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只有厭惡,無盡的厭惡。
夜御天盯著北堂雪璃的臭臉,霎時更加明確自己的想法了,這個女人定然不是什麼好人,王喜爺爺也說了:人在江湖,不能太實在了。
那他不告訴這個女人的話,會不會將她惹怒呢?現在沒有父親也沒有爹爹,他可不要吃這個虧。
"我...我叫?哇嗚嗚..."夜御天突然大哭了起來,淚水哇哇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頓般委屈。
北堂雪璃擰眉,花傾世確定這是個天賦不錯的孩子?
"姐姐!"夜御天扯起被子的一角為自己拭去那譁譁的淚水。
北堂雪璃問題姐姐一詞,心頭立馬生出一種厭惡,黑著臉:"今後你喚我師父!"
冷冷說罷,為夜御天帶上門而且。
夜御天錯愕的望著被關上的房門,嘟著嘴喃喃道:"哼,肯定是壞人,不然怎麼會見小孩子哭了不安慰呢。"
不行,他不能再在這裡了,這裡好危險,有壞人。
夜御天一咕嚕從床上滾下來,賊頭賊腦的向著門外走去。
吱呀一聲悄悄打開門,見眼前沒人,便瘋了似的向前衝去。
他要逃,逃離那個可怕的壞女人。
咦?可是?他不是在逃跑嗎?怎麼感覺脖子被人提了起來。
夜御天的心頭一縮,立馬抬頭狗腿的衝著北堂雪璃看一笑。
北堂雪璃看眉頭一笑,這個笑...倒是頗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這次近距離的看夜御天,英俊的眉,完美的線條勾勒出那爽了大眼,嘟嘟的小臉卻不妨礙他英俊的氣質。
這個孩子...怎麼,那麼像那個人。
北堂雪璃的手突然一抖嗎,夜御天便朝著地面狠狠砸去。
"哎呦,我的屁股!"夜御天的屁股疼的能開花,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
討厭,還說這個女人身上有點奇異的氣息呢!她竟然將自己扔了,討厭!
"你..."北堂雪璃不知該說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浮上心頭,讓她的心無比難受。
"師父,天天為什麼要喊姐姐師父?"夜御天天真眨巴眨巴大眼睛,儘量的能讓自己的模樣能打動她。
他這樣一般會擺平百分之九十的人呢,他不信這個姐姐不吃這一招。
"天天?"北堂雪璃的身子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盯著夜御天那張熟悉的面孔,"你?"
夜御天忽然捂住自己惹火的嘴巴,該死,自己怎麼一衝動將名字告訴這個壞人了呢?王喜爺爺說的是啊,好奇心害死人啊。
北堂雪璃蹲下按住夜御天的肩頭,眸子顫抖著在他臉上流轉:"你也叫天天?"
這孩子也叫天天,自己曾經也想給兒子起名叫夜御天的,小明叫天天,可惜...
"是啊。"見北堂雪璃失控的樣子,夜御天有點忐忑的不知所謂,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有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啊,這可叫他怎麼處理?
夜御天好看的眉頭皺起,像極了軒轅逸塵。
北堂雪璃的心再次狠狠一沉,她為什麼要想起他!
猛地一把推開夜御天,深深呼一口氣,背對著夜御天,"從此你跟著我,所以喚我師父!"
望著北堂雪璃遠去的背影,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氣傳來,讓夜御天的神經狠狠糾起。
這個味道...像極了母親。
母親,是啊,他是出來尋找母親的,怎麼能在這裡喚這個壞女人的名字呢,他才不要。他還有去尋找母親的氣息...可是...這就是母親的氣息啊!
夜御天揚起迷茫的頭,深深允吸著這股熟悉的氣息,他決定了,他不離開,就算每天喊那個壞女人師父也好!
夜闌珊,北堂雪璃一身翠綠獨自站立摘星山,自上而下俯瞰著山下的靜湖,時光彷彿一下子回到過去。
"啊?你佔我便宜!"她驚愕的瞪著在湖中優雅的轉身的軒轅逸塵,坐在草地上伸出小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張臉越發的黑了,指節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俊臉上的墨髮緩緩的落下
"姑娘!小爺我雖然帥的人見人愛,花間花開,車見車爆胎,好多女人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她一咬牙,強裝淡定的斜睨著一臉黑氣的軒轅逸塵
他薄唇緊抿。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伸手輕輕拂過微蹙的眉頭!
"可是,姑娘這樣不管不顧的將在下拖到湖邊公然在在下面前洗浴...額",不爭氣的鼻血霎時流淌而出,有點給她掉面子。
他的眸又冷了幾度,空氣中彷彿有什麼在凍結,然後咯嘣一下崩塌。她只是那是他的臉色,臭的無法比喻了,卻還是那麼俊美無雙。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美人,不好意思,小爺今天真的很忙!"她要溜了,不然大事不好啊。
"慢!"他終於出聲了,聲音很低沉很好聽,和他的外表很配...
額,心口居然開始疼痛起開...
