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逸塵證在那裡,緊抿薄唇不語。
"小舒,今日可有人來?"北堂雪璃一邊脫著男子衣衫,一邊問道。
"沒有"小舒見她滿頭是汗,自然而然的上前用手帕為她擦拭。
卻不料北堂雪璃一個不防,身子竟然向後閃了一下。
小舒見了,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啊呵呵,小舒啊,我口渴,給我沏杯茶。"北堂雪璃暗自罵自己幹嘛要躲!
"嗯。"小舒淚意氤氳小聲道。
"對了,那個..."北堂雪璃臉色尷尬,"那個比如王爺啊神馬的沒來?"
"沒有。"小舒低聲道。
"哦..."北堂雪璃臉色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這個軒轅逸塵是怎麼回事?這都一週了都沒來找自己,就算他公事繁忙吧也不至於忙的連自己也顧不上來看一下吧。
看來,古言說的對啊,男人就是薄情!哼!
"小姐,何不去找王爺。"小舒見她嘟嘴的生氣模樣,小心道。
"我才不去,他愛來不來!誰稀罕!"北堂雪璃怒的一拍桌子。
哼,死軒轅逸塵,他以為我北堂雪璃離了他就不能活啊,哼!
要我去找他?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今夜我不回來了,你自己早點睡。"北堂雪璃嘟起嘴道。
小舒聞言大駭:"不行啊,您在外會有危險啊!"
"啪!"北堂雪璃聞言一個爆慄朝著小舒甩過去,笑道,"你別告訴我說外邊有壞人,我一個人晚上在外有危險啊!"
小舒這才領悟到自己的失誤。
是誰啊,那就是壞人中的壞人,壞人他祖宗,她在外怎麼會吃虧,況且外邊那麼多降龍幫的兄弟。
"喂,色女,你真沒良心!"童稚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喂!"北堂雪璃循聲看去,見白淨在身後突然出現,一把扯住白淨耳朵,"你這傢伙知不知道這突然出現會嚇死人的!"
"哎呀呀,色女,你放手啊,好疼啊!"白淨一臉猙獰,歪著耳朵叫喊著。
"我娘怎麼樣?"放開他,北堂雪璃又開始戴著假髮。
"好了,忍貨兩訖,再會了!"北堂雪璃樂的屁顛屁顛的將銀票揣懷裡,朝著花沉溪搖手再見。
花沉溪被她搞得不知該說什麼,只見北堂雪璃腳下像是摸了油般,瞬間不見了人影。
白淨一臉委屈:"瞧你,來了就知道問你娘,我照顧她照顧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你瞧,你瞧!"
伸手使勁扯扯寬鬆的衣衫,一副討債模樣。
"好好好,小人參精你最近可好,脫髮了沒啊,要是脫髮了,記得把留著給我娘補身子啊!"北堂雪璃賊賊一笑。
"你討打啊!"白淨聞言臉色已一黑,伸手一個巴掌就要招呼上去。
"好了,說老實話,我娘怎樣了,最近好吧。"
"好,好的很!"白淨憤憤道。
"噗!你瞧你一副妒婦模樣!"北堂雪璃見他模樣不禁大笑。
"去死!"白淨隨手抓起一個錢袋向北堂雪璃砸去,"咦?我怎麼覺得這個東西在哪裡見過?"
白淨盯著手裡抓著的紅色的繡著黃金的錢包,沉思道。
"拿來!"北堂雪璃一把奪過,"歐陽宇凡也有這一模一樣的一個,是我送給他的,你見過也不奇怪!"
"不,不是!"白淨凝眉盯著那錢包,"我不是在歐陽宇凡哪裡見到的!
北堂雪璃不以為意將錢包裝好。
忽然,白淨一敲腦袋恍然大悟道:"對了,是在一個戲子身上見到的!"
"你確定?"
"我騙你幹啥!"白淨白了北堂雪璃一眼。
"切!不信!"北堂雪璃照照鏡子,"那是我送個歐陽宇凡的生日禮物,雖然騷包了些吧,也不至於給了戲子吧!"
"真的,要不咱們打賭!"白淨一臉肯定,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兩銀子!"
北堂雪璃見了眼睛一亮,一把攥住他的小手,上前與他頭頂頭,狠狠道:"成交!"
哼!她才不信歐陽宇凡會將自己的禮物送人,還是一個戲子呢!
忽然北堂雪璃心中一動,歐陽宇凡會不會也在那裡...也許歐陽宇凡根本就沒走?
"帶我去!"北堂雪璃眸子星光閃爍,瞧的白淨一陣發麻,"現在就去!"
"好啊!"白淨邪氣一笑。
賭就賭,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這錢也是她爹給的,再說,自己還不一定輸呢!
