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神月湖此時就像是無邊的大海,夜雪璃幾乎是拼上了吃奶的勁兒,奮力的揮動著長袖,累的幾乎快要脫力,終於在遊了好長的時間後遊到了湖岸。
"衰神附體啊,衰神附體!"夜雪璃一下子癱軟在湖邊,累的氣喘吁吁,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雙大眼呆滯的盯著天上的明月,身上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子,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完美的刻畫出來,墨髮早已在水中和湖水做殊死掙扎時逃脫了髮帶的束縛,自然而然的散落在肩頭,三五成束的搭在消瘦的肩頭。
稍作休息,夜雪璃驚喜的一抬頭四處的張望,驚喜驟然的填滿整個瞳孔。
"哎?那個妖孽男沒有跟來啊!"輕輕的將腦袋放回原地,"虛驚一場啊!"
忽然夜雪璃感覺腰間有股涼意,那涼意就像是一條繩子圍繞在她的腰上般,那涼意好似冬天那徹骨冷寒的冰塊,只這麼一會兒,夜雪璃就感覺已經不堪忍受。
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此刻的她已然累的懶得低頭去看腰間的冰冷。
"嘶!"不料當夜雪璃當觸碰到腰間的冰冷時就猛的抽回。
那腰間的冷意卻是更加的圍繞著她。
夜雪璃感覺到事情是不對,立馬低頭一看。
這?這是那條一尾巴將自己甩的毀容的那條死蛇,而也就是因為它的那一甩,她夜雪璃就被華麗麗的掉落下了萬丈懸崖,接著就是嚇得暈了過去,接著就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沒有網路,沒有電話,沒有電視的能無聊死人的古代!
這條變態的死蛇她夜雪璃是堅決不會認錯的,就算她化成灰她也能認得出來,那蛇通體都是白色,雖然粗細猶如繩索,長度也就是一米,但是它的力氣真的不是蓋的,可是它身上確是沒有一絲的妖氣,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條蛇竟然長有八條小小的腳,腦袋上還有兩個小小的犄角,雖然是顯然的沒有長開,但它的長相,真的不像是一個正常的蛇該有的特徵。
真的不難讓人不去想,它到底是蛇和什麼東東的雜交,竟然能生成這個樣子,倒也是一朵奇葩。
夜雪璃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的發怒,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真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夠再次的遇到這個將自己推入萬丈懸崖然後從此便萬劫不復的傢伙。
咬著牙,夜雪璃再次的伸手去將白蛇扯下來,準備拿回去烤了這廝來報仇。
"孃親,小白冷冷!"
"嘎?孃親?是誰在說話!"夜雪璃突然聞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頓時覺得一個腦袋突然變得兩個大。
"是小白!"稚嫩的聲音再次的響起。
"啊?"夜雪璃這次可是聽到真切,驚訝的一個激靈便站起身。
驚悚的看著纏在自己腰間的白蛇,嘴唇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顫抖的問道:"你在說話?"
腰間的冷意驟然的更加緊密的纏著她,白蛇的腦袋自夜雪璃的腰間不捨的探起來,小嘴整合:"孃親!"
"我不是你孃親,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女人就是你娘?你,你,你,你快快給我下來!"夜雪璃真的有一種想要淚奔的衝動,娘啊,誰來告訴她,這個怪胎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他真的是個妖啊,要不怎麼會開口說話,還那麼得力大無比,可是他真的沒有一絲的妖氣啊,自己在現代可是做了十幾年的驅魔師的啊,怎麼會辨認不清有妖氣與否呢?
現在倒好了,這廝竟然還喊自己孃親!
想到這裡夜雪璃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小白蛇聞言極是不情願的自夜雪璃的身上蜿蜒而下。
一雙充滿淚珠的金色瞳仁很是受傷的盯著一臉憤怒的夜雪璃,小嘴張合:"龜爺爺說了,那個可以讓小白的身體感到暖和的女人就是孃親!"
