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繁剛把手辦從禮盒拿出來, 正要繼續和小夥伴們說明下個手辦的精巧之處,忽的陣風過,接著指尖傳來陣不大不小的掙扎。他時不察, 手辦便掙脫了出, 落在了桌上。
只見那手辦落在桌上之後, 並沒有跌倒,而站的筆直, 隨即身形轉,擺開了個架勢,接著便了套拳。的,套動作優美,剛柔並濟,雖然叫不出名字,但莫名覺得很厲害的拳法。
套動作完,鬼公子滿意的甩袖:“不錯, 關節處很靈敏,手指也能。”
接著他轉身,看向那黑色禮盒中還未取出來的摺扇,非常自然的走了過, 手指輕巧的拿起那扇子,捏住,然後刷的下開,臉上的滿意之色更盛了:“雖然扇面普通的刺繡花色,不及筆墨文雅, 但也勉強能了。”
鬼公子本就古人,做鬼多年,穿的也依然古裝, 所以對於玩偶身上的衣服很能從容應對,無抬步,側身,還輕搖摺扇的動作,無不透露出股無法言喻的清貴風華。
適應完新身體,鬼公子正要和幾人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面前三人表情不知為何變的甚詭異。個個動作僵硬,像傻住了般,但眼底卻又折射出如狼般的金光。那模樣,像極了看到美女的嫖客。
“咳!”鬼公子看的極其不舒服,重重的咳了聲。
三人瞬間回神,但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的姨母笑。
“身體,要送給?”雖然前面易觀答應了要送自己副身軀,不過他還要確認下的。
“哦,不,個手辦北繁的。不過你要喜歡,在就定做……”
“沒事,只要沅兄你喜歡,儘管拿走。”不等易觀說完,北繁大的道。
他話出,頓時震驚了另外兩人,雖說北繁平常也不小,但手辦他提前三個月網上下單定的,而且花了足足個月的工資,心心念念的盼了麼久才拿到的,居然麼輕易就送鬼了?
“那就多謝北繁兄了。”鬼公子手中摺扇收,朝北繁優雅的拱手,他確實很滿意具身體,“日後北繁兄若有難以抉擇的事情,以來找,免費為你算上卦。”
“客,客。”北繁學著鬼公子的樣子也拱了拱手,看著姿勢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但就彆扭的不行,副買家秀的悽慘對比。
“那回再買些別的手辦給沅兄如何?”易觀道,手辦算北繁送的,他只能另買別的款式,“回給沅兄發幾個圖片,您喜歡什麼型別的手辦或者身體,您多選幾個,找人給您定做。”
“那就有勞了。”鬼公子沒有拒絕,說完,他的靈魂再次抽離,又回到了之前的布偶身體。sai的手辦因為失了支撐,身體晃了晃,輕輕的倒了下。
“誒,沅兄,你怎麼回了啊?”北繁臉的失望,他還沒看夠呢,那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活動的sai啊。
沒錯,他就衝著鬼公子以讓sai活過來,所以才大方相送的。手辦做的再精巧,那也個玩具,如果能給手辦注入靈魂,那簡直就夢想照進實啊有木有。
“附身在個玩……手辦上,會消耗的力量,不宜長時間穿著。身體以麻煩你們暫時交給巫師嗎,等從榕城回來,讓她為換上,樣才能使自如。”以他幾百年的修為,找個人或物附身並不難事。但自行附身,需要消耗自身的修為,且依然會懼怕些玄術靈力。而巫師施法過的布偶則完全不同,種附身完全依託於巫族的秘術的,不會消耗他們絲毫的力量,同時還會幫忙遮蔽他們身上的鬼。
只要他們不離開玩偶體內,般的玄術甚至傷害不了他們。
“原來樣啊。”眾人恍然大悟。
“怎麼了?”時候東永元揹著個包走了過來,見三人圍著鬼公子不知道在聊什麼,隨口問了句。
“們在說送給沅兄身體的事情。”北繁說道。
沅兄,麼快就混熟了,竟然連禮物都送上了?幾人,神經真夠大條的。
東永元掃了眼桌上的手辦,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不得不說,手辦確實要比老闆娘的布偶娃娃強多了。以前沒有對比還不覺得,對比,真貨比貨得扔啊。
“得老闆娘幫你換身體吧,不然你身上的鬼會遮掩不住。”東永元提醒道,他雖然玄術廢柴,但基本知識還知道的。
鬼公子死了七百多年的厲鬼,那身的鬼,哪怕不做什麼,就站在那,也會讓周圍的人受到影響。
“,所以等們從榕城回來,再麻煩巫師幫換上。”鬼公子道。
“那先幫你收著,等從榕城回來,送你回別墅的時候,幫你起放過。”東永元道。
“。”鬼公子點。
東永元當下就把棋魂手辦裝回盒子,然後蓋上蓋子拿好,接著又把鬼公子揣進衣兜,才轉身離開了工作室,開車往機場而。
而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工作室三人組就齊齊的衝到了電腦前,他們如此積極,並不在努力工作,而在討著給鬼公子定製手辦的事情。
“覺得殺生丸不錯,冷傲優雅,很適合沅兄。”
“惜沅兄個男的,不然真的好想定製海賊女帝啊。”
“大使長如何?”
