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實驗室。
格雷坐在凳子上，看著身前的艾倫，道：“我的表現還好嗎？”
艾倫沉聲道：“我能追蹤你，格雷。”
“什麼？”
“我知道你去過哪兒。”
格雷道：“等等，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是說，你這是在對我的大腦進行測試？”
艾倫道：“我想說的是，現在在你體內有我的產品，一個價值連城的產品……你真以為，我會讓我的產品離開我的視線？
“我說過這個手術必須保密？在試用期間內，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讓一切化為烏有。”
STEM的聲音從格雷腦海中冒出，“他什麼都知道，別對他撒謊。”
格雷沉默了兩秒，道：“我沒有忘記，我記得你叮囑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但是我沒想到，你還有其他秘密……比方說，你沒告訴我，這玩意兒特麼會說話！”
艾倫徒然皺起了眉頭，不太確定道：“STEM……跟你說話？”
格雷瞪著他大聲道：“對！它有自己獨立的思維，我能在腦海裡聽見它的聲音。”
艾倫大腦瞬間一片混亂。
STEM為什麼會瞞著他單獨聯絡格雷？
想幹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做一個模範病人，你要讓電腦程式做回它們該做的事情，不要用多餘的偵探遊戲混淆它。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不小心殺了人，被警察抓住，STEM的秘密再也守不住，到時候你就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
科思警官欣賞著格雷的老舊汽車，道：“我剛剛下班，然後想看看你，正好我最近想買一輛車，我知道你會修這些東西，還把它賣給像艾倫·基恩那種人。
“雖然他賺錢比我多，但是我還是想來碰碰運氣，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賣一輛給我們這種普通人？”
格雷半躺在輪椅上，道：“你憑什麼覺得我用不了車了？”
科思警官笑了起來，走向格雷。
STEM的聲音響起：她在檢查你的腳底，你之前在現場留下了一個腳印。
科思警官道：“我雖然不想傷你的心——”
格雷道：“但是這輛車我不賣，抱歉。”
科思的笑容緩緩收起，“好吧……聽著，我之前跟你說，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其實是在騙你。
“之前我們抓了一個嫌疑犯，審問他關於你妻子阿莎的被殺的事情，這個人在那片區域犯過很多事，他什麼都沒招。
“但是，他前天被謀殺了。”
格雷道：“真的？”
科思道：“對，你知道這件事嗎？”
STEM：別看其他地方，否則她就會發現你在撒謊。
格雷看著科思的眼睛道：“不知道。”
科思道：“但是你前天也去了第四大道，我在無人機的監控上看到了你，而且跟事發時間一樣。”
STEM：她現在只是懷疑，你身上沒有電腦芯片的移植，我也無法被無人機識別。
格雷道：“我確實去過那裡，因為你說過，你需要我的幫助，所以，只是想幫幫忙。”
科思有些失望，“好吧。”
格雷繼續道：“你不會真以為，我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吧？我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很明顯，你不會忘了吧？”
科思點點頭，笑道：“我知道，我不會指控你一些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你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有點奇怪而已。”
格雷無奈道：“well，如果
你不信，可以用刀刺一刺我的大腿，眼見為實嘛……”
科思盯著他的眼睛道：“也許我真的會。”
半晌，她笑道：“開個玩笑。”
格雷道：“問完了嗎？”
科思：“yes，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我肯定不賣。”
“那我先走了。”
直到關門聲響起，格雷才重重松了口氣。
他雙手揉了揉臉，沉聲道：“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很想找到那些混蛋，但是我再也不想殺人，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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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M道：“按邏輯來講，下一個最值得調查的地方，就是老骨頭了，但是我在網上找不到它的資訊，你必須自己去了……但如果你動身，艾倫將會追蹤你的行跡，並且極有可能透過遠端遙控，將我關閉。”
格雷陷入沉思。
……
舊城區某處小巷，老骨頭酒吧男廁中。
