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的一道驚雷,亦可斷定。
今日之陽,烏雲奪日之後,便會有一場大雨襲來...
崎嶇的山路上,人煙稀少。
撥開雲霧後,可見其中有一輛馬車在其間,馳騁著...
車速很快,肉眼可見只剩殘影!
而咱們的主人公餘小太爺現在就身處這一輛馬車之中,顛沛流離著。
他為何在這一輛馬車中,出現呢?
咱們片刻便知。
車伕甩著鞭子,在前方疾馳著,一邊趕車一邊還向車內之人搭話道:“公子,您何故來此黑山呢?”。
餘小魚蒙紗裹眼,回道:“殺人行兇!”。
車伕一愣,珊瑚鞭微微停頓片刻,訕笑道:“嘿嘿,客官您可真會開玩笑!”。
餘小魚坐在馬車內,穩若泰山,笑問道:“你感覺我像是在看玩笑嗎?”。
“那客官準備殺誰呢?”,車伕知道餘小魚來意之後,罕見地沒有驚慌,問道。
“額...,若是你們不攔著的我的話,該死的應該只有你們大當家一人吧!”,餘小魚斟酌後,點點頭確認道。
車伕依舊揹著身子,提著韁繩的左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腰間,語氣依舊是和善,“那就是說,公子是知道這輛馬車的來歷了?”。
“不就是宰客行兇,搶奪財寶的一輛黑車嗎?”。
“既然公子提前知道,又為何隻身犯險呢?又為何把那金銀財寶搬上馬車呢?”,車伕趕著馬,語速略顯遲緩,語鋒的厲色也越加畢露。
餘小魚瞅了瞅自己跟前兒放著的倆大木箱子,偏頭望向那背身的車伕,說道:“哦,你說這倆箱子啊?我說裡面裝的是兩大箱石頭,你信嗎?”。
“那就是甩我咯?”。
“嗯,可以這麼說?”。
車伕這時才緩緩回頭,隨便把眼罩給扒了下來,漏出了他的刀疤臉的真容,笑道:“小兄弟,說句實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你這不就是在找死嗎?”。
話畢,天際轟隆一聲響,一道驚雷落下!
乍現光芒,照射在刀疤男的臉上,稜角分明,暗中帶狠!
餘小魚默默注視刀疤男,感嘆道:“我終於知道我當時到底是什麼表情了?殺機畢露啊,怪不得容老闆會認為我會殺他!”。
“你說什麼...?”。
“不關你的事兒,對了,你沒愚蠢到認為你能打過我吧?別再像昨日那倆自稱是黑山上土匪的黑衣人,傻不拉幾也不弄清事態,就要動手,喏...,死咯!”,餘小魚自始至終坐在馬車上,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車伕默然點頭,“哦,今日一早沒等到他倆,倒是等到你了呢!你是如何辨認出我是黑車的呢?又如何知道我會載你呢?”。
“很簡單,傍晚我就去馬市了?本準備僱一輛馬車,趁夜來訪的,可是沒想到人家關門兒了。所以我就找了個犄角旮旯睡著了...,一大清早起來就發現你在馬市門口呆著,可是那個時候,馬市還沒看門呢!的確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好手段,但不巧,我正好在那兒!”,餘小魚表情上沒有任何異樣之色,即使明知眼前此人是土匪綠林卻也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車伕凜然一笑,“沒想到啊,真讓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誒誒誒...,別這麼貶低自己,況且我也不是瞎子啊!”,嘴唇微動,餘小魚摘下了自己的矇眼布。
這回輪得上車伕惶恐了,在他看到那血紅眸子的一瞬間,氣血膨脹,連馬都來不及停下,一個箭步飛身便滾下了馬車!
餘小魚也在此時,停足一踏...
馬車內部,隨即破出一口大洞,餘小魚駐足站立於地面。
沒因慣性而被颳倒,身體力挺破車而出...
遠觀餘小魚站在薄霧中,衣衫微浮。
近瞧在他的腳下多出了倆草履狀的深坑,餘小魚的人就站在深坑中屹立不倒!
