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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金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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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雲已經竭盡所能地勸慰姬神秋沙了,對方能不能想得通,他就不得而知了。但他也不單純地灌雞湯,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他有著殘缺的過去,也有未知的未來。如果他和姬神秋沙一樣,不斷地否定自我,那他緋村雲還能存在於世嗎?

所以,他一直都相信自己。就算之前的質疑,也僅僅是對自己計劃的疑慮和焦躁,還不曾抵達自我的層面上。

真到了那一刻,或許就是他緋村雲這個人格的終末。而他,並不相讓它發生。

雖然是在引導姬神秋沙認清自我,但緋村雲也從中找到了方向。對計劃的疑慮?當然有,但已經不是重點了。

人孰無過,誰又能保證面面俱到,什麼都做到完美。他只要問心無愧即可。

是的,就像在荒神世界,他為那個世界留下了希望,這就足夠了,至於以後的發展,終究要看他們自己。

緋村雲的疑慮全都來自於自己鑽的牛角尖。他太想完美了,他太過為“妹妹們”著想,企圖連她們的未來都一手包辦。

但說到底,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且盲目自大而已。他又不是神,又如何能操控得了她們的未來。

他能做的,其實只是給她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一個成長的時間。至於未來,終究要看她們自己。

正因為他的不理智,才會有所謂的疑慮。但這一刻,透過勸慰姬神秋沙,也讓緋村雲認識到自己的毛病。

過於苛求盡善盡美,讓他忘記了,他其實也只是一個人,雖然有點能力,但終究改變不了一切。他能做的,就是去引導,讓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而已。

“相信自己?”

“疑惑也好,煩惱也罷,這都是你的自由。敞開心扉,去多看看,去多聽聽,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存在的價值。而且......”

緋村雲將放在姬神秋沙臉上的手挪開,然後轉身指著餐桌。

“你不是有著很棒的能力嗎?在家務和料理上的天賦,可比我強得多。”

其實也不盡然,緋村雲的料理天分也不弱,做菜也是十分好吃的。不過因為他秉承的研究個性,對於飯菜,其實沒怎麼在意,只要吃得下就行,所以有些敷衍。

好吃歸好吃,但種類的豐富,和色澤的光鮮上就差了不少。

但姬神秋沙的料理,卻闡釋出了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浪漫主義,色香味都有,比起極簡主義的緋村雲,勝了不止一籌。

“這種東西又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要小看自己,如果連日常的小事都做不好,還有什麼可以做得好的。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人就是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慢慢努力著,才能慢慢實現自己的價值。”

緋村雲站起來,並對姬神秋沙伸出手。

“還能站起來嗎?老實說,我肚子餓了,菜什麼時候熱好?”

“明明才把我惹哭了,現在卻那麼理所當然的使喚我,真是個任性的男人。”

這麼說著的姬神秋沙,還是握住了緋村雲的手。

“我就是這麼任性的人,可以的話,也請聽聽我任性的牢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幹嘛突然那麼溫柔,我很不適應的。”

“大概是因為,你和我都需要一個傾訴的物件吧。”

姬神秋沙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我先去熱一下飯菜,我也餓了。”

......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讓自己和姬神秋沙擁有了這種奇妙的緣分,但既然都住到一起了,緋村雲也不能完全無視對方。

姬神秋沙是繼續做一個深閨大小姐,還是去讀書,去工作,緋村雲都沒有意見,但在對方做出決定之前,他決定將自己力所能及的東西,教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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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村雲沒有上過學,或者說,他對於自己是否應該上學,存在疑問。因為一切的知識,他都是自學的,而且也沒有太多的障礙。可以說只要給他一把鑰匙,他就能隨意開啟知識的大門。

既然自學足以,那麼就沒必要上學了。

不過他是他,他只是一個特例。他是天才不假,但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所以姬神秋沙自然不能學他。不過幸好,對方不用自學,緋村雲有足夠的知識教導對方。

經過彼此敞開的心扉,這樣的傳業授道,姬神秋沙也沒有反感,不如說,她其實也很佩服緋村雲。所以一個願意教,一個願意學,自然就不存在阻礙了。

為了實現自我價值,認清自我,姬神秋沙也願意接受緋村雲的教導,同時,負責宿舍裡一切的家務。而緋村雲,則負責賺錢養家。

嗯,感覺有點怪,但目前而言,大概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昨晚緋村雲將自己經歷的事情大致地說了一下,同樣也道出了自己的煩惱。而事實證明,雖然姬神秋沙聽完了,但她也給不了什麼特別好的建議,除了給他加油打氣之外。

不過姬神秋沙也因此問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救人?事實上,這些事情都和你沒有太大關係吧?茵蒂克絲也好,上條當麻也好,我也罷,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緋村雲不是上條當麻那個熱血笨蛋,不會憑藉一腔熱血就去拯救別人,那麼他的行動理由呢?

