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不下去的這個人，是一名俄羅斯裔青年。
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名俄羅斯人生活在高緯度地區，那裡常年積雪氣溫極低，現在進入三十多度高溫，又經歷陽光暴曬，一下子就撐不住了。
用中國的話來說，他就是中暑了。
這時已經訓練兩個小時，中途休息兩次，一次只有十分鐘。
蕭慕白這一班成績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只是保持中間而已。
一班的軍士是一名波蘭退役軍人，他很會操練士兵，簡單的法語口令也會，蕭慕白輸給他也就不顯得意外了。
出現有人暈倒這樣的事，軍士長很掃興，即使這件事不需要他負責，而訓練就不能進行了。
暈倒的人不是蕭慕白二班的人，而是三班，所以沒有蕭慕白什麼事，也不需要蕭慕白幫忙處理。
“現在宣佈帶回！”軍士長下達命令，各班隨即帶回。
而中暑的新兵，則由班上的軍士負責帶回，並且送到醫務室讓醫生進行診治。
沿著道路走回軍營，沿路兩邊都是訓練場，一隊隊士兵訓練著。
才開始大半天時間，新兵們開始有了樣子，不過還離一名真正的士兵差得很遠。
有人不能訓練，所有人不能都陪著停止，訓練不能停滯下去。
體能訓練又開始繼續，關於400米障礙越野。
“編號1894！接到通知後，請立即趕往面試點。”
這是廣播裡傳來的聲音，蕭慕白聽到就知道輪到自己了，隨即向軍士長打報告。
早上就一直有廣播通知，被通知的到的人都必須去面試，面試後或者回來或者不再出現。
“報告軍士長！”蕭慕白正要說，軍士長揮手允許離開。
隨後，蕭慕白才走出隊伍。
正式的面試才開始，面試也是決定能否留下來的關鍵。
走進一間辦公室裡，蕭慕白正要準備接受面試和調查。
關於加入軍團動機，個人身份背景，犯罪記錄，和個人歷史調查，同時還是面試。
這是三堂會審麼，一點也沒有面試的樣子，反倒是像審訊犯人。
“編號1894，你為什麼參加外籍軍團？”一名法軍上尉坐在桌後，對著蕭慕白說。
五個人，上尉是面試官，旁邊兩名中尉，一名少尉，還有一名國際刑警。
是的，就是國際刑警組織，外籍軍團的每個新兵都會被調查，和國際刑警資料庫犯罪記錄對比。
如果被國際刑警關注，那很不幸，新兵生活還沒結束就會被淘汰出局，不僅如此還可能有牢獄之災。
看著旁邊的國際刑警，蕭慕白目光微縮，外籍軍團和國際刑警組織顯然聯絡很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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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回到面試官身上，蕭慕白就像沒看到刑警一樣，舉重若輕。
戴著一個眼鏡，上尉目光如炬，似乎要將蕭慕白看透。
隔著一張桌子，蕭慕白知道桌子上是個人資料資訊。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查到，不過蕭慕白還是保持著冷靜，就算有一絲可能，也不能就這樣主動放棄。
頭腦裡是剛才看到的畫面，剛剛上一位新兵在接受稽核時，被國際刑警帶走。
他曾經有犯罪記錄，後來偽造護照進入外籍軍團。
這幾天顯然都沒閒著，在新兵進行訓練的時候，國際刑警也在忙著核查身份。
在剛才的面試中，國際刑警調出犯罪記錄，結果當場就被抓走。
這顯然是個坑，一個陷阱，但是很多人為了洗白還是鑽進來了。
“我想獲得法國國籍。”蕭慕白不動聲色沉聲回答，這個答案是絕大多數人的答案。
“克羅埃西亞已經是歐盟成員國，有沒有法國國籍差距並不大。”
上尉面試官這樣說，似乎對蕭慕白千篇一律的回答不太滿意。
“我想一直留在外籍軍團，成為一名軍士長，功成名就出人頭地。”蕭慕白很冷靜，說出另外一些人的想法。
聽到這個回答，上尉點點頭，隨即在紙上記錄下來。
寫完之後抬起頭，上尉又有些懷疑問道。
“你會四種語言，法語英語華語克羅地亞語，但只是中學學歷？”
聞言，蕭慕白一一解釋。
“是的，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學習，法語是為來外籍軍團做準備學習的，英語是一個和一位女孩學的，只會很簡單的一點，華語是我第一母語，克羅地亞語是官方語言。”
頓一下，蕭慕白看著面試官，又說。
“這幾門語言，我並不是很熟悉，都可以達到很精通的程度，只是可以簡單交談而已。”
蕭慕白彷彿陷入回憶當中，一一訴說著。
“至於中學學歷的問題，我從高中畢業就輟學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錢去讀大學。窮人就是這樣，沒有錢什麼都不能做，克羅埃西亞太貧窮了，這正是我加入外籍軍團的原因。”
聽到蕭慕白的回答，上尉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在紙上記錄著。
“那麼你愛法國麼？”盯著蕭慕白的眼睛，上尉問道。
奇怪的問題，蕭慕白沒有回答，而是陷入回憶中。
“從學校的課本裡，我知道了盧浮宮，知道了維克多雨果，知道了拿破崙，知道了巴黎聖母院，知道了巴爾扎克，我從小就對法國充滿嚮往。”
“我曾祖父就是當年一戰時來的法國，他是從中國山東來的中國勞工，加入前線法軍與德軍作戰。”
“我很嚮往法國，對法國充滿熱愛，所以我才不遠千里到達這裡，就是為了獲得通行證。”
蕭慕白表演的很到位，上尉也沒有打斷回憶，一直到蕭慕白說完。
“好吧，那麼下一個！你願意為法國戰死麼？”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會願意去死，除非他是瘋子。”
聽到上尉的話，蕭慕白這樣開口說著，而上尉聽到回答，臉色赫然變黑。
蕭慕白沒有在意繼續說著。
“從我進入外籍軍團開始，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上戰場，會和敵人進行慘烈的戰鬥，死亡只是兩種結果中的一種而已。”
蕭慕白低聲說著，語氣很沉重。
“如果幸運的話，活著度過五年時間，可以申請到法國國籍，那麼再談為法國戰死也不遲。”
這是蕭慕白的回答。
“我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如果你斬釘截鐵地說為法國戰死，我反倒要懷疑你的誠信了，不過你倒是很誠實。”
隨後，上尉面試官下達逐客令。
“現在你回去吧，等候後面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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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