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學院外。
就在安城軍區釋出一個緊急調遣令後,三十位靈帥迅速趕往天翔學院的位置。
而邵啟光深知情況危急,甚至沒有跟著大隊行動,帶著警衛排排長賀林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幾分鐘後,眾人已經聚集在了天翔學院的門口。
此刻大門的守衛幾乎全部趕往三清縛靈陣外,正手足無措地站在陣外乾著急,僅有一個守衛站在門口。
與其瞭解情況後,眾人遠遠便看到了三清陣頂上的血紅色稜角。
邵啟光看到這個陣,當即心頭一震。
對於這個陣,他的記憶相當深刻。
當初和耿天華一起執行圍剿袁家的行動時,他記得很清楚,上頭派下來了一位高階陣法師指導作戰。
因為袁家老祖已經是恐怖的聖者境,所以必須要採取壓制措施,否則像自己等靈帥根本無用武之地。
一但深入腹地,只怕還沒來得及與對方靈帥靈尊級武者交戰,立馬就會被那位靈聖消滅。
當初那位高階陣法師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聖者境,不過由於陣法師普遍戰力低,所以無法直接與對方的靈聖交戰。
他最大的作用就是開啟了這個三清縛靈陣。
因為那位陣法師的驅陣實力萬中無一,再加上級提供的驅陣晶石十分寶貴,當年三清陣的效果絕對超過眼前的數倍不止,直接將袁家老祖的實力壓回了尊者境。
儘管如此,那一戰還是靠三個尊者境的武者才聯合絞殺袁家老祖。
而且,有一位靈尊還在事後的幾個月內傷重過世了。
如今眼前的三稜錐陣法頓時給了邵啟光不妙的預感。
在耿天華給他的信中,只提及了調動靈帥級武者前往支援,根本沒有提陣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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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就連耿天華也不知道對方會啟動這個陣。
就算眼前的三清陣不如四十五年前的那個,可萬一對手也是尊者境,恐怕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想到這裡,邵啟光立馬帶著部下趕到了陣邊。
此刻的陣外已經聚集了好些門衛和未出席的校職工。
一臉憂心的他們萬萬沒想到,敵人竟然會假借校長的命令聚集全校,而且還動用了這個堅不可摧的陣法。
他們中也有人曾向陣法出擊,可是打出去的力宛若石沉大海,眼前的屏障卻是紋絲不動。
因為距離和角度原因,邵啟光根本看不到訓練場的全貌。
他只能勉強看到屏障邊界處擠著密密麻麻的學生,裡面似乎已經開始了惡戰。
邵啟光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耿天華此刻的危難處境。
他很瞭解,這個老戰友一向死要面子,絕不輕易示弱,哪怕瘸著腿也不會拉下臉來問自己要柺杖。
如今一聲不吭地找自己求援,恐怕事態比他描述的還要糟糕。
況且此刻自己的孫子孫女全部被困在內,總不能就站在陣外幹等結果吧,那樣的話自己不僅是辜負了老戰友,更是辜負了兩個後代。
一旁的賀林排長自然知道首長的憂心,立馬抱著僥幸心理將數十位靈帥招呼到身邊。
“我們一起出擊,看看能不能破陣!”
“三,二,一,破!”
一聲令下,眾人鉚足勁同時出掌,當真氣打入屏障的那一刻,眼前的血紅色屏障卻像一個貪食的猛獸,頓時將所有的力道吞入消化。
屏障還是絲毫不動。
“沒用的...”
白胡子彈動兩下,握緊雙鐧的邵啟光嘆了口氣道:“這個陣法若是由尊者境的人啟動,起碼也要有靈聖的實力才能打破。
我們這三十幾號人中,就連我也無可奈何。”
聽到首長說出可怕的真相,賀林當即著急道:“可...首長,我們整個軍區都沒有靈聖存在呀,要不趕緊向上頭求援?
反正天翔學院隸屬百校聯盟,而耿校長又是老一代的龍騎軍,上面一定會派人下來幫忙的。”
邵啟光目光含悲,又搖了搖頭:“不要說軍區,就是安城附近幾個大市都不知道有沒有靈聖坐鎮,現在求援只怕是來不及了。
不過,這個工作的確不能少,你即刻派人聯絡修協,讓他們......”
話還沒說完,前方的三清陣忽然發生了異動。
起先是陣內的氣流呈現不規則的動向,接著便是一頓飛沙走石,邵啟光很明顯的感覺到裡面傳出了越發強大的威勢。
陣內肯定有人動用了非同一般的武技!
緊接著,三清陣的上空忽然開始變天,雲層迅速詭異地聚在一起,還產生了不停躍動的銀藍色閃電。
只聽“嘩啦”一聲,一道粗壯的電柱頓時往三清陣劈去,幾秒過後便傳出了恐怖的龍吟聲。
看到此景,邵啟光立刻明白了異象的源頭就是耿天華。
當年親眼目睹過老戰友的禁術,他對這招可謂是記憶猶新,往後好多年還拿那次的戰鬥到處吹噓呢。
“不好!”
忽然想到了什麼,邵啟光沒有因為耿天華再開禁術而感到驚喜,臉上反倒是浮現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他明明記得那次禁術過後,耿天華可是臥床好幾天才能下地走動。
更要命的是,第一次武界大戰結束後,耿天華的身體留下了一個難以痊癒的後遺症,這也是他很難往上突破的原因。
如今已是七十八歲高齡的老戰友再開禁術,先不說逐漸衰老的身體是否受得了,光是那個舊疾恐怕就難以處理了。
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開啟禁術,耿天華絕對是被逼到絕境了。
這應該是他抱著必死的決心才做出的選擇。
想到這裡,邵啟光頓時心急如焚。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老戰友送死。
忽然,邵啟光扭頭大喊道:“賀排長,你他娘的真氣大炮呢?”
