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尤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我讀了多年的聖賢書,你覺得我會做出那些不忠不義的事情來?”
姬羽冷笑:“不忠不義?忠義對你們來說,只是忠於你們的主子,那麼你們的忠義也太小了,不如和我去長安見一見你們後漢的天子?”
許尤頓時愣住了,呆若木雞,那一句“不如和我去長安見一見你們後漢的天子”,實在是太過震撼。
這一句話包括很多的資訊,同時還證明著,姬羽不是權臣,他的道和當今後漢的天子道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那麼姬羽的道便是天子的道,忤逆姬羽就是忤逆當今後漢天子,就是天下真正的大逆。
聖賢書裡教的忠義,是大忠大義,而不是小忠小義。
在半晌的猶豫後,許尤選擇了前者,聖賢書裡的大忠大義。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半截雞腿和那一壺花雕,然後整理了一下衣冠,莊嚴肅穆的朝著姬羽跪了下去,恭聲道:“請讓我,隨你去長安見一見當今天子。”
姬羽聞言,喜笑顏開,一道火紅色的劍光生出,瞬間斬開了許尤牢房的枷鎖。
這一日,許尤跟著一隻鬼,出了幽州大牢。
……
……
當在幽州袁府正廳的袁楚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新打造的那張琉璃桌再次被他拍成了粉碎。
他呵斥道:“來人!”
跟著,一名部將慌慌忙忙的入了正廳,惶恐不安地問:“大人,何事?”
袁楚雙目中閃爍著如寒霜般的冷芒,冷芒中蘊滿了殺意,說:“去將許尤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所有的家人抓起來,一一問斬!”
那名部將聞言,臉上的惶恐不安之色卻是更加濃烈了幾分,說:“大人,剛剛得到訊息,許尤的家人,已經全部遷徙出了幽州。”
袁楚聞言,瞳孔微縮,怒道:“去往了哪裡?”
那名部將渾身一顫,當即跪了下來,戰戰赫赫地答:“屬下不知。”
袁楚目眥欲裂,渾身靈氣繚亂,正廳內不少桌椅飾品被他體內溢位來、這些因暴怒而變得無比凌亂的靈氣,給撕得粉碎。
“那還不快去查!”這一聲怒吼,讓整個幽州袁府都顫了三顫。
那名部將,連滾帶爬的出了幽州袁府,前去查探許尤家人的去向。
袁楚看著那名部將驚慌失措逃離出正廳的背影,拳頭攢得緊緊的,骨骼不斷作響,雙目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臉色鐵青。
良久,他只是念出了這樣兩個字,一個人的名字“姬羽!”
……
……
離開後第三日,姬羽帶著許尤重新回到了西河郡城之外的大軍軍營。
旌旗迎風招展,如同空曠原野上一朵朵刺目的赤雲。
許尤見狀,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好氣魄!”
雖然面露驚喜和欽佩之色,但他的瞳孔裡,還是有著深深的憂慮。
姬羽只是隨意一掃,便看到了許尤眼裡的神情,明白了許尤心中所憂,笑了笑說:“無事!”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便神奇的將許尤心中的憂慮盡數褪去。
就在這時候,符邦、伶月、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以及劉、關、張三兄弟紛紛從軍營中走了出來,相迎姬羽和許尤。
也就在這時候,數輛馬車在鬼面人的駕駛下,不知從哪裡來到了軍營前方,停在了姬羽的面前。
姬羽抬手做了一個動作,跟著鬼面人拉開了車簾,許尤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喜。
車中全是他的家人,原來姬羽早有安排。
而那些鬼面人,正是姬羽訓練出來,如今移交到小和尚朱重八手裡的影鳳。
姬羽看著許尤,溫和地說:“那許先生就跟家裡人好好說說話,待會兒我們再談,來日方長。”
……
……
許尤與家人到營帳中團聚,而姬羽則是隨著部將來到中軍大帳。
他坐到了主帥的位置上,左右依次排下來的分別是符邦和伶月,然後是城中城的那些少年,再然後是劉、關、張三兄弟。
樊寬身為符邦的部將,自然坐在符邦的身旁。
白無常與伶月等人早已熟識,他自然坐在了韓星和龍賈之間。
會議開始,姬羽笑了笑說:“我不在這幾天,西河郡城有什麼異動?”
符邦稟告道:“幽州袁府不斷的加派兵力,似乎有要固守西河郡的打算。”
姬羽並不在意,笑了笑說:“西河郡之所以叫西河郡,是因為西河郡中有一條向西而流的大河!”
河逆流而上,是為不祥,應當從河源處想辦法,改變河流的走向,竟然敵軍不想改,那麼就讓這條河破城。
符邦揣摩到了姬羽的想法,若有所思,但想到今天姬羽帶來那名叫許尤的書生,他忍不住問:“那書生羽哥準備如何用?”
“破袁楚之大用!”姬羽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假思索,便是理所當然,這就說明姬羽已經將許尤看作對付袁楚最鋒利的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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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語剛落,帳外外親兵便入帳稟告道:“將軍,許尤求見。”
姬羽笑著抬手示意:“快快請進來!”
言罷,那親兵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跟著,許尤入內。
與家人暢談過後的許尤,明顯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為了感恩姬羽的禮賢下士,他決定為破西河郡,出一條上上之策。
當然,這條計策,許尤也會提出一個要求,為了西河百姓的要求。
於是,他一邊沉思,一邊對著姬羽行禮道:“儒生許尤,叩見姬羽將軍。”
姬羽擺了擺手,示意許尤起身,不必多禮,然後招了招手,說:“過來坐!”
平起平坐,這是何等殊榮?
眾人紛紛看向了姬羽,不明白姬羽為何如此重視許尤。
然而,許尤卻是拒絕了姬羽的盛情,如此說道:“將軍,我還是喜歡站著說話。”
姬羽也並不為難許尤,做了一個虛請的手勢,溫和地笑著說:“請講!”
許尤說:“想必將軍已經知道西河郡,有條西河了吧?”
姬羽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許尤說:“那我也不必再扯閒話,想來將軍也是想改變西河流向,以此水攻此郡城?”
姬羽點了點頭,說:“不錯!”
但西河不比當初水淹下邳那條邳山的河,要讓西河崩流,以姬羽現在的修為,動用小望也不行。
但許尤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但是姬羽將軍,一定聽說過有一種劍,叫做符劍。”
他的一句話,當即就敲開了很多人的窗,這些人透過這扇窗,看見了更廣闊的天空。
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姬羽。
姬羽雙目一亮,說:“玄門的符篆,加上一把不差的劍,可以爆發出驚人的威力,但也要對這把劍的駕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