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歐陽宇凡孤傲的遠去的背影,軒轅逸塵嘴角邪肆的揚起,伸手捻起一片碎渣,瞬時,渣子刺入指間,綠色的血液奔流。
伸手摸摸那顆為月無情跳動的心,暗自問自己'軒轅逸塵,你還有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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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無情姑娘喚您!"月初的聲音在遠處傳來,謹慎而小心。
軒轅逸塵的眸子驟然一縮,低頭怔怔的盯著自己破損的指尖,沉默片刻,抬步而去。
紅簾帳隨風搖曳,淡淡的梨花香蔓延。月無情身披一件紅色寬大的蠶絲衣衫。
妖豔的紅襯托的她本就白皙皮膚愈發的嬌嫩有人,在燭光照耀下,異常勾人心扉。寬鬆的衣衫懶散的披散,自然而隨意,卻始終遮不住那抹春、色。一頭墨發自然而簡單的用一顆髮束起,髮尾俏皮曖昧的在肩頭摩擦著,臉上並未著任何裝飾,卻依舊傾城傾國。
軒轅逸塵踏進屋子心驟然一挑,一雙眸再也離不開這張臉,這張他痴纏了千年,愛戀了千年,也牽掛千年的臉。
月無情見了軒轅逸塵臉上立馬堆積起一抹笑:"遺香。"
歐陽宇凡好看的眸子掃過軒轅逸塵的側臉,心中揣測,若他和軒轅逸塵之間沒有師妹,沒有這麼多家國愛恨,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做一對默契的朋友。
"北堂忠!"歐陽宇凡的話簡單而直接。
"似乎北堂雪峰手中的勝算更多些。"軒轅逸塵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戰場上兩人。
"我想他贏!"歐陽宇凡微微一笑,篤定的說。他有把握,堅決有把握。
"你很聰明!"軒轅逸塵似乎已經看穿歐陽宇凡的心思,忍不住欣賞道。
東陵人得了東方人參一族的幫襯,會些神術,有這神術,他歐陽宇凡自然說話有底氣。只是不知道他一個凡人是怎麼做到的。
"似乎你昨夜還在嘲笑我!"
"似乎昨夜你也想殺了我!"軒轅逸塵無奈一笑。
"哈哈!"歐陽宇凡忽然想起了什麼,驟然斂去了笑容。
她不在了,而且已經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昨夜他去偷偷看她了,逸王府到處沒有她的影子。今天這麼大的事,她無論如何也應該出現。
他歐陽宇凡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私的,這場戰爭就算軒轅逸塵不阻止,他也是有能力阻止的。之所以沒有去做,是因為他想用今天這個契機引她出來,雖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一定回來!
目光在四周到處蒐羅著那抹他熟悉的身影,他知道現在軒轅逸塵已經變了,自打昨天一見面便知,他絕不能自他嘴裡知道些什麼。
有時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殺了他,就像今天這樣,不顧千萬人的姓名,孤注一擲!塵土揚起,北堂忠明顯體力不支,顫抖的雙手幾乎已經不能握緊大刀。
而北堂雪峰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一張俊秀的臉被大刀劃過,鮮血淋漓,戰甲髒亂,手裡的長槍也被砍去一段。
雙方士氣哄哄而起,幾欲衝出去拼個你死我活。
歐陽宇凡見狀,面色不改,右手卻又迴環,突然一陣紅色的光線嗖的一下打到北堂忠的身上,頓時,北堂忠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哪裡有半死老態,一如年輕時勇猛無比。
"我手刃了你這逆子!"北堂忠咆哮著,口水飛濺,飛奔而去。
北堂雪峰驀地瞪大眼睛,一個閃電下馬功夫,整個人便滾落在地。
"我說的沒錯,北堂忠贏!"歐陽宇凡再次掃訓四周,淡淡開口,掩飾住神情中的落寞。
"不見得!"軒轅逸塵一動不動的盯著戰場。
果然,一句話之後,那本來處於下風的北堂雪峰突然一個有力的翻身,瘋了似的衝著北堂忠的戰馬飛奔而去,手裡折斷的長槍橫掃長空而過。
眾人驚,就連歐陽宇凡因為不知為何。
"噗!"一切發生在瞬間,幾乎容不得人去思考,北堂雪峰的斷槍已然深深的刺入了北堂忠的心臟,不偏不倚,正中。
北堂忠虎目驀地瞪大,緩緩低頭看看北堂雪峰。眸子染上一絲痛楚,只有北堂雪峰才能看的清,看的透徹的痛。
"你...還好吧?"北堂雪峰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力量,那力量像是一個人在推著他向前,然後握著他的手,將兇器狠狠的刺向了這個養了他幾十年的父親的胸口。
"額!"北堂忠再一次呻吟,整個人如巨僵硬的石頭一樣直直的倒下,狠狠的砸向地面。
"退兵!"北堂忠的呼吸減弱,就在最後一刻目光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此刻已經發不出聲,只有嘴微微張合,說了兩個字。
緊緊兩個字卻狠狠敲在了北堂雪峰的心頭,他殺了他的父親,他喊了幾十年的父親,而他的父親在最後一刻只說了兩個字,一個請求...
