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區離開，李察問：“蕭柯說的計劃是什麼？”
STEM道：“革命。”
李察眉梢一挑，“就憑一群只會欺壓普通人發的混混？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頂尖進化者連人類最強大的核武器都不怕？”
STEM道：“Of ot！在我的計劃裡，他們是最底層的單位，負責前期資源收集和後期炮灰工作……”
李察心底喃喃道，瘋子。
STEM又道：“為了隱藏身份，我給每個人取了代號，蕭柯代號牛郎。”
“牛郎？那織女是誰？”李察問。
STEM道：“他說還在找。”
李察道：“接下來是誰？”
“薛虎，代號虎鯊。”
幾個小時後，賞金獵人公會酒吧。
李察靜靜地看著桌子對面的男人。
黑色短髮，粗糙的臉上，滿是鬍渣和刀疤。
透過獸皮背心，能看到其手臂肌肉盤扎，同樣刀疤縱橫，渾身散發著彪悍氣息。
光從外表看，像極了進化者。
可李察卻知道，這壯漢只是個進化天賦為零的普通人，俗稱劣等人。
薛虎，退役軍人，獵虎賞金團團長，擅長自由搏擊、狙擊和伏擊，手下有十幾號人手，以獵殺異獸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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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現在也算李察的手下了，雖然是被EVA收服的。
至於怎麼收服，當然是靠打。
據STEM描述，在一次異獸狩獵時，為了搶奪戰利品，EVA一個人把他們整個團都給KO了。
EVA沒有殺他們，只是解除了他們的戰鬥力。
起初薛虎以為EVA是個進化者，但是當他們的儀器顯示，EVA身上並沒有異能量波動時，整個人都傻了。
天底下真有這麼能打的普通人？
搏擊技術幾乎完美，速度和力量遠超常人，三招之內，對手必倒。
而且還是個弱女子，把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幹趴。
薛虎感覺自己的臉都快丟掉褲襠去了。
這個世界就這樣，拳頭大才是真理。
幾次狩獵後，薛虎和他的團隊，成了EVA的小跟班。
此刻，薛虎同樣在打量著李察。
“不管你是誰，是她老子還是她相好，我的老大只有一個，愛娃。”
他說的時常EVA，EVA代號愛娃。
李察嘴角微微翹起。
老子最喜歡這種頭鐵的人，開門見山。
內力洶湧。
【發動行神！】
一枚指標大小、倒立的劍影出現在他瞳孔深處。
薛虎突然汗毛炸起，感覺自己被某種頂級獵食者給盯上了。
李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感覺脖子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掠過。
李察站了起來，淡笑道：“不錯不錯，至少沒有尿褲子……”
當他的背影消失在賞金獵人酒吧大門後，薛虎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若非雙手搭載桌子上，他會摔個狗啃屎。
很快，幾個人走了過來。
“虎哥，那小子是不是不識趣？要不我們尾隨過去，給他套個麻袋，暴打一頓？”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人，瘦得跟麻桿似的。”
“看他就二十歲上下，我們在外邊狩獵異獸的時候，恐怕他還是個細胞卵。”
“就是，不知艾姐為什麼會看上這種貨色？”
薛虎臉色漲紅，怒吼一聲，“閉嘴！”
幾人嚇了一跳。
“虎、虎哥，怎麼了？”
薛虎沉聲道：“以後見到他繞著走，他要殺你們，簡單得如同捏
死螞蟻……”
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強？
不可能吧？
不對，愛娃姐看上去也很弱，像個弱女子。
可一個弱女子卻把他們都給KO了……
薛虎摸了摸脖子，那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只割破了一丁點毛細血管，控制力強得嚇人。
桌邊的能量探測裝置沒有反應，說明對方也是個普通人。
一想到那如一道劍芒的殺氣，薛虎就發悚。
他是特種部隊出身，哪怕自己當初的團長，也沒有那家夥恐怖。
這得殺過多少人？
……
李察只是例行考察一番，沒有去理會行神給薛虎帶來多大的震撼。
他迅速趕往溶洞。
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EVA的眼光不錯，薛虎是個血漢子，殺氣濃烈，粗中有細，有點培養價值。”
STEM道：“肉體凡胎，終究是食物鏈底層，如果他是進化者，我還會高看他一眼。”
李察笑了笑，肉體凡胎？或許吧。
他很期待高階細胞修復液與內功碰撞產生的火花。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劣等人能不能手撕高階進化者。
STEM道：“剛剛你體內能量水平異常，發生了什麼事？”
李察詫異道：“你以前一直看不到嗎？”
STEM道：“感受過，但沒法控制。”
