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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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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味竄入鼻端,她緊繃的身子陡然一鬆。

“下次不要再這樣偷偷摸摸的!”她惱怒的喊,甩開肩膀上的大手。“還有,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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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傳來凌雲的輕笑。

“你沒事幹麼把燈關了?”娃娃沒好氣的問。

“我在測試燈光。”燈光亮起,室內一片光明。凌雲就站在她身旁,手裡拿著遙控器,耐心的測試燈光效果。

他是那種親力親為的人,凡事身體力行,對每個細節都鉅細靡遺,不放過任何細部。

“其他員工呢?”她左顧右盼,發現會場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那些忙碌趕工的人們,這會兒全都不見了。

“我放他們提早下班,回去養足精神,才能應付明天的特展。”凌雲簡單的說道,走到一個楠木衣櫃前,確定每一盞燈光的投射,都能烘托出傢俱的最佳質感。

娃娃也轉身走到角落,從包包裡掏出一臺PDA大小的小電腦,按了幾個按鍵後,確認保全系統的運作正常。

這段期間,她靠著這套監視系統,逮過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他們在會場附近徘徊,但是往往稍有動作,還沒造成什麼破壞,就被娃娃逮住了,驚駭的被拖離現場拷問。

雖然說“收穫”不少,但是得到的線索還是少得可憐,這些人的說詞,跟臺灣那幾個傢伙一樣,都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不知道僱主的真實身分。

只是,這些“小狀況”,都在一間名為“沙哈”的公司爆發財務危機後,全數消失了。

那間公司經營骨瓷,以及歐式傢俱的販售,顧客群跟“福爾摩沙”有部分的重疊,這次也積極參與特展的競爭。據說,“沙哈”的財務危機是早就存在的,本想藉由這次特展翻身,卻不幸落敗,輸給“福爾摩沙。”

“沙哈”爆發財務危機後,在市場上引起軒然大波,負責人躲得不見蹤影,不少問題跟著浮出檯面,還有人指稱,“沙哈”做生意的手法,本來就不正派…

娃娃大膽猜測,這次特展前的種種波折,無論是威脅信,還是那些“不夠專業”的打手,大概都跟“沙哈”脫不了關係。

不過,既然幕後黑手都跑路了,危機也該是解除了。

呼,現在,就等到特展結束,她就能夠回臺灣了。她好想念小媽、想念練習場的沙包、想念臺灣的小吃,還有張徹一…

娃娃突然全身僵硬,難以置信的猛眨眼睛。她不敢相信,張徹一在她心目中的排名,竟然淪落到沙包與小吃之後。

“你不是回飯店休息了嗎?怎麼又跑來了?”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打亂她的思緒,熱燙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邊。

她全身竄過一陣輕顫,不由自主的跳開兩步,像是小動物察覺到危險般,本能的避開。

“我是來檢查保全系統的。”她拿著小電腦,踩著高跟鞋,往下一部監視器走去。

“喔。”他語音帶笑,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你不是在擔心我嗎?”他問道。

轟!

熱燙的溫度,襲上了粉頰。直到凌雲開口點破的這一瞬間,她才陡然醒悟,自個兒整晚的焦躁,其實跟特展無關,她的一顆心,就是因為看不見他,才會懸在那兒…

她擔心他?她擔心凌雲?因為他是她的老闆?或者是因為,他是這次特展的關鍵,還是說,他是她的“軍師?”

之前的種種理由,突然之間都顯得好薄弱,她無法找出理由,只覺得凌雲在她心裡的分量,似乎變得愈來愈重…

“怎麼不說話了?”凌雲聲音卻更溫柔,貼近她的耳畔。他又逼近過來了。

她瞬間驚慌起來,推開腦子裡亂烘烘的思緒,不敢去深想。

“才不是,我…”她轉過身,想指責他胡說八道,誰知道才剛轉身,連篇的咒罵還沒說出口,高跟鞋就被一條電線勾著,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撲,一頭栽進他懷裡。

凌雲伸出手,把她接個正著。

“那麼,你是來找我‘復習功課’的?”他的聲音很溫柔,親密而低沉。

那好聞的男性氣息充塞胸肺,教她一陣臉紅心跳,而他的問話,更讓她又開始全身發軟,情不自禁的回想這段時間裡,他是怎麼“教導”她的。

凌雲不放過任何機會,巧立各種名目,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吻,把她從“初級班”帶往“中級班”,使出渾身解數,教導她那些荷蘭吻、德國吻、西班牙吻、葡萄牙吻…她幾乎把歐盟所有國家的吻法都學遍了!