……
榕城。
在個半小時的飛行之後,東永元下了飛機,叫了輛計程車車,直接開往了刁家老宅附近。到達刁家老宅的時候,時間才剛剛下午兩點。
“時間還早,沅兄,們吃個飯吧。”來的路上,鬼公子已經和東永元商量過了,他們最好黑了再,那時候的血祭大法過半,刁永年最虛弱的時候。
“嗯。”鬼公子點。
“想吃什麼?”
“隨意吧。”
“那火鍋如何?個人吃寂寞,兩個人正好。”說著,東永元就開手機導航,找了家最近的火鍋店走了過。
火鍋種食物,鬼公子見過的,但他還沒來得及吃,畢竟送外賣的時候送火鍋還有些費勁的,所以段時間他吃的都些方便外送的快餐。
東永元想著自己會兒抓了刁永年,就能入賬十幾萬,頓時大方的不行,刷刷的點了堆吃的。店員見他個人,貼心的抱了個娃娃放在了他的對面。
東永元見了,立刻阻止道:“不,娃娃,自帶了。”
說著,便把鬼公子的玩偶放在了自己對面的餐盤之中。
服務員詭異的看了他眼,見過個人吃火鍋的,沒見過吃火鍋自帶玩偶的,如今的單身狗都已經麼努力了嗎?
東永元自然不知道服務員心中的嘀咕,等湯底開了之後,他右手前伸,朝鬼公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輕聲道:“沅兄,請。”
而就在個請字落下的瞬間,股濃郁無比,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就飄散了開來。鬼公子知道,東永元對自己完成了祭祀,把桌食物,與自己共享了。
鬼公子深深的看了眼滿桌的食物,又看了眼東永元,刁家禁錮了五百多年都不曾動搖過的心,第次動搖起來:為何當初,煉化自己的不種人呢,如果,自己也不至於……
“沅兄,你想吃什麼跟說,給你下。”東永元已經開始下丸子了。
“那,勞煩了。”
個玄門廢柴弟子,個鬼級厲鬼,人鬼就麼和諧的吃完了頓火鍋,同時也以火箭般的速度聯絡了感情。
很快,夜幕降臨,東永元站在了刁家老宅外面。
棟頗為古老的房子,在如今土地緊缺,四處拆遷的狀態下,還能保留樣棟古色古香的老宅,見刁家的底蘊。
“門鎖了。”東永元推了下門,門沒開。
“把丟過。”鬼公子指了指上面。
東永元秒懂,退後幾本,掄起臂彎,把鬼公子的玩偶身體丟過了院牆。不會兒,門內就響起了門鎖開啟的聲音,鬼公子從內開了門鎖。
“從前面那個側門進,然後直往走。”鬼公子指引道。
“沅兄,你對很熟啊。”東永元有些詫異。
“在刁家做了五百年的鬼僕,熟悉有什麼奇怪的?”
