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恩左目光環顧四周，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之前的時候，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可是差點將他與擺渡人卡戎置於死地。
對方被放逐在荒原世界，已經整整三個紀元的時間。
因為某些原因，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已經漸漸與荒原世界融合，成為世界規則的一部分。
在荒原世界之中，就算恩左也很難對付他。
嗚嗚嗚！
正當恩左思索之際，天空中忽然緩緩浮現一道黑影，他臉色微變，抬起頭卻見混沌巨獸的身影出現在荒原世界上空。
“難道……”
恩左臉上浮現出一絲驚異，心中念頭不斷閃爍起來，對於天空中混沌巨獸的出現有了一些推斷。
或許，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察覺到了什麼。
因此，對方隱藏氣息，就是不想引起混沌巨獸的注意，雖然恩左此刻看到天空中的混沌巨獸，但對方距離荒原世界，應該還有很遠的距離。
整個星界，從大體分為兩層。
內層就是源界，分支世界之類的地方，而外層則是無盡虛空，就像是多元宇宙的無量之地一般。
混沌巨獸並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
雖然當初大地母神將混沌巨獸封印在星界之中，但實際上，卻沒有任何世界能夠容納對方，混沌巨獸作為七階生命體，擁有吞噬世界的力量，當初恩左甚至親眼見到對方吞噬世界的場景。
如此恐怖的混沌巨獸，也只有無盡虛空可以容納。
而在無盡虛空中遊蕩的混沌巨獸，對於整個星界來說，就彷彿是一頭災難巨獸，任何一個世界，遭到他的注視後，都將難逃被吞噬的命運。
原地，恩左壓制自身氣息。
混沌巨獸此刻的出現，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如果沒有混沌巨獸的威脅，恐怕在恩左返回荒原世界的一瞬間，隱藏在暗處的蝕之神泰拉霍格爾便已經動手。
“如此時機，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恩左眼眸微微閃爍，趁著混沌巨獸尚未離開，他已經開始打算，只等混沌巨獸的身影消失，便立刻離開荒原世界。
受於混沌巨獸的威脅，蝕之神泰拉霍格爾，未必敢太過強勢的出手。
而這便剛好是恩左的機會。
正思索之間，地上忽然一股黑霧翻湧而來，恩左心頭一凜，卻發現那黑霧並未表現出任何惡意。
灰黑色霧氣在地上凝聚，形成一道不斷向前的階梯。
“尊敬的巫師先生。”
不遠處，一個類似地精的小矮子，忽然走出來，語氣恭敬的說道“：我的主人邀請您過去一下！”
恩左眸光一閃。
“晶片，掃描！”
眼前的小矮子看似平平無奇，可恩左卻不敢輕視對方，使用晶片掃描功能進行掃描，立刻便察覺了異常。
對面看似普通的小矮子，竟然也是不朽級生物。
“你是誰？”
恩左面無表情，眼底閃過一絲不善，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矮子，並沒有讓他放鬆警惕。
反而是心中念頭閃爍起來。
看這小矮子的氣息，與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同出一源，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口中的主人便是蝕之神泰拉霍格爾。
“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小矮子並沒有在意恩左冷漠的態度，反而臉上浮現笑容，坦然道“：我的名字叫吉拉比，是一名來自於深淵世界的魔鬼！”
“當然，魔鬼的身份，已經是曾經的事情。”
“現在的我，是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大人，最忠誠的奴僕，奉蝕之神大人的命令，特意來此邀請恩左閣下！”
魔鬼吉拉比說話之間，眼底閃過一絲純黑的光澤。
那一絲光則表明了他魔鬼的身份，恩左臉上浮現一絲思索，回想起那些上古時代的隱秘。
傳說中，在上古時代，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原本也是站在諸神一方。
在上古時代的神魔戰爭初期，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甚至還接連擊敗了好幾名深淵領主，為守護諸神世界立下了很多功勞，直到後來，由於魔鬼的蠱惑才讓他迷失了本心。
