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低著頭，似乎在思考，半晌後抬起頭，黑色的瞳孔深處劃過一道別樣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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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顧雲，“顧雲，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顧雲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好。”罕見的，大牛抬起手放在顧雲頭頂，輕輕揉了揉，“那就暫時把作坊停掉。”
顧雲也盯著大牛看，看他眼中神色不似作假，微微有些疑惑。
“大牛哥，你若是要做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開口。”
大牛一直揹著她在培養狄崇等人，顧雲想，他應該是有別的動機。
但不管如何，這個動機都不會危害到她。
因此，顧雲選擇相信大牛，只是……她不能知道嗎？
見到顧雲眼中疑惑的神色，大牛輕輕說：“等我下次回來，我都告訴你。”
“你要離開？”顧雲輕呼。
“臨時做的決定嗎？還是你早就想好了？”
大牛頓了一下，說：“在州城的時候。”
原來在州城的時候就決定了。
“是因為北方那邊的戰事？”顧雲小腦袋飛速轉著，猜測大牛到底想要幹什麼。
忽然，她想到一點，雙目瞪大看向大牛。
“大牛哥，你不會要去北方那邊吧？”
這下輪到大牛愣了愣，見到顧雲誤會了，解釋道：“不是，你放心，跟北方那邊沒有關係，我也不會過去。”
“不過去就好，那邊很危險。”
“嗯。”
氣氛一下子沉默下來。
顧雲想，大牛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但是他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最近也沒有發現異常啊。
難不成跟他的身世有關？
想到這裡，顧雲又盯著大牛看了看，大牛面上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都看不出來。
“好吧，我會讓作坊暫時停下，這邊山洞騰出來後，你要帶他們一起去？”
顧雲指的是現在還在山洞當中提取膠質的這些孩子。
大牛說：“我會讓他們跟著我。”
顧雲猶豫了一下，不甘心的問：“你不能告訴我嗎？大牛哥，我們是好朋友，我想要幫你。”
大牛點頭，但是那件事，他想一個人去查清楚，不想讓顧雲牽涉其中。
本來打算晚幾天跟她說，但事已至此，早說晚說都一樣。
“我一個人能搞定，放心，過年後，我一定會回來。”
見此，顧雲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兩天後我會把山洞騰出來，你到時就可以在這裡放東西了。”大牛道。
“嗯。”
想著大牛要離開，顧雲就有點心不在焉。
雖然說好過年後就回來，但一直沒有跟大牛分開過，顧雲心中總有點怪怪的。
。
既然要暫時停掉作坊，顧雲隔天就去了作坊找到季老闆，跟她說暫停作坊的事情。
季老闆還覺得奇怪，“怎麼忽然要停掉作坊？小雲兒，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顧雲搖頭笑著說：“不是呀，這不是快要過年了嘛，讓大家早點放假回家過年，等年後再開始。”
離過年確實沒多久，這個說辭季老闆算是相信。
“不過，現在就放假是不是太早了些？”
“現在作坊生意很不錯，州城那邊好幾個店鋪的訂單都還沒有做完，停掉作坊的話，就得先把這些訂單做完……現在就停掉嗎？”季老闆問道。
顧雲想了想，說：“那就先把訂單做完，五天之內，來得及嗎？”
季老闆沉吟片刻，“五天時間……有點趕，但應該可以。”
作坊生意越來越好，早前的一批工人跟來來不及趕工，就又招了一批工人回來。
要不是陳月和顧雲都沒有這個打算，季老闆都想提一提要不要換一個大點的地方。
現在陳月去京城，季老闆就以顧雲為主。
“好，等訂單做完之後，我再來一趟。”顧雲道。
季老闆點點頭。
兩人找到吳用，跟他提了提這件事，說完之後顧雲又提了一下岐山村那邊。
“麻毒樹也先不要採集了，明天你就讓你家裡人跟那邊的工人說一聲，讓他們回來，我給他們結算工錢。”
吳用點頭，他倒是沒覺得哪裡有異常。
顧雲又拿了賬本回去，打算跟何青雲一起清算一下。
大牛一直跟在顧雲身邊，見她有條不絮的處理好作坊的事情，眸光之中閃過猶豫的神色，但最後還是被他壓制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這幾天，顧雲一直在跟何青雲清算賬本。
作坊那邊給州城商鋪的訂單做完，尾款結下來之後，除去給工人結算的工資，還有雜七雜八的支出，顧雲按照之前和陳月跟季老闆約定好的分賬之後，又是一大筆錢入手。
快三年的時間，兜裡的錢已經足夠顧雲當個小富婆了！
秀才過後便是舉人考試，何青雲幫著顧雲把賬本算清後，說道：“過完年我便要啟程前去科考，賬本小雲兒就自己看了。”
顧雲笑著說：“跟著青雲哥學這麼久，我已經會看賬本了，青雲哥放心。”
何青雲自然是放心顧雲的，他只教了見此，顧雲就很快學會了，現在已經能夠獨立的看賬本。
“青雲，你好好考，我跟小雲兒等你的好消息。”燕兒說道。
何青雲目光在燕兒身上停留一會兒，微微頷首，“我會的。”
……
“大牛哥，你早點回來。”
村口，顧雲依依不捨的送大牛，
大牛見到顧雲眼中的不捨，眸光閃動一下，往前走兩步，跟顧雲面對面站著。
“放心，我會儘快回來。”
顧雲輕點著小腦袋。
大牛離開似乎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因此只有她來送。
“回去吧。”
大牛朝著顧雲揮揮手，而後隻身闖入濃濃的大霧中。
顧雲一直站在原地，等看不見大牛的身影過後，才往回走。
吃早飯的時候，錢氏才發現大牛沒有上桌，問他去哪裡了，顧雲隨意扯了個慌。
“孃親，岐山村那邊還有點事情，大牛哥去看了，很快就回來。”
錢氏不同意道：“小雲兒，你怎麼讓靖兒一個人去岐山村，多危險啊。”
“沒事的娘，還有狄崇跟著他一起去呢。”
錢氏疑惑這狄崇是誰，見到顧雲不再說的樣子，嘆口氣就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