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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今後秦國再無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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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大戰,足足持續了一年半,兩軍戰士死傷無數。由於楚國兩位王階修士一死一傷,導致帝北關上楚軍軍心大亂,瞬間兵敗如山倒。白啟趁勢率領大軍北上入楚,在平定了巫、黔中二郡後又接連攻陷鄢城、鄧、西陵等五座城池。次年一月,秦軍攻破郢都城門,白啟下令焚燒其宗門寺廟,赤霞山巔之上的火光正正燒了一個月方才熄滅,其山門修士有的死於交戰,有的被俘活埋,有的惶恐逃離。為此矗立在北蒼中的巨擎赤霞門,正式退出歷史的舞臺。

秦楚一戰,楚國元氣大傷,楚王被迫遷都於陳城,時而國運轉弱,從此一蹶不振失去了爭霸的資格。

秦國大軍凱旋而歸,全國百姓舉慶歡騰。

而就在大軍歸來之際,咸陽宮中卻傳出了葉將謀反被誅的訊息,讓本該高興的凱旋軍其心瞬間掉進了冰窖之中。

葉將是秦國之中所有希望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所憧憬的物件,可此事一出,在高臺上的葉將形象,便被打下九幽,永不能翻身。

位於咸陽城中的葉府,每天都堵滿了要聲討葉家的百姓。若不是有將士在此處把守,這行情緒激動地百姓,很有可能會砸開葉家大門,將躲在裡頭的葉剪水生撕了開來。

被軟禁在葉府中的葉剪水,縮在廳中並沒有遠去,本來以她的修為可以輕易逃離,但是在她的心裡有一道無形的枷鎖,將其拷鎖在這裡,等待朝廷的審判。

戰事初歇,對於葉剪水的審判也隨之而來。在這一天,緊鎖已久的葉府大門再次被魁梧的甲士所推開。

消瘦的葉剪水被帶到咸陽宮中。

“陛下,快將這妖女斬首示眾!”李通谷拱手向秦王嬴說道。

謀反逆賊只有死路一條!

排在李通谷後方文官們,臉上露出了鄙夷與榮光。鄙夷是因為他們不齒葉家深受聖恩,卻要做出謀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榮光是因為拯救秦國的乃是文官之首李通谷,他們覺得面上有光。

而相反,武官一列卻是死氣沉沉,糾結與難過顯於臉上。他們多半是因為葉將的提拔,才能進入這咸陽大殿,而葉將則是他們的楷模。他們想要保住葉家唯一的後人,可就在忠君愛國四個大字面前,他們有口難言。

“剪水,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秦王嬴向著下方被押跪著的葉剪水問道。

葉剪水聞言抬起頭,用著以失去了昔日神采的雙眸看著秦王嬴回答道:“我爹....不會叛秦的。”

“妖女,當日你也是親眼所見,難道還想狡辯。”李通谷質聲問道,然後嘴角抽搐譏諷道:“你和你娘一樣,都是禍害我大秦的妖女!”

葉剪水聞言愣愣地看著李通谷,她只知道自己的孃親在她剛出生沒過久便死去,怎麼到了李通谷的口中卻成為了禍害大秦的妖女。

“夠了!”秦王嬴冷聲道,不想再讓李通谷繼續說下去。當年他想成全葉將夫妻,可無奈妥協了。

“你已為我大秦犧牲了如此之多,這次無論如何都應該讓寡人報答你了。”秦王嬴心道,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初登上王位年輕人,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控制住整個朝野。

在楚國凱旋歸來的白啟,站在了武官隊伍的首位。葉將已死,這個位置便被他所取代。武將心中的熱血總是來得更簡單與直接一些,他走出兩步到葉剪水的身邊,朝著王位上的秦王嬴雙膝下跪。

“白卿家,你這是為何?”在秦王還在思考著要如何赦免葉剪水時,白啟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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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願用所有的軍功,請陛下不要斬葉剪水。”白啟說罷,俯身拜下,其聲嘹亮迴盪在咸陽殿中。