據說，魔鬼蠱惑蝕之神，承諾踏上七階生命體的境界。
而自從與自己對立的光之神，成功晉升七階後，對於生命層次的提升，早已經成為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執念。
因此，面對魔鬼的蠱惑，他幾乎沒有太多猶豫。
選擇接受魔鬼的條件後，蝕之神泰拉霍格爾，毫不客氣的背刺了諸神，結果卻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魔鬼欺騙了蝕之神，讓他陷入困境之中。
深淵的惡魔領主們，不願意接受蝕之神，而諸神一方，對於背刺的蝕之神同樣是深惡痛絕。
在這樣的前提下，蝕之神泰拉霍格爾，成為人人喊打的存在。
最終，在大地母神的手段下，蝕之神泰拉霍格爾被放逐到星界之中，從此肖聲覓跡。
如果按照這樣的歷史，對於欺騙了自己的魔鬼，蝕之神泰拉霍格爾應該深惡痛絕才對。
可如今，眼前的矮小魔鬼，卻是自稱蝕之神的奴僕。
恩左臉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對面的魔鬼吉拉比，似乎也猜出了什麼，幽暗童孔中光澤一陣閃爍。
“看樣子，巫師大人，也瞭解上古時代的事情吧？”
吉拉比輕笑一聲，幽幽道“：你是不是覺得，魔鬼們欺騙了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大人？”
“難道不是嗎？”恩左反問道。
“歷史的真相如何，即便是見證者，也無法明確說清楚。”
吉拉比攤開手掌，坦然道：“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大人，的確選擇了與魔鬼進行交易。”
“但誰又能否認，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聽到魔鬼吉拉比的話，恩左微微皺起眉頭。
這群魔鬼向來是一群狡詐的存在，並且喜歡說一些含湖不清的話，作為巫師的恩左面對其時，心中本能的感到一絲警惕。
“你想做什麼？”
半晌後，恩左冷聲問道，看這個魔鬼吉拉比的態度，似乎屬於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僕人一類。
對方帶來的，應該就是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態度。
“剛才我已經說了。”
魔鬼吉拉比面色平靜，輕聲道“：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大人，想要見你，請跟我來吧。”
說話之間，魔鬼吉拉比輕吹口哨。
卻見遠處的天空之上，一群黑鷹盤旋而來，魔鬼吉拉比縱身一躍，便來到一頭黑鷹的背上。
恩左沉吟片刻，也是緊隨其後。
身處於放逐之地，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就是最強大的主宰者，雖然恩左與之為敵，也未必一定會落入下風，但如果可能的話，恩左並不願意與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為敵。
畢竟，兩者之間其實也沒什麼仇恨。
並且，他們還有著共同的敵人，那便是星界古神們，如果恩左等得到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幫助，在星界的行動中也會更加順利。
在黑鷹的引導下，恩左等人很快來到荒原世界最中心區域。
遠處是一片無盡的虛無之地，從天空俯視，就彷彿一枚詭異的眼珠，恩左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
黑暗的虛無散發出奇特的氣息。
恩左不敢輕易靠近，感覺自己一旦落下去，或許就是受到影響，甚至沉淪於此地。
“歡迎來到暗之域！”
魔鬼吉拉比對於眼前的場景，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幽幽道“：巫師閣下不必擔心，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大人對你沒有惡意。”
“相反，蝕之神大人想和你進行一場交易！”
“交易？”
恩左心中一動，似乎猜出了什麼，臉上頓時浮現出思索之色，眼底光澤若有所思一般。
隨後，魔鬼吉拉比騎著黑鷹落了下去。
恩左沉吟片刻，也緊隨其後，從目前來看，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確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惡意。
