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就是那美麗至極的水晶球,就這般破了姬羽的六龍劍法。
然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姬羽卻一點兒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彷彿這總參謀展現出如此強悍的實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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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龍劍法被這總參謀掌中的華麗水晶球破去的時候,姬羽也一躍翻身下馬,再次使出了聽潮劍法。
劍出,聽潮卷紅塵。
十丈內風雪皆變,宛如無數波濤一般,朝著火紅色的一眉劍席捲而來,然後又隨著一眉劍朝著那總參謀刺了出去。
那剛剛破去六龍劍法,蘊著無數風雪的水晶球,就這麼被刺碎了,化作了點點晶瑩散在了呼嘯的寒風之中。
然而,那一眉劍刺破水晶球後並沒有停下,而是卷著江潮一般的風雪,繼續向總參謀的胸口刺去。
就在這時候,總參謀那只乾枯、蠟黃色的右手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了胸前,然後以兩指夾住了一眉劍。
頓時,那宛如江潮一般的粉雪驟然四散,而一眉劍那濃濃的劍意,也就此散去。
兩指破去聽潮劍法,震驚了所有人,但姬羽依舊平靜,彷彿這一切的事情,還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見,劍法再次變化,被那總參謀兩指夾住的一眉劍,火紅色的劍光再次暴漲。
七梅劍法,七梅染青天!
劍氣縱橫方圓十丈,化作了無數朵鮮豔的臘梅,隨風雪飄舞。
總參謀不得不鬆開一眉劍,單手畫圓,頓時一個靈氣盾便完美的籠罩住了他,完全隔絕了那風雪中飄舞的臘梅。
劍氣所化的梅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了那靈氣所化的龜盾之上,卻只是在那透明而晶瑩的龜盾上留下淡淡的色彩。
一番交鋒,震驚了兩名當事人之外的所有人。
晶瑩、透明的龜盾中的總參謀氣定神閒地悠然笑道:“姬羽將軍真是年少有為,天宗數門劍法使得爐火純青,不知道姬羽將軍,師承天宗何人啊!”
姬羽手握一眉劍,冷笑道:“你果然不是地靈秘境中的人。”
總參謀微微一笑說:“雖然不知道老祖宗為什麼要忽然封鎖地靈秘境,讓我們無法把訊息送出去,也讓外面的訊息送不進來,但老夫真的很好奇,為什麼天宗諸峰的鎮峰劍法,你竟然十之八九皆會。”
“難道,你還會是那辰月天宗掌門,隱藏起來的關門弟子麼?”
姬羽挑了挑眉說:“看來,西楚人的想象力總是很豐富。”
總參謀說:“待我家大人讓老祖解除地靈秘境的封鎖,我倒要看看把這些訊息放出去,讓辰月天宗那些高手知道,他們還坐不坐得住。”
“你,是否還能如此風輕雲淡?”
姬羽手中一眉劍猛然一抖,七梅劍法的劍氣加劇了幾分,風雪中鮮豔的梅花又多了無數朵。
“你認為你自己有那個命,把這些訊息帶出去麼?”他一臉平靜地說。
然而,那透明而晶瑩的龜盾卻是紋絲不動,那樣強烈的劍氣竟然在上面一絲淺痕都難以留下。
總參謀輕蔑地笑道:“你這是迷之自信麼?”
就在這時候,姬羽忽然劍法突變,空中梅花劍氣忽然消散,方圓十丈冰雪消融。
六龍劍法,六龍回日之高標!
頓時六條烈焰所化的火龍,纏繞著姬羽手中綻放出太陽一般奪目的、火紅劍光的一眉劍,然後朝著那透明而晶瑩的龜盾刺了下去。
頓時日出有曜,冰雪消融。
那透明而晶瑩的龜盾,開始迅速融化。
這天地間,萬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總參謀有些吃驚,想不明白為何姬羽會洞悉到自己這龜盾的弱點。
然而來不及多想,他此時若再無應對之法,便要被姬羽的六龍劍法貫穿胸口,死無全屍了。
於是,總參謀腳尖輕點地面,化作一道疾風朝後疾退入了軍營。
而姬羽馭著六龍劍法緊追其後!
……
……
益州二十萬大軍軍營後方,符邦三把刀的刀芒不斷閃爍,與那百鳥朝鳳槍的亮芒、鳥影交織在了一起,二人竟然是戰得難分難捨,旗鼓相當。
陳任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百鳥朝鳳槍,一邊暗自心驚。
那個揹著三把刀,擁有一張匪氣十足的臉,宛如草寇一般的少年,雖然與他激戰了這麼久,二人一直處於平手狀態。
但對方卻是越戰越勇,眼裡的熾熱越來越濃烈。
陳任並不想與符邦等人有太多的糾纏,因為軍營前門,還有敵人。
於是,陳任發動了自己最強的一刺,亮芒中的萬千鳥影在一瞬間融合,化作了一隻巨大的鳳凰。
一聲清冽的鳴叫驚了九天,亮芒朝著符邦破空刺來,宛若驚雷。
符邦雙目中閃過一抹銳芒,跟著“嗖嗖嗖”三聲寒刀破空的聲音,他竟然在一瞬間,同時揮舞起了自己的三把刀。
一時間,刀芒生花,三花聚頂!
亮芒卷著鳳凰影,與那三朵刀花交融在了一起,互相撕扯,最後在無數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和點點星光一般的小火花中消散。
符邦和陳任,皆是如同大鳥一般飄然倒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益州二十萬軍營某一處,燃燒起了大火,火光衝天,驚呼無數。
“糧倉著火了!”
“糧倉著火了!”
“糧倉著火了!”
……
聽著這無數聲呼喊聲,陳任差點氣得兩眼一翻,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原來,敵軍想要做的可不止聲東擊西,還要連帶著放火燒糧倉,這一環扣一環,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當大火燃燒起來的那一刻,當沖天火光點燃軍營中的黑暗那一刻,符邦等人便不再與這益州二十萬大軍再做過多的糾纏。
如同剛才突然從清溪中出現那一般,他們在回手一個反擊之後,便紛紛如同魚躍大海一般,跳入了清溪中,消失不見。
當然,陳任此時也沒有功夫去追擊符邦這三百小蝦米,他們再如何,也比不上此時正燃燒著大火的糧倉重要。
那可是二十萬大軍的軍糧啊!
陳任強忍著胸腔內翻滾的血氣,翻身上馬,策馬朝糧倉處疾馳而去。
剛剛與符邦交手,三花聚頂的那一刻,他遭受了不小的反震,於是出了內傷。
若此時沒有糧倉那把大火,陳任一定會很鬱悶,怎麼姬羽手下偏生高手如雲呢?
可當他趕到糧倉的時候,心裡邊不能淡定了。
二十萬戰士的糧草全部都在燃燒著熊熊的烈焰,剛一走進這個區域便能感受到夜風中滿是熾熱的氣息。
沖天的火光將濃郁的夜色點亮,寂靜而高遠的夜空被燒得一片火紅。
在糧倉盡頭的籬牆之上,負手站著一個玄衣少年。
熾熱的夜風扶起了他的衣裳,看上去極為瀟灑。
慘淡的星月、和風雪在他背後。
熾熱的風、明亮而耀眼的火光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