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長得好,周辰知道。但周辰從不知道她會這麼甜。她的兩瓣唇那麼軟,要是能吃下去,他肯定給她吃下去。
“叮——”的一聲,葉真清醒過來,卻記起她忘了按樓層。
周辰也聽見了,在電梯門開的最後一刻和葉真分開,扶著葉真的肩膀一齊看向開啟的電梯門,然而外面卻沒人。
29層,不知道誰按了電梯又沒有耐心等下去。
他低頭,看見葉真半張著嘴茫然地望著自己,紅潤的嘴唇上一層水光,再度低頭含住她的嘴。
情急之中他忘了選擇樓層,或者他原本就希望電梯一直停在這裡。
電梯門緩緩合上,在停了片刻後無聲下行。
裡面的人毫無察覺,直到一聲“執行任務,裡頭的人快點出來,沿著邊走!”猛然驚醒裡面的小鴛鴦。
周辰下意識地用身子擋住葉真,誰那麼討厭這個時候來打攪他,扭頭看見個個手裡握著槍懵了。
葉真隱約聽到了,奇怪周辰的反應,伸長脖子從周辰肩上看去,看到魏重洲時表情一滯。
她從男孩懷裡露出半張臉孔,嬌嫩的皮膚底下有一層紅暈,看著就讓人氣血倒流,眼皮上也有一層淡淡的紅,合著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讓人的大腦瞬間斷片。
就在這一瞬,周辰火速按上關門鍵。
誰也沒想到周辰敢妨礙警察執行公務。
葉真楞了一下,周辰就是這樣的性子。
按完關門鍵後,周辰和魏重洲隔著電梯門對視,他開始後悔,電梯門是可以扒開的。
但出乎意料,電梯門順利的合上了。
周辰不由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落下,電梯又停了。
電梯門再度開啟。
周辰握緊拳頭,看清站在外面的人後,忽然洩了氣,聲音裡透著緊張:“哥……”
傅深時站在電梯外,後面跟著葉美蘭。押送嫌犯的警察們自覺給他們讓了位置,反正就倆嫌犯。
魏重洲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
倆人毫無懸念的被拎了出來。
趙建凱等人火速進入電梯,魏重洲最後一個進去,他本該面對嫌犯,卻轉過身,隔著電梯門看見葉真正垂著頭走在最後,忽然,像感覺到他的目光,葉真轉過頭,拇指朝下對他用力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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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重洲:……
電梯門徹底閉合。
……
傅深時沒有想到周辰還會為葉真說話。
“哥,是我。”周辰腦子裡還都是葉真甜甜的嘴唇,接吻原來是這樣的。反正深時哥不會和葉真在一起了,他要面對自己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傅深時氣笑了,冷冷掃了一眼低著頭坐在旁邊的葉真。
葉真好像沒聽見兩兄弟的爭執,但她這樣無動於衷的樣子在周辰眼裡反而像害怕極了,不敢反抗。
“哥,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管,但她現在是我的。”她回吻他了,他感覺得到。周辰心裡都是甜蜜。
傅深時眼眸變暗:“你知不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我和她領證了。”
周辰身子晃了晃。
“什麼時候?”周辰乾澀地問。
傅深時之所以一直沒有公開是因為那是一個突然的決定,領完證後感覺就沒有了,反正葉真是他養的金絲雀,他怎麼做她都沒資格反抗。
傅深時說了什麼,周辰都沒有聽清,反正他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他沒有看葉真一眼,木偶一樣向門口走去。
看到這幅情景,葉真知道該她上場了。
“對不起,傅深時,我跟你領的結婚證是假證。”
周辰停下。
“周辰,對不起,我就是個騙子。”葉真又對著周辰的背影道。
輪到傅深時呆若木雞。
“是真的。你還記得那天去領證碰到的工作人員嗎?我媽的男朋友。”原主從小被葉美蘭當搖錢樹培養,對於如何栓牢金主進行過系統的學習,各種策略和騙術是必備品,正好李徐良在民政局工作,假證信手拈來,除了名字和照片,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哦,你說為什麼不直接嫁給傅深時?你瞧傅深時有誠心娶的意思嗎?原主和葉美蘭又不傻,真成了傅深時的伴侶,不但要為他洗衣做飯、暖床生子,等他喜新厭舊了,還要獨守空房,鬱鬱寡歡,時刻處在會被拋棄的擔心裡,哪有只撈錢爽快?世界那麼大,何必單吊一棵樹。
“證是假的……”傅深時自嘲似的重複了一遍,不疑葉真說的有假。這種女人,騙錢的時候說的是假的,甩人的時候說的就是真的了。“甩人”刺激到了傅深時,沒有想到他接手父母產業,披荊斬棘,一路將傅家發展了今天的規模,有今天的地位,到頭來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傅深時不好受,葉真也不好受,心疼得厲害,本來以為傅深時有什麼要求按照要求做就是了,沒想到他的情緒也會讓她痛,也許傅深時在想怎麼弄死她。
非要逼著她順從來推動劇情嗎?那她穿書有什麼意義?
