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不說了。”
和珅不服都不行。
不過，和珅卻注意到關世平的眼珠子可是打了一圈，顯然是暗暗得意了一把，隨後在憋著什麼壞水。
或者說，關世平在揣測和珅接下來的下招。
和珅要是有下招的話，肯定是使出來，絕對要關世平好看。
……
驛站。
和珅現在可是多了一個貼身小跟班，或者說，這個小跟班是個中年人，更加正確來說，這齙牙是關世平的師爺，藉助照理和珅，隨時傳話辦事各種由頭，硬塞給和珅，目的就很純粹，只要和珅有風吹草動，他就能夠知道，及時應付得手。
正常人打了一場大勝戰，肯定驕傲無比，關世平卻愁得吃不下飯，趕忙連夜些書信，交給布政使……
“你這個死齙牙老跟著我幹嘛？”和珅怒道。
“大人，您可是欽差，小的不敢怠慢，一有事情吩咐，肯定第一時間辦您把事給辦妥。”
“真的？”
“真的！”
“本大人現在就喬裝打扮，想去春樓喝花酒，你們保駕護航行嗎？
“這？”
關世平早早就把事給吩咐下來，齙牙就算沒那個膽，也得有那個膽，更何況招風樓的姑娘，一個個都是那麼水靈靈，他可是已經開始……
這些監視和珅的差官，還有捕頭，上上下下十來號人，就跟著和珅一起組隊去了春樓。
這種地方他們可是沒少來，可以說是老熟客，老鴇子一見到這齙牙師爺，那可是就像見到蜜糖一樣“鮑師爺，蔡捕頭……你們可是有幾天沒來捧場。”
和珅一聽就知道，他們都是老常客。
和珅直接亮出一錠金元寶說道：“這裡，爺我包了，都各自帶進房。”
果然，這招美人計好事。
和珅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現在肯定都在忙著辦事，給這兩個紅牌姑娘一錠銀元寶後，和珅可是悄悄地離開。
客棧。
唐龍倒是跟幾個粗大漢耍拳。
這幾個粗大漢都是住在客棧裡頭。
當然，他們住的肯定也是最便宜的房間。
這種客棧都是有的大坑房。
這種房間是給這些進城打工的鄉下人準備，一間房十來個人，所以平均下來也就一個月一錢……
唐龍請他們喝酒也是真心，畢竟這個天下的窮苦人不少，雖然不可能每一個都照顧全，但遇到了，能一起暢快地喝一壺酒，也是一件美事。
“掌櫃的，上酒。”
“小二，多上幾盤花生。”
這幾天，唐龍都是怎麼過。
王掌櫃倒是親自給唐龍上酒說道：“爺，看您這麼豪爽，我怎麼也得豪爽一下，今晚的酒，還有這些花生，我都包了。”
唐龍做人從來都是不喜歡佔平民百姓的便宜，倒是直接就是一錠銀元寶說道：“掌櫃，您就不用給我省錢，既然都能夠叫做一聲爺，那自然就是有錢。”
做生意的就是吃四方，掌櫃的也不客氣，畢竟這麼大的一錠銀元寶，至少得十來天才能賺到……
“阿力，聽老胡他們說，你現在還沒有娶老婆。”唐龍問道。
阿力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在古代，早就娶老婆，現在可能已經好幾個子女，肯定是家裡貧窮。
“唐爺您不是不知道，我家就那麼大的一個土培房，門一開整家都看在眼裡，沒有床，只有一張被子，下雨天漏水……我最多的願望就是能夠賺足了錢，給我爹孃他們蓋一個宅子，至少有火炕，還有幾床被子，一身稍微像樣的衣服……”
古代雖然都是詩書禮儀，但跟唐龍那個時代一樣。
這天地下，論得上真正的孝子，可不多。
“家會有的，老婆也會有的。”
唐龍這話看似在跟阿力開玩笑，但卻是他的真心話，他不可能幫盡天下窮苦人，但幫一兩個，還是綽綽有餘。
也就在這個時候，和珅是躡手躡腳進來，而且還蒙著半張臉，怕被人認出來。
阿力他們本來還以為和珅是做賊的，卻被唐龍給阻止下來。
“和二，你幹嘛蒙著一張臉？”唐龍問道。
“爺，臉上長痘痘，沒臉見人。”和珅這也是在幫唐龍打馬虎眼。
……
廂房裡頭，和珅對唐龍，那可是畢恭畢敬，甚至連這三跪九叩的大禮都沒有忘記。
可以說，和珅這個寵臣倒是做得很到位。
唐龍見和珅起身，便緩緩出聲問道：“怎麼樣了？”
和珅只能是尷尬一笑說道：“爺，這個關世平倒是有點本事，臣覺得一兩天的時間不夠，所以需要更長的時間。”
唐龍確實有點意外。
正常來說，和珅肯定是報喜不報憂。
唐龍一下就明白和珅的用意。
和珅來見自己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表態，自己要是想要這關世平死，他肯定會想法子把他弄死，要是不想讓關世平死，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是和珅能夠當得了這麼多年寵臣的硬道理。
唐龍稍稍一想，和珅的那點心思怎麼能夠欺瞞得過他。