文官們痴痴地看著為葉剪水請求的白啟,感覺這人是打仗打瘋了吧?居然還敢上前求情,以為自己攻陷郢都就厲害上天了吧。

“謀反之罪,不可饒恕!白大人莫要以為打了一次勝仗,就可以目無刑律,在這大殿中肆意亂言!”李通谷說道。

“我白啟不過是為粗人,不懂得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葉剪水在金城關中為我大秦浴血奮戰,再後更跟隨秦、呂兩位大人突襲郢都,這樣才為大秦的奠定勝果。”白啟回應道。

有了白啟意外的助力,讓秦王容易開口了許多。

等白啟的話一說完,秦王嬴像是預先便與他商量好的一樣,馬上開口說道:“既然葉剪水沒有隨他父親謀反,又為我大秦立下赫赫戰功,死罪就免了。”

李通谷以及文官聽到了秦王要赦免葉剪水的死罪,瞬間呆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說聽到的話。

“陛下,你此舉大有不妥!”李通谷毫不諱忌地說道。

在朝堂之中,直言頂撞君上的舉動無疑是犯了作為臣子的大忌。可李通谷並不畏懼,他是前朝元老,自持追隨過先王,又在今次葉將謀反的事上護國有功,決意要做一名諫臣。

他向蒼天拱手道:“在先王在位時,南邊有叛軍謀反。先王陛下親自率兵平定,並且將當時謀反之人株連九族,以儆效尤。有此警示在先,才換的後來百年的國泰民安。現在陛下不效法先王,更要將赦免葉剪水的死罪,這絕非聖恩浩蕩,而是愚蠢啊!”

“李通谷,你好大的膽啊~~!”秦王嬴嘆長這音重聲說道。

“臣請陛下立砍葉剪水,以正法紀!”李通谷朝前一步,雙膝下跪。向著秦王嬴要挾道:“否者臣長跪不起!”

見李通谷跪下,他身後的文官們紛紛跟隨,雙膝下跪異口同聲道:“臣懇請陛下立砍葉剪水,以正法紀!”

咸陽殿中,文官們抱成一團,要逼秦王就範!

此情此景,與十多年前他們要逼死赤霞聖女時一模一樣。

“好~~好~~~好”秦王嬴咬牙切齒道:“你們不愧是以匡扶社稷為己任的好臣子啊~~!”

李通谷聞言心中得意,以為秦王會像上次一樣再次妥協。

“既然你們都這麼喜歡跪,那就給我跪著。”秦王嬴想要成為一代明君,但此時明君也怒了。

李通谷聽罷瞪直了眼,啞口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才剛為國立了大功,怎麼到頭來責罰的還是他們。

不等李通谷反應過來,秦王嬴又道:“在這裡跪著太舒服了,來人把他們通通拉出去,跪到咸陽殿前,沒有寡人的命令不準起來!”

“李通谷你給寡人記住了,歷代先祖王只能在北蒼中守著秦國,而寡人能逼得楚國遷都!!!”

秦王嬴話說得很是巧妙,讓人以為是李通谷觸到逆鱗才會被罰,而不是一心迴護葉剪水。

不再理會被拉出去的文官們,秦王嬴凝神望著下方的葉剪水。死罪是被免掉了,但是活罪還是要判的。即便秦王心裡清楚,但葉將的叛國罪總要給外面一個交代。

葉將之所以會選擇造反這種最極端的方式,是因為葉家的軍功實在太高了,秦國的軍權集中在葉家的手上,而歷代秦國君王都沒有辦法將其重歸到自己的手中。而且秦國最大的城池雍城就是葉家的封地,由於是開國祖王所賜,後世歷代秦王都不能收回,這成為了歷代秦王心中的一根刺。

葉將沒說造反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可秦王嬴明白。他是想要將葉家的軍權以及雍城,全部交回於他,讓王權達到頂峰。而為了不會造成民間的蜚語,他以造反這種無可挽回的方式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葉剪水,你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寡人要將你逐出秦國,終身不能再踏入秦國半步!”

