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樓道內,奇異的氛圍在黑暗中瀰漫,喘息聲不斷,玉檳已經在這樓梯裡跑了很久。
當她再次停下抬頭。
雙目中盡是不可置信,這裡是四樓,然而她剛剛從二樓下來!
玉檳終於發現,這裡的時空是混亂的,樓層與樓層間循環不斷。
楚墨說一樓大廳有通道可以出去,但是她連一樓都找不到。
整棟樓原本共有十五層,她幾乎都跑了個遍,就是怎麼都無法找到消失的一樓。
這片詭域空間是混亂的!
或許就是為了不讓她輕易的逃走。
十八年來,接連兩次變成唐僧肉,玉檳捏著自己肉乎乎的手臂,她只是骨盆小,看著雖瘦,其實肉不少,許思若就總是喜歡把她當抱枕,說是抱著非常舒服。
鬼使神差之下,玉檳輕咬了她自己一口。
QAQ
也不好吃呀。
最後她稀裡糊塗的還是再次回到六樓,才發覺剛剛一直嘈雜的破壞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
難道他們已經打完了?
玉檳悄悄的探頭,只見李阿姨房門附近牆壁上佈滿大大小小的裂紋,仔細一看,裂紋內藍黑的暗光猶如水紋一般波動。
甚至有一大片牆壁已經倒塌,壓垮了屋內脆弱的傢俱。
四周毫無聲息,難道‘詩詩姐’已經走了?
那楚墨呢?
玉檳手抓在牆壁上,略微遲疑。
隨後,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路上,當輕微的亮光照來,她才驚悚的發現,地板以及牆壁上鋪滿了黑紅的血跡,猶如一朵朵血花肆意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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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檳捂著鼻口,但就算這樣,腥臭的氣味還是無法完全隔絕。
玉檳湊近察看哪些遺留的血跡,臉色難看。
不過半響之後,她又松了口氣,這些血跡幾乎都乾透了,怎麼看都不太可能是楚墨的。
再仔細一看,除了那片倒塌的牆壁,屋內意外的幾乎沒怎麼被破壞,玉檳輕輕喚了幾聲:“楚墨?”
然而,除了她的回聲,沒有任何人回覆她。
空氣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她強壓著冷靜下來,寂靜的環境裡,心臟的蹦跳聲更為明顯。
首先,她現在只有一個人,必須冷靜,楚墨不知蹤影,‘詩詩姐’則一定還活著,不然詭域早就退去了。
她得先去尋找楚墨,他一定還在這裡!
而且只要在域內,‘詩詩姐’就一定會找到她,比起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
玉檳開啟螢幕,現在她擁有的有‘一塊普通的麵包’,‘一顆甜美的糖果’,‘自由火焰’
。
突然玉檳明亮的雙眸略微瞪大,嘴角勾起。
【‘迴圈鏈’(0/3)倒計時已結束,請謹慎使用】
哈,天無絕人之路。
忘了這張底牌倒計時時間已經到了!
有了這張底牌,玉檳稍微放下心來。
而自由在她平時多次練習下,經驗增長升級到了D級,原本不到拳頭大小的火球也變成只比籃球小一些罷了,甚至技能還多了個距離。
【一百米內可任意鎖定】
那也就是說她可以在很安全的地方隨便丟個火球就溜,只要溜得快就沒人追得上她。
待她繼續發展,豈不是可以在千里之外攻擊敵人?甚至讓敵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玉檳發起美夢,這技能實在是太適合她了!
但轉眼又被周圍嗖嗖的陰寒刺激回神。
默默無語,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搞定了吧。
……
玉檳一直以為這片詭域是因為她,而楚墨是自己開啟通道進來的,所以僅有她跟楚墨兩人而已。
可當她路過附近一房門時,恰巧看見門後縫隙處,一雙圓圓的眼眸懵懂望來。
大約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身高不過她的腰間。
玉檳詫異:“小孩?”
裡面似乎還有人,對男孩莽撞開門的行為不滿,一把拉回他迅速的關緊門。
玉檳上前敲了下門,“你好,查水錶!”
裡面的人一頭黑線,查水錶?騙人也找點好理由吧!
他本不想理會,但是玉檳一直鍥而不捨的敲門。
不得已悶聲道:“你是誰?”
“別說什麼查水錶,我媽就是這房東。”
玉檳心虛眨眼,這就尷尬了。
房東一直居於國外,一直委託其他人幫忙看顧公寓。
據說房東的確有一對兒子,前段時間因為一些事情剛回國。
沒想到她一敲門就遇到了他們,也沒想到他們那麼警惕,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叫玉檳,就住在七樓,是這裡的住戶。”
對方沉默了一會:“剛剛我看到你們跟另一只怪物。”
玉檳表達自己的善意:“你大可放心,我不是怪物,這裡是詭域,你一直藏在裡面,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裡面的人頓了片刻,還是開啟了門。
“喬任梁,我弟喬任其。”
喬任梁簡言少語,介紹他們的名字後就走到一邊。
他約莫二十多歲,面如白玉,俊美如斯,面孔不似東方更似西方的深邃,他應該是個混血兒,墨黑的髮絲隨意的垂落在脖頸上,褐色眼眸中還帶著些許的警惕,身後那個男孩雙手抓著他的衣襬,好奇的看來。
玉檳朝男孩友好的招手,微微笑意瞬間拉近了男孩的親切感。
男孩回了個笑容,想起了什麼興奮的比劃著:“姐姐是跟那個超級厲害的哥哥認識嗎?”
他所比劃的模樣正是拿著長矛揮舞的樣子。
玉檳眼神一凌,難道是說楚墨?
“對呀,那你知道那個哥哥去哪了嗎?”
喬任梁拉住快衝到玉檳面前的男孩,不鹹不淡道:“我弟弟他膽子大,聽到動靜就透過貓眼看到了一個男人被一隻怪物追擊,跑遠之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玉檳默默打量著這個男人,他狹長的眼眸毫無波瀾。
孩子還好說是因為不知者無畏,但是這個人呢?似乎一直都很平靜,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無絲毫畏懼。
玉檳一開始遇到這些事都嚇得腿軟了,要不是為了活命她也不會那麼勇,而且還是連續經過三次死亡,才迫不得已的逐漸堅強。
而喬任梁這兩兄弟,一個孩子看到血腥的場面居然還興致勃勃的好奇,喬任梁作為成人也絲毫無所畏懼。
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