣地上的彈藥，殉爆震塌了後面的幾棟破損的房屋，幾個蘇軍士兵慘叫著被壓在下面沒了聲息。
我心裡一陣發冷，老三貌似就在那裡！
不管德軍還是蘇軍的死亡都沒有老三陣亡給我帶來的衝擊大，我一直都像一個局外人，這場戰爭與我無關，老三的陣亡再次給我敲響了警鐘，稍不注意我可能也回不去了。
“嘿，這個給你”
伊萬從後方貓著腰來到我的散兵坑旁邊，遞給我一把步槍。這是一把蘇制M1891莫辛-納甘步槍，槍身上還有殷紅的血跡。伊萬見我有些遲疑，滿不在乎的在身上擦了擦遞給我。
“拿著吧，至少可以保命”
無論我怎麼擦拭，槍托上刺眼的血跡也不見半點消失，原來除了墨水，血一樣可以入木三分。
我修整完自己的散兵坑，靜靜的躺在裡面，步槍被我仍在一旁。槍可能是每個男孩子最初的夢，我也一樣，可現在我真的不想摸它。
“嘿，過來幫幫我”
伊萬揹著步槍再次來到我身邊，淡藍色的眼眸透出讓人信任的真誠。
“好！”
我拿起步槍和他一起來到後方。伊萬在一處廢墟前停了下來，廢墟縫隙間有一根迫擊炮炮管。我跟著過去幫忙將炮管拉了出來。
“還不錯，可以用，知道嗎田佑同志，這說不一定可以救我們所有人一命。”
伊萬喜滋滋的跑去找炮彈，我則呆呆的杵在原地。
縫隙裡還有一把槍，一把雙管獵槍。難道刀疤臉也是死在這裡了嗎？我的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捏住，這無關乎交情或友誼，只因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空。
“敵襲！”
淒厲的警告聲驚醒了我，就近找了個彈坑跳了進去，伊萬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的也跳了進來。我們這裡地勢低，看不到前面的交火，從我這裡開槍估計打到自己人機率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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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田佑同志，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伊萬拿出一跟香菸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遞給了我。
我有幾年的煙齡，但我有點算是潔癖吧，我不接別人抽過的煙。讀書那會都窮，經常有幾個人一起買一根煙，然後擠一起一人一口。我從不參與，我寧願憋著。今天我很自然的接了過來，都快死了還在乎這個嗎？
“轟轟轟”
地面開始抖動起來，我起身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伊萬的臉瞬間沒了血色，近乎呻吟般的吐出兩個字“坦克！”，前面的騷動證實了他的話。
“虎式！”“上帝啊！”
盟軍的士兵對德軍的虎式很忌憚，甚至到了聞虎色變的地步。虎式重型坦克，二戰著名坦克之一，它100毫米的正面裝甲可以抵擋盟軍各國坦克的抵進射擊，其88毫米坦克炮足以擊毀盟軍任何一款坦克正面裝甲，可以說是真正的攻守兼備。它的光輝戰績在對手心中樹立了不可戰勝的神話、留下了威力巨大的深刻印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