對葉剪水的審判結束,秦雲在咸陽宮外著急地等候結果。他時刻準備著,實在不行就在這咸陽裡頭大鬧一場,與葉剪水漂泊天涯。

直到他看了榜文,見著葉剪水被甲士押了出來。

他默默跟隨在後,直到咸陽郊外。

“你不要再跟過來了。”葉剪水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她並沒有回頭,只是不想讓秦雲看到自己現在模樣。

押送的兩名甲士如臨大敵,生怕秦雲會將葉剪水劫走。

“讓他們單獨說幾句吧!”在秦雲的身後,傳來了白啟的聲音。

兩名甲士聞言松了口氣,他們不過奉命行事,要是葉剪水要逃,他們根本就攔不住。更不要說再加一個秦雲,所以聽到白啟的命令,自然乖乖退下。

...........

秦雲愁眉,又再往前走了兩步。

忽然一道金光驀然出現,葉剪水的日劍正抵住秦雲的胸膛。

“不要再過來了!”葉剪水用力道。

秦雲不聽,繼續朝著葉剪水走去。隨著他每進一步,那柄日劍便後退一分。

“別再過來了好嗎?求你了.....”葉剪水始終不敢回頭,她已成淚人。

秦雲內心刺痛,用著自認為輕鬆的語氣向著葉剪水說道:“你不是說想和我去蠻國嗎?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或者你喜歡雪景,我可以和你北上踏遍崑崙。要是喜歡大海,我可以和你去東邊以觀滄海。喜歡草原,我可以和你去西方大遼牧馬放羊。都覺得太累的話,我們還可以南下搭建小築。”

“天下之大,我都可以陪你去......”

“不要再說了,我怕我會捨不得。”葉剪水合上雙眸,搖搖頭。

“那些都是我的痴想,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忘了我吧。”葉剪水低泣道。

秦雲、呂不諱、葉將,一個是她最愛的人,一個是她最敬的人,一個是她最親的人。葉剪水在多方面的巨大打擊下,已經是心灰意冷,想要獨自遠去。

“大小姐,我們要繼續啟程了。”兩名甲士見時候不早便上前說道,畢竟葉剪水已是罪人,但一時間他們也不清楚到底要如何稱呼葉剪水,唯有延續舊日的叫法。

見著葉剪水在兩名甲士的押送下正要遠去之際,秦雲不由伸手在前作挽留狀。可很快他又將手慢慢放下,秦雲開口說道:“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葉剪水的停下了腳步,她沒有作聲,但她就在聽著。

“好好活著............”

葉剪水低著頭,視線已被眼淚弄得模糊,一滴淚珠滴落在地,濺在她的腳尖。

“我答應你。”

秦雲最終默默地看著葉剪水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生離有時候要比死別更加讓人心痛,

可秦雲還是希望葉剪水能夠好好活下去,因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重聚。

.............

秦雲停留在原地,望著葉剪水消失的方向,直到日落西山。寂靜的郊外,有無邊落葉蕭蕭下,以及一位身著紅裳的女子逐漸向他走來。

他才剛與葉剪水離別,仍處於萬分悲痛的情緒當中。所以並沒有在意這位走來的紅裳女子,只道她是路過要在入夜之前進入咸陽城。

紅裳女子沿著小道,口中哼著幾個音節,幽幽傳來像是一首小曲兒,卻始終聽不清楚小曲兒中的詞是什麼。

待到紅裳女子接近秦雲,她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回想起在她走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兩位士兵在押送著一位少女,而現在又碰見一位處在悲痛中的少年。

紅裳女子聯想到了些事情,於是便極為自然地在秦雲的面前停下腳步,問道:“那是你的妻子嗎?”

秦雲聞言眉頭輕蹙,目光落在紅裳女子身上。在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任何異性都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媚眼輕眨,每動一下都會透露出無限的情意。

而秦雲的眼神並沒有在紅裳女子的身上集中太多的時間,想起當日自己與葉剪水在軍營中對拜。他回答道:“嗯。”

“那少女能有幸尋得良人,真是讓人好生羨慕~~”紅裳女子感嘆道,吐息如蘭,其充滿磁性的成熟聲音非常特別。

秦雲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紅裳女子,他不認識紅裳女子,可她的聲音秦雲卻好像在哪裡聽過。

紅裳女子見秦雲盯著自己,用手捂住自己微張的嘴巴,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些極為重要得多事情。

“小女子白袖,見過秦公子。”白袖開口道,身子稍彎向秦雲行禮。

秦雲聽罷更加的疑惑,他道:“你認識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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