這樣的課程,雖然讓她的吻功大有進步,但是也帶來不小的後遺症。一看見凌雲的唇,她就開始魂不守舍,猜測他今天要教導她的,會是哪一國的吻;看見他精壯的身軀,她就…

總之,凌雲的每個吻,都能讓她暈頭轉向。

她一直好想問,他是學過什麼邪門的功夫,為什麼每回他一吻她,她就會覺得全身發軟,所有的力氣都跑光光?

鮮明的回憶,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臉兒燙紅,兩手往前一伸,用力的推開他。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她跳過“復習功課”的話題,用憤怒的表情,掩飾心裡的羞窘。“我、我、我是在擔心特展的事情…”

“‘沙哈’公司的負責人不是捲款潛逃了嗎?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凌雲輕聲低問,金邊眼鏡後的黑眸,閃過盈然笑意,不著痕跡的又往她逼近一步。

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連忙又伸直雙手,把他推遠些。

“你這個笨蛋,也不想想,對方肯花大把鈔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煩,肯定是視你為眼中釘。如今公司倒閉了,難保他不會喪心病狂,把一切歸咎到你頭上…”

“原來,你真的是在擔心我呢!”他柔聲說道。

她好用力好用力的搖頭,恨不得能夠搖掉頰上的嫣紅,雙手開始猛推他的胸膛。

“我是不希望你被人幹掉,壞了我的名聲,到時候我的面子要往哪裡擺啊?”別的不說,她總不能丟了“楊氏保全”的面子吧?

“小胖,別這麼兇,我會怕。”凌雲被她推得連連後退,最後高大的身子已經被推到牆邊,再也無路可退。

“怕?!哼!追根究柢,都是因為你身手太差,我才會這麼辛苦,必須從早到晚,像個保母似的追在你後頭,沒看到你的人,就覺得提心吊膽!”她愈喊愈大聲,完全不想收斂脾氣。

他的眸子裡閃爍著笑意,視線在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上繞了一圈,接著掉轉到她肩後,揚手一揮。

“啊,阿一…”

張徹一來了?!

娃娃美目一睜、全身一僵,馬上收嘴閉口,瞬間從火爆大姊頭,變身成嬌甜小女人,回身溫柔的就是一句:“張先生,晚…”那個“安”字還沒出口,她就陡然住嘴,圓亮的眼兒瞪得好大。

只見會場裡空蕩蕩的,別說是人了,就連個鬼影都沒有!

該死,張徹一還遠在幾千公裡外的臺灣呢,哪裡會跑到這裡來?這個傢伙居然敢騙她!

“抱歉,我看錯了。”凌雲彎唇淺笑,看起來好無辜。“我大概是太累了,一時有些眼花。”

“你…我打死你!”小女人退場,大姊頭又出現了。

娃娃氣得頭昏眼花,握緊拳頭,怒叫一聲,像頭被激怒的小獅子,恨不得撲上前去,一拳就把他揍得倒地不起。

凌雲竟然還有話說。

“你何必偽裝自己呢?何不就讓他看看你的本性,說不定他會懂得欣賞你的力大無窮、你的粗魯…”

她再也忍不住了,揮手就是一拳。“我哪有粗魯?!”

凌雲腳跟一旋,身形意外的靈巧,輕易閃過她的憤怒鐵拳。她的拳收不住酒,錯過目標,誤擊一旁的古典立燈。

砰!