說罷,幽怨的看了一眼鼻樑上疤痕明顯的夜雪璃,立刻將前一對爪抬在胸前來回的不停的搓著,樣子萌到了極點,羞愧的低下頭。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好奇,怎麼孃親臉上的疤痕那麼熟悉啊,忽然一個畫面閃過白蛇的腦中,記得那時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那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地面上到處都是奇怪快速奔跑的的鐵盒子,空氣嗆人的難聞至極,那裡的房子蓋得老高樣子還啦怪,自己當時被一個不知道什麼做的黑箱子給帶到了一個漂亮的大房子旁,接著就有一個長相粗暴的女人指著自己大喊妖精,然後,然後自己害怕的就一尾巴朝她臉上甩了過去,大約也就是鼻樑上的那個位置,可是。可是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身後竟然是一個懸崖,接著,她就那樣掉下了懸崖。
見小白蛇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小小的兩隻前爪在胸前不停的搓動了,那個樣子簡直可愛到了極點,夜雪璃一時間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錯了,自己莫名的死了然後穿越在一個相同部位有跳大疤痕的八歲小女娃身上,可是那個妖蛇也不至於跟著自己也一起跳下懸崖,然後穿越吧。
夜雪璃櫻唇輕抿,嗯,對,這個小白蛇一定不是那個可惡的蛇妖,他的眼神這麼的純淨,樣子這麼的可憐,又怎麼會是那個變態蛇呢,想必他只是一個流落在外,找不到孃親的小蛇罷了。
"小家夥是不是找不到孃親了,姐姐可以幫你找的哦!"夜雪璃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儘量維持和藹的笑,伸手在白蛇的眼前輕輕的搖晃道,"不過,以後可不許喊我孃親了啊!見到我這麼年輕美貌的女子記得要喊姐姐的,而且姐姐可還是個處。女呢,怎麼會有什麼兒子呢,還有就是,幸好姐姐的心地好,要是別人,嘿嘿,估計啊,不是被你的一句孃親給嚇到,就是被你的張開說話給嚇得半死,說不定來個脾氣暴躁的,你可就"
忽然瞧見小白蛇淚意氤氳的雙眼,夜雪璃忽然停住,心裡忍不住的對小白蛇有了一絲的同情,立即停止像唐曾般的嘮叨。
他只是個沒了孃親的娃啊,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啊,雖然自己是驅魔師,也殺害了數以難計的妖精,但是自己殺妖可是很有原則的,只要不禍害人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一律不會殺害的。
其實,在自己的心裡,妖和人一樣,不過就是形態不同,能力不同而已,人和妖都要善惡之分,所以,妖有時也是很可愛很善良的,就好比跟著自己一起衰貨的傳來而來的小人參精。
"你說你不是孃親?"小白的小嘴委屈的翹起,一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水滴滴的映襯著天上的月光,澄澈而明亮,就好似一汪不曾被汙染的純淨的湖水般純潔,乾淨,頭頂的兩個像花苞般含苞欲放的兩個小犄角將它整個樣子暈染的那樣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把。
"不是啊!那個,你的家在哪裡啊,姐姐送你回去啊"夜雪璃僵硬的笑道,這個小家夥那表情真的讓人受不了啊,再這樣下去,怕自己真的會把它帶回去領養,可是一想到小人參精,還是算了吧。
"家?"小白可愛的搓動著小抓,極是糾結的問道。
看著又開始在賣萌,賣可憐的小白,夜雪璃的笑道更加的狗腿,甚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大灰狼,而這個小白蛇,就是那個小紅帽。
"對啊,你的家在哪裡啊?又或者說,你家的蛇洞在哪裡!"夜雪璃彎折身子看著地上一雙水靈的蛇眼,訕訕的笑道。
"我不知道啊,姐姐!"
"啊?不知道?不知道,那你是哪裡跑出來的!"夜雪璃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斂了去,心直口快直接脫口而出。
"姐姐,姐姐兇我!"小白的小蛇身忽然一個瑟縮,伸手一隻前爪指著眼前的夜雪璃,極是委屈的道。
"嘎?"夜雪璃直有種想要暴走的衝動,尼瑪啊,搞半天自己倒是那個壞人了!
"姐姐"小白的蛇身緩緩的向前移動至夜雪璃的腳下,輕輕的蹭蹭夜雪璃的溼啦啦的裙襬,抬頭仰望著夜雪璃金色的瞳孔充滿關心與擔憂的道,"姐姐的衣服還是溼的,姐姐冷嗎?"
"額"夜雪璃忽然感覺很是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小白蛇心地還那麼的好,這個時候臉頰都沒有了還惦記著自己,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沒事的,嘿嘿。"
夜雪璃訕訕的一笑,其實她心裡最想說的就是:再冷哪裡有抱著你這冷血動物冷啊!
"這樣還冷嗎?"突然小白伸出一個前爪在空中迴環成一個圓,譁的一下,一個金色的光自那小巧的爪子閃現。
夜雪璃明顯的感覺自身下往上漸漸的開始暖和起來,暖暖的感覺甚是美好,就像是晴天的陽光照耀在身上那麼的溫暖。
"額,你還會"夜雪璃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快嘴,本來她想說一句:你還會妖術啊?
可是她馬上就感覺這個問題真的很弱智,明顯的他就不是人嗎,那麼,不是人,那自然是妖咯,那他用的自然是妖術咯。
"姐姐。以後不要晚上在湖中,會冷的。"小白閃爍著亮晶晶的水珠,單純而看著夜雪璃道。
"額,呵呵。"夜雪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什麼啊,我有怪癖啊我,大半夜的沒事在湖裡炮著玩?
"姐姐有家吧,小白要跟姐姐回家!"小白撒嬌般的伸出小爪扯扯夜雪璃的白色裙襬。
"額,呵呵,好啊!"夜雪璃訕訕的一笑,這句話幾乎就不過腦子的說了出來,儘管之後馬上就開始有些恨自己的思考不過大腦了。
"姐姐真好!"小白興奮的一下子繞上夜雪璃的纖腰。
咦?怎麼不冷了,奇怪?剛剛不是徹骨的冷嗎?怎麼這會兒?