唐龍皺了一下眉頭“該出的招就給我出招。”
唐龍繼續說道：“這關世平要是個聰明，犯的罪過不是很大，就讓他充軍，再續用？”
唐龍都已經把話給說出來，和珅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和珅走的時候就跟來時一樣，就跟做賊似的，遮遮掩掩地離開。
咯吱一聲，門推開，武媚娘走了進來。
武媚娘看了唐龍一眼說道：“爺，和珅就這麼走了？”
“媚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
武媚娘就是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確定沒有人打擾我們。”
武媚娘都已經把話給說得這麼明顯，唐龍自然知道武媚娘的意圖……
……
和珅剛回到春樓的時候，那裡可是徹底炸開鍋，齙牙師爺和蔡捕頭，他們差點就把這春樓個掘地三尺。
“你們這是幹什麼？”和珅是一臉納悶問道。
“大人，我們以為您丟了。”齙牙師爺是哭喪著臉賠笑道。
和珅是立即板著一張臉說道：“我就是外出吃份宵夜，怕打擾你們的好事，置於要把人家的店給拆了？”
和珅一上來就是破口大罵，隨後便回房。
和珅揹著老婆偷腥也不是一兩次，所以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
和珅離開齙牙師爺他們一段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裡，齙牙師爺肯定是會將這事上報給關世平……
這惹得關世平可是半夜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這關世平的婆娘可就不樂意“死鬼，現在都已經是三更半夜，你還不睡覺？究竟想什麼呢？”
“太上皇可能來我們永安城。”
關世平是一臉肯定說道：“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太上皇就在這永安城裡頭。”
關世平的婆娘是一臉無語說道：“你可是從來沒有做殘害百姓的事，而且這裡民風淳樸，你怕什麼？”
關世平現在可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關世平繼續說道：“和珅怎麼會突然到來，肯定是太上皇提前到，這些戰馬，還有米價，要是被太上皇知道，我的腦袋可能就要搬家。”
唐龍這個開國皇帝，殺這些貪官汙吏，那可是殺出名堂，更是殺了自己不少的國舅和國丈……
關世平的婆娘本來是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仔細一想，那可是越想越怕，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給關世平守寡。
“死鬼，你可別死。”
關世平的婆娘說道：“您要是死了，我跟兒子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想死，關世平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兒子才剛斷奶。
……
一大清早，關世平倒是請求去花樓問候和珅。
關世平更多的是察言觀色。
和珅成功的秘訣，也就是察言觀色。
不過，關世平見到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更何況他跟和珅不熟，也就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和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關世平也是一下子難以抓摸……
“關大人，稅乃是國之根本，這帳今天就查。”
“沒問題。”
這一點，關世平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關世平倒是不像其他的貪官汙吏，都是海吃海喝，一下就把稅銀谷糧全部都給吃管，他也就是小偷小摸。
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彌補這個空缺，能夠很快就完成。
關世平一聽到和珅要來，立馬就把自己的屁股都一下給擦乾淨。
和珅是把這帳本翻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沒有查出問題來。
