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縣的經濟是這兩年才有所發展的，但老城區的改造並沒有跟上經濟開發的速度。
任巖此時所在的這家新華書店，就是處於縣城中心老城區的總店。
馬路和人行道都非常狹窄，如果平時這個時間點的話，路上不會有太多的人。
但現在狹窄的馬路和人行道都已經人滿為患了，從新華書店大門排隊的人，一直延伸到了數十米遠的公交車站。
任巖之所以到新華書店來，並不是為了來搶到一手的《嚶擊長空》的。
畢竟他就是嚶嚶怪本人……
任巖之所以專門大清早過來，只是為了來看一下情況的。
五個億砸下去到底會掀起怎樣的浪花，只是單純在網路上觀察的話，沒有切身體會的感覺。
雖然花這錢是為了及早完成任務，但對於五個億砸出的浪花，任巖是想切身感受一下的。
黑色的奔馳車就停在新華書店對面的人行道旁，窗內是正在打量著情況的任巖。
效果顯然比他預想的要好得多。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眼前的景象，也是絲毫不為過的。
之前任巖最多也就是想到，會有人排隊去購買嚶嚶怪的專輯，但達到像這樣人山人海的地步，他是沒有想到的。
究其原因，任巖自然不會覺得完全是因為嚶嚶怪的影響力，畢竟B縣只有這麼大，嚶嚶怪的粉絲又能夠有多少呢？
實際上，在這些來搶首發專輯的人中，有一大部分人，並不是嚶嚶怪的粉絲。
任巖沒有自信到B縣這個較偏遠的地方，也會有大批量嚶嚶怪的粉絲。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來排隊“購買”《嚶擊長空》，完全是因為購買是不需要錢的。
是的，《嚶擊長空》不需要花費人民幣去購買，與其說購買倒不如說是免費領取。
要是僅僅是免費領取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買，不聽歌的人來領專輯，對於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用。
這就是任巖初步的策劃中，比較厲害的地方了。
除了免費送專輯之外，開啟專輯包裝之後，裡邊的二維碼透過掃描之後，還能夠獲得一筆隨機的紅包。
這才是之所以能夠吸引這麼多人來新華書店排隊領取的原因。
隨機紅包的總量高達一億人民幣。
當君瀾音樂的策劃真實性在兩天前由嚶嚶怪發微博證實之後，五個億的策劃內容就被許多人所知曉了。
除了嚶嚶怪的粉絲更關心這個策劃對於嚶嚶怪的幫助之外，更多的圍觀群眾，則是把目光放到了專輯免費和可以領取紅包的這一個內容。
免費送專輯還不至於讓人震驚，這種事情在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一些歌手為了製造熱度，在新專輯發行後，也會限量送出一些數量不定的專輯來回饋粉絲。
但可從來都沒有人去又送專輯又送錢的。
畢竟發行專輯是為了掙錢，送錢是和掙錢相矛盾的。
雖然任巖的這個想法在當時告訴何明軒的時候，何明軒和專業人員討論之後，一部分君瀾音樂的員工還覺得有些奇葩。
但就任巖看到的這個情況來看，顯然，自己的想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次發行新專輯的總量是1000萬張，但能夠獲得的關注，遠遠不止1000萬個人。
許多不瞭解嚶嚶怪的人，會因為這件比較奇葩的事情瞭解到嚶嚶怪。
另一方面，雖然一億人民幣放到1000萬張專輯上，每張專輯折算下來，最多也就只能讓人獲得十元人民幣。
對於很多人而言，十元都是一個很小的數字，這也的確是一個很小的數字。
也許一部分人在街上看到十塊錢都不會去撿，畢竟在外邊撿十塊錢放自己兜裡的話，還得承受路人的眼光。換一個思路，如果在自己家裡莫名其妙發現了十塊錢，一般人肯定不會把它扔掉，而是用掉。
像這種去購買專輯並且同時領隨機紅包的形式，就和“在自己家裡撿錢”的感覺差不多。
除了能夠領到紅包，還能享受嚶嚶怪的專輯，聆聽這專輯裡邊的八首作品。
無論是不是嚶嚶怪的粉絲，像這樣的事情，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何樂而不為的。
因此，任巖現在所看到的景象，才會這麼的轟動和火爆。
看著自己老闆一直笑眯眯的地透過窗戶，看著對面新華書店的大門，薛峰滿腦子疑問。
之前出門的時候，任巖也沒有具體說要做什麼，就帶著薛峰等人出門了。
結果任巖直接把薛峰等人直接帶到了新華書店來。
之前一行人到達新華書店的時間是7點半。
儘管薛峰不是B縣人，但跟著任巖在這個城市也生活了這麼久了，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小縣城，會在7點半街上就有這麼多人的時候。
