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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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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吒剛回到自己房間就全身發軟的靠在門上,他腦海裡揮之不去的都是楚軒跟程嘯的對視,以及……本體的自己最後那猙獰的表情……

(事情……好像脫控了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開門,鄭吒甚至不敢偏過頭去看主神廣場角落裡的楚軒,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趙綴空房門前,敲門。

門開啟了,趙綴空還是帶著那個微笑站在門邊:“隊長……”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鄭吒一拳就把他整個人打進了房間裡面,然後,他自己也進入房間後,關上了門,阻礙了身後一直在注視這邊的視線。

趙綴空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得更燦爛了:“怎麼?隊長這是拿隊員出氣呢?”只是他眼神裡,並無絲毫笑意,反而滿滿都是煩躁和暴虐。

“你……知道些什麼吧?”鄭吒看著他,整個人也是散發著黑暗深沉的氣息。

趙綴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也不再掩藏自己身上暴虐的氣息……他知道,現在的鄭吒,只是需要發洩而已……而他,也同樣需要。

趙綴空收起了輕鬆的姿態,鄭重起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打成了一團,沒有使用兌換的能力,也沒有使用能量,更沒有開啟基因鎖……只是用最原始的技巧用身體搏鬥。

鄭吒的力量要強上許多,雖然在技巧方面,遠遠比不上趙綴空,但他有他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戰鬥的本能。

兩人就這樣如同兩個孩子般扭打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兩個輪迴一流的強者!

“呼……”這一打,以兩人超強的體力,竟是打了4個小時才脫力的停下來……

鄭吒全身脫力地躺在地上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覺得胸中那股鬱結的氣息總算是消散了一些,睜開眼,他偏頭看了看躺在他身邊不遠的趙綴空,突然覺得,對趙綴空的那點兒芥蒂已經再不存在了……

趙綴空此刻也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鄭吒臉上被自己打出來的青紫傷痕,突然笑了,不是一慣優雅冰冷的笑,這個笑容,帶著一絲溫暖,稍縱即逝……

鄭吒也笑了,他在心裡有些無奈,這不是不是就是男人的友情?非要打一架才能體現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躺在趙綴空家裡的地板上,望著一片慘白的天花板……

鄭吒剛才是急怒攻心,這才發現,趙綴空的家……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囚籠吧?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房間,沒有裝飾,沒有傢俱,沒有床,甚至……窗戶……關上門後,鄭吒甚至找不到門在哪……

兩人就這樣躺在地上沉默著,只有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好半天,鄭吒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低沉和一點痛苦的味道,像是說給趙綴空又像是說給自己……

“她死了以後……我以為我的世界已經毀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下去……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那些過去算什麼……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個夢,我只能告訴自己,我要報仇,我不能死……”

趙綴空一愣,隨即釋然的笑笑,沒有回答,反倒是也低聲喃喃起來,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那邊又沉默下來的鄭吒。

“我……曾經有過很多的兄弟姐妹……很多……很多,不過……”趙綴空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突然笑了起來:“哈哈……我殺了他們……都殺了……”

鄭吒偏著頭,仔細地盯著他,盯著他瘋狂的笑,許久,那笑聲哽咽了起來。

“在我以為,我就要這樣在復仇的地獄裡一直沉淪的時候,有人把我拉了出來……我很慶幸……真的很慶幸……我以為,上天還沒有拋棄我……我想要得到一個新生……”

鄭吒說到這裡,神情迷茫了起來。

“我有個喜歡的人……是顆可愛的小蘋果……她有最漂亮的靈魂……我想要一直保護她……”趙綴空抬手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指。

“我也想要保護他……可是……我越是想要接近他,就越是發現,我不瞭解他……他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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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趙綴空從那種沉思中醒了過來,他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甚至,帶上了一點疑惑,不解與懊惱。

“我親手殺了她……我想了好久我們見面的那一刻,反覆的……反覆的想我見到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見到她的那一刻……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鄭吒這次是有些詫異的看著趙綴空……這麼說是……趙綴空他……有了別的喜歡的人?

