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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三十一章 我們與死神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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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六年(公元655年),五月初六,申時一刻。

貴端水西畔屍橫遍野,高句麗與大唐首次會戰,高句麗以慘敗告終,扔下千餘具屍體,倉惶逃回東岸。大唐援新羅志願軍,中軍大帳氣氛緊張,二老二少對面坐。

二老年歲六十靠上,雖鬚髮蒼蒼,卻精神矍鑠。與程務挺相貌相仿的,是營州大都督程名振,營州行軍大總管。

旁邊是蘇烈、字定方,天生大眾臉,看起來很低調,笑容和藹,人畜無害。兩人並肩,研究兩塊黑炭:程務挺的蟠龍鎖,蘇定方的銀魚袋。

確定好眼神,程名振擺手,武康開始科普:“火山噴發前,釋放含硫氣體,和硫磺相差無幾。銀遇硫,引起化學變化,生成黑色硫化銀,附著銀塊表面。這就是蟠龍鎖、銀魚袋黑化的原因,可以把這種現象,理解為銅鐵生鏽。”

程大佬不置可否,蘇大佬放下銀魚袋,考慮片刻言道:“武刺史口口聲聲,說半雪山是火山,很快就會噴發,老夫不明白。可否解釋下,什麼是火山,為什麼會噴發,會造成什麼後果。”

這就難為人了,地質學的專業術語,萬能的體育老師,也是搞不懂的。心思電轉間,很快有說辭,舉例子講解:“山海經中記載,在北魏時期,雲州定襄縣(山西省大同市),昊天寺曾有火山噴發。”

兩人同時皺眉,互相對視片刻,眼裡有了慎重。都是博學多才,讀過山海經,知道有此記載,蘇烈繼續問:“武刺史因何確定,半雪山是火山,會在最近噴發。”

終於問到點子上,武康略感欣慰,娓娓道來:“蟠龍銀鎖黑化,是前兆之一,其二就是地熱。火山與火有關,溫度變化最直觀,大地驟然溫暖,湖水變成溫泉,山上積雪消融。”

說到這暗叫僥倖,幸虧積雪不厚,不會造成山洪、泥石流。兩大佬沉默,這個不能否認,最近半月確實暖和。甚至傻傻認為,此乃天降祥瑞,保佑大唐旗開得勝。

武康繼續科普:“其三是地形變化,雪山周圍出現裂縫,湧起無數土堆。裂縫噴出細沙,泉水湧出氣泡,就像燒開的水。其四,是動物異常,它們對自然災害的敏感,遠遠勝於人類。”

腦筋快速歸納,言辭鑿鑿道:“鳥群飛離森林,各種野獸逃亡,蛇群甦醒遷居,牛馬夜裡叫喚。野兔、飛鳥等小動物,莫名其妙死亡,身上找不到蛛絲馬跡。”

他們依然沉默,程務挺瞟武康,乾咳兩聲幫腔:“確實是這樣,我們來之前,見禽獸大逃亡。毒蛇不吃鼠,山貓不獵兔,野豬只逃命,螞蟻大遷徙。鬥驄在昨夜,突然大聲叫喚,然而其他牛馬,並未出現異動。”

兩人還是緘默,武康有些心急:“動物能預感地震、火山,它們的種種異常,都是向人類示警。剛才半雪山腳,發現枯死雜草,枯黃的樹葉。植物也預警,此為前兆之四,不能置之不理。”

程名振瞟他兩眼,沉下臉不說話,武康更急:“兩位將軍仔細聽,能聽見輕微轟鳴,越靠近半雪山,聲音越明顯,此為前兆之五;湧出的泉水,有淡淡酸味兒,是因硫磺作祟,此為前兆六。”

還是裝聾作啞,武康漸漸暴走:“種種跡象表明,火山最近噴發,是危及百里的大噴發。請程都督下令,大軍即刻返回,遠離此地百里。如若不然,除了騎兵,都有可能喪生。”

程名振終於開口,頗有些陰陽怪氣:“武刺史危言聳聽,一切都是推測,並無真憑實據。今日會戰高句麗,斬俘近三千餘,我軍旗開得勝。老夫與蘇將軍,正商討乘勝追擊,形勢一片大好,豈能貿然撤軍?”