雙方大軍開始騷動,這個結局雖然已經過想了千萬次,然親眼看到北堂忠躺在北堂雪峰的懷中時,任何人都很不是滋味。
北堂雪峰的眼淚狠狠的砸在北堂忠的臉龐,北堂忠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他。
這時,銘了大軍中忽然跑過來一個男人,五十歲左右,衣著光鮮,面目慈善,惟獨一雙個眼狡黠無比。
"哎呀,老朋友,你要挺住!"十個人都能認得出來,這位正是銘了名聲顯赫的宰相,赫連是非。
然是個人都知道,想當年赫連是非只是北堂忠家的一個家丁,卻鮮有人知道他與北堂忠竟然是朋友。
北堂忠聞聲,身子不禁顫慄。
赫連是非小跑著過去,在北堂雪峰殺人的眼光中。
"你怎麼樣!"赫連是非友善的上前跪下,誠懇而同情。
"你!"北堂忠此刻已然說不出一句話。
忽然赫連是非開始慟哭:"你我隨給為其主,卻也是情深至重!如今見你這個樣子,老朋友我也是尤為不忍!"
苦罷,低頭俯在北堂忠胸口,用只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北堂忠想不到吧,雪峰是我的兒子。你的女人當年禁不住誘、惑與我苟且,竟然為我生下了一雙兒女。現在真是欣慰啊,兒子已經是銘了棟樑,就連女兒也是皇后命!"
北堂雪峰雖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能篤定他是笑的,而且笑的很得意很奸詐,這讓他有種想嘔吐的衝動。
北堂忠聞聽,驟然一口血噴在赫連是非的臉色,一口氣沒傳上來,憋得臉通紅,雙腿一蹬。
北堂雪峰見狀心中有幾千分幾萬分的痛楚無法言語,他此時眼眸充血,迅速的拿起北堂忠手中的大刀,快速的向著他的生父砍去。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赫連是非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瞬間無了呼吸。
震驚,全場震驚,雙方大軍,就連歐陽宇凡軒轅逸塵也料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殺!"銘了軍隊見北堂忠殺了自家丞相便要殺過來。
"退後!"北堂雪峰手執長劍指天,血光閃現,隨著銘了大軍大吼,"撤軍!"
尖銳的聲音刺穿了所有人,銘了軍隊竟然無一人敢動。
"撤,違者死!"北堂雪峰自腰間掏出一個精緻的金色短劍,在場的人,銘了人無人不識,那可是皇上的信物,見物如見人。
踏踏額聲音響起,塵土漫天,銘了軍隊開始撤退,因為沒有敢不退。
"這是你要的結果?"歐陽宇凡心中愧疚,卻反問。
軒轅逸塵微微閉上眼,背對著歐陽宇凡,"也在你的預料之外,不是麼?"
歐陽宇凡聞聽心頭忽然抽痛,他也好想為了個人的恩怨,像北堂雪峰殺赫連是非一般,殺了軒轅逸塵。可是,他不能,也許軒轅逸塵說的不假,他始終沒有勇氣。
若說之前他還有些希望,那麼現在他已經徹底失望了,他再也找不到她,除非...
"她不在皓月,不在銘了,不在東陵,你該給我個解釋!"歐陽宇凡再也忍不住了。
軒轅逸塵彷彿未聽見一般,又或者他現在已經學會將所有關於她的一切自動過濾掉。
望著軒轅逸塵遠去的背影,歐陽宇凡在隱忍,月初跟著而去,在路過歐陽宇凡的時候落下一句話:"我只知道,王妃最後去了冥界。"
月初不是傻子,他可以看的出歐陽宇凡不是個平凡人,他天性屬火,有些過人的天賦,他也篤定,方才赫連是非的話,他一句不拉的全聽在耳朵裡。
冥界?歐陽宇凡心頭忽然一痛,他好像錯過了很多,她怎麼去冥界,那裡陰氣那麼重!
夜晚降臨,秋天的夜總是有點涼的。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求您趕快穿上鞋子吧!"老太監王喜一副而喪考批的模樣,捧著一雙小鞋子追著夜御天在大殿到處亂竄。
"不穿,爹爹不回來就不穿!"夜御天嘟著小嘴,一邊躲避著老太監一邊喊。
"太子一會便回來,求您別跑了,要是太子見了您這樣,一定會殺了奴才的。"王喜汗珠直下。
"放心,有我在,你的腦袋肯定安全!"夜御天跑的實在了累了,自在的躺下來喘息道。
爹爹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就連罵人都不會呢,怎麼會殺人呢,他不信!
"哎呦!"王喜見夜御天終於坐下了,急忙小跑過來。
"老爺爺,我不穿鞋!"夜御天直想翻白眼,怎麼有這麼固執的老人。
歐陽玉宇凡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內,"下去吧!"
老太監聞言嚇得急忙跪倒,這可是他們東陵將來的一國之君,他萬萬馬虎不得。
歐陽宇凡眉宇間的疲憊明顯,伸手示意王喜下去。
王喜見了也立馬識相的退了下去。
"爹爹你回來來,天天想你!"夜御天一下子撲在歐陽宇凡的懷中,小腦袋使勁蹭蹭他的胸膛。
"乖,這麼晚了,睡覺吧。"歐陽宇凡有力無氣的伸手摸摸他的頭。
夜御天自他懷中伸出頭,大大的眼睛閃著祈求:"爹爹,父王今天生氣了麼?"
他知道,他這樣問爹爹父王的訊息,爹爹一定會生氣,可是他除了這樣沒有別的辦法。
他聽說爹爹去找父王了呢!
歐陽宇凡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天天告訴爹爹你幾歲了,爹爹就告訴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