葉真難得走神了一下。傅深時對周辰道:“你出去。”
他情緒恢復得很快,令葉真刮目相看。
然而,周辰並不動,他望向傅深時,眼裡都是懇求。
傅深時看著自己這個表弟,又一次氣得頭暈。
周辰還是出去了,傅深時和葉真不解決,他沒法和葉真在一起。但他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門口站著。
傅深時望著葉真,以前覺得她好看,聽話,現在才發現她是個尤物,禍國殃民的那一種。昨天晚上,老人睡了以後,他在醫院的走廊裡竟然想起了她,想起她帶給他那些隱秘的快樂。如果她跟周辰沒有到那一步的話,他甚至有揭過這一頁的衝動。早上,給她打了電話,結果是這樣。
“你想幹什麼?”傅深時的表情太陰沉了,葉真不由問。
“我想幹什麼?我想掐死你。”傅深時笑了,她小兔子一樣縮在沙發上,周辰看到了會讓他動手?
傅深時笑起來竟意外的好看,葉真怔了怔,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傅深時面前,把頭遞了過去:“你掐。”
傅深時沒想到她那麼大膽,笑容凝固在臉上,但眼皮子下面那張臉紋絲不動,深琥珀色的眼睛定定望著他,逆來順受的無辜。
傅深時忽然下不了手。
傅深時一把推開葉真:“你以為我不敢?”
他冷笑,然而不帶停歇:“你承認你是騙子最好,十倍賠償我的損失,咱們就扯平了。”
說到最後,他整個人全冷了下來,公事公辦的語氣。
葉真遺憾了一下。
“五千萬。”傅深時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葉真發怔。
周辰從外面進來:“哥,她哪有五千萬,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老實講,他哥也不一定吃虧。
葉真看到傅深時眉角抽動。
傅深時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著周辰身上也響了起來。
兄弟倆一前一後接到通知,傅奶奶情況不大好。
傅深時看了葉真一眼:“周辰,你跟我走。”
這個時候,周辰不用說要先去醫院。
他出門的時候,葉真追上去拉了一下他的手。
傅深時去開車,發現周辰沒有跟上。手機響了,周辰在電話裡說他自己打車去。傅深時冷冷地盯了路面一分鐘,踩油門趕往醫院。
周辰是和葉真一起,葉真央他帶上她。
雖然要五千萬,但事情解決了,周辰很開心。但想到奶奶,眸子又暗了下去。
“沒事的。”葉真輕聲道。
周辰沒想到葉真會安慰他,他轉過頭,看到她恬靜的面容,眸子裡都是肯定。一陣暖流從周辰心底淌過,他握緊了葉真的手。
傅奶奶在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疼暈過去,醫院立即對傅奶奶進行了急救,發現傅奶奶暈倒不是因為腦梗,而是腦梗引發的併發症。併發症得到了控制,但給傅奶奶做全身檢查的時候,在傅奶奶的腎臟裡發現了幾顆很大的結石。其實傅奶奶的腎臟也有些發炎,所以那幾顆結石才開始作怪,要不還發現不了。
現在的問題是,結石太大,手術治療對於有腦梗、體質又弱的傅奶奶而言創傷很大。
“沒有別的辦法嗎?”傅深時看著病歷,心裡還在想著周辰什麼時候到。
傅奶奶已經醒了,但疼得厲害,躺在床上聽孫子和醫生說話。
“奶奶的結石直徑超過了8mm,需要先碎掉再排出來,沒有別的辦法。”和徐醫生一起來的泌尿外科的董醫生解釋道。如果有別的辦法,他一定優先選用,老人家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虛弱,但不治療的話情況會更嚴重。其實治療的話,到了這個年齡……可以想象得到。
傅奶奶見孫子皺眉:“深時啊,聽醫生的吧。”她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多陪孩子們一天是一天。那麼多孩子裡她最疼的是傅深時,因為別人都還有爸媽,他卻沒有了。
守在她床前的也只有深時一個,周辰那孩子跑哪去了?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我來試試。”
葉真跟著周辰進來,醫生的話她在外面都聽見了。
傅深時蹙眉,感覺到哪哪有她。
傅奶奶卻高興起來,如果她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傅深時。不過葉真懂醫?
徐醫生卻若有所思,他望著葉真:“是你用針灸的方法對傅奶奶進行的急救?”
葉真:“不是針灸,是刺穴。是我們家傳的一種辦法。”
傅奶奶還不知道這茬,聽完投給孫子一個責怪的眼神。
既然自己已經被葉真救了一回,而且手術創傷那麼大,傅奶奶決定按葉真的方子試試。反正是幾劑湯藥,怎麼吃也吃不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