不!是一定不會輸,呀哈哈,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色女給自己錢時那悲催模樣啊。
"你確定是在這裡?"北堂雪璃瞧著遠方那紅塵戲樓。
白淨白髮飄揚,精緻的臉龐閃現一股邪笑:"是啊,真是沒想到啊。"
真是沒想到歐陽宇凡也來這般風塵地,哈哈。
"你怎麼來過這種地方?"北堂雪璃狐疑的瞧向白淨。
白淨聞言臉色現出一抹潮紅:"人家來看戲啊。"
"看戲?"北堂雪璃眉頭不禁抽搐起來,開神馬玩笑,他小人參精看戲。那我北堂雪璃也能演戲了!
白淨正欲說什麼,忽然一把扯住了北堂雪璃,擠眉弄眼。
"喂,你抽筋啊!"北堂雪璃一把拍開他小手。
"前面的那個人是皇上,你看!"
北堂雪璃聞言朝前望去,只見遠處紅塵戲樓外,人來人往中,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映入眼簾,那高高在上的氣質,不是大皇子又是誰?
而對面迎著大皇子而來的肥胖男人,不是那個歐陽謙和又是誰?
北堂雪璃嘴角邪笑:"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誰啊?"白靜翹首眺望道。
"那個胖子!"
"是你的冤家也就是我的冤家!"白淨蠻橫一仰頭。
北堂雪璃聞聽心中美滋滋的,這個小家夥說話可真中聽。
忽然,君卿政目光向這方投來,白淨見了那神情一改方才的神氣。
"不行,我得閃!"白淨神色緊張道。
"怕個什麼?"北堂雪璃朝白淨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我可是仙人,怎麼能在這裡。大皇子會認出我的!要是被識穿,那之前我坑他的錢可怎麼辦!"
白淨伸手捂臉道。
"出息!"北堂雪璃無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活該啊!
"我們回去吧。"
"我又不怕誰,我不回,今天我不回,可能好幾天都不回!哼!"北堂雪璃憤憤道。
軒轅逸塵,我要你無視我,你無視我是吧,那我也無視你,哼!
"為啥不回?"
"你管太多了吧,再問我讓你穿幫!"北堂雪璃狠狠威脅道。
"你一個人在外你軒轅逸塵就不管?"白淨趕緊背對著君卿政道。
"去去去。"北堂雪璃見狀一臉嫌棄的擺手道,"你少給我提他,要走你趕緊走去!"
說罷,轉身向著紅塵戲樓而去。
"今日,可是紅塵戲樓新一代臺柱子親自上場,咱們這次可以有耳福了..."
"是啊,據說這名戲子,那長的叫一個百媚千生啊。"
"那可不是,要不怎麼也不會引得那麼多官爺想包養啊!"
北堂雪璃擠過擁擠的人群,聽見眾人的各種褒揚,心中便越是對這個戲子好奇了起來。
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美的令中官爺想包養?難道這世上還有人英俊得過軒轅逸塵與花沉溪?
不過轉念,北堂雪璃覺得自己好笑了,就算人們想包養,軒轅逸塵與花沉溪那樣的人也沒人敢起那心啊。
抬眸望向裝潢豪華瑰麗的紅塵戲樓,北堂下咯不禁誇讚,真是不枉一世繁華啊。
眸子劃過一旁的交談甚歡君卿政與歐陽謙和,北堂雪璃嘴角劃過一絲好奇。
這個歐陽謙和再怎麼說也是個皇子,為何總是在民間輾轉,而大皇子似乎也很殷勤的陪著他。
走進戲樓,樓內的越發的繁華逼人,用度器具,一看便知非凡品。
北堂雪璃瞥見牆角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準備過去。
可沒等北堂雪璃走幾步,卻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擋住,當下一把扯住他的帽子吼道:"喂!搞什麼?"
白淨得意一笑,伸手將帽簷扯底,遮住面:"這個樣子大皇子就不會瞧見我了!"
北堂雪璃嘴角猛地一抽,好吧,這的確也是個辦法。
見北堂雪璃站在那裡不動,白淨賊賊一笑,身子微微靠近她:"那個賭注還在哦。"
北堂雪璃眼睛一亮,隨即諂媚一笑,溫柔道:"好,請坐!"
忽然,這方大廳中一片掌聲響起。
北堂雪璃急忙探頭望去。
只見那三尺高臺上,幔布華麗陳設,一命男子扭捏著走上。
眾人便開始狠狠的股掌。
"看,這就是那臺柱子,長得不錯吧,聽說今晚他要不著妝表演,還是即興的!"前桌的大鬍子一臉猥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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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長的是不錯!"其身旁的瘦子一摸下巴。
白淨聞聽也起了好奇之心,一把扯住帽簷,仰頭看。
這一看,不得了。
"啊?"白淨的大眼瞪的不能再大,扭頭趕緊去扯扯北堂雪璃的袖子。
"是他..."北堂雪璃眸子盈滿淚珠,緊咬薄唇,死死盯著臺上的男子。
白淨心中一片複雜閃過,仔細瞧著臺上男子的一舉一動,輕聲在北堂雪璃耳畔道:"難道他也穿越了?"