因此，或許對方真的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被困在星界之中已經太久太久，蝕之神泰拉霍格爾，就如同一個孤獨的旅人般被放逐在這裡。
如果有機會逃出生天，或許他根本沒有理由放棄。
與魔鬼一路前行，兩人來到真正的暗之域。
忽然，周圍的空間一陣波動，恩左目光望去，卻見遠處一團黑霧一般的虛無物質浮現出來。
“泰拉霍格爾大人！”
那魔鬼吉拉比恭敬的說道。
恩左心中一動，看樣子，這一團黑暗物質，或許就是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意識形態。
“你好，人類！”
黑暗物質發出一個念頭，直接傳遞到恩左腦海中，與之而來的還有大量資訊。
“你好，蝕之神！”
恩左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恐懼情緒，他已經猜出蝕之神泰拉霍格爾的想法，因此對方應該不會表達出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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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目標達成前不會。
恩左微微頷首，平靜道“：蝕之神泰拉霍格爾找我，恐怕是為了打破星界屏障，擺脫控制的事情吧？”
聽到恩左的話，蝕之神陷入沉默。
片刻後，他再度傳來意志，道“：你很聰明，人類，我被困在放逐之地已經太久，如果你能幫助我，將得到我的友誼。”
恩左面色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思索。
“需要我做什麼？”
恩左開口道“：當初將你放逐在這裡的，可是七階生命體大地母神，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聖魂巫師而已。”
“就算我願意幫助你，又有什麼方式，能讓你逃離放逐之地？”
蝕之神代表的黑暗物質一陣閃爍，道“：當初大地母神為了對付我，已經將我與暗之域融為一體。”
“因此，根本不存在逃出去的說法。”
“除了我之外，當初被大地母神封印的惡魔領主們也差不多都是如此！”
“想要真正意義的結束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破星界的屏障，讓這一方世界徹底破碎！”
聽到蝕之神的話，恩左心中一動。
“我要怎麼做呢？”
半晌後，恩左沉吟著問道，蝕之神屬於最早被大地母神放逐到星界的生命體之一，因此，他對於星界，肯定有著更多的瞭解。
被困在星界已經無數年歲月，蝕之神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逃離這裡。
然而，他卻一直沒有得到機會。
如今見到恩左，似乎終於讓蝕之神看到了希望，而這對於恩左來說，也是很難得的機會。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如今的恩左，與星界諸神，早就已經站在對立面，因此他與蝕之神有著同樣的目標。
“星界存在的根本，是大地母神的力量！”
蝕之神開口道“：想要打破星界，就必須破壞母神水晶，只要將其毀掉，整個星界也將不復存在！”
“到了那時候，所有被封印在這裡的生靈，都將重獲新生！”
“母神水晶？”恩左童孔一陣收縮。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心中念頭微微閃爍，問道“：那是什麼？大地母神遺留的神器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吧！”
蝕之神解釋道“：所謂的母神水晶，是以大地母神心臟煉製而成，裡面蘊含著大地母神全部的力量！”
“正是因為母神水晶的存在，星界才能得以維持下去！”
“只要打破母神水晶，整個星界都將破碎，一切封印不復存在，我也能重新回到諸神的世界！”
蝕之神的話，讓恩左心中若有所思。
看樣子，蝕之神被放逐在星界已經太久，對於外界的資訊，似乎有些閉塞，在他的認知裡，諸神還是世界的統治者，卻不知，在大地母神隕落沒多久，宇宙變迎來了一場動盪。
在那場動盪之中，巫師文明崛起。
屬於諸神的時代結束，迎來了最終的黃昏，曾經無比輝煌的四大神王，也只剩下光之王逃離了世界。
“打破母神水晶，就能讓星界崩壞嗎？”
原地，恩左眼眸閃爍，心中思緒變換起來，星界崩壞必將意味著很多事情發生。
雖然恩左站在星界諸神的對立面，但他也未必一定要毀掉星界。
如果母神水晶，就是星界的根本，那麼，或許拿東西，與世界之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