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凌?”李青虹問面前的年輕人。
“是……是的,我叫凌厲。”
這個自稱叫凌厲的秀氣青年,已經連敗了三名青衣劍派設來考較拜師者實力的弟子,自然得到了掌門人的親自接見。
偌大的武堂中只有他們兩人,李青虹坐在廳堂正中高大的座椅上,新來者站在階梯下,仰視著他。
“聽說你連敗了三人。”
“是。”凌厲看起來有些不安,“我來這裡,是還需要跟您比試嗎?”
李青虹輕輕搖頭,“你能打敗第一人,就可加入本門了,而你連敗三人……我只是想親自見見你,才會讓人帶你來此。”
“這麼說,我已經算是加入了……現在可以拜您為師?”凌厲非常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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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虹卻又輕輕搖頭。
“為什麼?”凌厲不解。
“因為青衣劍派不收女弟子。”李青虹直言,“而你也很清楚這一點,否則也不會女扮男裝而來。”
“我……”
“怎麼,難道說我看錯了,你並不是女子?”
“我的確是女子,可是……”
“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個姑娘,”李青虹打斷她,“那就沒什麼好可是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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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是個姑娘,而凌姑娘自然就是凌飛雪,“凌厲”是她取了厲直姓氏的化名。
郭長歌從陳雲生那裡聽過他們這位掌門人的事,可她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她重病臥床嗎?郭長歌心裡懷著這樣的疑問,去為蘇霽月解了穴道。然後郭長歌看向成峙滔,從他有些凝重的表情看得出,凌飛雪的出現應該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從那分開的牆體開始,他們穿過那地下通道,來到這圓形大廳。羅逸飛在等著他們,似乎羅逸飛因為某種原因背叛了成峙滔;後來李青虹和蘇素染出現,方元又出現,現在又是凌飛雪,如果這並不是成峙滔的安排,那暗中推進這一切的,就只能是那個人了。
郭長歌又開始思考另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朗頭,也就是自己的父親讓這些人先後登場,究竟懷著怎樣的目的?
“凌姐姐……”蘇霽月一臉驚訝地盯著凌飛雪。
凌飛雪微笑著對她點點頭,然後又看向蘇素染,嚴肅地道:“蘇姑娘,你不能跟他走。”
蘇素染也無比嚴肅地回道:“我要報仇。”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跟你身邊的男人離開!”凌飛雪變得有些激動。
“為什麼?”蘇素染暫先放開了李青虹的手,“如果你也要說當年那件無法證明的事,就不必開口了。”
“蘇小姐,”成樂忽然開口,“你連你自己的家人都不相信嗎?”
“我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家人,才會落入羅逸飛手裡。”蘇素染說。然後她看向妹妹問:“小月,你告訴大家,那天晚上,你究竟有沒有看到李掌門的臉?”
“我……”蘇霽月很想說“有”,可她確實沒有看到。在那家丁拿著燈籠出現後,她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那兩人鬥在一起。所以當然也有可能後來的人是李青虹,但她知道不是那樣就算這裡開始了很多的事。“我沒有……沒有看到。”
“所以你為何在另一個嫌疑者是採花賊的情況下,還敢說李掌門是那個壞人?”
“我……”
“因為你在撒謊!”蘇素染厲聲說。
“我沒有……”蘇霽月又忍不住淚水,小臉上的神態看起來可憐極了。
“沒有嗎?”蘇素染氣勢逼人,“那你之後做的那此事又如何解釋,被你陷害冤枉的人還少嗎?”
“那些……我只是在……只是在……”蘇霽月話說一半就開始哭了,再也說不下去。
即便因為過往的經歷和所知的一些事情,郭長歌對蘇霽月還不能完全信任,但看著她現在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心裡還是覺得蘇素染實在有些過分了,尤其是她現在竟還面若冰霜,對妹妹的眼淚心裡竟似沒有絲毫觸動。
郭長歌覺得她完全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或許她覺得李青虹是那個唯一能幫她在短時間那復仇的人。郭長歌想到她之前問自己能不能幫她殺了羅逸飛,他沒有給出回答,但想來她很確定李青虹是能的,所以她才選擇跟李青虹走。可是她怎麼能確定呢,李青虹和羅逸飛畢竟也是相識多年,真的會為了她去殺了羅逸飛嗎?
在郭長歌心裡想這些的時候,凌飛雪來到蘇霽月身邊安慰她。凌飛雪看起來還虛弱得很,
蘇素染遠遠看著蘇霽月,對身邊的李青虹說:“我們走吧。”
就在這時凌飛雪開口道:“蘇姑娘,我會來這裡,不是要和你說當年發生在霽月姑娘身上的事,而是要說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
“我對你的事沒有興趣。”蘇素染冷冷道。
“你會有興趣的,因為這件事是關於你身邊的那個男人。”凌飛雪看向李青虹,“李掌門,你還記得我嗎?”
李青虹小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你。”
“真的沒有見過?可能是因為我當時穿的是男裝,你現在認不出我了吧。”凌飛雪說,“不過,你當時可是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女子。”
聽她這麼一說,李青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貌。他雙目忽然張大了些,道:“是你,那個女扮男裝來拜師的……”
“對,是我。”凌飛雪說,“那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對我說的嗎?”
李青虹神色間閃過一絲窘態,道:“本門不收女弟子,我看出你是女子,自然是叫你離開。”
“然後呢?”
“然後你便離開了。”
“不,加入青衣劍派學藝是我當時最大的心願,怎麼可能會那樣輕易就離開?”凌飛雪說,“而當我說無論如何都想要留下的時候,你給出了一個提議。那個提議是什麼,你敢現在再說一次嗎?”
李青虹沉默著,臉色難看得很。
“你不說我替你說。”凌飛雪盯著李青虹的眼神充滿敵意,“你當時對我說的原話是,想留下很簡單,只要繼續女扮男裝,但要扮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