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巫族的秘術可以在雙方約定的情況下完成任何契約, 但是剝離魂魄,需要極大的能量支撐。巫渺渺是第一次做麼大的一筆生意,以週五回來之, 她晚上暫停了自己的第二夢想, 老老實實的溫養娃娃。第二天, 更是沒有和季朗出去約會,在中冥想了一天, 才在晚飯,和季朗一起去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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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巫渺渺和季朗抱著娃娃,帶著一貓兩鬼,站在了別墅的頂樓。一輪彎月懸在半空,冷白色的月光灑下來,為眾多添了一份神秘。
“娃娃,拜託了。”鬼公子是個講究鬼, 哪怕道今晚的陣法是巫師主導,但是娃娃同樣是要出力的啊,以他在娃娃落地的時候,便長袖一擺, 朝娃娃做了一個揖。
鬼公子的個動作是漂亮,是眼熟,娃娃見過的。在柳媚兒的記憶中有過樣的場景,白衣飄飄,手持摺扇的公子, 彬彬有禮的朝她行禮。
但是柳媚兒怎麼回答的來著?
因為個記憶並不是深刻,以娃娃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就大聲的念出了新臺詞:“一會兒上了床, 公子樣有禮嗎?”
“……”場中有,鬼,貓,統一寂靜了,有娃娃依舊一臉的興奮。
“咳,我的錯。”鬼公子見氣氛尷尬,自覺承擔錯誤。
是他的錯,他就不該找娃娃說話的。
“啊哈哈哈~~”娃娃心的轉了個圈。
“我還是弄死她吧。”季朗卻沒麼就算了,冰冷的目光如刀射向柳媚兒。
柳媚兒頓時就哭了:“不要殺我啊,娃娃已經久沒有從我裡吸收情念了,是她以前吸收的。”
“那你就更沒有用了。”季朗想收拾她久了。
“季先生,饒命啊。殺了我一點用都沒有,留著我還能當個丫鬟使啊。”柳媚兒哭喊著求饒。
“啊?”忽然,娃娃身子一轉,噠噠的跑柳媚兒的身邊,拎起柳媚兒巴掌大的布偶身體,又噠噠的往頂樓邊緣跑去,然手一鬆,把柳媚兒丟了下去。
丟完,娃娃還轉身朝著季朗的方向攤了攤手,彷彿在說,不見了啊。
“……”季朗又是一陣無語。
“我是聽說情念吸收的多了,情商會變,原來是真的啊。”巫渺渺著娃娃一頓操作,忍不住心的了。
娃娃是以自己還不健全的小腦袋,想出來的勉強算兩全的辦法。既懲罰了柳媚兒,保住了季朗的面子,又救了她呢。雖然,季朗未必真的會殺柳媚兒就是了。
黑貓時候踱步天台邊緣,往樓下了一眼,正好見柳媚兒從草坪裡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回了別墅內。見給自己梳毛的鬼僕還在,黑貓低頭舔了舔爪子,就地趴下,繼續熱鬧。
季朗鬱悶的心情,因為發現娃娃智商見長,稍微舒展了一下。
“行了,我們始吧。”巫渺渺了時間,轉頭對鬼公子道,“你先從手辦中出來。”
鬼公子一晃身,離了手辦,一魂一手辦並排站著,若不是鬼公子魂體穿的是一襲青衫,乍一眼去,還真以為那手辦真是鬼公子的本體呢。
“娃娃,陣了。”巫渺渺示意娃娃啟動陣法。
鬼公子如今的實力是鬼將,他不能以魂體的姿態在外界待的時間過長,不然四周的陰戾之氣會自然匯聚來,形成鬼眼,招來他厲鬼。
娃娃連忙從天台邊緣跑了過來,原地轉了兩圈之,張口吐出一個黑色的陣法。陣法旋轉擴大,最終懸浮在巫渺渺和鬼公子的身前。
巫渺渺凝神聚力,一掌拍下,隨即兩條黑色的契約之線,從陣法左右兩側的眼睛中分離出來,中一條契約之線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鬼公子的魂體,鬼公子悶哼一聲,卻並沒有抵抗。另一條契約之線,卻在半空中不住的飄蕩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卻又找不,最終不道該去往何處。
“因為你是鬼魂,不能用血做媒介,那就能用你妹妹的殘魂來做媒介。以我必須先從你的靈魂裡剝離出你妹妹的殘魂,然才能以殘魂為契機來尋找你妹妹。如果找不,殘魂會重新回你的靈魂裡,如果樣,一次魂魄剝離就算是浪費了。”巫渺渺提醒道。
鬼公子的妹妹轉世了幾百年,如今個時間點,她是活著還是正在地府排隊等著投胎都是一個未數。如果是前者,那就好辦,要對方活在個世界上,無論年紀如何,要還活著,契約之線就能找她。可若是她恰巧在地府等著投胎,那契約之線就找不了。