立燈應聲倒下,壓到一座綠竹屏風,屏風又倒向木櫃,木櫃晃了一晃也跟著倒下。只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那一整排的傢俱,因為她的無敵神拳,有如玩具骨牌般,在兩人眼前轟隆隆的全部倒下。

半晌後,當一切塵埃落定,凌雲才挑起眉頭,一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嗯,我說錯了,你不是粗魯,”他看著那些傢俱,嘴裡嘖嘖有聲的嘆息。“你根本就是粗暴。”

“我、我、我才沒有粗暴…”證據倒了一地,她反駁的聲音不由得變小聲了。為了湮滅證據,她連忙開始收拾殘局,挽起袖子,把倒下的傢俱扶起,照著員工們之前擺放的位置,一個一個擱好。

幸好“福爾摩沙”名不虛傳,傢俱做工紮實,地上又鋪著地毯,所以除了那倒楣被正拳擊中的立燈,其餘傢俱都完好無缺。娃娃蹲在地上,考慮了一會兒,最後終於決定,要把立燈帶回飯店藏起來。

她抓起立燈,扛在肩頭,回身一看,卻發現凌雲沒有動手幫忙,反倒是輕鬆的斜倚在貴妃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欣賞她忙東忙西的模樣。

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倚靠在椅背上,微微曲起一條長腿,一手就擱在膝頭,襯衫半開著露出一抹結實的胸膛,那姿態看起來格外的“撩人。”

說真的,他的模樣也夠好看的了。

那張俊雅的臉龐,深刻得如刀削劍鑿,當他勾起薄薄的唇,笑容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魅力,能讓每個女人心跳加速。娃娃一時看得出神,不禁回想起,他那張好看的唇,是怎麼輕啃著她、深吻著她…

噢,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得快點“迴歸正途”才行!

對了,她得想想張徹一!

娃娃扭開臉兒,用力閉上眼睛,對抗來自貴妃椅上的強大“誘惑”,嘴裡喃喃念著張徹一的名字,逼著自己去回想,那個她暗戀了多年的男人。

一等特展結束,她就要馬上飛回臺灣,跟張徹一好好“相處”,用她學來的法國吻,英國吻、西班牙吻跟葡萄牙吻,和他實際演練一番。

首先她會先吮著他的薄唇,輕啃他的舌,試探他的反應,再把舌探進他嘴裡,然後,凌雲就會…

一個又一個玫瑰色的幻想在她腦子裡亂冒,她幻想的物件,竟都成了她的“指導老師”,張徹一的身影被逐漸稀釋,凌雲的一舉一動,在她腦子裡烙得好鮮明,甚至漸漸蓋過了張徹一的影像。

啊,走開走開!

娃娃閉著眼睛,抓起立燈,在空中胡亂的揮舞,想把那些過度鮮明的幻想逐出腦海。

糟糕啊,她怎麼可以對“練習道具”想入非非呢?

“你再繼續亂揮,等一下又要把傢俱撞倒了。”貴妃椅上傳來飽含笑意的嗓音。

她連連吸氣,總算抓回一點理智,清亮的眼兒睜開,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敢坐在那裡說風涼話?要是你不閃開,我哪會打到立燈?”

“我又不像阿一皮粗肉厚,你的拳那麼重,我不閃行嗎?”

“那才不是皮粗肉厚,是結實!”她拔高嗓音,大聲嚷嚷著,為心上人辯駁。“男人就應該像他那麼頂天立地、雄壯威武,才叫做男子漢啊!”她抬高下巴,警告的睨著凌雲,看他敢不敢再說什麼。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沉默下來,連那雙眼睛裡的溫柔,也隨著消斂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幽的光芒。

“除了張徹一之外,你真的不考慮其他男人嗎?”他徐徐開口,雖然語氣仍是柔和平淡,聲音卻有些緊繃沙啞。

“什麼其他的男人?”她困惑的看著他。

這次,他沉默得更久。

半晌之後,凌雲才又開口。

“如果有一個男人,能欣賞你真實的面貌,不論你是嬌柔,還是兇暴,都願意寵著你、愛著你…”

