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耿天華放出了一系列當初新聞報道的剪影,有些遺留物至今還完好儲存在檔案室裡。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修煉者協會下發了由中央授權的第一份擬定檔案,關於進行全民修煉化改革運動,並且決定建立普民的武者修煉知識體系。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經過華夏五千年文明的積累,沒有人知道這片土地上的古老宗門和修煉世家的具體情況。
想要將修煉之事普及下去,不是一份檔案、一個政策就執行完事的。
因為修煉和武者有著不可預知的因素,對現代社會的衝擊也是無法預料的。
國家雖然先一步建立了初代武者軍隊和相關的保安力量,但當時的傳統保衛力量還是佔據絕大多數,一但有心懷不軌的個人或團體依靠武者的超凡力量進行違法犯罪活動,事情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因此,修協必須保證這場運動是建立在社會穩定,人民安全的基礎之上。
唯一的辦法就是對整片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以及修煉世家進行登記報備,而社會上游散的修煉人士更是關注的重心所在。
就像人口普查和居民身份資訊登記一樣,只要將所有的修煉人士登記在案,才能儘量保證對其的管理力度,以防不法分子趁虛而入。
但是,這樣一來便觸碰到了某些隱世大家的利益。
這些資歷老、底子厚的勢力向來喜歡無拘無束,依靠他們的規矩行事。
對於這些人來說,一但被登記在案,意味著他們以後不是光憑實力就可以縱橫南北,而是首先要遵從中央的領導和指示。
尤其是這些勢力中一些實力幾乎巔峰的存在,他們習慣了被人尊為聖賢老祖,習慣了一言既出、全宗執行的掌權感,更習慣了用武力打壓甚至殘害與之對立的人。
如今修協這一舉措毫無疑問觸犯了他們的利益,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地位和尊嚴就要受到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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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起導火線作用的,還不是這一件事。”
說著,耿天華在螢幕上切換了另一份檔案。
上面是一些黑白的照片,除了很大部分的修煉書籍和丹藥資源,還有好些看似煤礦的場景。
“如果真要開展全民修煉的運動,有關這方面的資料和資源肯定是要進入普通民眾之間的。
修協在此之前就召開過大大小小的會議,最終起草了一份文案,裡面包括了第一批即將公之於眾的修煉資料,同時還有相當數量的修煉資源。
配合市場的改革,他們還第一次提出了修煉資源與市場相容的理念,這樣就可以讓普通民眾更加容易地接觸到修煉所必須的基礎資源。
於此同時,全國大部分的靈礦也被修協和政府收購,使其處於合理合法的監管之下,以防有資本家趁機搞壟斷主義。
在這兩項措施下放後,國內很多的大宗世家都積極響應,紛紛配合修協,貢獻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因為曾經都在戰亂年代眾志成城過,所以他們也會很願意見到國家的進一步強大和社會的快速發展。
雖然在短期看來,他們的收益可能單純地降低了,但是大量新鮮血液的湧入,以及國家政策的扶持,他們今後的發展絕對會比盤踞孤山僻地的時候更好。
但是,並非所有的修煉勢力都能如此深明大義...”
耿天華又切上了另一份檔案,開啟後是幾張黑白人像的圖片。
“對於有些勢力的掌權者來說,修協以及中央的開放政策,無異於觸碰了他們的蛋糕。
那些勢力的掌權者將自己定位得高高在上,彷彿是國內最為上層的階級,他們認為普通民眾不配獲得這樣的知識資源,也不配和他們那樣的人一同享受修煉的好處。
另一方面,他們不想修煉之事被大眾所知,因為他們擔心社會上會湧現越來越多的強者,而他們這些古老勢力會喪失其在修煉界的統治地位和話語權。
至於靈礦和大量修煉資源的收購舉措,被這些人看成是國家對古老宗門勢力打壓排擠的第一步。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威脅和衝擊。
他們認為國家是在忌憚己方勢力的影響力和戰鬥力,還以為修協是要一步步將他們掌控在手。
就這樣,修煉界一部分的宗門勢力開始蠢蠢欲動,照片上便是當初非常有代表性和影響力的幾個宗門和世家掌權者。
他們秘密召集全國各地心生不滿的宗門大家勢力,商議著如何反抗中央和修協的政策。
據資料記載,在一九七二年,所有前來赴約的話事人共同成立了一個聯盟,他們稱之為大宗聯盟。
隨後,大宗聯盟在全國各地秘密開展過一系列的聚會,其目的只有一個,如何保住他們所謂的尊嚴地位。
這些人說的大義凜然,彷彿被常年欺壓過一般,實際上不過是為他們自己的利益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最令人髮指的是,這些人最後居然達成了一個可怕的共識。
他們認為在靈氣復甦的時代,應該是武力之上的時候。
所以他們決定推翻現有的國家制度,建立一種以古老宗門大家為統治核心的變態制度。
也就是說,他們密謀造反!
並且他們以為憑藉千百年的積累,自身的實力擁有和國家機器一戰的可能。
就這樣,經過一年的醞釀和多方勾結,這些反動勢力在一九七三年悍然發動了舉國震驚的叛亂。
我們稱之為,第一次武界大戰!”
這下,陳平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原來第一次武界大戰不是修煉界內部的強弱之爭,而是國家與反動勢力的一場戰鬥。
這麼說來,袁昆所在的袁家,毫無疑問,也是當初大宗聯盟的一員,也曾參與過反動之事。
再結合耿校長曾經的軍人身份,那麼當初他所在的部隊一定和袁家有過摩擦。
而主動挑事的袁昆在造反失敗後,將自家的血債全部算在了耿天華這些老兵的身上。
這就好像一個暴徒持刀傷人,堅決拒捕,最終被警方以武力強行控制,自身在襲警過程中導致殘疾,多年以後又將自己的殘疾緣由全部推到警方身上一樣。
責任就這樣被推得一乾二淨,好像他們就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袁昆口中的袁家英烈,恐怕是一群思想極端的暴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