武康氣樂了,白費唾沫啦,你們沒聽進去呀。臉也沉下來,儘量穩定情緒,也陰陽怪氣:“還是那句話,倘若火山噴發,騎兵可能逃出,其他都會死,請兩位將軍三思。”

氣氛開始僵硬,蘇烈適時開口:“武刺史方才所言,太過匪夷所思,老夫也不敢相信。程將軍說的對,此戰大獲全勝,理應乘勝追擊。至於你的提議,我們會慎重考慮,若無他事,就請回吧。”

慎重考慮個屁,當我剛斷奶嗎,這是外交辭令。正想據理力爭,袖子被人拉住,程務挺連使眼色。武康憋紅臉,良久抱拳道:“事關三萬生命,請三思而後行,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說罷拂袖而去,留下三人發呆。程名振直接拍桌子,頗有些氣急敗壞:“你們都瞧瞧,這是什麼態度?眼裡有沒有,我這個總管?有沒有,你這個將軍?靠女人上位,憑什麼囂張?”

蘇烈訕訕苦笑,微不可查輕搖頭,也討厭這副囂張樣兒。不過對老程指責,卻有不同意見。聽說過武變之,確實有些本事,並非靠武昭儀上位。程務挺不敢停留,和兩人告辭,跑出帳外。

武康回輜重營,板著臉檢查工作,一副“別惹我煩著呢”,搞得後營人心惶惶。檢查完回帳篷,脫掉鞋盤膝坐,黑著臉生悶氣。真的沒辦法,人家是正二品都督

,我是正四品上刺史,差整整三級。

轉念仔細想,也能理解他們,此次出征的戰略目的,是逼迫高句麗撤兵,化解新羅危機。目的不能達成,就是打敗仗,沒法向朝廷交代。我剛才的說辭,他們就算聽進去,也會猶豫幾天,畢竟撤兵是大事。

倒黴就倒這幾天,萬一火山噴發,後果不堪設想。要不腳底抹油,叫上錢順和平郎,趁現在逃命?

很快苦笑否決,沒大總管允許,擅離軍營就是逃兵,會被砍腦袋。這就無奈了,明知潛在大劫,必須硬頭皮留下...譁了狗了。

帳篷簾掀開,錢順、平郎進來,見大佬臉色不好,大氣都不敢出。平郎回鋪位,錢順放下野豬肉,坐飯桌旁發呆。武康神遊天外,眉頭擰成疙瘩,找不到破解辦法。

心情越發煩躁,突聽奇怪聲音,見錢順滿臉尷尬。瞅瞅大塊野豬肉,繃著臉訓斥:“餓了就吃啊,管你們的嘴啦?我要是絕食,都陪我餓死嗎?”

錢順賠笑,下意識搖頭,又立刻點頭。見大佬繼續放空,衝平郎使眼色,拿出匕首分肉。等填飽肚子,見大佬還發呆,糾結片刻端肉碗。平郎眼疾手快,拉他袖子搖頭,最好別自討沒趣。

時間分秒流逝,武康肚子罷工,無奈唉聲嘆氣,胳膊杵地站起身。門簾又掀開,程務挺回來,見到野豬肉,兩眼碩碩放光。這位也不客氣,抓起肉就啃。

錢順哎幾哎,見肉進嘴,無奈閉嘴。大佬要餓肚子嘍,他有個壞毛病,只與婦人共食。武康強忍暴躁,懶得搭理他,解腰帶脫外袍,鑽被窩睡覺。

還是睡不著,滿腦子火山噴發,岩漿吞噬萬物的畫面。昨天也沒睡好,到半夜扛不住,漸漸進入夢鄉。不知過多久,突聽鬥驄嘶吼,唰的坐直身子。室友也被驚醒,屏氣凝神聆聽,叫聲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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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驢最先響應,驢叫異常難聽,不到五分鐘,所有牛馬嘶鳴。軍營剎那沸騰,營外腳步急促,士兵怒斥牛馬,皮鞭啪啪昨響。然而並無卵用,畜生們發情似的,到處是踢踏聲。

這是動物示警,昨天僅鬥驄覺察,現在都感受到了。武康心沉谷底,地殼運動更劇烈,大火山隨時噴發。穿鞋披衣出營房,見火把到處流動,訓馬聲隨處可聞。

鬥驄見主人,停止撒歡兒,叼肩膀衣袍,一直往西方掙。意思不言而喻,武康心知肚明,卻不能做逃兵。輕撫鬥驄鬃毛,附上馬耳安慰,我沒辦法呀兄弟。

平郎三個一言不發,並排站在身後,流露緊張與焦急。牛馬躁動越來越大,士兵馴服不了,驚動了中軍帳,傳令兵咆哮:大都督有令,所有人即刻回營,否則格殺勿論...