他所說的每字每句,都像針一樣,刺進她的胸口。

在她的心頭,有一個地方,微微的抽痛了一下,那裡有個看不見的洞,用再多的化妝品都遮蓋不住。

她用力的搖頭,還在嘴硬,拒絕示弱。

“除了張徹一,我誰都不要!”這麼多年來,她專心一志的追逐愛情,張徹一就代表著她的少女憧憬,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會愛上別人。

再說,不會有那樣的人的,不會有的…

娃娃收緊雙手,握緊立燈。

“我累了,要回去睡了,你呢?”她不想跟凌雲討論這個問題,只想儘快的逃開。

“你先回去吧,我再檢查一些專案,晚點再走。”凌雲的唇上保持著微笑,眼神卻愈來愈陰騺,黑眸明亮得有些不尋常,擱在膝蓋上的大手,也緊握成拳頭,高大的身軀更是緊繃得像欲斷的弦。

她低垂著小腦袋,看著自個兒的腳尖,沒有發現那雙黑眸裡,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好吧,那我就不等你了。”娃娃轉身走出特展的會場,希望夜裡冷冷的風,能夠吹涼她眼裡的熱氣。

子著那嬌小的身影,踱步走入電梯後,凌雲陡然揚手,揮拳揍向牆壁,一副精緻的古典窗花,在他的重擊之下,瞬間變得破破爛爛。

他的冷靜與自制,已經被娃娃的盲目磨得一滴不剩了。

這個小女人,竟然到這個時候,還在自欺欺人!

凌雲咬牙切齒,眼裡的怒火愈燒愈旺,他惱怒的吐出一連串咒罵,平時斯文的模樣,陡然轉變為嚇人的怒容,額上的青筋也抽跳不已。

這段時間以來,他用盡手段,把她留在身旁,還找出各種理由,吻得她暈頭轉向,甚至一再剋制住自己的**,忍受被她那生澀卻全無防備的反應,所引發的熱烈疼痛。

他已經做了這麼多,甚至還開口提點她,她卻還是盲目得不願意承認,甚至當著他的面,聊她只要張徹一?!

該死!

凌雲有生以來,首度嚐到嫉妒的滋味,這一瞬間,他簡直想衝回臺灣,殺了張徹一,把好友埋進深山裡頭,強迫娃娃那雙圓亮美麗的眸子,從此之後只能看著他。

她那柔軟的身體,明明就已經承認,他們之間火花四冒的強烈吸引,好幾次在纏綿的熱吻之中,她口中熱情的呢喃,已經洩漏了與他相同的渴望,要不是他在最後關頭緊急煞車,被**衝昏頭的她,只怕早已剝了他的衣服,動手“蹂躪”他了。

看來,他還是太“君子”了些…

凌雲緩緩眯起眸子,在這一刻下定決心。

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特展一如預料中成功,顧客大量湧入會場,寬闊的場地被擠得水洩不通。總部的員工們忙著接待客人,連貝理都親自上陣,如雪花般飛來的訂單,簡直讓大夥兒應接不暇。

娃娃在會場中穿梭,應付客人們的詢問,嘴角的甜笑卻愈來愈僵硬。

她的戰鬥直覺,敏銳的感覺到某種“不良”的視線,牢牢鎖住她,追逐她的一舉一動…

小腦袋警覺的左顧右盼,搜尋視線的來源,卻只看到凌雲正在看著她,接觸她的目光時,那張俊容上,還浮現出慣常的淺笑,沒有絲毫的不對勁。

緊繃的神經,因為那溫和的笑容,稍微放鬆了些。

她朝他點點頭,轉身又去應付客人,但是不到一會兒,那種讓她寒毛直豎的視線,又悄悄溜回她身上。

怪了,難道是會場中混入不良份子嗎?

她狐疑的蹙起眉頭,目光又轉回凌雲身上,還是只看見他的微笑。

那些歹徒們,是不是就躲在凌雲的附近,所以她才會一再覺得,那些帶著侵略性的視線,是從他的方向射來的?瞧他笑得那麼毫無防備,要是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肯定會被宰了!

