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勇敢還是懦弱，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蕭慕白雖然表面看起來很陽光，但其實他活得很累，從前就生活在蕭雅的陰影裡，現在又活在殘酷訓練的陰影中。
楊思琪就說他活得不夠灑脫，心裡總是藏著事情，即使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候。
蕭慕白考慮的事情太多，身上的肩負過重，即使臉上並沒有愁眉不展，可是依然看得出來心裡藏著心事。
現在也是如此。
新來的傢伙走了，他也將消失在新兵們的記憶裡。蕭慕白留下來，因此痛苦和迷茫將繼續伴隨著他。
新來的傢伙被救活的時候身上有傷，但是他沒有找蕭慕白報仇，而是灰溜溜地走了。
軍士長也發現他身上的傷，但是軍士長也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水裡發生了什麼，又經過怎樣的瘋狂。
這次鬼門關前走一遭，讓蕭慕白記憶深刻。
蕭慕白不知道，就在他盯著海空看著的時候，軍士長在不遠處注視著這邊，於此同時，他身邊還有一位上尉軍官。
如果蕭慕白記得的話，蕭慕白就可以想起這個人，他赫然是之前在新兵武裝越野時，在後面故意為難蕭慕白的那位軍官。
蕭慕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這一切。
游泳館的事情是意外，但也是在軍士長的計劃之中，而顯然有人放棄離開，可以說軍士長的計劃成功了。
那天發生的事很多教官都知道，軍營裡面很枯燥，發生一件有趣的事很容易流傳。對蕭慕白他們而言，這種死亡威脅的殘酷的事，對其他教官來說卻是一種調味劑，調節枯燥無味軍營生活的東西。
上尉也知道這件事，他沒有親眼目睹這件事，但是他最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為什麼只有1508070班會發生這樣的事，其他的班排卻沒有發生，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不是在1508070班身上，就是在軍士長身上。
那麼究竟是哪一個。
下午的最後一個訓練馬上就要結束，現在是臨場休息時間。
蕭慕白就坐在礁石上，遠遠地隔著那些傢伙們，蕭慕白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人去打擾他。
所有新兵都注意到蕭慕白的異常，畢竟那天發生的事他們都知道，也清楚其中的危險。
蕭慕白現在狀態很不好，有些人為蕭慕白擔憂，這樣下去可不行，遲早會出事的。
而不乏有些人則是嘲笑了，自己無能還非要去救人，現在事情都結束了還這一副樣子，說白了就是怕死，怕死就滾蛋啊，這事怪誰。
其實不光是新兵們注意到了，軍士長也注意到了，但是誰都沒有開口。
而顯然，蕭慕白自己也知道症結所在，但就是因為有心結，所以才放不下。
一群海鷗飛過來，叫聲十分嘹亮，蕭慕白不禁被其吸引，盯著海鷗矯健的身姿看著。
看著看著，蕭慕白就忽然有些嚮往，海鷗可以盡情地飛行，脫離地心引力的束縛，而蕭慕白無法掙脫，還要活在這個生活的牢籠裡。
海鷗飛過，蕭慕白視線追逐著他們，在偏頭的時候，就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停著一輛越野車。
蕭慕白停了一下，發現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忽然就想起來那個人。
是上尉，他怎麼來了？
蕭慕白想著的時候，在盯著上尉看著，上尉似乎在和軍士長說什麼，兩人相談甚歡，看起來關係很不錯。
蕭慕白眼睛眯起來，軍士長為什麼會和上尉認識，但是在此之前兩人從沒有談話，說從沒有也不是，應該是在新兵面前的時候從沒有。
但是很快，蕭慕白就釋然了，馬賽新兵營雖然有一千名新兵受訓，但是教官並不多，只有幾十名而已，剩下的都是軍營警衛人員。
這麼少的人，又怎麼會不認識呢，但是蕭慕白沒有想到的是，為何上尉偏偏在這個時候，在游泳館出事之後不久就來了。
當日後軍士長告知此事的時候，蕭慕白才恍然大悟，前後所有的事都明白了。
但是此刻，蕭慕白仍然是狐疑地。
上尉似乎發現蕭慕白注視的目光，蕭慕白沒有起身，而上尉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就收回目光，然後就和軍士長道別離開了。
越野車開動，逐漸消失在山地，而這個時候訓練又接著開始了。
“全體都有，起立。”
再一次開始訓練，士兵們心裡不爽，十分留戀休息的舒爽，但是只能無奈起身。
現在的訓練還是適應性階段，並沒有增添新的內容，就像此時都在機械地進行口令訓練，向左向右向後向前。
不過此時，這些沒有技術含量的訓練軍士長不會做，都是交給每個班的臨時軍士來處理。
當回到訓練場，蕭慕白又恢復冷靜和睿智，之前的迷茫和失落全部消失不見。
口令訓練十分枯燥無味，但這也是最能訓練人的方式，一個普通人成為一名新兵，口令訓練是最重要的方式。
這項訓練比較簡單，但是必須全心全意，如果走神的話很容易出錯，那時就會有懲罰到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士兵無條件的服從，往往從口令訓練開始，從一個個口令下達，之後形成條件反射和肌肉反射，這就達成訓練的目的。
不多的時間，等到夕陽西下落日沉下海平面，下午的訓練也就結束了。
晚餐終於要開始了，因為上次的遭遇，現在新兵們很珍惜，即使晚餐仍然像豬食。
沒有經歷過飢餓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食物的美味，挑食的人，永遠不知道乞丐對食物有多渴望。
沒有食物就意味著無法生存，就意味著死亡。
新兵們歌唱著走向餐廳，就像是凱旋而歸的將軍。
每天的訓練都如此殘酷，第一天的時候很受不了，然而慢慢開始適應，沒有最初的那麼艱難。
從一開始所有新兵抱怨，到現在已經習慣，新兵們開始發現訓練的樂趣，在枯燥之中尋求一絲安慰，聊以慰藉受傷的心。
此時是法國巴黎當地時間八月十三號晚上七點，新兵們已經吃完晚餐準備進入營房，而在中國則是八月十四日凌晨一點，人們已經安然入睡，中國比法國快六個小時。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傳來一聲廣播：“編號1894，立即趕往士兵體檢中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