賀林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揪著眉毛回道:“首長,那個合擊技能還在試驗階段,具體威力我也...”
“費什麼話,現在不用難道等葬禮的時候再用嗎?”邵啟光一頓怒斥,下巴的鬍子都快飛起來了。
他抬手一指,咆哮道:“趕緊給老子露一手,要是搞不定,老子當場撤你的職!”
“是是是!”
一臉為難的賀排長立即調了二十五名靈帥站到陣前,齊刷刷排成一個錐子的形狀。
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賀林指揮道:“全體都有,就按照之前排練過的做。
後排先提氣,依次啟動,將所有的真氣全部輸到我身上。”
說著,賀林跳到了錐子最前端,一陣特殊的功法執行完畢,身後一干靈帥立馬開始行動。
肉眼可見的白色真氣彷彿倒入了漏斗,正飛速地往擔任炮筒的賀林身上匯聚。
這股彙集壓縮的能量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靈帥可承受的能力。
賀林的額頭頓時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兩邊太陽穴都不可抑制地鼓脹了起來。
事實上,儘管擔任警衛排排長的賀林已經達到了黃級靈尊,若不是剛才那番特殊功法加持,此刻恐怕早就爆體而亡了。
整整二十六名高階武者的集中一擊,就算是聖者境的人也不能從容面對。
當然,這個技能並不是用來直接殺敵的,因為對手不會等你蓄力完畢還站著捱打。
起初賀林創造這個合擊武技是想用來開山或實施定點打擊的,他可從沒想過如今竟要用來破陣。
等到炮筒賀林已經難以承受更多的真氣時,他忽然兩眼怒睜,暴喝一聲:“開炮!”
“轟!”
一聲暴響,巨大的真氣炮彈瞬間彈出,一下打在了屏障上,連周圍的門衛都被它的驚人威力嚇了一跳。
若不是賀林等人站的有些距離,恐怕此刻都要被反震擊飛。
邵啟光放下了遮眼的手,仔細一瞧,眼前的屏障似乎有了些顏色的深淺變化。
他頓時心頭一喜,剛以為要破陣時,屏障其他的部位宛若水面流動一般,被擊中的位置迅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竟然不起作用!
邵啟光估計這一炮的威力不夠直接擊碎屏障,反倒是讓屏障又癒合了一次。
“賀排長,這是什麼老山炮?你該不會給我藏著掖著吧?”邵啟光指了指屏障,當即嫌棄道。
賀林一臉委屈道:“首長,我只能承受這麼多真氣了。”
“哦?你只能?”
邵啟光眉毛一皺,摸著鬍子想了想,頓時有了注意。
“去去去,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示範一下,好的山炮應該是怎麼樣的。”
他一下跳到賀林身邊,兩手做驅趕狀將後者趕走,將雙鐧交出後,自己穩穩站在了錐子的最前方。
看到邵啟光竟要親自上陣,賀林當即大驚道:“首長,萬萬使不得,您都七十多的人,哪能搞這個,萬一傷了身體,我怎麼和上面交代啊?”
邵啟光眉毛一揚,嫌棄道:“怎麼,我這個老家夥就只能蹲在茅坑裡發黴?好歹我也學過你那套功法。
廢話少說,趕緊啟動,要是晚一步救不成老耿,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賀林知道邵啟光的脾氣一上來,誰都攔不住,只能訕訕道:“那...待會您可別硬撐啊,受不住立馬放出去,千萬別倔。”
“行了,別和我那老太婆一樣絮叨個沒完,趕緊動手吧。”邵啟光揮了揮手,又催促了一次。
賀林咽了下口水,心裡砰砰直跳。
他也不知道能否行得通,但他可以確定,要是老首長因為自己這個合擊技能受傷,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又有什麼辦法呢。
“第二次發射,準備提氣!”
一聲令下,眾人再次開始凝聚傳輸真氣,而擔任炮筒的人已經變成了邵啟光。
好歹也是和耿天華並肩作戰過的人,雖然這些年忙於公務,實力進展的很慢,邵啟光也是踏入玄級靈尊的武者了。
歲月對實力的積累是賀林這種靠天賦迅速升級的人無法比擬的。
邵啟光承受了更長時間的真氣積壓,儘管下巴不停顫抖,可硬是沒喊出一聲。
看到首長的臉色越來越差,賀林焦急道:“老首長,別再撐了,快放啊!”
“他娘的別喊了...老子心裡有數。”
憋出一句話後,邵啟光目不斜視,緊緊盯著前方的屏障,心裡直唸叨:“再多一點,這次一定要成功,再多一點!”
終於,邵啟光再也不能承受了,抬頭暴喝一聲:
“開炮”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氣踹噓噓的邵啟光被反作用力衝倒在地。
忽然,他的眼睛直直地鎖定在屏障上,甚至沒有立刻起身。
“咔嚓!”
竟然是一道裂痕!
不,不僅是一道這麼簡單。
被真氣大炮擊中的部位開始了連鎖反應,一道裂痕迅速蔓延分岔。
禁錮類的法陣往往就是這樣,只要攻破一點,整個陣就完蛋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忽然響起密密麻麻的咔嚓聲,無數道裂痕爬滿了傾斜的血紅色平面,並且一路朝著尖頂處聚集。
“成功了!”
邵啟光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人,白胡子猛地顫動幾下,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就差原地跳起來慶祝了。
這一刻,三清縛靈陣竟然在新式“大炮”的攻勢下,徹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