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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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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雖也稀缺,但事實證明,不怕死的人無疑更少。

在不要命的人出現之前,羅逸飛和風四四先出現了。這二人再不濟,聯手拖住郭長歌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不用說他們所帶領的那一眾人,也都是好手。

那些暫時安分的人又不安分了起來,他們紛紛向他們的羅盟主行禮問好。羅逸飛點頭回應,然後觀察現場的情況,看見了郭長歌,沒有問,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長歌,你何必要護著霍真這個大魔頭呢?”他問。

“大魔頭?”在如此危急的關頭,郭長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難道是這江湖中太久沒出現魔頭了,人們降低了對“大魔頭”這三字的標準嗎?

在郭長歌看來,霍真這人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否則當初皇帝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

“霍真被仇恨矇蔽了心智,到處濫殺無辜,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羅逸飛說得十分憤慨,而且正義凜然,“我看,他和當年的冢島二魔也沒什麼兩樣。”

郭長歌又笑了,“霍真若是濫殺無辜,羅盟主你還有命活嗎?”

羅逸飛神色間閃過一絲窘態,可隨即便恢復如常,一臉正義且十分嚴肅地盯著郭長歌。

“你拿霍真和冢島二魔比,”郭長歌接著說,“實在太抬舉他了。先不論武功——冢島二魔殺人立碑,江湖中處處是他們殘暴濫殺的證據,霍真呢,你倒是說說他濫殺了哪些無辜之人?”

“就在不久前,他殺了老伯。”羅逸飛有些悲憤地說道。

“什麼老伯?”

“老伯是我的一個手下,向來忠厚老實,卻被霍真殘忍殺害了。”羅逸飛說,“先不必論霍真的其他惡行。江湖中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實在不該護著他。”

人們都奇怪,羅逸飛為何要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廢這麼多話,不由對郭長歌的身份很是好奇。

鹿純真在一旁道:“羅盟主,何必跟這小子廢話?”

他說完,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冷冷地瞅向了郭長歌。羅逸飛沒理他,也在看著郭長歌。他清楚郭長歌的武功很好,衝突起來怕是不好收場,而且他實在不願對故人之子出手,也不願派別人對付他。

“你的手下,”郭長歌哼了一聲,“你帶你的手下來殺霍真,難道指望他不還手,任你們宰割嗎?”

羅逸飛搖了搖頭,“不,老伯並非戰鬥人員,我只是派他帶少莊……成樂他們來超塵頂參觀,實在沒想到他竟會遭了霍真的毒手……”

他說著,連聲哀嘆,似乎因老伯的死而十分悲傷,甚至還有幾分自責之意。

“成樂他們?”郭長歌問,“他們也在這?”

“長歌。”

沒等羅逸飛回話,人群中傳來了溫晴的聲音。隨後,溫晴、成樂、百生和方元擠過人群來到郭長歌身邊。他們因為要帶著百生,是以來得比羅逸飛等人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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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長歌猜的到,成樂、溫晴和方元是為了見識見識武林大會的舉辦地而來到這裡,卻有些想不通本來去《武林志》藏書處的百生,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所以郭長歌在看著他。

而百生看見了正在打坐、顯然還活著的霍真,喜出望外,忙奔過去喊“師父”。霍真專心運功療傷,並未睜眼,這讓不知內情的百生不免有些擔心。

郭長歌奇怪百生怎麼叫霍真師父,不過暫先沒問,而是告訴他霍真正在運功療傷,讓他不要打擾。百生臉現疑惑之色,想不通霍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是怎麼活下來的。

郭長歌向百生解釋:霍真從高空摔下,雖藉著與白獨耳掌力互激而得以存活,但受傷很重。常人若是受了那般重的內傷,已難存活,就算能活下來,要想行動如常,非得調養數月不可。也就只有霍、白二人這樣的內力深厚之人,才能靠較短時間的自行運功調息,來恢復行動能力。

可現在,周圍圍了這麼多人,每一個都虎視眈眈的,顯然都不想給霍真任何的時間,或者說,不敢給。

郭長歌看著這些人,他雖不像剛才那樣孤立無援,但敵我雙方的人數仍然十分懸殊,所以一旦打起來,結果恐怕還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想不到太好的辦法,只能拖延時間。

“羅盟主,你說的那位老伯,確有其人嗎?”他問,“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羅逸飛看他態度有些和緩鬆懈了,想著只要讓他相信霍真確實是個濫殺無辜的惡人,就能避免與他有無謂的衝突。

“我騙你幹什麼?——霍真殺害老伯,你的這幾位朋友可是親眼所見。”他說著看向了溫晴等人。

郭長歌裝作有些傷心的樣子,繼續拖延時間,“那位……那位可憐的老伯,他……他叫什麼名字?”

羅逸飛怔了怔,因為他實在記不起老伯究竟叫什麼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他問。

“無辜枉死之人實在可憐,我們至少應該記住他們的名字。”郭長歌看起來十分悲傷。

“放心吧,我們會記住他的。”羅逸飛看起來同樣悲傷,語氣中還帶著些撫慰人的意思。

羅逸飛其實並不是個笨人,笨人也做不了武林盟的盟主。而把郭長歌當成是個天真的年輕人,或許已是他今生做過最天真的事了。

“名字呢?”郭長歌問,“究竟是什麼?”

他本以為自己拖延時間的意圖馬上就會被看穿,真的沒料到羅逸飛竟會這麼配合他,所以他接著來。

郭長歌認為羅逸飛是對死去的老伯感到十分痛惋,才會這麼容易被他矇騙。但其實羅逸飛根本不在乎老伯的死活,正想著隨意編一個名字來敷衍郭長歌。

拖延時間這個笨辦法竟進行得如此順利,郭長歌不由得慶幸。可轉念一想,就算等到霍、白二人運功療傷完畢,也不過剛可以行動而已,內傷是不可能這麼快便痊癒的。所以在這麼多武林高手的包圍下,他們一夥能夠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仍是微乎其微的。想到這裡,郭長歌又不禁有些絕望了。

就在這時,一眾青衣劍客擠過人群到來,為首之人身材病態的單薄,小眼睛目光頹靡,正是青衣劍派掌門,李青虹。他的到來,更加劇了郭長歌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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