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並沒有下樓, 抱著娃娃在二樓的轉角處站了會兒，娃娃往樓下了眼，便轉回頭朝季朗扯出一個微笑, 然後輕輕點了點腦袋。
娃娃點頭動作東永元自然也見了, 心中的猜想被印證, 可他卻並沒有很高興。
“還有事嗎？”季朗見東永元表情不對，忍不住多問了句。
“沒……沒事。”東永元搖了搖頭。
季朗想了想又道：“易觀事情查清楚了, 那就不用加班了，會兒你跟說今天正常下班。”
“還是過兩天吧，現在還是一臉倒黴相。”東永元苦笑道。
季朗皺眉，低頭了眼樓下：“警察沒有抓到人？”
“害易觀人找到了，但是警察沒有證據。”東永元道。
“霍明知這麼沒用？”季朗意外了。
“……”東永元無語。
老闆，你這是變相承認初是故意讓我去找霍隊吧？
季朗猶豫了下，低頭又了眼易觀，問道：“會倒黴死嗎？”
東永元愣,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老闆這話意思是問他，易觀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害死。明白過來的東永元嘴角陣抽搐，但還是如實答道：“應該不會, 警察都介入了，對方應該會注意點。而且易觀命硬，不容易死的。”
季朗聽到不容易死這四個字，再沒了遲疑，直接轉身就走, 三兩步就抱著娃娃越過東永元，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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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永元回頭，只來得及到娃娃裂開嘴角。
東永元淚目：不管看多少次, 會笑會動的娃娃，然還是很詭異。
這天，易觀完全沒有了工作心思，在工作室呆坐了天，開啟文件裡個字也沒敲。其餘人見這幅樣子，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只能拍拍肩膀，把空間留給自己。只是讓知道，如需幫助，開口就是。
眼瞅著下班時間要到了，東永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時候易觀忽然走了過來，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東永元問。
“我想去……看們。”易觀道。
們是誰，不言而喻了。
“想讓我陪你去？”東永元笑。
“嗯。”
“行，走吧。”東永元爽快答應了，本來他是打算下班後去易觀家附近，找找那只跟在易觀身邊鬼的，想確認一下那只鬼是不是陳幻靈。不過去醫院看本體，能知道事情更多。
兩人開著車，很快便到了海城的家私立醫院。陳家父母重傷昏迷，現在還在加護病房，不能探望。們唯一能探望便是已經宣告成為植物人陳幻靈，但陳幻靈所在的病房有人守著，不是誰都能進去探望。
兩人正愁找什麼藉口進去的時候，為陳幻靈檢查的醫生忽然從病房內走了出來，見站在門口的易觀，眼睛亮，問道：“你是陳家的親戚吧？”
易觀愣了愣，隨後點頭。
“第一次見你，剛從國外趕回來的吧。”醫生知道這個病房的病人家裡很有錢，親戚朋友基本都在國外居。
易觀傻愣愣的又點了點頭。
“那你進去看她吧。”
易觀眼睛都直了，這麼順利的嗎？
醫生說完，轉身走，易觀見狀，忍不住把人喊住：“醫生，能和我講講……她病情嗎？”
醫院對vip病人的服務態度都極好，聽了這話，醫生便停下腳步開始和易觀講陳幻靈的情況：“病人的外傷並不嚴重，只是不知為何直無法甦醒。不過她的腦電波還在活躍，這表示病人並沒有腦死亡，是有甦醒可能的。你可以常來醫院，多和病人說話，有助於她恢復。”
“那……陳家其他人呢？”易觀忍不住又問道。
“你是說陳先生和陳太太吧，們傷重些，不過經過幾次搶救，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再觀察兩天，如沒有惡化就可以從icu出來了。”醫生道。
而在易觀和醫生打聽病情時候，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偷偷進來病房。
進去，便直接走到了房間中央的病床前。病床上陳幻靈臉色雪白，身形消瘦，絲毫不見照片中的凌厲。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伸手從衣服兜裡掏出來一個象棋大小盒子，開啟，露出了裡面一層血紅的硃砂。