"小白去了姐姐的家可要保證一切服從姐姐的指揮啊,告訴你,姐姐的家裡可是有個怪胎,專門的欺負你這樣的小東西。"夜雪璃無奈的搖頭看著腰間的那抹白。
"好!"
"姐姐要你上東,你就不許上西!"
"好!"
"姐姐要你挖牆你就不可以砌土!"
"好!"
夜雪璃滿意的點點頭,微微笑著抬步向前走去。
月光瀉下,樹林上,湖面上,以及夜雪璃的身上皆是染上一股淡淡的好看的光暈。
清風微微的襲過,夜雪璃心情極好的唱起:"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啊真高興!"
忽然感覺腰上的那種束縛感突然消失,肩頭的卻有了稍稍負重。
"幹嘛換地方,給我回去!"夜雪璃的餘光已經瞥見小白成團的盤在她的右肩,小小的白腦袋就快要捱上她的臉蛋,隱約的還能看到他那圓圓的水靈靈的金色的瞳仁,頓時感覺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吧,她夜雪璃承認這個小白蛇是很萌,很可愛,很有心,可是蛇這種動物的的卻不是什麼可愛的動物啊!幸好自己前世什麼怪胎什麼噁心的妖怪都見過,可是看到他們不噁心,就代表可以和他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啊。
"姐姐是不是遇到小白才這麼高興啊!"小白哪裡理會夜雪璃的命令,很是沒心沒肺的道。
"額"夜雪璃被他這樣問的一時間有些語塞,自己真是是因為遇到這個小妖蛇而開心,還是因為逃離了那個妖孽男?還是成功的逃單?
"你給我回去,聽見沒有,要不現在姐姐就把你扔下去!"夜雪璃威脅道,這個傢伙,現在就不聽指揮了。
"姐姐不是說在姐姐的家裡才要聽姐姐的話的嗎?"好聽而稚嫩的聲音自肩處傳來。
"額"夜雪璃又一次被無語了,"總之,這裡我最大!你下來不,不下來我就把你擰成繩子綁在樹上!"夜雪璃忽然駐足,扭頭目光甚至不善的盯著小白。
小白見狀,撇撇嘴,用小到如蚊蟲的聲音道:"這娘子也太霸道了!"
"你說什麼,大聲的說出來!是不是在偷偷的罵我沒有人性?"夜雪璃的那三寸不爛之蛇又開始不停的嘮叨起來。
小白幽怨的看向前方,看來娘子不僅霸道,而且還十分的愛嘮叨呢,這點真的像極了龜爺爺。身後挖挖自己的耳朵,小白用力的將身子纏在夜雪璃的身上。
龜爺爺說了,這個世上可以溫暖自己冰冷身體的人只有兩個,而這兩個人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自己那從未見過的孃親,另一個就是自己未來的娘子,雖然不知道娘子是個什麼概念,但是龜爺爺說了,娘子是將會陪自己走過下半輩子的人,由此可見,娘子真的很重要吧。
小白想到這裡,抬頭看看還在嘮叨不停的夜雪璃。
"知道不!背後罵人可是不道德的,不過你要是說出你到底說了什麼,姐姐倒是可以不追究的!"夜雪璃的一陣嘮叨終於才算是告一段落。故作凌厲的盯著在她腰間已經魂遊太空的小白。
"是說姐姐好漂亮!"小白開口敷衍道。
"啪!"的一聲,小白的腦袋上立馬就鼓起黃豆般大小的包。
"胡說!看不見姐姐我鼻樑上的這個疤痕嗎?啊?你還這麼小怎麼就能說謊話,姐姐這樣好看麼?好看麼!"夜雪璃氣勢足足的伸手指著他臉上那道毀壞了她一臉美感的疤痕憤憤的道。
小白被夜雪璃的賞的一個暴戾給領悟了,原來娘子不僅愛嘮叨,而且還很暴力!
"那就是姐姐很醜!"
"啪!"又是一聲巨響。
"姐姐有那麼醜嗎?啊?你瞧你小小年紀怎麼說話就不知道留下分寸呢!"夜雪璃瞧見小白那委屈的就要掉淚的眼神,心裡暗暗的叫不爽,為毛啊為毛,他為毛總是那個眼神,可憐楚楚,額,受不了啊。自己不過就是無聊,拿他玩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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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說話了!"小白伸出他短短的前爪,捂在他那悲劇的小嘴上道。
"額,好吧。"夜雪璃見狀心裡的負罪感驟然的填滿心胸。自己這是在幹嗎啊,人家小白這麼的善良,哪裡是那個人參妖那樣無厘頭,自己竟然就這樣公然的把她活活給欺負了。
但是我夜雪璃做事是從來不屑於解釋什麼的,既然這樣,那自己以後就對他好些,來補償吧,哎!
夜雪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小白在夜雪璃的腰間,嘟著小嘴開始神遊,可不可以告訴爺爺,小白不要娘子了好不好?龜爺爺說的對啊,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動物。也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將她是自己娘子的事情告訴她,要不現在,自己真的不知道會被怎樣。
月下的一人一妖各自的若有所思的向前行進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