“他們藏匿你屍骨的地方,應該不會讓你知道才對。”東永元道。
“刁家往前數三代,就已經開始沒落了,放置屍骨的地方,封印弱了很多,便慢慢感覺到了。只自己不能觸碰和損毀自己的屍骨,不然早就燒了了。”當年刁家祖先挖他葬身之處,尋到骸骨後秘法煉製,最終煉出了五塊以操控他的骨。些骨因為刁家血脈侵染,自己受制於血契,不能毀,不然自己也不至於困了麼多年。
“那回幫你燒了吧。”東永元道。
鬼公子愣,不置信的望向東永元:“你要幫燒?”
“啊。”東永元不以為意道,“來之前就問過老闆娘了,找到你的屍骨要怎麼處理,老闆娘說問你的意思。既然你想要燒掉它們,那幫你燒。”
巫師,竟然麼說過嗎?難道她真的只想自己為她效力十年而已?
“咦,板磚。”東永元輕咦了聲,走到處牆角,撿起了塊板磚。拿在手掂量了下,自覺手感不錯。
“接下來往哪邊走?”東永元拿著板磚,往前又走了段,到達處岔口。
“右轉,穿過院門,進入後院。刁永年,就在那。”鬼公子回神,指了指前方。
東永元繼續往走了段,很快就走到了院門口,但他沒有急著進,而拿出手機給北繁了個電話:“北繁啊,從在開始計時,五分鐘後個電話給,要沒接,你就報警。”
鬼公子愣:“為什麼報警?”
東永元嘿嘿笑:“兩手準備嘛。”
“……”鬼公子無語,人有多慫。
交代完,東永元才走了進。跨入院中,股濃重的血腥便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順著血腥味的方向看,只見個穿著道士服裝的中年人,正面如金紙的端坐在個祭壇之上。中年人的身前,有個籃球大小的青銅罐子,罐子盛滿了鮮血,鮮血中浸泡著幾節透著金光的骨。
而那些骨,正在點點吸收著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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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場景,哪怕個不懂玄術的普通人看見了,也知道定然種邪術。
“刁永年。”鬼公子忽然閃身而出,修長的身軀出在祭壇中央,面對面的,冷冷的注視著盤膝而坐的刁永年。
“沅白,你逃了又如何,只要有你的骨,只要召喚,你還得乖乖的給滾回來。”刁永年聽到鬼公子的聲音,虛弱的睜開眼睛,但眼中卻滿瘋狂之色。他剛才抹掉了丟失的指骨中的印記,讓沅白沒有了藏身之處,然後嘗試召喚,沅白立刻就出在他眼前了。
“你只抹掉了指骨上的印記而已,還沒有完成煉製。”鬼公子提醒道。
“既然能把你召喚回來,離煉製成功還遠嗎?”刁永年獰笑道。
“嗎?”鬼公子忽然也笑了,他笑的極為好看,青色的長衫無風自動,長髮飛舞,聲音溫柔而殘忍,“你還真以為你把召喚回來的嗎?就你那三腳貓的玄術,就放了身的血,也煉不出來第枚指骨。”
“你……”刁永年臉色大變,忽然他整個身體彷彿什麼禁錮住了般,動彈不得,“你對做了什麼?”