她和他的相識真的像是一場玩笑,就連迷迷糊糊的成親也是那般可笑...成親,相愛,分離。一幕一幕,像是流水般靜靜在北堂雪璃的腦海趟過,每一點每一段都狠狠的敲打著她的心。
曾經以為,他愛自己勝過愛他。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錯了,並且錯的可笑。
當她帶著另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世界便一下子自天堂變成地獄。曾幾何時,她以為已經愛他入骨,他愛她入髓,可是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阿璃,我軒轅逸塵許你一生一世!"熾熱的眸彷彿就在眼前,那麼熱烈與瘋狂,卻也那麼的刺透人心。
"不要哭,我會心疼..."當她流淚時他會溫柔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
"我心裡只有你,從來都是。"
我往日的甜言卻往往是此刻的穿腸毒藥。
"遺香,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好!前世天界不容你我,今世就算顛覆了整個世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溫柔包容的聲音傳來,飽含無限寵溺。
迷迷糊糊中,聽得這番對話,她北堂雪璃寧願自己是個聾子傻子,這樣至少不會難受。
他的堅硬決絕再次將她的心打的粉碎。
或許她該放下的不只是自己的心,還有...那份回憶...
星光閃閃,揚起頭看去,竟是那麼美...有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看星星了。她不知道...
"誰?"北堂雪璃警覺的挑眉,貓一樣的目光霎時鎖定身後的草叢處。
蔥鬱的草叢一反晚秋季節,在風中搖曳著。
草叢依舊擺動著,沒有任何人回應。
北堂雪璃挑眉,目光閃過地面那雙小鞋,冷冷道:"找師父何事?"
夜御天聞聲身子一抖,自己明明偽裝的很好啊,怎麼會被壞人發現的呢。
"嘿嘿嘿。"夜御天諂媚的笑著舉起雙手自草叢中站起來,那模樣深深的刺痛了北堂雪璃的眼。
這個孩子...總能讓她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某些東西...
可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卻又忍不住的喜歡著他,可能是他總是讓自己想起不該想的人,才那麼反感他。
"你叫什麼名字?"北堂雪璃隨口一問,她實在不知道在這種心情下,該和他說些什麼。
夜御天扭捏的站起來,心中流念飛轉,他到底該不該說,不說的話,萬一弄不好惹怒了壞人,自己還怎麼能留下來。
"回師父,我叫夜御天!"不就是一個名字嗎?他夜御天豁出去了。王喜爺爺說了,江湖險惡,不能隨便說話的,特別是自己的名字。
轟的一下,北堂雪璃險些站不穩,水靈的眸子顫抖著,"你...說什麼..."
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怎麼還要問?
夜御天咬牙,算了,誰讓自己是...王喜爺爺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在屋簷下低頭?人在屋簷下?不對,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你說你叫什麼?"北堂雪璃釀嗆著走進夜御天,雙膝漸漸的跪下,一雙充滿不可思議的眸子在夜御天的臉上打轉。
看的夜御天有些發毛,他不喜歡這樣炙熱的眼神,會讓他總是感覺區域性不安。
顫抖的手伸去為夜御天拂去耳畔凌厲的發,北堂雪璃眸子中升淚意。
這眼睛這臉是那麼的熟悉,為什麼自己之前就沒有想到呢?花傾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讓自己來找他呢?
一定,一定是花傾世之前就知道的,他一定知道。
山的另一頭,烈烈的風揚起花傾世火紅的衣衫,銀絲三千散在夜空中。
夜御天嘟嘟嘴,不是已經問了嗎?還問!奇怪。
"他就是那個孩子..."耳畔傳來淡淡低低的聲音。
北堂雪璃雪璃下意識的扭頭,只見夜色中,遠遠的山頭,一抹耀眼的紅色陪著一頭銀色的白髮。
夜空很淺淡,星光稀少,明明什麼也看不清楚,可這時她為什麼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那笑意淡淡的,像是天上的星辰,那麼璀璨、美麗。
北堂雪璃的心突然穩穩的,原來...
微微轉過身,北堂雪璃的眸染上滿滿的慈愛。
原來,自己一直相見卻不敢見的孩子,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已經十歲摸樣...
是啊,自己當時為了保住孩子吃了那母子草。
顫抖的手緩緩劃過夜御天光滑若綢緞的臉頰。
透過星光,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淚水,那是一種染有複雜情緒的眼,像是有一種叫做自責的東西和一種莫名的情緒,讓他看不懂其中意味。但是有一點他很明確,他好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這個味道,怎麼說呢...像是孃親!
夜御天眼睛一亮,對,這個味道是孃親的味道,錯不了的。
"你...你的味道,好像孃親。"夜御天似乎快要陶醉在這種熟悉的味道中,整齊的小白牙展露,眼神充滿期待的望向北堂雪璃的眼。彷彿北堂雪璃一個回答不慎,就會將他的心狠狠踩碎。
北堂雪璃心中一喜,眼中的淚意終於洶湧而出,一把將夜御天按在懷中,拼命的開始點頭,哽咽的咽喉使她說不出一句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