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教誨弟子萬不敢忘,師父傳授武功之後,弟子定當用心學習,不敢有絲毫大意。”
“好!衝兒為師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要是你日後練功有絲毫懈怠,可不要怨為師下手太重。”
“衝兒有道是練武先站三年樁,樁功可謂是武學的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之一,衝兒你雖然出身市井,以前從未接觸過武學,但也應該聽過樁功,乃至看人練過,今日為師就先教你我華山樁功。”
“啊!站樁?”
“怎麼衝兒你剛剛才說練武不敢有絲毫懈怠,現在只是讓你站個樁就不願意了。”
“不不不,弟子願意,弟子願意。”
聽見嶽不群並不是要傳授自己劍法拳腳功夫,也不是他在酒樓牆角下,聽說書人說的傳說中的內功心法,而是無用的樁法,令狐沖當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過面對嶽不群的問話,令狐沖還是不敢拿出他那套樁功無用論。
只是令狐沖話落,嶽不群卻是雙目一凝,目光如劍般的向著令狐沖掃視而去。
令得令狐沖陡然一驚,脊背都涼了一下,身上有汗水冒出,顯然嶽不群這一眼,給令狐沖的壓力不小。
“衝兒我華山七戒第一戒是什麼,你可還記得。”
“弟子啟稟師父,我華山七戒首欺師滅祖,不尊師長。”
“你倒是記得,既然知道我華山首戒不尊師長,那為何還要欺騙為師啊?”
“衝兒說實話,你可是不願意習練樁功啊!”
“師父!師父面前弟子不敢在說慌話,弟子的確是不想練習樁功。”
“不想練習這是為何,你又想學些什麼武功。”
“弟子啟稟師父,弟子以往雖未練過什麼武功,但在城中見過的武館卻有不少,這些武館也都有交弟子馬步練法。”
“只是對於馬步,這些武館都並不怎麼重視,甚至不少弟子經常在武館外練習,也不怕非武館弟子偷學,弟子曾經也跟著練過一段時間,想要強身健體。”
“雖說只是偷學,但因為當初想著要靠這馬步功夫安身立命的關係,弟子學的極為認真。”
“單論馬步功夫而言,即便是那些武館的正式弟子,也少有比弟子扎的更好的,因此弟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花費更多功夫在馬步上面。”
“而且弟子練了發現也沒多大做用,甚至在強身方面效果也不盡人意,否則弟子也不會那麼容易病倒了,而且弟子曾無意間,在幾名街上閒談的武館弟子口中聽得,馬步雖然是武學基礎但也不是太過重要。”
“他們這些武館弟子也很少在馬步上下功夫,甚至不少資質較高者,根本就不練馬步,直接便上手拳腳功夫。”
“就好比在華陰縣縣城,大名鼎鼎的落石武館館主孫大威一樣,當年便是直接上手的拳腳功夫,也不過兩三年時間便能對付七八條大漢了,在華陰縣闖出了偌大名頭,短短五六年時間,就創辦了落石武館。”
“弟子不敢說自己資質有多好,但腰馬功夫方面,弟子認為自己還算勉強,也不必在多練了,比起腰馬功夫弟子更想學拳腳功夫,還有傳說中的內功。”
“弟子在街市之上,曾多次無意間,聽說書先生講過但凡真正的武林高手,無一不是精通內功,這種力量極為神奇,練到深處足以開碑裂石飛簷走壁。”
“只是弟子這麼大,在華陰縣見到的幫派武館火拼也有不少次,還從未見過有人使過內功,唯一一次也就只有上次師父救弟子那次了。”
“當時弟子只感覺全身上下似有暖流湧動,好似洗熱水澡般極是舒服神奇,弟子真的很想知道傳說中的內功是怎麼回事。”
令狐沖話落,嶽不群倒也沒有生氣,反而原本凌厲迫人的眼光,都收斂了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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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令狐沖年紀還小,又對武學認識有限,有這種好高騖遠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他們華山劍派,儘管為五嶽劍派之一,卻一向以練氣為宗,令狐沖能對內功有這麼大興趣,也算一件好事,不容易走上劍宗的邪路。
不過儘管嶽不群心裡沒有太過生氣,目光也收斂了數分,但臉色卻依舊肅然,語氣也頗為嚴厲。
“放肆!為師讓你練樁功,自然有為師的道理,還需要你來提點不成,莫非你以為為師的見識,還不如你,和縣城內的那些武師不成。”
“你既然說你馬步扎的不錯,那就扎個馬步給為師看看,讓我知道你的底子如何。”
嶽不群話落,令狐沖這次陡然間便跪在了地上,“師父恕罪,是弟子驕狂了,至於扎馬步還是算了步,弟子這點微未技量,怎麼配在師父面前現醜。”
“讓你扎你就扎,莫非你以為師父是不講道理的人,若是師父今天師父不讓你顯露一下馬步功夫,真正知道你的深淺,只怕你也是口服心不服。”
“是,師父。”
見嶽不群的確有意讓自己展示馬步功夫,令狐沖也不在拒絕,應了一聲便起身扎了一個馬步。
對於自己的馬步功夫,令狐沖還是頗有信心的,即便是縣城中那些武館的正式弟子,都少有及得上他的。
曾經令狐沖甚至還想過,能不能憑這一套馬步功夫混口飯吃,在華陰縣隨便找個武館加進去。
不過可惜的是,華陰縣到底只是縣城,儘管接近華山,附近還盤踞著不少想趁著華山派元氣大傷,過來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麼便宜的江湖小勢力。
但華陰縣城中,卻沒有什麼大的武館,各大武館的館主,武功也是樁稼把式,內功對於他們就是傳說,甚至就連純招式練得都不怎麼樣。
他們眼界不足,也沒有什麼把武館發揚光大的心思,開館收徒無非是為了掙點學費,混口飯吃。
令狐沖的年紀不上不下,重活做不了,飯量倒不小,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將令狐沖收入門下。
但令狐沖的馬步,倒是真的挺不錯的,至少以嶽陽的眼界看來是這樣。
岳陽在地星上,也見過不少所謂大師扎馬步的影片,但在岳陽看來十之八九都是及不上此時令狐沖扎的馬步的。
令狐沖儘管年紀不大,身子都未完全長開,並且因為營養不良身體十分瘦弱,但一套馬步紮下來,令狐沖下盤卻是顯得四平八穩。
神態也是怡然自得,沒有半點吃力,就好像下山真騎著一匹馬,而不是像大多數人那樣,扎個馬步姿勢如同出恭一樣。
這時令狐沖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好像等著嶽不群誇獎他一樣,令狐沖對自己的馬步還是極有信心的,這次更是超水平發揮,令狐沖相信嶽不群見識過他的馬步水平以後,一定會對他不想在學馬步一事的態度有所改觀。
只是看過令狐沖的馬步後,與岳陽還有令狐沖本人相反,嶽不群卻是顯得很不滿意。
儘管嶽不群根本就沒對令狐沖的馬步基礎抱希望,看過以後還是大失所望。
以令狐沖表現出的馬步水平,甚至還不如他七歲時,初學馬步兩月時的水平,就這樣的水平竟然還想跳過基本功,直接練習拳腳劍術乃至內功,簡直玩笑。
“衝兒你自己來說說看,你這馬步扎的如何。”
嶽不群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