“你的祖先沒告訴過你嗎?血祭煉製,惡鬼反噬。”鬼公子哼笑身,身上鬼暴漲,刁永年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東永元。”鬼公子朝遠處的東永元喊了聲。
刁永年暗道聲不好,他做夢也沒想到,身為厲鬼的沅白會帶人來。他不應該憎恨人類,再不為僕的嗎?說時遲那時快,刁永年的念還沒轉完,頂猛的傳來陣劇痛,接著眼前黑,他整個人就軟倒了下。
見刁永年昏迷過,鬼公子才收了鬼,但他的臉色也肉眼見的慘白起來,凝實的魂體也虛弱了許多,竟然半透明起來。
“沅兄,你怎麼了?”東永年還來不及享受抓到鬼卦的樂趣,就鬼公子的模樣嚇了跳。
“沒事,魂體反噬了而已,休息下就好了。”鬼公子魂體消失,回了東永元衣兜的娃娃。
不管如何,他已經刁家煉製過的鬼僕,在血祭儀式上反噬人,拼著魂飛魄散的。若東永元不及時出手,他反噬的結果,只能魂飛魄散。
刁家人從來沒想過他會反噬人,因為他們知道,他要找妹妹,他要把魂魄還給妹妹。在完成件事情之前,他捨不得魂飛魄散,而刁家人,就依仗著點,囚禁了他五百年。
接下來,就找妹妹了。
“沅兄,沅兄?!”東永元喊了幾聲不見鬼公子應答,頓時有些慌。他正要電話找巫渺渺問個意的時候,北繁的電話過來了,問他不要報警。東永元隨便敷衍了兩句,掛了後,趕緊給巫渺渺電話。
巫渺渺聽了過程,大概就猜到了原因,說道:“你開個影片,讓看看那個祭壇。”
“好。”東永元連忙切換了視頻聊,在祭壇中轉悠了圈。
巫渺渺盯著那祭壇的陣法看了會兒後,說道:“你等下,把陣法改下。”
說著,她低找了張紙,拿著筆就刷刷的畫了起來。因為巫族的秘術也透過陣法來完成的,所以巫渺渺對於陣法還有定研究的,她雖然沒有學過個所謂的血祭陣法,但大概的執行原理她能看個七七八八。
巫渺渺根據自己的理解把陣法畫完了之後,拍照發給東永元說道:“鬼公子剛才為了反噬刁永年,損耗了不少魂力,本來也沒什麼,以他六百年的修為,養些時間也就好了。但他過段時間還要分裂屬於他妹妹的殘魂,如果魂力不夠,容易危險。你按照個陣法把血祭陣法改下,然後把鬼公子放在刁永年的位置上。把陣法倒置了,那些遺留的屍骨有鬼公子的息,應該能反哺些。”
“老闆娘,……靈力不夠啊。”東永元臉慚愧的道。
玄學界的陣法,除了要有完整的陣法理知識,還需要強大的靈力繪製。東永元看陣圖沒問題,但靈力不夠,畫不出來。
“不需要你的靈力。”巫渺渺道,“那不缸子血嗎?那面都刁永年的靈力,你他的血畫。”
“好。”東永元照著巫渺渺的指示,把血祭大陣改了,然後又拍照讓巫渺渺確定之後,才把鬼公子版的娃娃放在刁永年的位置,然後自己拖著昏迷的刁永年下了祭壇。
而就在他走下祭壇的瞬間,那盛著鮮血的罐子忽然劇烈震動起來,隨即有根根金色的骨從血水漂浮出來,懸在半空。骨中血分離,金色抽出,縷縷的金色光芒緩緩湧入玩偶的身體。
與此同時,鬼公子的魂魄股力量牽引著飄浮而出,也懸在半空之中,身體縷縷的金色縈繞著,漸漸變的凝實。種場景大概持續了兩分鍾,金色漸漸淡,那飄浮在半空中的四根金色骨,全程由金色轉為白色,再有白色轉為黑色,最終變成灘黑灰,散落在地。
而在金骨化作黑灰的瞬間,鬼公子的眼眸也睜了開來,雙漆黑的眼眸,化成了金色。
鬼!
東永元駭然色變。
但股金色只出了瞬間,鬼公子的眼眸再次變回黑色,神色清明,不見半絲戾。
東永元懸著的心,才放下。
“你……”鬼公子看了看周遭,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不置信道,“幫收回了屍骨中的力量?”
“老闆娘,就照著畫了個陣法。”東永元不敢居功。
“多謝。”鬼公子還朝東永元拱手致謝,若不他告訴了巫師,想來巫師也不會出手。
“沒事沒事,你剛才嚇了兩次知道嘛。第次,以為你要魂飛魄散,剛緩過來點,你又忽然眼露金芒,還以為你要當場變身鬼。”東永元大聲道,“,你要變成鬼了,協會得八百追殺你。”
鬼公子面色複雜,淡笑道:“不想追殺。”
“那你千萬不能再升級了。”東永元心有餘悸的道。
“嗯。”鬼公子輕嗯了聲,閃身回了布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