一遍又一遍,武康嗤之以鼻,輕拍鬥驄轉身,又被叼住後領。錢順撫鬃毛,平郎撫馬鼻,費了老大勁,才讓鬥驄松嘴。四人回帳篷,都沒有睡意,大眼瞪小眼熬著。

熬到黎明時分,牛馬停止嘶鳴,武康當即吩咐,趕緊養精蓄銳,可能有大事發生。眯到辰時兩刻,再被騷動驚醒,四人趕緊出去。士兵全部離營,全員東北望,目光聚雪山。

積雪大片脫落,山腳湧出黃水,往四周蔓延。溫度驟升,積雪融化,山頂部位,噴出黑煙。此為火山灰,火山即將噴發,武康立刻咆哮:火山馬上噴發,全部往西邊跑。

節目效果很差,士兵紛紛扭頭,看二傻子似的。武康心急如焚,正欲再次咆哮,卻聽傳令兵吶喊:大都督有令,全軍緊急撤退,都往西邊跑,不要收拾物品,現在就跑...

平地一聲炸雷,大地開始顫抖。人群瞬間炸鍋,個個慌不擇路,呶呶逃往西邊。錢順、平郎守護大佬,武康繼續咆哮:都別著急,還有時間,弟兄們保持隊形,切莫擁擠踩踏...

沒什麼卵用,聲音被人流淹沒,所幸營地面積大,擁擠並不嚴重。錢順牽來鬥驄,平郎焦急催促,武康衝他們喊:“你們沒馬先跑,我有鬥驄沒事,我去維持秩序。”

嚎完轉身離開,扶起跌倒士兵,不斷吆喝:都不要驚慌,注意腳下...

忽然覺察危險,身子騰空而起,眼前黑影掠過。一頭黃牛拖木樁,像得了瘋牛病,撞到十幾個士兵。被撞的士兵,輕傷繼續逃,重傷趴地掙扎。

眼前黑影再閃,聽利箭破空聲,羽箭射入牛頭。瘋牛橫衝直撞,跑出幾十米,倒在血泊裡。程務挺丟掉強弓,平郎抱武康後閃,四人縮在帳篷外。

武康看半雪山,完全沒了白雪,山頂被灰塵籠罩。眼前人頭攢動,趕緊繼續提醒:衣服蘸水堵鼻,用手捂住嘴,火山灰能嗆死人,都捂住嘴和鼻子...

十幾分鍾口乾舌燥,人群終於離開,留下百十個倒黴蛋,在地上掙扎慘叫。四人鬆口氣,突聽對面營房,傳來求救聲。有個年輕小兵,趴在帳篷外。左手摸左腿夾棍,右手伸向這邊,不斷喊著救命。

四人快速過去,平郎、錢順架起他,武康彎腰公主

抱,盯著他雙眼說:“兄弟不要怕,擦掉你的眼淚,我送你離開。平郎你們留下,處理地上傷員,生死傷勢,分門別類,等我回來。”

抱斷腿傷兵離開,岔雙腿坐馬鞍,鬥驄起身嘶吼,四蹄健步如飛。沿途都是傷員,趴地上生死不明,聰明的鬥驄,從他們上方跳過。一直狂奔三里,追上大部隊,兩群人維持秩序,正是兩位大佬。

來到程名振跟前,盯著他雙眼說:“這位袍澤斷了腿,請程都督安排,不拋棄不放棄,不丟下任何兄弟。另外給我三匹馬,傷兵營裡的兄弟,我要全部帶回。”

程名振目瞪口呆,片刻後重重點頭,兩名親兵出列,接手斷腿士兵。三名親兵下馬,牽馬到他身邊,伸手遞出韁繩。武康抱拳道謝,一條韁繩拴馬鞍,兩條韁繩雙手攥,直奔兇險半雪山。

天空再次轟鳴,湧起大片黑煙,大地輕微顫動,皆不能阻止那道背影。老程苦笑連連,心裡很是自責,昨天就該走了。蘇定方面露讚許,然後調轉馬頭,跟隨部隊離開。

軍營等待的三人,見大佬牽來馬,也都心知肚明。不用等吩咐,各自挑選戰馬,挑選傷員護送。死的不去管,抱傷兵上馬,兩人共騎,追趕大部隊。

武康無意發現,旁邊百十名傷兵,視線聚焦自己,飽含擔憂與恐懼。略微遲疑,遞韁繩給傷兵,不容置疑道:“你抓緊韁繩,別控制鬥驄,它會送你離開。追上大軍就下馬,鬥驄會自己回來,明白嗎?”