趙綴空沒有再說下去,鄭吒也沒打算要問,他自己,也還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以為……這個新生我已經抓到了……了結了過去,我就能徹底的在這個新生裡……可是,好像我錯了……我好像……抓不住……是不是,我的力量還不夠?”

屋子裡又再恢復了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漸不可聞……

直到傍晚時分,鄭吒才從趙綴空房裡走出來,此刻,他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都是細小的傷口,嘴角還有淤青(趙綴空也差不多)。他沒有回自己房間,只是低著頭走到主神下方兌換了壓縮食品跟固態水,然後低著頭走到了耶穌十字架前。

緊緊握了下拳,他才敢抬起頭看楚軒……

楚軒此刻,也正在看著他,那雙黑亮的眼睛依舊清冷,沒有絲毫改變。

但是楚軒的臉色卻遠不是他眼神那般的平常,此刻,他的唇甚至都變成了慘白色,因為失血過多,整個身體也痠軟無力,鄭吒發現,他的唇瓣都在輕輕顫抖。

一陣無力瞬間侵襲了鄭吒,他默默地把固態水跟壓縮食物餵給了楚軒,楚軒也很聽話地順利吃下食物,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讓鄭吒想逃走的黑亮眼睛直直看著他。

給他喂過食物後,鄭吒就在楚軒面前的地面上盤腿坐了下來,此刻,他如同一個鬧彆扭的孩子,坐在那兒,不說話,也不肯離開,甚至,他還特意把頭偏過去,不看楚軒。

“怎麼不修復?”良久,楚軒突然問道,他的聲音,此刻如同久病未愈的病人般,虛弱無力,卻是清冷依舊,竟然帶著種獨特誘惑的味道。

鄭吒不回話,只是頭又向後偏了些,遮住臉側斑駁的傷口不讓楚軒看見,好一會兒,才彷彿賭氣般說道:“修復做什麼,反正我恢復能力強。”

楚軒詫異地看了鄭吒一眼,不明白他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不像是他一貫的風格。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沉默,最後,鄭吒還是開了口。

“你們……你跟那個什麼程嘯,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楚軒的眼神轉向了他,鄭吒此刻也看著他,接著,楚軒就那樣閉上了眼睛,再不說話。鄭吒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在迅速的下沉,楚軒還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

就這樣,直到第二天,楚軒被禁錮的時間到了,兩人之間也再沒說過一句話。兩天一到,那七枚此刻已經完全變成血紅色的釘子就自動掉了下來,而楚軒也直接暈了過去。

鄭吒就站在十字架面前,釘子一鬆脫,他就接住了楚軒……看他此刻如此虛脫的模樣,鄭吒又是一陣難受,走到主神下面,查詢可以快速補血的藥品後,主神直接給出了遊戲裡常用的小紅瓶。

兌換了3個需要500獎勵點一瓶的小紅瓶後,鄭吒空出一隻手,開啟瓶蓋就想給楚軒喂下去,但是楚軒現在正在昏迷中,嘴巴緊緊閉著,根本無法喂進去。

鄭吒蹲下身,把楚軒放在地上,讓他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裡,左手繞過他腋下強硬的捏住楚軒下顎稍一用力,就迫使他張開嘴來,接著,鄭吒自己喝下那紅色的液體,覆上了蒼白的唇瓣……舌尖引導著液體向楚軒咽喉而去……

這藥劑的效果果然是很好,三瓶藥剛剛喝下去,楚軒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是那麼蒼白,反而有了一絲紅暈。

看楚軒的神態仿若熟睡,鄭吒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去,打橫抱起楚軒回房放到床上,小心地給他蓋好被子後,離開房間,來到了主神廣場下。

“主神,兌換20天回到《生化危機2》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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