滾落下馬車的車伕,滿臉震驚之色,心道:“那得何等的腳力才能踏地為坑啊?”。
在此,餘小魚就想說一句...,“別拿你們本世界的眼光去檢視一個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掛比哦!”。
“你...你,到底是何人?”,車伕驚駭之色,表露無疑。
餘小魚手撫額頭,踏出深刻,緩緩來到車伕面前,蹲下身來,搖頭嘆道:“我說你們這些小嘍嘍,每次就不能換一些別的詞兒講嗎?比如說我爹是玉皇大帝或者元始天尊之類的,若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我還會琢磨琢磨,我到底該不該殺你!可看看你們...,在面對死亡威脅之時,萬無撒謊之意,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透視著你的恐懼之色!你倒是...”。
語出話未完,刀疤男抽出了自己別在腰間的匕首向著餘小魚刺來。
抹唇一縷笑,餘小魚的手掌後發先至,刺入此人的體內,點點頭,“沒錯嘛,這樣才合乎情理嗎?要不然我若是先動手,感覺好像我很想殺你一樣~”。
刀疤男感覺到自己胸口處破開的裂縫,嘴中大口吐出鮮血,匕首也緩緩從手中滑落,雙眼無神望著餘小魚泛著紅光的雙眼,低吟道:“你這個惡魔!”。
手掌緩緩拔出,餘小魚站起身來,歪頭望著刀疤男痛苦萬分的模樣...,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上的熱血,啐了一口血痰道:“惡魔嘛,哈哈哈...,話說這種感覺真的讓人血脈僨張啊!”。
車伕路死街頭,餘小魚用沾滿血液的手抿了抿自己的凌亂的髮絲,泛出紅光的瞳孔越發堅定。
此刻,又是一道驚雷劈下...
藍窪窪,亮堂堂...
藍色的光幕斜斜映照在餘小魚臉頰之上,讓他更顯暴虐。
“有點爽,有點爽...,不對,得停下來...停下來...”,殺人之後,餘小魚的人格再次發生變幻。
但這一次,餘小魚沒有被他的殺戮人格所控制,他逐步地冷靜了下來...,拿出容老闆給他的小瓶子從中倒出一顆小藥丸,抿在嘴中,咽喉滾動後嚥下。
明顯可見,本來充血的眼球漸漸褪色,最後轉化為了正常狀態。
眼中的血絲退散,讓他再一次恢復了最初的理智與思想,瞧著手中的這瓶藥。
正了正心神,自言自語道:“果然我是被內息控制情緒了嗎?”,說罷,他再一次默默望向自己的手掌,想想剛剛他還舔了一口,不由得有些反胃。
回望剛剛被自己掏口胸口的刀疤男,“看來,在幹完這一票之後,不能先去漢陽了,我得去嵩山走一遭了!心魔不除,以後恐成大患啊!”。
山道崎嶇,山間引得雷鳴陣陣後,一滴雨水落在餘小魚的沾滿鮮血的右手手心。
冰涼的雨水讓渾身的毛孔得到了釋放...,忽然感受到體內有一股熱氣湧動,隨著毛孔的開啟而排出。
肉眼可見,那些排出體外的氣呈現詭異的黑色。
山林路遠,餘小魚撓了撓頭,道:“這就叫作濁氣吧!引起自己情緒變幻的也有可能是這些濁氣。在遊戲中對濁氣的介紹為,因功法得道或者自身晉升太快,才會出現的一種負面狀態。狀態中玩家人物會因為濁氣不可排出體外從而迫使進入魔道,予以提示進入魔道後,人物因為獸性慾望...,必須進行捕獵以及擊殺其他玩家才能得以存活。
得了紅眼病竟然把這些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真是不應該啊...,若是早能想起來,就不必要這麼麻煩了...