老兵疑惑點頭,武康來馬頭前,貼馬耳輕語。頃刻馬蹄轟鳴,寶馬絕塵而去。露出淡淡笑意,迎著疑惑視線,來到傷員跟前,半開玩笑道:“弟兄們請放心,大佬與你們同在,只要還有一人,我就不會離開。”

人群寂靜無聲,約莫兩分鍾,有人小聲抽泣。情緒快速蔓延,傷員眼含熱淚,武康呵呵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別惺惺作態,都把眼尿擦掉。不就火山噴發嘛,有什麼好怕的,大佬我就不...”

又是一聲炸雷,山口再湧黑煙,武康果斷閉嘴。裝逼得有度,人在大自然面前,渺小的如螻蟻,得有敬畏之心。同時祈禱滿天神佛,等我把傷員帶走,您們再高潮吧。

很快三匹馬回來,開始爭分奪秒,按照傷情排號,重傷的先離開。每帶一人離開,就多一分開懷;與等待的傷員聊天,弱化恐懼氣息。平郎他們返回的時間,都比上次慢,因為軍隊也在移動。

忙碌一個多時辰,只剩四名傷員,都在翹首以盼。四周煙塵瀰漫,呼吸越發困難,傷員開始咳嗽。武康緊蹙眉頭,走到一具屍體邊,取靴筒匕首,割下五條長布。

尋找水源無果,不敢去山腳溫泉,無奈再來屍體邊。糾結片刻說抱歉,把屍體翻過來,割開胸膛衣服,匕首刺入心臟。拔匕首蘸血水,分發給四傷員,淡淡說道:堵住口鼻,跟著我做。

生死關頭沒人遲疑,忍受刺鼻血腥,臉色都很沉重。轟鳴越發頻繁,呼吸越發困難,環境越發炙熱,能見度越發低。眾人沒有驚慌,只要主心骨在,活命就有希望。

半刻鐘左右,終於聽馬蹄聲,平郎他們回來了。沒時間猶豫,制止眾人說話,帶三傷員離開。兩人對面而坐,武康鬆開血布,煞有介事問:“看看咱倆的處境,我就問你怕不怕?”

傷員樸實憨笑,卻堅定搖頭,含糊不清道:“您都不怕,我怕什麼?真不敢相信,有您這樣的好官,如果能活命,只要您徵兵,我肯定過來拼命。”

有點兒意思,武康剛想裝逼,又聽雷聲轟鳴,天地一片慘紅。火山終於噴發,火光照亮半邊天,滾燙岩漿順坡流,融化沿途萬生靈。好美、好壯觀,你陪我唱情歌,看最美的煙火...

回過神一蹦三尺,布條放地上,撩衣袍撒尿;布條蒙口鼻,系在後腦勺。背傷兵轉身跑,使出吃奶勁兒,跑的比兔子還快。大地顫抖,火山灰瀰漫,刺鼻硫味,令人作嘔。

感覺抱著火爐,汗水快速蒸發,緊咬牙邁雙腿。地震陡然加劇,兩人栽倒在地,武康再次背起,卻聽陣陣啜泣:武公...您自己跑吧,不要管我了。

別急啊兄弟,還不到時候,還有活命的機會。救下你的命,你幫我宣傳,我得底層士兵心,才能戰無不勝。艱難跑出半里,聽熟悉馬蹄,瞬間笑逐顏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可以選擇,信任鬥驄...

傷兵抱緊後腰,武康策馬狂奔,下意識扭頭,嚇到幾乎墜馬。鋪天蓋地的火山灰雲,距離僅數十米。左手擦冷汗,右手抖韁繩,扯嗓門咆哮:鬥驄兄弟快逃,我們與死神賽跑!

風馳電掣,畫面刺激,血液燃燒。不知過多久,遠處地平線,生出兩匹馬,是錢順、平郎來接應。兩人遲疑半秒,立刻調轉馬頭,猛抽馬背倉皇逃命。毛骨悚然的畫面,深深嵌入腦海。

烏黑的鬥驄,馱紫色身影,被無盡黑牆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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