動手前，又回頭看了眼門外，確定易觀短時間內不會進來之後，這才伸出手指沾了點硃砂，在陳幻靈白皙手背上畫了個簡單追魂符。
符咒很快畫完，盯著符咒了會兒，然後……什麼也沒看出來。
東永元煩躁撓頭，又失敗了。
無法，只好拿出手機給自家師傅打了個影片電話，接通就一臉諂媚笑：“師傅啊，幫徒兒一個忙吧，您幫我這個人生魂還在不在體內。”
許大師還來不及拒絕，張毫無生臉便驀的出現在手機螢幕裡，讓他想不都難。
“不在。”許大師嘆氣，這麼簡單生魂離體都看不出來，初怎麼就莫名其妙收了這麼個沒用的徒弟了。
“那……生魂離體超過二天了，還能弄回來嗎？”東永元查過陳幻靈出車禍的時間，正好是在二三天前。
“生魂離體時間太長，魂魄和身體連線會慢慢消失，超過天基本沒救了。”許大師道，“對方如試，可以藉助大功德的法器試試，不過成功率也只有三成而已。而且就算成功了，魂魄記憶也會丟失。你是想做法，就去協會網站釋出任務。”
“哦，好，我知道了。”東永元掛了電話，又從兜裡抽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溼紙巾，開始擦他剛才畫在陳幻靈手上追魂符。
易觀和醫生聊完，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就見東永元揹著站在陳幻靈的病床前，身體顫一顫的，似乎在做著什麼猥瑣事情。
“東子，你對我妹妹做什麼？！”易觀怒了，衝過去一把扯過東永元，就見正拿著個溼紙巾在擦自己妹妹手，然後他妹妹手上，還有半塊奇怪的圖案。
“這什麼東西？”易觀問。
“硃砂。”東永元也沒隱瞞。
“硃砂，硃砂不是用來畫符嗎，你在我妹妹手背上畫符做……什麼……”易觀愣了愣，忽然想起這段時間東永元些列言行來。
無緣無故說自己倒黴，再接著送自己平安符，然後平安符變黑。
“東子，你不會真是……大隱隱於市高人吧？”易觀激動道。
“咳，你才知道啊。”東永元下嘚瑟起來，“不是我給你那符，那車撞過來，你不死也殘疾了。”
救陳幻靈，就一用玄術，東永元也不打算瞞著易觀了。而且有這幾天的鋪墊，易觀遲早會發現端倪。
東子真是高人？易觀是做編輯，玄幻小說寫不多但不少啊，腦子下就轉起來了。
“你剛才在我妹妹手背上畫符，是她有什麼古怪嗎？”易觀問道。
“她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是因為出車禍的時候，魂魄被震出體外了。如不能找回魂魄，她永遠也醒不過來。”東永元順勢說道。
“那你趕緊找啊。”易觀急了。
“我也想啊，但是……”沒那個能力啊。
“但是什麼？”易觀追問道。
“咳，生魂離體時限是十天，可你妹妹生魂離體時間已經超過二天了，非常危險。如想要嘗試著把魂魄找回來，就必須藉助大功德法器，而且還必須是靈力高強的大師來操作才行，我修為差點。”修為差點和修煉廢柴應該差不多吧。
“那你認識厲害的大師嗎？你師父行嗎？”易觀記得東永元有個天橋底下賣符咒師傅。
“我師父當然行了，但是……”
“但是什麼？”這人好墨跡，怎麼又但是了。
“很貴。”東永元道，“而且就算我出面給你打折，依然很貴。”
“多貴？”易觀問道。
“百萬，折後價。”東永元豎起一根手豬頭。
“百萬？！！你怎麼不去搶？”易觀瘋了。
“我倒是想搶啊，可惜我沒這個實力。大功德法器用一次會消耗功德，所以就算我有這個本事，人工費給你免了，法器費用也得七八十萬。”東永元解釋道。
易觀沉默了，望著病床上陳幻靈，哪怕此時她是昏迷的，卻也讓他覺得有種莫名親近。這可能是自己妹妹啊。
“我去找老闆借錢，你說他會借給我嗎？”易觀咬了咬牙，問道。
唯一認識有錢人，可以次性拿出一百萬，也只有季朗了。
“如你去找老闆，我倒是更建議你去找老闆娘。”東永元建議道。
“對哦，老闆的錢現在都給老闆娘花了，找她借也樣。而且老闆娘就更好說話。”易觀眼睛亮。
“我不是讓你去找老闆娘借錢，我是讓你請老闆娘出手。”東永元道。
易觀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狠狠吞了口口水：“你是說，老闆娘她……”
“嗯。”東永元重重點了下頭，又道，“而且老闆娘收費方式，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更實惠，也能支付起。”
“多少錢？”易觀下意識問道。
“你全部身家的百分之。”東永元道。
“五百？！”易觀默默算了下自己存款。
東永元震驚了，我擦，你小子居然這麼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