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我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季陵身下的蛇尾收起，變成了人類的修長雙腿。
他身後看不見的陰森鬼氣正在瘋狂潰散，聖潔的白光在他身後凝聚。
他一路積善行德，治病救人，一旦身上的惡意散去，自然恢復了之前聖光護體的模樣。
他的臉上笑意盈盈，當他完成惡與善的轉變時，他便不再受限於地下室，可以自由出入於整個莊園了。
可他註定要失望了。
季然立刻開口：“是我的，婚禮。”
傑克補充道：“作為一名偉大的醫生，你見證了他們一路走來的不易，我們是來請你做婚禮的見證人的。”
季陵露出了嘲諷的一笑，沒被選擇還不夠，還要讓他看著兩個人在他面前交換戒指、許下誓言、親吻嗎？
純潔的白光再次逆轉，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而來，洶湧的鬼氣在季陵身上穿梭，他像是一個被無數箭失擊中的篩子，他痛的發抖，卻露出笑來。
“好啊。我一定去。”他捏緊了手中的請帖。
“你可以走出地下室嗎？”寧姝容有些意外。
“原本是不可以的，但現在可以了。”季陵像是被整個鬼氣侵蝕了，一念成魔，他已經由無法移動的地縛靈變成了不受拘束的惡鬼。
“既然是見證人，那請也給我一件西裝吧。”季陵伸出了一隻手。
***
九點鐘。
普利策莊園的餐廳。
“大人，今晚的捉迷藏遊戲，您想怎麼安排？”錢多多徵求季然的意見。
季然露出了一個寬和的笑容，他剛要說“那今天的遊戲就取消吧”，一個黑色的人影卻一步步走上前來：“大人，我在地下室許久，正好想活動一下筋骨，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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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陵活動了一下手腕：“好嗎？”
季然被他那雙攝人心魄的橙黃色眼睛盯著，突然生出了認同感：“好啊。”
錢多多覺得自己很倒黴，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被這只蛇妖盯上了。
他最後都變成了小羊，一蹦一蹦地，但季陵還是對他緊追不捨。
最後因為沒有眼鏡，他一腦袋撞到了樹樁上，被守株待羊的季陵拎起了後腿。
“小M？”季陵語氣複雜地叫他。
回答他的是顫顫巍巍的兩聲“咩”。
錢多多死到臨頭膽子也大了：“M就M，什麼小M，把我叫的平白無故矮人一截。”
“你說，我和姝姝以前認識嗎？”
錢多多回憶著上一個副本，語氣複雜：“自然是認識的，而且你還是後來者居上，迅速在老大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
季陵的語氣不太好：“我難道還能是小三？笑話！”
錢多多可憐巴巴地舉起一隻蹄：“您大概得排到小四小五。”
季陵數了一下目前的人數，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絲人不算多的欣慰。
潛移默化間，他已經被PUA了。
他放走了嚇到打嗝的錢多多，慢慢走向莊園中的其他僕人。
復仇時刻到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
季然升級成男主人後，他的房間就變成了安全屋。
寧姝容坐在椅子上，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季然和傑克正在一左一右地圍著她。
季然依偎在寧姝容腳邊，將腦袋枕在她的裙襬上。
“姝姝，”他磕磕絆絆地問，“婚禮，之後，我們要做什麼？”
“姝姝，我們怎樣，才能有小寶寶呢？
傑克嗤笑了一聲：“這你都不會嗎？”
他又看向寧姝容，學著季然的語氣說道：“那就，請我們的寧老師，教一教？”
走廊上響起了奔跑聲、追逐哭喊聲，還有蛇尾拍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寧姝容的注意力被奪走了一瞬，季然很快固執地擋在她的面前：“姝姝，教我。”
寧姝容拿起了他的手。
季然像是被燙到一樣，他想掙脫又不敢，任由寧姝容牽著他的手，緩緩向下移動。
他的臉漲紅了，手指都在顫抖。
寧姝容將季然的手放在了傑克手中。
“你教他吧，我困了。”
寧姝容也不知道為什麼，靠在椅子上，眼皮很沉，非常想睡。
傑克嫌棄地甩開季然的手，他在寧姝容耳邊輕輕呢喃，聲音彷佛催眠：“睡吧，睡吧姝姝。”
寧姝容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傑克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
直到三小時後，季陵開啟了房門。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身後有無數黑色的蛇影晃動：“走吧，婚禮開始了。”
空曠的城堡大廳裡，已經沒有別人了。
錢多多哆哆嗦嗦的念著主持詞：“你願意娶你面前這個女人嗎？不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一生一世忠於她，愛護她，守護她？”
三道聲音彷佛合成了整齊的一道：“我願意。”
被叫醒的寧姝容暈乎乎地被扶著來到了大廳。
她被蒙上了眼睛。
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攙扶住她的胳膊，一條蛇尾纏住了她，一個帶著冰涼寒氣的軀體從身後摟住了她。
寧姝容只能分得清身後的是季陵。
並不複雜的婚禮儀式結束了，沒有賓客鼓掌，沒有熱鬧的祝賀，寧姝容就這樣被三個人帶著，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她想起了系統的話，要一碗水端平，於是也沒有抗拒，任由他們帶著自己離開。
“系統，我睡了多久？”她終於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問。
系統翻了個白眼，他是負責釋出任務、需要給予尊重的系統，怎麼就變成報時器了：“你睡了十年。”
寧姝容驚慌失措了一瞬：“那我豈不是要錯過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報考年齡了？”
系統不得不再次提醒：“走過千萬副本，歸來仍是少女。”
是哦，這裡是副本。
寧姝容終於察覺出不對來，怎麼回事，為什麼越走越黑，越來越窄了呢？
“他們在將你帶往地下室哦，”系統釋出了新的通知，“恭喜你解鎖隱藏結局：地下室的美人，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