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老大這是發財了？”
“走走走。我還沒吃飯。”
在小弟的簇擁中，閆妄找到老闆，讓他安排一個包廂，隨後給杆子說了一句：“我跟龍哥談點事，你們先吃，等會再一起喝。”
“好好。”杆子也知道，現在閆妄地位不同以前，這麼做，已經算是沒忘兄弟們了。
“龍哥，好久不見。身體怎麼樣？”
關上門，閆妄遞上一根煙，態度依舊放的很低。
“還行吧。”阿龍拍了拍大腿，灑脫的笑了笑：“退出江湖，生活安穩太多了。”
閆妄關切的問了一句：“伯母的病怎麼樣？要是還需要錢，儘管給我說。”
“病？”阿龍愣了，隨即連忙問他：“什麼病？小梅說是帶我媽出國旅遊了。怎麼回事？”
閆妄安撫著他的情緒，尷尬的說道：“是這樣的……”
阿龍很激動，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你閆子，小梅也真是。我……”
他安慰著阿龍，說道：“小梅也是好意，你想想，龍哥你混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安定下來。
伯母就得了這種病，小梅也不想再讓你受苦。我也不知道，我以為她臨走該跟你說了這事兒呢。”
“閆子你放心，錢我過幾天就……”
他話沒說完，閆妄就皺起眉頭，冷冷的說道：“龍哥，我拿你當兄弟，當大哥。兄弟之間不談錢，如果我事先知道你對這件事不知情，我壓根不會說這一嘴。”
“好兄弟。”阿龍紅著眼圈，二話不說倒滿三杯酒，阻止閆妄的動作，語氣堅定的說：“大哥不提錢，但是這酒必須得喝。”
一番家常話，等菜上的差不多。
閆妄這才將話題扯回來，輕聲說道：“浩子是條子臥底，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
“您說，社團會不會還有鬼？”閆妄把玩著打火機，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阿龍心裡一驚，看了看閆妄說道：“應該不會吧，不過也說不準。老話說得好，雞蛋不擱一個簍子裡。”
閆妄笑意吟吟的看著龍哥和星仔，語出驚人。“你說，他們能派臥底，咱們為什麼不能呢？”
“你還……真敢想。不過等他們爬上位，那時間可就太長了。”星仔震驚不已，但是依舊不怎麼看好。
閆妄搖搖頭：“我又不是說，往裡面派兄弟。咱們的資料，在他們檔案庫裡面一個比一個清楚，派誰都一個吊樣。”
“你是說，買通條子？”龍哥恍然大悟。
閆妄笑了一聲：“當條子有什麼好？有錢？還是有權？法律這東西，不僅僅是約束咱們，對他們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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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條子抓人，看不順眼直接揍一頓，你看現在誰敢？人直接投訴，找律師告他，然後找幾個記者一曝光，那條子立馬得捲鋪蓋滾蛋。
知道這叫什麼嗎？這他麼的，叫他麼的……人權。
沒關係，沒背景，幾十年升不了兩級，立了功還得分給上頭。一個月的薪水還買不起你腳下那雙鞋，條子也是人，也得結婚生子養老婆，也得買房買車過生活。”
星仔皺著眉：“放在以前倒是可以，不過現在查的越來越嚴，我覺得希望不大。何況老大他們也幹過，在局子裡也有關係。”
“那是他們的，不是我們的。”閆妄冷笑一聲。
星仔問道：“餵飽那些饕餮，可得花不少代價。你有嗎？”
“還有句老話，叫做蘿蔔加大棒。”
閆妄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光喂他有個屁用，轉頭他就能把你賣了。但是如果有他的把柄，再給他點好處，那不就好辦太多了？”
這個計策，其實說不上高明，但勝在實用。只是難就難在……把柄怎麼抓？
“把柄呢？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賊。”星仔攤手。
閆妄布拉布拉說出一堆：“他沒有，但是他那些個親戚總得有吧？比如給孩子開後門找學校，做生意通融一下。”
這種事，放在以後簡直是司空見慣。只要是個官，他就有小尾巴。
龍哥問道：“問題是，你怎麼抓？”
“所以，我才找龍哥你啊。”
閆妄點了根菸：“您江湖資歷不淺，局子裡面那些個條子，應該清楚他們的性格。我這不是找您過來求指點迷津嘛？免得到時候找錯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或者，龍哥你跟誰關係熟絡，到時候牽線搭橋也方便點。”
阿龍一聽，一拍桌子：“這事兒好說，不過閆子你得小心點。”
“你這是……”
星仔深深的看了眼閆妄，心裡不知何等感受。
他明白，閆妄的野心，不僅僅是保住現在的位置，而是要……更進一步。
閆妄現在，是陳永健的馬仔，再往上是什麼？
“那就多謝龍哥了。”閆妄敬了他一杯酒，談笑之中，已然將自己的野心不加掩飾的暴露在星仔面前。
星仔會出去說嗎？
不會，因為在泰國的經歷，讓他們早已變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龍哥會出去說嗎？
或許之前會，但在知道顧寒出錢讓他母親看病後，就絕對沒有可能了。
“星仔，你不是想出口惡氣嗎？”閆妄朝他舉杯：“我有個，好辦法。不但能讓咱們出口氣，還能讓趙星……生不如死。”
星仔有些好奇：“什麼辦法？”
閆妄做了個吸氣的動作，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忘了咱們這趟，是去幹嘛的了？”
“草，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星仔眼前一亮，不禁佩服閆妄的心是真的狠，真的毒。
如果趙星的老爹，染上了毒癮，那場面……嘖嘖。
“對了，用新貨。”
閆妄提醒了他一句：“卡莎跟新福匯之間，做成生意的機率太小了。所以卡莎手裡的新貨，八成是咱們獨家賣。到時候……趙星說不得要為他爹，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諒。”
星仔陰損的笑了：“我覺得，他更有可能親手把他爹送進戒毒中心。不過那種場面，想想就心情舒暢。誒，到時候一起去看啊。”
“哈欠！”
趙星揉了揉鼻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