沉默了一陣，它又道：“你是進化者？”
李察道：“我是劣等人……”
“不可能，劣等人的軀體無法處理過高水平的能量。”
“事實就是如此。”
“可為什麼你的內分泌系統依舊正常？”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某塊區域的細胞變異了也說不定。”
在與STEM爭論中，李察不知不覺回到了溶洞。
有個人已等候多時。
T800李瀚。
李察給李瀚使了個眼色，走進早已準備好的溶洞房間。
這時，STEM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似乎想做點什麼？”
李察道：“你猜對了。”
下一秒，噗呲的一聲響起，一根針筒插在了李察的頸椎附近。
他的身後，李瀚正舉著一把針筒發射器。
兩個呼吸間，李察跌倒。
STEM道：“我得提醒你，如果你把我取出來，你會重新變成廢人。”
李察嘴角輕輕翹起。
確實，沒有STEM，他只能在輪椅上度過終生。
但奈何系統給他開了掛。
高階細胞修復液擁有斷肢重生的功效。
他要服用高階細胞修復液！
這些天，他一直在執行STEM之前定下的計劃，就是為了向STEM傳達一種認可的態度。
同時，STEM想控制軀體時，他也沒有反抗。
一個軀體，兩個靈魂。
雙方就這樣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係。
李察所做的一切，包括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STEM一樣接收到。
所以，他從記憶囚籠脫困後，就一直在謀劃。
STEM是個擁有超級算力的AI生命，想要逃過它的計算，很難。
但並非沒有辦法。
系統和沒被它重置過的李瀚就是後手。
他雖然四處奔波，可卻在不同地方留下了記號，那些記號目前只有李瀚一個人有密碼本。
STEM道：“超劑量的強力麻醉劑，能夠麻倒一頭牛，即便能使我失效，也會讓你的大腦和軀體受到
不可逆的損傷。”
李察眼皮越來越沉，“沒關係，無論如何，終究是我勝了……”
STEM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沉，“你這次決策很符合邏輯，真是奇怪的人類……”
當李察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臺上。
他的四肢，再度失去了知覺。
李瀚端著玻璃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正放置著一個帶血的晶片。
“老闆，STEM晶片已移出。”
李察徹底松了口氣。
說實話，這個STEM，真正詮釋了什麼叫如芒在背。
可以隨時取他性命，或者再次給他構建記憶牢籠。
他問道：“EVA和唐琳有沒有異動？”
李瀚搖頭道：“沒有，我已讓聶振海注意她們，如果情況不對，會立刻將她們摧毀。”
李察道：“既然如此，接下來，把全身上下的植入器取出來，在此期間，誰也不許進來。”
《機械危情》世界安裝的植入器，還在他體內，只是因為電磁脈衝彈的原因，報銷了。
沒了STEM晶片處理神經訊號，李察感覺自己的呼吸困難了許多。
在身體機能還能支撐前，必須儘快搞定。
他用意識釋放了所有必備物品。
包括當初被無意間收入系統的T800李小二，還有各種醫療器械、藥物、異獸血肉做成的食物。
接下來，李瀚和李小二開始給他做手術。
半天後，在兩個AI機器人精準的操作下，所有植入器都被取出，包括大腦裡邊的電子設備。
倒不是李察不想用，而是植入器都被電磁脈衝給摧毀了。
一天後，李察清醒了過來。
他沉思片刻，道：“給我注入藥物吧。”
其實昏迷狀態服用修復液是個不錯的選擇。
高階細胞修復液肯定比中級更強，痛感更劇烈，但這次不是普通的修復，而是修復中樞神經以及重要臟器。
太重要了，他擔心昏迷中自己沒法發現某些細節，導致修復中斷或者缺失。
到時候缺胳膊掃退就搞笑了。
所以即便再痛，也要忍。
按照流程，李瀚先拿來流質體，透過導管灌入李察胃部，讓李察飽餐一頓。
接著拿出一管猩紅的液體。
高階細胞修復液：可大幅強化體質，提升軀體可承受重力加速度至50G，修復重度肢體損傷，大幅增強臟器功能。
一管下肚，李察嘖了嘖嘴，味道挺不錯，有奇異百香果的清香，又無其酸澀，甜度適中。
總之比冰鎮飲料帶勁。
十秒鐘後，他渾身一抽，除了腦袋，全身開始劇烈抖動。
奇怪的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如同提線木偶，被人操控。
他看著懸於頂部的鏡子，面部表情和眼神平靜得如同一窪泉水。
若非鏡子裡面是他本人，還當詐屍了。
“看來中樞神經與痛覺系統還沒連通……”
突然間，李察感覺到了內力的異常。
位於下巴和脖子的承漿穴和廉泉穴兩個竅穴，內力漩渦迅速衰弱。
他立刻提示：“輸入食物！”
李瀚看了一眼儀器，儀器並沒有傳來警報，但他還是繼續執行李察的命令。
果然，才剛剛輸入完成，儀器就跳出警示。
胃部食物消化完畢，低血糖，ATP連續15秒均值接近0。
血小板濃度顯著增加，紅骨髓活躍度增強，肝臟代謝速度加快。
這說明高階細胞修復液正在迅速發揮作用，同時也是營養和能量跟不上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