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河流應當可以直通國界河！”黑鷹接著道
國界河陳天知道，乃是當初天劍國立國之間人工挖開的一條分界河流。三十年前，經秋豪改造，形成現如今的局面。
透過國界河，天劍國、天月國、天青國、天玄國，四國劃江而治！未經允許，擅自過河者，視為挑釁，可開戰！
現在看來，這國界河的河水應當是來自那地下暗河。
“你們天劍國和天玄國近年來的關係怎麼樣？”
現在身處外國，陳天自然要小心些為妙。
秋鳳儀沉吟道：“四國中同我們天劍國交好的就只有天玄國，不過兩國也只是表面上過得去。相鄰的三國對我們秋家倒是忌憚無比，尤其是我父親！所以即便有外交關係存在，邊境上依舊不穩定。”
“說白了，就是你們天劍國四處樹敵了！”陳天呵呵一笑，這天劍國也夠奇葩的，光是西南邊境就跟相鄰的三個國家都是處於交惡狀態。
也不知道天劍國的外交怎麼搞的。
黑鷹出聲解釋道：“其實，這要怪就只能怪我們天劍國近些年實力增長太快！”
“怎麼說？”
“九國之中，天劍國是新晉國家，但成長速度驚人，幾十年時間或許對於凡人很長，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一般，就是在這幾十年間，天劍國的國力成長到了周邊的所有國家都忌憚的程度。歷經戰爭無數，能人輩出，戰將濟濟。威名遠播四海，甚者隱隱有要稱霸的跡象。”
“這對那些老牌國家是難以接受的，它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幾乎所有的鄰國都對天劍國虎視眈眈。近些年形成合縱之勢，在天劍國的各處邊境，侵擾不斷，彼此雖各有勝負，但總體來說，天劍國在這種境地中依舊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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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解釋，陳天沉默了半響，才沉聲道：“既然天劍國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不直接稱霸呢，照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會引起諸國圍攻，到時天劍國豈不是有亡國之危？”
秋鳳儀白了陳天一眼：“現在各國已經形成了初步的聯合，只不過沒什麼藉口，師出無名，所以都按兵不動。如果我們天劍國真要實施稱霸的話，那樣才正給了各國出兵的藉口。情況只會更糟！”
秋鳳儀常年在軍營，耳濡目染之下，對九國的形勢比較瞭解。
這些國與國之間的爭鬥，無形無色，但每一步都充滿殺機，須得小心翼翼方行。
陳天心中凜然，這些當權者每天耍弄權謀之術，也不知道累不累。
他忽然又聯想到了近來發生一系列事情，從軍中命案到神機營再到受困迷之竹林，他越來越肯定這一切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
每一件事似乎都直指三十年前的秋成將軍之死！就連方大耳一個小小的藥師都難以倖免。
“喂，發什麼呆？”
秋鳳儀搖了下陳天臂膀，輕聲細語。陳天回神，暫時將思緒壓下。
“既然關系緊張的話，我們得抓緊回到天劍國境內。要是被發現的話只怕少不了麻煩。”
“等等！”秋鳳儀停下腳步，看著兩人道：“待我換身衣服，變換下容貌。”
“現在還是別了，你可是秋家小王爺，九華軍的少主，以秋風的面容太過招搖。”陳天嘴角一撇：“想必天玄國也不介意多一個人質。你也不想你的父親受制於人吧！”
“說得也對！”秋鳳儀深以為然，拍了下陳天的肩膀：“這兩天表現不錯，繼續努力。”
然後擦身而過，留下陣陣香風撲向陳天，這不是什麼香料散發的，而是處子獨有的體香。陳天看著那初長成的少女背影。暗自咋舌。
“我滴個乖乖，真是妖孽。不用恢復成秋風的身份，光是這具嬌軀面容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希望能儘快返回吧。”
三人所在的河流處於一片山脈之中，據黑鷹講，這裡叫百戰山，算得上是落雲山脈的餘脈。綿延數千裡。在盡頭就是國界河所在。到達那裡渡過河去，就能到達天劍國。快的話三五天就可以離開天玄國。