密密麻麻的人圍在新華書店周邊，中間是沒有開門的書店。
這讓薛峰很迷茫，其他壯漢團的成員也非常不解。
但任巖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反而一直笑眯眯的看著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這個樣子一直持續到了現在，薛峰忍不住開口問道：“老闆，我看這書店外邊貼了海報，您是想購買海報上這個嚶嚶怪的新專輯嗎？我們可以幫您去買回來的。”
任巖笑著擺了擺手：“不，就是來看看情況。”
雖然薛峰很疑惑任巖口中的“看情況”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任巖沒有再開口，他也沒再問。
一行人就這麼在新華書店對面的車內候著。
到了快九點的時候，任巖拍了一下薛峰的肩膀。
等到任巖帶好墨鏡和口罩之後，任巖和薛峰兩人下了車。
“老闆，我們去哪？”
“看一下反響如何唄……”
反響如何？什麼反響啊？薛峰完全聽不懂任巖在說什麼。
儘管如此，他還是緊緊的跟在任巖的旁邊走著。
兩人穿過了馬路，來到了此時仍在排隊的新華書店。
“哎呀，完了完了，只有300張了！看來今天上午是搶不到了……不過我聽說，明天好像還會上市500張。”
“哎，都怪這群來領紅包的人，也怪君瀾音樂的策劃，專輯不收費發行，我覺得還好，但為什麼還要送錢呢？本來就不好拿到嚶嚶怪的專輯，現在還多了一幫來領紅包的人搶……”
“也不能這麼說啊，這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就像你說的有一部分人是抱著領紅包的心態來拿專輯的，但他們透過這樣一件事，也知道了有嚶嚶怪這麼一個人啊……這樣的話，他們也可能成為嚶嚶怪的粉絲嘛！嚶嚶怪越紅，咱們作為忠實粉絲，應該越高興才對！我覺得君瀾音樂搞的這個策劃，沒有任何毛病！”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拿不到專輯的話，我難受呀……”
“……”
任巖和薛峰來到了隊伍的最後，剛巧聽到了幾個年輕人的對話聲。
其中一個年輕人所說拿不到專輯的這種情況，任巖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
在1000萬張專輯用時3天全部被領取空之後，君瀾音樂的官網會上線一個專輯的購買模組，歌迷只需要付出專輯的製作成本費用和快遞費，就可以拿到專輯。
帶著薛峰繼續從隊伍旁邊往前面走著，任巖聽到了越來越多的聲音。
和他之前猜測的亦或是剛才那個年輕人所說的內容一樣，許多人的的確確是奔著紅包來領專輯的，這一部分人佔了大多數。
任巖是十分樂意這種現象發生的。
因為如果不是為了紅包來的，那就是為了嚶嚶怪來的，這一部分人，幾乎全都已經轉化為自己的粉絲資料。
已經是嚶嚶怪的歌迷，那麼自然不能在任務面板的歌迷資料中完成“+1”的操作。
這些為了紅包而來的新鮮血液，才是真正可能會轉化為歌迷資料的人。
不過對於任巖而言，這部分能夠轉化為歌迷的新鮮血液十分有限就是了。
畢竟一共也只會批次發行一千萬張實體專輯，能夠增加的歌迷數目，最多也就數百萬。
不過這裡的轉化，是指的直接轉化，也就是因為“紅包”拿到專輯，因為試聽，成為嚶嚶怪歌迷。
除了直接轉化，還有任巖更為在乎的間接轉化。
包括這一個億砸出來的熱點，也包括這些專輯被人領回去之後轉借別人，或者透過各種形式讓人瞭解到嚶嚶怪，等等的間接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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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才是這一個億能砸出來的真正效果。
因為這次“購買”專輯是和居民身份證直接掛鉤的，“購買”時需要出示身份證以供記錄，每人只能拿到一張《嚶擊長空》的實體專輯。
所以不會存在一次拿幾張或是重複排隊的情況，“買”到專輯的人，一般都會很快離開。
這才使得佇列的速度相對快一點。
“走吧……”
看了一下仍在排隊的人群，任巖叫上薛峰準備離開。
這一圈走下來，對於老闆到底想幹個啥仍然一無所知的薛峰點了點頭，跟在任巖的後邊。
兩人前腳剛剛走到斑馬線的一半，身後傳來了一陣興奮到極點的尖叫聲。
“臥槽！臥槽！臥槽！”
“我領了十萬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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