娃娃愈來愈擔憂,每隔幾分鐘,就要往凌雲的方向看一眼,甚至開始懷疑任何接近他的客人,都是“刺客”假扮的。

為了確保凌雲的安全,她當下決定,丟下那幾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英國人,撥開人海,直接走到他身旁,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大概是她的“貼身保護”,起了威嚇作用,讓惡徒們不敢出手,首日的特展順利結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凌雲也安然無恙,連根髮絲兒都沒傷著。

倒是娃娃警戒了一整天,消耗掉不少體力,當兩人離開會場時,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亟欲尋找食物填補空虛的五臟廟。

所以,當她回到飯店的房間,看見那桌豐盛的菜餚時,她簡直要歡呼出聲。

“啊,太好了,我快餓壞了。”她咚咚咚的跑到餐桌旁,興奮的看著烤得軟嫩多汁的牛排,忍不住探出食指,沾取美味的醬汁,放進嘴裡品嚐,為那美妙的滋味發出幸福的嘆息。

這孩子氣的動作,讓金邊眼鏡後的黑眸,閃爍過**的火焰。只是,凌雲很快的斂下眼睫,俊容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我特地請飯店準備這桌料理,算是感謝你這段時間的辛勞。”他體貼的替她拉開椅子,還拿出冰桶裡頭,冰鎮得恰到好處的葡萄酒,傾身為她斟滿面前的水晶杯。

“不行,我不能喝酒。”她看著那杯美酒,頗為惋惜的搖頭,小臉上滿是沮喪。她謹記“楊氏保全”的規炬,在可能有危險的地方,絕對滴酒不沾。

啊,但是…但是…好可惜啊,那瓶葡萄酒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呢!

“放心吧,飯店裡有重重警衛,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絕對不會找到這裡來。”凌雲非常堅持,執意要跟她分享這瓶美酒。

他溫暖的笑容,讓娃娃鬆懈下來,她接過水晶杯,覺得肩膀上的重擔消失,整個人瞬間輕鬆不少。

是啊,走進這扇門後,她就可以放鬆警戒了,畢竟這間飯店住著不少大人物,有絕佳的保全裝置,樓下更有重重警衛,可說是門禁森嚴,在這兒是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好吧,反正只是一瓶葡萄酒,喝不倒我的!”娃娃自信滿滿的說道,決定接受他的好意,爽快的喝乾杯裡的美酒。

她從小就被老爸跟哥哥們,訓練出不錯的酒量,哪裡會將區區一瓶葡萄酒放在眼裡?

凌雲服務周到,隨即又傾身倒酒,她的杯子從來沒有空過,一直是維持著八分滿的狀態。而他的談笑風生,更讓她心情愉快,桌上的佳餚很快就被吞進肚子裡。

倒是那一瓶葡萄酒,像是永遠喝不完似的,她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明明看見凌雲也喝去不少分量,但是香醇的美酒,就是源源不絕的一直從酒瓶裡倒出來。

她一直喝啊喝,喝到全身輕飄飄的,眼前的凌雲從一個變成兩個,又從兩個變成三個,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奇怪,我的酒量很好的…”她打了個酒隔,茫然的睜大眼睛,瞪著又被斟滿的酒杯,蹙起眉頭,很努力的想了一會兒。“啊,對了,我、我大概是累了…”

“是啊,你這陣子要忙著工作,又要保護我的安全,實在太辛苦了。”凌雲用那種催眠的嗓音說話,黑眸從酒杯的邊緣,靜靜瞅著她。

“別、別跟我客氣…”娃娃心情好極了,又打了一個酒嗝,還伸出小手拍拍胸口,豪氣幹雲的保證。“放心,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的!”