也幸好眾人所處的是一片山脈，行蹤比較隱秘。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這裡叫百戰山？有什麼來頭嗎？”趕路總有些無聊，陳天找些話題問道
“這處山脈將東西兩方分割，地勢險要，乃兵家必爭之地。在天劍國崛起之前，這裡就是一處國界，天玄國在此佈下重兵。抵禦外來者。此山之後，就是一馬平川，踏過百戰山，可直取天玄國王城天玄城！所以每次若有戰事，這裡必定是主戰場之一，據說數百年來這裡發生了數不清的戰役，死傷無數。所以才有了百戰山的稱呼！”
黑鷹修為高，見識也是三人中為多的。知道不少秘聞傳說。
的確，一路走來，所見山勢雄偉挺拔，但其上植被稀疏，山石呈現焦黑之意。整個山脈中飛鳥走獸都不多見。
偶有白骨半埋土中，被作蟻蟲行息之地。山谷內還依稀能夠辨認出破爛不堪的古河道，現在只有幾處渾濁的水窪留存，成為了飛蟲的繁衍寄託。
“這裡原來應該風水極佳吧？”
“是啊，據典籍所記，這裡原先存在一條母親河，養育了無數代人，也先後有不少強者能人從這周邊走出。誰曾想，自王制出現以後，強大種族爭權奪地，引發血雨腥風。無數次慘烈的戰役使得這裡變成現今的模樣，多少忠魂遺骨埋沒在此。見證著數代王朝的變遷。也成就了此地的威名！”
陳天不由的欷歔嗟嘆。
“和平共處難道不行麼，為什麼非要打打殺殺呢？”
他終究入世不深，對於人心險惡瞭解的還是有限。
“呵呵，人的慾望是永遠也無法滿足的。得到的越多，貪念也就越大！將天下盡收於掌中，實現一統，乃是九國每一位君主畢生的追求！死傷在諸位君主眼中只是數字，他們要的僅僅是勝負！”
陳天陷入沉默，自他甦醒以來的所有經歷在腦海一一映現。
四族會武時，為奪第一，徑相爭鬥，無非是那青陽城城主一職的誘惑。
落雲古墓中，葛百里和童遠各為其利，又何嘗不是貪婪。
九國為了寸土之地，不惜開戰，無數將士為此付出生命，罔顧黎民，生靈塗炭，又逃得了貪之一字！
武者修士吸食乾坤靈氣，奪天地之造化，強大自身，提升修為，追求長生之道。難道不是貪婪？修者一途，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
可貪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無非一坯黃土罷了，除了生命終究是外物。碌碌一生難道就是為了以鮮血換來珍寶造福家族，澤被子孫？……
他思緒飄飛，想了很多。但心底有一個堅定的聲音，這不是他想要的！
……
山中的夜晚，異常的漆黑
轟隆……
天空忽然出現大片烏雲，電閃雷鳴。
滂沱大雨，傾盆而下。
四周黑暗愈濃。
陳天三人早就找了一處山洞，以作休息！
枯嚓嚓……
雲層中雷電密集無比。陳天看了眼陰沉壓抑的天空，目中露出異芒。
“我出去一下，你們在這裡等著！”
秋鳳儀連忙拉住：“喂，你要去哪？”
“天亮之前就回來。”陳天苦笑，心知這位的脾性，安撫道：“黑小雞會保護你的！”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黑鷹一眼，後者聽到黑小雞這名字還是忍不住一陣揪心。此刻對上陳天的眸子，心裡更是一顫，因為他感受到丹田處那五彩霧氣湧動間，一絲極其恐怖的氣息溢位，令他體內靈力一陣紊亂。
明白這是警告，立即狂拍胸脯。砰砰直響
“天少放心，有我黑鷹在，絕對會保護好小郡主的！”
陳天一笑，給了秋鳳儀一個放心的眼神，踏入雨中，向山頂而去。
百戰山的大小山頭上不斷有雷霆落下，本就焦黑的山石顏色更深，隱隱約約有灰色的霧氣無聲無息的消散。
陳天來到山頂，恰巧一道雷電劈下，落在他的身上，身軀狂顫不止，良久才消解開來。雖然他體內的黑色雷霆想比這空中的雷霆厲害無數，可他感悟的終究只是一絲，剛才那劈下的雷霆在量上佔據優勢。
轟……
陳天連忙閃過，一陣密密麻麻的閃電劈下。他目露異色的盯著那層隨著閃電消散的灰色霧氣。
“死氣？”
這死氣他在那古墓中見到的可不少，此刻一眼認出，兩相對比，這裡只能是小巫見大巫。
難怪會在此地聚集這麼多雷霆，原來是死氣在作祟。雷霆本就對陰靈之物相剋，定是有所感應，才會匯聚在這裡，消滅死氣，防止滋生鬼物。
不過這百戰山的亡靈數之不清，卻也才凝聚出這稀薄的死氣，那古墓之中濃郁的能夠誕生還魂草的死氣又該是多少亡靈的傑作。
陳天靜下心神，他來此可不是感懷的，而是要借這雷霆之力修煉，雖然他體內有黑雷，不過那種感悟必須時刻以五行珠鎮壓黑雷，感悟並不徹底。
此刻有天時地利相助，他怎能錯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