格雷坐在一個黑人身上，笑道：“你看到了嗎？你以為我是個殘疾，但是沒想到，我特麼還是個忍者吧？”
STEM傳音道：“我不是忍者，我是藝術品。”
格雷道：“你叫什麼名字？”
黑人冷冷道：“F！YOU。”
格雷道：“告訴我，其他人在哪？”
黑人突然笑了起來，“做夢。”
格雷道：“STEM，我該怎麼做？”
“用刀。”
格雷撿起旁邊的匕首，輕輕貼在黑人臉上。
黑人感受到刀鋒的冰冷，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
格雷突然拿了起來，猶豫道：“我、我下不了手。”
STEM道：“我可以幫你，你甚至都不需要看。”
“OK，你來，我授權給你。”
黑人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你在跟誰說話？”
格雷扭過頭，不去看黑人，匕首卻伸了過去。
黑人驚恐道：“NO——NO。”
吱——吱——吱。
“啊啊啊！”
陣陣淒厲的叫聲響起，甚至壓過了酒吧的音樂。
吧檯處，酒吧老闆擦拭著酒杯，看著緊閉的男廁鐵門一眼，搖頭道：“我的上帝，你知道嗎？我媽經常教育我，絕對不能欺負殘疾人。”
一酒客喝了口酒笑道：“沒錯。”
當格雷坐著輪椅出來時，整個酒吧都震驚了。
他緩緩道：“託朗說他請客。”
酒吧老闆急忙衝向男廁。
眼前的景象讓他肚子一陣翻騰。
格雷的輪椅緩緩行駛在小巷中，STEM突然道：“格雷，我必須得提醒你，艾倫正在嘗試遠端將我關閉，如果我被關閉，你將重新變回四肢癱瘓的狀態，你懂嗎？
“我們必須使用隱匿技術，突破我的作業系統——”
格雷不耐道：“你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嗎？”
STEM道：“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能夠破解艾倫密碼的駭客。”
格雷道：“你在逗我嗎？難道讓我翻翻我的電話本有沒有駭客聯繫方式？”
STEM道：“我今早已經為這個可能發生的後果，搜尋過暗網，現在前往第七大道，斯坪街的一棟公寓樓，房間號是514，帶上先進找一個叫傑米的人。”
格雷道：“斯坪街離這裡有10分鐘路程。”
STEM道：“一旦艾倫將我關閉，他就會從維塞爾派出一支警衛隊帶你回去，你必須馬上行動……坐輪椅過去時間不夠。”
格雷立刻站了起來，抬腳衝出小巷。
旁邊一個流浪漢抬起頭罵道：“偽君子……”
幾分鐘後。
格雷站在斯坪街大道上，一邊在胳膊上寫寫畫畫，一邊尋找STEM指定的地方。
然而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格雷！”
格雷渾身一震，抬頭望去，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呼喚他的人，竟然是早就被判了死刑的妻子。
藏在暗處的李察也被嚇了一跳。
淦！
這娘們怎麼跑出來了？
為了保證她不死，李察特意喂了一頓高營養食物，哪想這一下就過火了。
劇情肯定會被改變，真特麼蛋疼。
李察剛要行動，一輛汽車突然飛馳而來，將愣在馬路中間的格雷撞飛十幾米。
他臉色一變，迅速衝了過去。
槽蛋的蝴蝶效應。
“格雷！”阿莎也慌張跑向格雷。
李察剛衝到一半，急忙剎住，汽車上下來兩個面色冷峻的男人，一個短髮一個長髮。
短髮男人眼球亮起一圈藍光，揮了揮手。
長髮男人抬起右手。
噠噠噠！
一陣槍擊聲傳來，阿莎和格雷身上濺出幾多血花。
植入式武器！
我，槽尼瑪！
李察掏出手槍射擊。
長髮男人瞬間倒地。
短髮男人迅速躲避還擊。
對射了一會兒，短髮男人見遠射奈何不了李察，竟開始向李察所在的位置做不規則突進。
短短幾秒鐘，短髮男人就衝到李察前方五米處。
李察能清晰的看到男人雙眼迸發的殺意。
菲斯克！
絕逼是這貨。
STEM智腦的頭號殺手。
李察冷哼一聲，掏出一柄衝鋒槍，扣動扳機。
看你往哪躲。
然而讓他驚駭的是，對方竟然透過扭動軀體，讓所有子彈落空。
智腦控制竟然恐怖如斯！
砰！
拳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讓李察沒想到的是，才三招，他就被擊飛。
他的超級奈米碳纖維假肢，一身巨力，反應速度也不差，竟然被對方壓著打。
菲斯克反應太快了，甚至能夠提前預測他的動作。
有智腦晶片的輔助，菲斯克從大腦釋出指令到肌肉執行指令，是以光速傳播。
李察念頭閃過，不再防守，轟向菲斯克。
不出他所料，菲斯克輕鬆格擋。
但下一秒，李察的拳心處突然出現一把長劍。
狗日的！系統儲物空間你總算不到吧？
噗呲一聲！
長劍將菲斯克胸腔貫穿。
菲斯克的反應速度讓他躲過一劫，沒刺中心臟。
他一腳揣在李察的腹部，而後踉踉蹌蹌地衝入黑暗中。
李察沒有追逐，而是轉身跑向格雷。
除了菲斯克，待會兒還有艾倫公司的警衛，得趕緊離開。
來到格雷和阿莎身邊，顧不得死沒死，提起兩人消失在黑暗中。
幾分鐘後，李察悄然進入一間廢棄的房屋。
黑暗中，李察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格雷和阿莎沒脈搏了！
死了！
他立刻兌換初級細胞修復液灌入兩人口中，拿出心臟除顫器電了幾下。
幾分鐘後，沒有動靜。
真死了。
艹！
李察趕緊沉入心神，發現任務一已變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