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寒水的確有些餓了，這地方肉食真心多，所以她也樂得自在。又啃了一大塊羊肉後，煙寒水開始跟楊襲古再次交流起來。“時間，人口，戰爭潛力。”煙寒水先寫了這三個字，畢竟這個年代就算武將再厲害，也不會想到這些事情。可以說這就是穿越者本身的超代知識，就算沒人教也都懂得。
舉一個例子，政治教育。這玩意在古代完全就是空白，但是現代人又有幾個不懂得？就算不知道TG政委的宣傳，中國那麼多搞傳銷的，又有幾個人不懂怎麼掌控人心。這些東西比古代任何一次靠神靈之類的起義都靠譜多了，這就是穿越者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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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襲古肯定不懂這個，所以他先指了指時間這兩個字：“這是什麼意思，可以一條一條解釋麼？”
“自然如此……”煙寒水喵喵的叫了兩聲。然後開始寫道：“安西和北庭已經被隔斷十年，但這絕對不是結束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要做到在這兩地與吐蕃長時間的對抗準備，不管是從物質還是金錢方面都是一樣。”
“嗯……我們已經有所準備，每個城池至少儲備了超過五年以上的糧草。”楊襲古想了想回答。
“要形成內迴圈才好，吐蕃對付我們的策略我已經有所熟悉，那就是小城攻打大城圍困。因為時間站在吐蕃的那一邊，我來的時候沙州除了沙州城還在，剩下的小鎮大部分都落入了吐蕃的手裡。現在沙州不缺吃喝，但是五年，十年以後呢？”
“中原的內亂造成的創傷，至少要幾代人才能恢復過來。而我們……等不起。現在北廷沒有被吐蕃攻擊，是因為沙州城還在。等吐蕃完全消化了沙州，下一步絕對是圍困我們這裡了。而北廷的人口還不如沙州人多，吐蕃或許會包圍和攻擊同時進行。”煙寒水說的十分直白，讓楊襲古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楊襲古繼續問道：“好了，時間這個我懂，那麼人口呢？”
“人口，其實也跟時間有關。因為我們大唐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煙寒水雖然在甜水溝說過，但是在這裡她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煙寒水用手寫了一個七千戶，楊襲古明白這是北庭的總人口數目。煙寒水繼續寫道：“整個北庭，士兵大約還有兩萬左右，但人口最多不會超過四萬。以四萬平民來養兩萬士兵，這幾乎不可能。當然畢竟有貿易原因，你們這些將領多多少少跟回紇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做生意，再加上士兵也參與耕種，所以糧草勉強夠用。”
“但是，糧草和人力現在夠用不代表以後也夠用。我前面說了時間會改變很多事情，比如再過二十年。這一代的士兵漸漸老去，我們如何從這四萬左右的平民中補充新生的戰鬥力呢？恐怕到時候我們的可用戰鬥力會從兩萬人掉到四五千人，因為人口基礎太低。”煙寒水的話，楊襲古並沒有考慮過，畢竟誰又能想到二十年以後的事情呢。
不過既然煙寒水提了出來，楊襲古自然要仔細思考了。這一思考不要緊，他頓時頭上冒汗了。“你，你說得對...恐怕再過二十年三十年，吐蕃已經不需要攻擊，等我們這些人老去後，直接佔領這裡就好了。但...但是人口如何解決，這太難了。”楊襲古立刻詢問煙寒水起來，因為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煙寒水喵喵叫了兩聲：“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掠奪人口。雖然大唐這麼做會不光彩，但是如果我不打著大唐的旗號呢？恩...有沒有地圖？”
很快，一份簡易的地圖放到了煙寒水的前面。煙寒水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北庭都護府的上方區域：“這裡還有三個大的勢力，一個是跟我們關係還算不錯的回紇。一個是暫時聽命於我們的部分十姓突厥，最後則是一個仇敵，葛邏祿！”提到這個葛邏祿，大唐人沒有不恨的。當年高仙芝跟大食的戰爭中，如果不是葛邏祿臨戰背叛，大唐也不可能被大食擊敗。
可惜現在在北庭這邊，大唐自保都成問題，自然沒有能力報復這個背叛過大唐的仇敵了。“回紇在這邊沒有主力，他們偏向中原地區。而葛邏祿卻在阿爾泰山的北側，我們交通不便也沒有那個能力攻擊。不過還好有一盤散沙的十姓突厥作為開刀的好去處....”煙寒水點了點那個位置。
“但是十姓突厥畢竟已經投靠我們了。”楊襲古對著煙寒水說道。
煙寒水用爪子寫到：“這就是我說的不在大唐編制裡面的原因，我前面說了人口才是我們未來發展最大的弊端。只要我們吞併和十姓突厥，然後在幹掉葛邏祿，至少能獲得幾十萬的人口補充。”
楊襲古搖了搖頭：“那些蠻夷，怎麼能加入大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強行讓他們加入，早晚也會反叛。”
“所以我們要融合...”煙寒水喵的叫了一聲，漏出了一雙尖利的牙齒。
“融合？”楊襲古不明所以。
煙寒水貓腦袋點了點，繼續在字上面寫到。說實話就這麼一會地面上已經鋪滿了煙寒水跟楊襲古的對話：“男人殺掉，或則加入軍隊派去送死。女人孩子送入我們的城市學習和生活，大唐所有成年男性沒人必須娶上四五房女子，這樣再過幾十年我們的人口就不會短缺了。”
“當然，那些女人和孩子，必須學大唐的語言和文字，抹殺所有的她們曾經的傳統。只需要短短兩代人以後，就跟大唐人沒有任何區別了。對於那些融合進來的種族，只需要做到毀其信仰，滅其文字即可。”煙寒水自然懂得這些，畢竟非常實用的辦法。
楊襲古念念自語：“只留下女人和孩子，毀其信仰，滅其文字。你這女娃娃，好狠毒的心啊。”
煙寒水不滿意的又叫了幾聲：“我是大唐的人，其它種族的死活與我何幹？楊都護，你自己想想，如果有那麼一天吐蕃攻陷了北庭和安西。平民他們或許不回去殺，但大唐的信仰和文字還能保留下來麼？到時候人人說的都是吐蕃話，再過數十年這裡又有何人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大唐的國家？”
楊襲古嘆了一口氣：“沒錯，但這種事情就憑你一個女人如何做得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好了，前兩個說完了，其實這些都跟最後一項也跟戰爭潛力有關係。戰爭，沒有錢沒有糧食，如何打的起來？而錢和糧食，都是人創造出來的。”煙寒水這句話寫完，就沒再寫什麼了。都寫了幾個小時，貓爪子早就麻了。
而楊襲古卻陷入了沉思，一點一點接受者煙寒水的那些奇怪的名詞和跨時代的思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