北堂雪璃聞言身子一動,眼中的淚珠譁啦啦直流。
"不要哭了。"見她淚意盈眶的樣子,白淨感慨著為她拭去眼淚。
北堂雪璃一把抓住他的小手,晃著他身體:"那是他,樣子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白淨輕嘆一聲,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好,是他,一會咱們去找他,好吧。"
"嗯。"北堂雪璃深深點點頭。
這時臺上的男子已經著長袍素顏開始唱起。
唱腔高亢,圓潤好聽,起伏不斷,贏得一片好評。
戲班的樂聲和著他美妙的嗓音,一起將大家帶入那個美麗悽美的愛情故事。
二樓雅間內。
"那個男人,我喜歡!"歐陽謙和色迷迷的隔著簾子痴迷的瞧著唱的入神的臺柱。
君卿政微微點頭,目光卻滯留在牆角那抹紅衣帶帽男子身旁的白衣男子身上。
不知怎麼個感覺,他總是感覺這個白衣男子與其他男子不同,可是究竟是哪裡不同,他也說不清。
總是就是感覺不一樣,總是有一種...讓人願意靠近的感覺。
轉瞬,君卿政也為自己這個想法覺得可笑起來,難道自己也像歐陽謙和一般喜歡起了男子?
"我要買了他!"歐陽謙和在君卿政面前也不打哈哈,直接道。
君卿政聽了,眉色一動,旋即道:"那鄭便買了贈與你,就當是臨別前的贈禮!"
"贈禮?"歐陽謙和聞聽眉間有些不悅。
"是的!"君卿政聲音依舊溫和如往。
歐陽謙和臉色難看至極,沉聲道:"本王還沒打算走!"
說罷,一副倨傲模樣。
君卿政見了也不惱,親手為他斟酒,淺笑:"謙和啊謙和,我皓月現是國事剛定,天下尚不太平,說真心話,我可是舍不得你離開啊,咱們這麼久不見了,可現在的皓月真的小廟難容大神啊!"
歐陽謙和一直臭著張臉絲毫不為所動,似是打定了注意要賴在這裡。
君卿政嘴角微微一冷,卻大笑著拍著他肩膀道:"錦顏的安全,你放心,有我在!"
歐陽謙和神色微微一動,無奈笑道:"卿政啊,你這腦子!"
其實他歐陽謙和也不想來皓月,而且還是打著照顧一個女人安全的名。
而今東陵又是政局動盪時刻,現在東陵皇竟然派他堂堂東陵二皇子來皓月,而目的就是為了護一個女人的周全。
想想就憋氣!他一個皇子怎麼也是被保護的,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奔走他國,他咽不下去這口氣。
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只能逍遙一天算一天了。
"哈哈哈。"君卿政也不說穿大笑起來。
"那個女人的事好解決,可是..."歐陽謙和高深莫測的摸摸下巴,目光飄向君卿政。
君卿政走進歐陽謙和,舉杯,目光灼灼:"放心,有我在!"
而樓下戲臺上,吵鬧聲驟然停歇。
"獻醜了。"一聲清脆卻不乏好聽的聲音響起,戲子顆粒朝著眾人微微頷首,舉止體態,甚是得體。
"好!"
"好!"
一片叫聲與鼓掌聲若旱天雷,譁啦啦直來。
"唱的不錯。"白淨瞧著臺上稜角分明的戲子顆粒不禁讚歎。
"那是,不看是誰唱的!"北堂雪璃欣慰的瞧著臺上的顆粒。
周圍男人們喜歡的目光唰的一下向顆粒投來,使他有些不自在。
外邊的那些傳說他也是有聽過的,他也知道有些男戲子的命運就是如此。
就在這方誇讚中,二樓雅閣突然響起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
眾人聞聲皆是轉身向那粗狂的聲音瞧去。
只見一名身材魁梧,長相頗是不堪入目的中年男子,錦衣華服在身,身旁還站著一位氣宇軒昂,一臉溫和的俊逸男子。
北堂雪璃不用見人也知那是誰。
"哎,那個胖子和你有過節?"白淨推推北堂雪璃道。
眸子劃過歐陽謙和,北堂雪璃眼底的厭惡難掩。
"參見東陵二皇子!"在下的人不知誰為首大喊一聲。
眾人見勢急忙跟著大吼,跪下行禮。
君卿政臉微微一沉卻仍舊淺笑著。
"起來吧,顆粒!"歐陽謙和的目光自眾人頭頂劃過,直飄向跪著的,身形纖細的戲子顆粒。
顆粒聞言身子不禁一顫,急忙磕個頭,惶恐道:"謝二皇子!"
北堂雪璃上前一步緊張的瞧著這一幕,她再也清楚不過了,歐陽謙和看向顆粒的目光,簡直就像是貪婪的將其一口吃掉。
一股擔憂自心底油然而生。
"來,陪本王喝幾杯!"歐陽謙和稍顯急切的聲音響起。
在場聽眾儘管有人不樂意,卻無有一人敢反駁什麼,畢竟在美色當前,還是保住命先。
君卿政目光微微掃過北堂雪璃這方,嘴邊揚起一抹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