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軒興奮地發送信息之後，耐心地等待對方回覆。
之所以說能夠國際一條龍服務，為的就是吸引對方目光。
畢竟在何明軒看來，這個暱稱飄蕩的雲的人，開口就是在詢問有沒有君瀾有沒有承辦大型活動的能力，一看就是要搞大事的有錢人。
如果對方對國外的策劃有興趣，那正好給他推薦法國，連著自己那個大金鍊客戶的單子一起做，道具人工的成本都能節省不少，領導肯定喜歡。
何明軒想著想著，看向手中的“好運符”，心裡對任巖又是一陣感激。
“媽個雞！任巖，你丫夠義氣！果然沒有交錯兄弟！”何明軒暗暗心道。
訊息提示音響起，何明軒臉上的表情仍然燦爛，轉過頭看向螢幕。
他的表情更加燦爛了。
飄蕩的雲：“你慢著……我沒有在國外的計劃，預算有限。”
預算有限？
臥槽……上來就問公司辦不辦的了，不應該啊！
何明軒想不明白。
雖然他幹銷售的時間短，但怎麼也有兩月時間了，像這種上來不問價格只問服務的客戶，一般都是不差錢的代宰肥牛才對啊！
他有些莫名地慌了，但很快鎮定下來，迅速想出了接下來應該說什麼。
小何：“您是對國外策劃不感興趣嗎？實話說，一般人去國外也就是圖個名頭，婚禮求婚這一塊的策劃，國內也有很多不錯的地方，我們君瀾完全可以在您約上您的戀人去某地時，突然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奢華驚喜。我們公司旗下與各個豪車品牌都有合作，您如果想要場面大的，我們完全可以提供數十輛超跑，甚至可以為您提供私人飛機。”
飄蕩的雲：“啥豪車啊？啥私人飛機啊？”
任巖憋著笑，繼續打著字。
飄蕩的雲：“我就是想讓你們簡單地幫我放個氣球而已，順便再放一首歌，給我喜歡的人表白而已，就這麼簡單的事，你這小夥子搞得倒是複雜了。”
何明軒瞬間呆住了。
放氣球？
放一首歌？
表白？
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啊！
何明軒愣了半天，隨後突然皺緊眉頭。
我靠……不會是之前在銘雅軒的那種吧？
就這麼簡單一事……我靠，這丫完全就是大學生表白的那一套嘛！
何明軒有些不舒服了。
畢竟這樣一個簡單的策劃，總費用也就千把塊錢，雖然君瀾也會接這種小單子，但他能拿到的提成……
還不到一百塊……
好歹剛剛才籤了一個二十萬的單子，我們的小何同志骨子裡還是有一些驕傲的。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
不到一百塊，也能吃幾天盒飯了。
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沒有期望也就沒有失望。
何明軒算是接受了這是個小單的事實。
不過啊……放個氣球這麼簡單的表白策劃，一上來就是策劃啥啥大型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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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醉了。
何明軒搖搖頭，將心情平復，敲起鍵盤。
小何：“額，抱歉，先生，是我沒有具體問清楚。您現在所在的地點是洛城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您的需求絕對會由我們君瀾做到最完美。”
飄蕩的雲：“嗯，我是在洛城。”
小何：“您是準備在哪個詳細地點進行這個表白儀式呢？因為涉及到預算費用等等，所以我想先請問一下，這樣才能給您報價。”
飄蕩的雲：“詳細地點啊？”
小何：“是的。”
飄蕩的雲：“不是說了嗎？洛城啊！”
任巖發出這行字，笑總算憋不住了。
這種開小號找好哥們裝傻的感覺……真他娘的賤啊……
小何：“額，我知道是在洛城，具體位置呢？”
飄蕩的雲：“就洛城嘛，你這小夥子怎麼聽不懂呢？”
小何：“額，先生，抱歉，是我這邊理解能力有限。先生，那請問您是準備在洛城哪個區進行這場表白儀式呢？”
任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打出一行字。
飄蕩的雲：“什麼哪個區？我是要表白啊……這又不是吃雞，難道還分亞區美區歐區不同的伺服器區域嗎？”
小何：“……”
小何：“先生，您將您的電話和留給我，我給您打電話吧……”
飄蕩的雲：“額，電話欠費了。”
任巖笑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而這時的何明軒已經被搞得心裡有些毛毛的了。
這是不是故意在耍我啊？
何明軒雖然急躁，但還是盡力保持著對這個極有可能是作弄自己的潛在客戶的尊重。
小何：“先生，您別逗我了。”
飄蕩的雲：“我逗你啥了啊，你問我在哪搞，我不是跟你說了在洛城嗎？小夥子你漢字總認識吧？luo——g！”
小何：“……”
何明軒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用最後一絲理智發出了一條資訊。
小何：“先生，您如果是認真看好我們的服務的話，請您認真對待，也尊重我。請問，您是準備在哪進行這場表白儀式？”
任巖笑眯眯地把早已編寫好的資訊傳送。
飄蕩的雲：“洛城。”
何明軒受不了了。
“這是哪個孫子無聊來耍我？靠！”
草泥馬三個字剛剛打出倆，螢幕上一則新資訊出現，何明軒瞬間懵逼了。
飄蕩的雲：“說了洛城嘛，洛城整個市區，兩百平方公里的地界兒，全部給我放上氫氣球。”
何明軒感覺這一剎那，他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尼瑪！真當我傻逼呢！我靠！”何明軒氣得不行。
對方的這句話，在他看來自然是繼續在逗他。
在整個洛城放氣球？那得多少氣球？
瘋了吧？
何明軒就要關閉聊天框，準備拉黑對方的時候。
一則qq轉賬的訊息在手機響起。
“對方（飄蕩的雲）向您轉入10000元。”
臥槽！
如果不是何明軒重新整理了錢包餘額，發現真的多出一萬塊，他真的會懷疑自己眼睛花了。
小何：“先生……您這是？”
飄蕩的雲：“我覺得你們公司挺好的，這事就交給你們辦吧，剛才進你們網站，不是說的要交百分之十的定金嗎？”
百分之十？合著這大哥覺得十萬塊能搞定這事？
我靠。
小何：“那個，先生您等一下，我計算一下報價。”
何明軒迅速在電腦上搜尋相關資料，而後掏出小本。
“已知天an門慶典放飛氣球七萬只，天安門面積為44萬平方米，洛城市區面積為200平方公里，求等密度情況下，多少氣球才足夠在洛城市區放飛？”
何明軒解出了答案，瞬間懵逼了。
約要3181萬只氣球才夠……
何明軒面色古怪地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動筆。
“已知1只可充氣球球批發價0.01元，3181萬只氣球需要多少元？”
三十二萬人民幣。
這是氣球保守估計的成本。
至於其他的……
何明軒在小本上繼續寫著。
他面色也越來越古怪。
一人負責一萬只氣球的放飛，也需要三千人才夠，更何況一萬只氣球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兼顧的……
一人負責一百個氣球，那就得足足三十萬人……
君瀾所有員工加起來也不夠零頭的吧？
如果請人的話……
洛城有這麼多人可請？
一人一百塊，那也是三千萬人民幣了……
何明軒抖了抖眼皮，他突然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一樣在想著不符邏輯的東西。
而除此之外……
三千萬氣球……
買來誰充氣啊？
臥槽……
他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