“或許,因為我是一名醫生吧。從一開始,救人就成了我的一部分。所以力所能及的話,我都會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緋村雲回答了對方,同時也迴歸了初心,因為治病救人,已經成了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這才是他的行動理由吧。

回憶著昨晚的談話,緋村雲的氣色好不了不少,至少不會再因為御坂美雪的死而感到耿耿於懷。

只不過,就在他檢查病房的時候,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熟人。

老實說,如果不是這麼偶然的相遇,緋村雲大概都忘了,昨天晚上,他可是狠狠地教訓了那些暗殺他的人,甚至將其中的那個領頭人,洗腦催眠成自己的手下。

對的,如果沒有這次相遇的話,緋村雲已經忘了昨晚的那些不愉快。

病房內,潔白的病床上,一名金髮少女就這麼坐在上面,玩著手機。直到房門被拉開,少女才轉過臉來,然後

平靜的臉色,漸漸被恐懼代替。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就算死,也不會忘記這個進來的人,就是那個將她們【道具】的尊嚴徹底摧毀掉的人。甚至將她的精神信仰,變成他的奴僕。

憤怒和恐懼,在金髮少女心中交織著。

推門進來的巡房醫生,當然就是過了一晚上,重新到醫院上班的緋村雲。此時的他正穿著白大褂,配著診聽器,和反擊【道具】時的他有著天壤之別的氣質。

緋村雲看了看手裡的病歷,然後再對照病床上的人,確認無誤後,這才開口。

“芙蘭達·塞維倫?沒想到你會成為我的病人。”

“你別過來!”

緋村雲剛想靠近,芙蘭達便連忙阻止起來。

“不用這麼害怕我,我只是個醫生。我是來看看你的病情的。”

“我為什麼害怕,你難道不清楚嗎?你這個惡魔。”

緋村雲嘆了口氣,“作為受害者被施害者這麼說,感覺還真是微妙。我沒記錯的話,暗殺我的人,是你們才對吧。我做的不過是自我防衛而已,再說,你們能活著,不就是我最大的寬仁嗎?”

施害者反而害怕受害者,這是什麼道理?緋村雲差點以為自己才是惡人的那一方呢。

“你.....你不要......不要過來啊!”

“好了,閉嘴,讓我看看!”

緋村雲對病人一向很有耐心,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面對應該是敵人的人。

粗魯地將芙蘭達的右手拉了過來,緋村雲這才認真做起了檢查。

芙蘭達已經完全被嚇懵了,被拉著的手動也不敢動。比起微不足道的憤怒,恐懼的情緒佔了上風。

原以為自己會遭遇麥野沉利一樣的事情,卻沒想到對方真的只是在認真檢查傷勢,這讓她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她認識的緋村雲了。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擊敗她們,並強行支配她們的人,還是眼前這個溫柔認真,為病人著想的人。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沒有報復我?”

“這裡是醫院,而我是醫生,你是我的病人,僅此而已。除非你是那種窮兇極惡到非死不可的人之外,我想我沒有理由報復一個病人。”

芙蘭達一愣,“可你明明知道,我們都見不得光。”

“你說的也對,雖然我也不喜歡你們這種人,但我也知道,你們不過是一把刀,真正拿刀的,另有其人。我還不至於對一把刀產生什麼厭惡感。”

說著,緋村雲放下了芙蘭達的手臂。

“很幸運,你的手臂,沒有被傷到骨頭和經絡,雖然肌肉組織受損,但問題不大。”

手臂被麥野沉利的鐳射貫穿,看起來很嚴重不錯,但以現有的醫學技術,要恢復起來,也不算很大的問題,即便是斷了一隻手,都能再培育出來。

就在緋村雲打算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轉身對芙蘭達道:“對了,你應該能聯絡到那位麥野小姐吧。讓她在我下午下班後,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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