一旦找不載體,契約之陣失效,鬼公子被生剝魂魄的痛苦,就算是白白受了。
“我道了。”鬼公子神情堅定,他等一天等了五百年,不會因為巫渺渺一句話就打消主意。且就算找不又如何,自己已經等了五百年了,難道不能再等幾年?大不了,再賣身十年,再被剝離一次魂魄就是。
“行,那我可就下手了。”巫渺渺說著,覆蓋在陣法上的手掌,巫力湧動。
“請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鬼公子輕著,但是他抹容還沒有完全展露出來,一股劇烈的難以形容的痛苦猛的從他靈魂深處爆。像是有一千把刀,想要把他片成無數片,又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裡,靈魂被絞成了泥。
鬼公子努力的不讓自己慘叫出聲,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慘叫,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形體。一股無比強悍的鬼氣既然從鬼公子身上散發出來,沖天起,然在升空中三米度的時候被一股無形的結界擋住了。
股無形的結界,是巫渺渺設定在別墅周圍,防止鬼氣外洩的。因為結界的存在,像柳媚兒和鬼公子樣的鬼魂平常都不能出入結界,有黑貓可以自由出入。之前黑貓和項寧半夜偷溜出去抓柳媚兒,是因為黑貓的緣故,項寧才能離結界。當然,以鬼公子如今的實力,想要強行闖出個結界並不難,但是結界被觸動的瞬間,巫渺渺立刻就會道。
無形的結界之下,濃黑的鬼氣越來越重,此時的鬼公子就像是一顆正在爆.炸的炸.藥,被巫渺渺點燃,轟然炸,轉眼間鬼氣便佈滿了整個空間,形成了一個以別墅為中心,半徑三米的半圓形黑色的球體。
“喵!”黑貓渾身毛髮豎起,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球體中心,鬼公子青色的魂體徹底爆,碎成了千千萬萬片的映像。
是真的,被撕碎了啊。
就是現在!
一直注著場中變化的巫渺渺眼睛猛的一亮,手指結印,朝旋轉的契約之陣中一點,隨即有金光亮起。像是黑夜中亮起的寥寥星光,不多,但是耀眼。
“娃娃。”巫渺渺朝娃娃喊了一聲,娃娃在同時跳起,衝進鬼公子碎裂的靈魂中,雙手飛快的抓著,取出了那閃著金光的部分魂魄碎片。部分,是他妹妹的殘魂。
娃娃收集完殘魂,轉手就拍在了契約之陣上,隨即陣法閃過一抹金芒,那根漂浮在空中不道該去向何處的契約之線,陡然間顫了一下,然便像是尋了什麼般,一頭扎進了虛空中。
“找了。”契約之線連線的感應傳來,巫渺渺驚喜的向鬼公子的方向。此時的鬼公子,正在重組自己被撕裂的魂魄,此時已經顯出了半個身子。
他神情虛弱,魂體更是透明的幾乎要融在夜色中,但聽巫渺渺的話語,還是下意識的了出來:“找我妹妹了?”
“嗯,契約之線連線上了。我現在試著溝通你妹妹,你快點重組身體。”契約完成的前提是,契約雙方的主體,都自願且同意的情況下才能簽訂成功。鬼公子邊毋庸置疑了,但是他妹妹那邊需要同意。
巫渺渺閉目,循著契約之線的牽引,感應了虛空那一頭,另一個的存在。
契約之線一旦連線成功,巫渺渺便可以透過契約之線,和被契約之線連上的對話,透過意念,詢問對方是否願意,如果對方願意,那麼契約啟動,如果不願意,契約之線便會消散。
在距離海城遙遠的一座城市裡,一個皮膚白皙,長相秀的長髮女子,正抱著一把大提琴端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是一部手機,手機裡正著一個直播間。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旁邊認真的校對著手機的拍攝角度,然認真的和女孩說著直播間裡網友的留言。
“姐,我直播間裡的網友都誇你長的好呢。”少年心道,“還說我們不愧是姐弟,長的特別像。”
少年是個喜歡唱歌的小網紅,一週總要直播兩三次,偶爾會讓姐姐出鏡做一下嘉賓。
“我們長的像嗎?”姐姐茫然的轉頭,疑惑的問著。
少女有一雙極為好的眼睛,但可惜的是,漆黑的瞳孔深處,沒有一絲亮光。是天生的,她從出生的時候就不見。父母帶她尋遍了名醫,但奇怪的是,有的醫生都說她的眼睛沒有問題,可她就是不見,一瞎就是二十年。