那是因為關世平早就把這些都給填補好，所以不管和珅怎麼查，都是不可能差出問題。
各地方都是有著大大小小的糧倉。
和珅第一時間，倒是去那地方，倒是把守糧倉的人給折騰得要死。
這些糧食是倒了一袋又一袋，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古代一些偷吃糧倉裡頭的糧食的官員，那可是千奇百怪，要麼發黴爛掉，要麼用泥土裝袋子裡，充當糧食，用來打馬虎眼。
和珅現在看起關世平，那可是一臉的意外。
現在就除了走訪。
和珅可是親自帶著幾個親信，打著欽差的口號，讓有冤的人都可以來伸冤。
可就是過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
這也是跟關世平的聰明有關。
有些人總以為山高皇帝遠，肯定管不住著，可以做一輩子的土皇帝，所以馬有失蹄就出現在這。
關世平沒有魚肉百姓，為人也低調，案子倒是公開公平公審，這些地方紳士不管如何，這一年到晚，這生日，過節，送禮還是得送。
這就是關世平的高明和聰明的地方。
關世平倒是一路跟隨，回去的路上，那可是一臉斬釘截鐵說道：“大人，您要是查到有一樁冤案，您就要了我的腦袋。”
“行。”
和珅那可是狠著一張臉說道：“那我一定會要了你的腦袋。”
關世平看得出來，和珅這話可不是一句玩笑話，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光是怎麼一想，關世平不由自主打了一生冷顫。
關世平倒是不怕和珅各種查訪，因為他根本沒有做過這種缺德事，所以他最怕的就是和珅雞蛋裡挑骨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欽差，直接代表皇上，要他死，那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
和珅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唐龍自然是有所耳聞。
“你們說，是不是關大人沒有給這個欽差大人孝敬，所以才會百般刁難，想要找他的麻煩？”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唐龍倒是沒有想到，關世平居然這麼得民心，要是把他給殺了，肯定是寒了這一地老百姓的心。
事實上，關世平也不算是得民心。
只要是沒有作惡，魚肉百姓的官，老百姓都愛戴，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更多的是怕關世平要是倒了，來一個為非作歹的貪官汙吏，那他們的好日子可能就到頭。
這些天，唐龍倒是已經跟這王掌櫃打成了一片，便趁著這些人的話頭問道：“掌櫃的，這關大人那麼得民心嗎？”
“他還可以了。”
王掌櫃繼續說道：“至少沒有冤枉，或者魚肉百姓，對於我們老百姓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一個絕對的父母官。”
很顯然，關世平不屬於那種干將級別的官。
只能比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員好上一個層次。
這種官，其實放在古代，可以算是清官，青天大老爺。
唐龍已經決定不要關世平的腦袋，但一定要考考這關世平，看看他的覺悟程度，還有聰明的程度……
廂房裡。
唐龍就把自己的意思說給了大虎聽。
大虎倒是第一時間，將唐龍的意思轉告給了和珅。
和珅得知唐龍不想殺關世平，倒是想要關世平的罪證，讓他充軍，好好敲打敲打他的木魚腦袋，把他給敲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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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唐龍不想要關世平的腦袋，那和珅自然是不可能將關世平往死裡整，要不然的話，他這個寵臣可就很失職。
唐龍一下子把自己的意圖都說出來，那和珅就覺得這事好辦許多。
當關世平再見到和珅的時候，簡直就換了一個人，至少沒有給他臉色看，甚至偶爾還會笑一下……
這下讓關世平是更加的確信，唐龍就在這永安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