不過一切都得多歸功於容老闆給我的這‘蓮花丸’啊!”。
由於濁氣的排出,餘小魚的大腦再一次恢復了餘小魚模式,想起了一些自己現世中遊戲中的東西。
比如‘蓮花丸’,就是現在餘小魚手中的那一小瓶藥丸。
藥丸呈蓮花狀,又稱蓮花半月丸。
因為這玩意兒,在遊戲中不常用的緣故,餘小魚在之前一直都給忽略了,直到今日見到實體,才想了起來。
想想也是,蓮花丸本身的作用,在遊戲中根本不重要。因為玩家根本不會擔心人物到底會不會入魔,甚至認為入魔了更好,殺伐果斷,快意恩仇!
但在現實中出現了這種情況,蓮花丸就顯得珍貴難得了。
因為它的效用便是活絡筋脈排除異己,就是說可以把丹田中存在的濁氣與廢氣透過藥物的作用,統統排出體外。
餘小魚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用到這個東西,最開始也不是沒想過融合了太多的功法以及不同的內息後會導致走火入魔,只是因為那些功法都太香了!神級秘籍就放在你跟前兒,你不可能不學吧?尤其還不用學,直接吸收就可以了。
這種開掛一般的升級方式,神仙都想要,更別說咱們餘小太爺這一介凡人了。
不過現在報應真的來了,體內內息太過雜亂...,逐漸瀕臨心智,甚至影響到了他的腦神經中的記憶板塊!要知道餘小魚活到現在完全都是靠對遊戲的理解,現在內息竟然讓他放棄了自己最開始的生存方式,當然是萬萬不可得!
所以餘小魚現在站在大雨之中,面臨了一個抉擇!
第一,自己不能再往上走了,因為自己再往上走還要殺人,殺人便會讓自己變得情緒不一,很可能會被自己的慾望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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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自己還得上去,黑山上的那位大當家不會對容氏父女置之不理的,定然會知道派下山手下死了之後,大動肝火。最後追殺於容氏父女天涯海角,誓不罷休!
面對兩種選擇,餘小魚一個都不想選...,最後他誕生出了第三個答案!
想出這個答案的同時,他自己都樂了,心說,“誒呦,我咋這麼壞呢?哈哈哈...”。
......
暮色下...
三尺城十六教徒,經過一日的盤查...,最終把目標鎖定到了容氏父女二人的身上!
別覺得這些個執事教徒都不聰明,他們只是因為遵守規矩慣了。喜歡循規蹈矩才會被餘小魚所利用...,但若是明知自己追逐之人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他們也會相對地改良方針。
像是這一次,他們先是找到了那穿著餘小魚衣服進城的老漢...,詢問結果後。
返回身來,再問在城南大門口的哨吏...,問他有沒有見過一個揹著倆大籮筐裡面裝著蘿蔔進城的矇眼年輕人。
哨吏一下便想起了當日是有一個這樣的年輕人,當時他還向自己問了一句最近可以歇腳的地方在哪裡,更是影響有加!
所以,三尺教徒們追逐這一條線索,一路盤查後,才把目標定在了這茶攤父女二人身上!
有因有果,才理當正確。
一行十六人風風火火來到容老闆這裡,沒著急開口問。
為何呢?
因為三尺教徒也怕那小子,可能有恩於此處或者想到最後會被盤查到這裡,提前塞了老闆些好處。若是這老闆睜眼說瞎話,他們也沒辦法。他們代表的是三尺教,況且今時不同往日。現任城主要一改門風,像是以前逮住一個人不說就往死打的場面是不可能發生了!
“老闆,給上點兒水喝!”,帶頭執事招呼道。
容老闆聽有客上門,自然笑臉相迎,在裡間兒沒見人就應聲道:“誒,好嘞!”。
待得容老闆從裡面出來後,可就愣神了...,見到這一群教徒後,不由得因為壓力咽了一口唾沫,表現極為自然,像極了小老闆生意的人。
三尺帶隊執事也是溫和,善意迎人道:“老闆,不必緊張,我們就是來喝茶的...,順便找個地方歇歇腳!況且您應該能看得出來,我們是三尺教的。”。
容老闆連忙點頭,上前遞水,道:“看得出來...看得出來...”。
“誒,老闆進門兒我就看見了,你那廂房的門兒怎麼不見了?”,帶頭執事有意無意,一指二樓廂房大門,問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