“像。”弟弟肯定的道。
“那我相信網友的話了。”姐姐心道。
“哪句?”弟弟問。
“說我好啊,我摸過你的臉,我道我弟弟長的帥的。”姐姐微微彎唇,眉目舒展,的一臉溫柔。
弟弟臉上的意卻忽然頓住,他望著姐姐麗卻沒有神采的眼睛,忽然難過起來。今天上午,姐姐才剛從帝都求診回來,一次求診,依然沒有找姐姐失明的原因。
“小言,你怎麼不說話了?”姐姐不見,但是對四周極為敏感,她伸出手去撫摸弟弟的臉。
弟弟沒有躲,是強顏歡道:“我吉他忘在客廳了,我去拿一下,姐你先和我直播間的網友們聊一下。”
說完,少年跑出了房間。
姐姐不是第一次幫弟弟直播了,以應對鏡頭是熟練,她側了側頭,透過直播間的提示音,找了手機的方位,然著揮了揮手:“直播間的朋友們你們好,我是小言的姐姐。”
頓時一陣陣禮物飛過的聲效響起,彈幕和禮物刷滿了螢幕。些女孩都不見,能安靜的對著鏡頭微,但是她是麼著,就已經好了。
【多好的小姐姐啊,怎麼眼睛就不見了呢。】
【三個月前,小姐姐直播過一次,她大提琴拉的可好了。】
【肯定是上天覺得她太優秀了,為了讓她來個世界,才剝奪了她的眼睛。】
【我記得小言在直播的時候說過一次,說她姐姐的眼睛沒有問題,有一個專還說,許小言姐姐的眼睛,保不準哪天忽然自己就好了,就能見了。】
【話你信,眼睛沒問題還能瞎麼多年。】
【樓上的,能不能不要用瞎個詞啊。】
【我就用,就用,怎麼了?本來就是瞎子啊,再好是瞎子。】
【噴子,滾。】
……
就在直播間裡的網友們吵的不可交的時候,一直安靜坐著的女孩忽然驚疑不定的站了起來:“你是誰?!”
【怎麼回事?裡進外了?】
【沒有啊,房間裡就姐姐一個啊。】
【姐姐,沒有外,房間裡就你一個。】
直播間裡的提醒,女孩自然是不見的,她伸出手在房間內摸索著,但是什麼沒有摸索。
四周沒有,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就在女孩麼以為的時候,那個聲音忽然又在她耳邊響起。
“你想要治好眼睛嗎?”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女孩大聲的質問著,她是第二次聽見了,絕對不是幻聽。
“姐,姐,你怎麼了?”時候弟弟聽聲音跑了進來,丟了手裡的吉他,一把扶住姐姐。
“小言,屋子裡有,有外。”女孩驚恐的道。
“沒有啊,房間裡沒有外,就我們倆,姐你怎麼了?”
“別怕,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會離。你想要治好眼睛嗎?”那個聲音悠遠空靈,像是漂浮在她耳邊,又像是在她腦海裡,執著的詢問著她同一個問題。
“你想要治好眼睛嗎?”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我想,我當然想。”幾乎是本能的,女孩低聲的回答道。
“契約,成。”
就在個聲音落下的瞬間,一陣炙熱猛的從女孩的雙目傳來,痛的她猛的捂住眼睛,蹲下身去,痛呼出聲。
“好痛,我的眼睛好痛。”女孩慘叫著。
“姐,姐,你怎麼了?爸,媽,你們快來呀。”弟弟害怕的呼喊著。
隨著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女孩眼部的疼痛緩解了一下,她緩緩的放下遮蓋住眼睛的手掌,嘗試著張眼睛,然又猛的閉上了。
“好亮。”
強烈的燈光刺激了女孩的淚腺,眼眶瞬間就溼潤了,睫毛盈著淚珠,微微顫抖。
“姐?!”弟弟驚慌的神情一怔,然不可置信的問道,“姐,你剛才說什麼了?”
“疼。”女孩閉著眼睛,“眼睛好疼。”
“姐,你剛才是不是說亮了?你剛才說亮對不對?”雖然剛才姐姐的眼睛是睜了一瞬間,但是他明明,明明在姐姐的眼睛裡,見光了。
“姐,你放手,你再睜眼睛。”弟弟激動道。
女孩時候回過神來,她剛才似乎,真的感覺光了。半信半疑的,女孩再次移手掌,再次緩緩的睜了眼睛。同樣的是一眨眼,就又被強光刺激的閉上了。
一次,弟弟無比的肯定,他姐姐的眼睛能見東西了。那是被光刺痛了眼睛,才會有的反應。
“怎麼了?小言,你姐姐怎麼了?”時,一對中年夫妻跑了進來,緊張的問著。
“爸媽,姐姐的眼睛,好像能見了。”弟弟大聲的喊著。
此時,誰沒有想起房間裡還在直播的手機,一連夜把女孩送去了醫院,任憑直播間裡的彈幕鋪天蓋地,再無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