他擱下酒杯,悄悄踢開桌下數量眾多的空酒瓶,起身繞過桌子,牽起她軟綿綿的小手,一步一步的往臥房走去。

她像是一顆氣球,輕飄飄的被他牽進臥房,沒有任何的反抗,以為他是體貼的想讓她休息。

“小胖,”直到走到床邊,凌雲才回過頭來,柔聲靠在她耳邊詢問。“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她看著那張好看的唇,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你、你可以陪我‘練習’…”她滿心期待的看著他,說出清醒的時候,絕對羞於啟齒的要求。

“我很樂意。”熱熱的呼吸在她唇上撩撥,誘惑她張開嘴,然後下一瞬間,那張薄唇已經吻住她。

凌雲順勢將她壓向柔軟的床鋪,雙手撐在她的兩側,甚至沒有觸控她,只是用那張誘人的唇,纏綿的吻著她,吻得她全身像是有火在燒。

她不自覺吐出嬌媚的呻吟,躺在床上的嬌軀,隨著他的舌尖的衝刺,從緊繃而鬆弛,再從鬆弛轉為緊繃,然後陷入劇烈的顫抖。

這樣的擁吻,其實早已超過“練習”的界線,只有熱烈相戀的男女,才會這樣親吻愛撫彼此。

但是她的神智,早就因為酒精而昏亂,根本無法分辨兩者的不同,只能順應本能行動,在他的吻裡愈陷愈深。

許久之後,凌雲像是之前每一次,主動踩下煞車,結束這個吻。

“今天的‘課程’到此結束,我得回到客廳的床上去了。”他低聲說道,卻一反常態的動也不動,仍是躺臥在她身旁,溫熱的鼻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

酒精鬆動娃娃薄弱的自制,她連連搖頭,小手巴住那張俊臉,翻身把他壓倒,把全身的重量都擱到他身上,就怕他真的跑了。

“不、不、不可以…”她抗議著,依從本能與渴望,湊上軟嫩的唇,在他的唇上摩擦。“唔,我、我還要…”

“還要什麼?”

“練、練習…”

不只是練習,她還要更多更多!

躺在她身下的高大身軀,稍微的挪動。

“不準動!”她霸道的命令,按住那寬闊的肩膀,笨拙的吻著他,貪婪的吮咬他的唇,從他的嘴裡嚐到美酒的滋味。

討厭,他又動了,她得把他壓得更牢些才行…

娃娃抬起頭,跨坐在他的胸膛上,俯身用細碎的吻攻擊他,一雙小手也沒閒著,忙著這裡摸摸、那裡碰碰。

凌雲強而有力的心跳,震動她的耳膜,聽在她的耳裡,響得像是轟隆隆的雷聲。

唔,不對,那不是他的心跳,而是她的心跳…

她只覺得身體愈來愈熱,有種強烈的**,揪住她雙腿之間柔嫩的核心,她是那麼的渴望,渴望得幾乎要感到疼痛,甚至忍不住用身體摩擦他,想減緩那種痛楚。

當凌雲用拇指輕輕推開她的唇,她發出抗議的呢喃,小嘴微微張開,又想叫他乖乖躺好。要不是捨不得暫停這**的接觸,她真想跳下床,去找條繩子把他綁起來。

“我是誰?”凌雲捧住她燙紅的小臉,直視那雙矇矓的眼兒。

“嗯?什麼?”

她喘息著,不想說話,只想吻他。

“我是誰?”他極有耐心的問,全身肌肉緊繃著,表情溫柔卻也嚴肅,彷彿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比性命更重要。

她努力睜大迷濛的雙眼,把小腦袋放在他的掌心,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好仔細、好仔細的看著他。

凌雲靜靜等待著,一顆心懸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半晌之後,那張清麗的小臉上,綻出好美好美的笑。“你是凌雲。”她俯身又吻他,身下強健的身軀,隨著那簡單的四個字,變得不再緊繃。

唔,很好很好,他不再亂動了,甚至還順從她的親吻,乖乖的回吻她。

她昏沉的感覺到,他甚至抬起身子,用某個灼熱如烙鐵的部位,輕揉著她疼痛的那一處,體貼的為她紆解**。

這樣的接觸,卻激發她更多的渴望,她忍不住伸出雙手,用力撕開他的衣服,開始對他為所欲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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