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掃視了一遍會場，再一字一頓道：“什麼叫毒品？就是用罌粟花做的鴉片、大麻、冰毒、搖頭的丸、K的粉、注射的海洛英……我是來向你們買這些東西的。”
在座所有人當然知道“生意”指的是什麼。但沒想到這位劉公子會這麼認真地把各種毒品都歷數了一遍，還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他們聽了，臉上不免有些發燒起來。
楚凱華這麼做當然是有用意的，他知道他講的話都有錄音，而這些錄音由於是警方直接錄製的，將來很可能作為呈堂證供。所以，他要把“生意”兩字解釋得如此清楚。讓這些狗官將來上法庭的時候，完全無法抵賴。
楚凱華突然轉頭朝著姜作山問道：“是不是？我是不是來向你們買這些毒品的？”
姜作山還以為他是對黑嘴彭沒有及時交貨的事耿耿於懷，所以故意把這些毒品解釋得清清楚楚，以示憤怒。姜作山連忙回答道：“劉公子別生氣，我知道……”
楚凱華立刻打斷姜作山，直接問道：“回答我，我是不是讓你們交這些毒品給我？”
“是！是！”姜作山連連點頭。
楚凱華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好極了，這是你自己親口承認跟我做毒品交易了。他繼續追問：“然後呢？”
姜作山只好硬著頭皮回答：“然後，我們先是跟這裡一個不知名的組織交易，結果被一群冒充警察的人把錢和貨都搶了，我們損失了5000萬。”
“再後來呢？”楚凱華步步緊逼。
姜作山心想：不知道劉公子怎麼會問這些，照例他應該全都知道了呀。但他轉念一想，也好，索性把話說清楚，也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於是他認真回答起來：“第二次，我們準備向趙志平要貨來交跟您。本來以為，趙志平是成倉毒品交易的大佬，實力雄厚，經驗豐富，絕對不可能出錯。趙志平為這次交易也作了周密的安排，先後放出去四輛車故布疑陣。然後透過一條貨船在金沙江上把貨轉移。
誰知，我們遇上一群更狠的。不但我們的錢被他們給搶了，連趙志平的貨也被這夥人給撞沉在了金沙江裡。
趙志平的損失不算，我們這一次又白白虧了5000萬。兩次加起來，足足虧了1個億。後面那5000萬，還是向成倉商業銀行貸的款。多虧了信貸部主任柳全發，我們才弄到這筆非常時期的非常貸款。現在麻煩了，錢沒賺到，貸款卻是要還的。”
楚凱華暗暗高興。現在姜作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他們兩次參與毒品交易的事說得一清二楚，連非法貸款的事也說出來了。以後警方破起案來，他現在的錄音簡直可以替代審訊筆錄了。
楚凱華朝姜作山讚許地點了點頭：“好，既然姜所長這麼有誠意，把話講得這麼明白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天我來，是要跟你們合作的。咱們先不談合作的細節，先談談合作的誠意吧。我不知道你們諸位的誠意，我先表達一下我的誠意吧。
我呢，原本不會做飯。但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今天特地做了三道菜，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貪官們一聽，覺得很好奇，於是左顧右盼，不知道這位劉公子說的菜在哪兒。
楚凱華繼續道：“我知道，表達誠意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人民幣了。所以這三道菜都跟人民幣有關。”
他轉頭看向姜作山：“姜所長，你們收了我1200萬元的貨款定金，但沒有把貨給我。照江湖規矩，我可以雙倍收回我的定金。那就是2400萬，是不是？”
姜作山為難道：“這……是是是！劉公子，可是我們手頭確實緊……”
楚凱華一擺手，打斷了姜作山，繼續道：“我的第一道菜就是——這2400萬的錢我分文不要了，只當給你們‘天外天’公司的見面禮了。”
說完，楚凱華微笑著掃了在場的人一眼。
姜作山雖然也聽黑嘴彭這麼說過，但今天從劉公子嘴裡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激動得帶頭鼓起掌來。其他人也跟著鼓了起來，一邊鼓掌還一邊點頭。
原本板著臉的範青田，聽到他一開口就給“天外天”免了2400萬的債，終於也忍不住輕輕跟著拍了拍手。還是那句話，跟什麼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的。對他們這些貪官來說，只要有錢賺，面子算個什麼東西。
楚凱華假裝很享受地聽著他們的掌聲。等他們的掌聲停了，他繼續道：“這第二道菜呢，也許不能立杆見影。但是我保證，只要你們跟我做毒品生意，半年之內一定讓你們把損失的那1億賺回來。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只要今天合作的合同一簽，我今晚就下張訂單，向你們再要5000萬的貨。而且我今晚就先付款，給你們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貨。怎麼樣？這道菜味道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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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劉公子的第二道菜，立刻有兩個人激動起來。頭一個就是那個信貸部主任柳全發。他興奮道：“太好了，劉公子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那筆貸款到現在還掛在賬上，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有了您這筆錢，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第二個激動的就是範青田了。他也知道銀行的錢可不能隨隨便便掛在賬上的，掛久了遲早出事。所以他已經準備向自己的老丈人王金大伸手要錢了。這麼一來，他至少又可以緩上一緩了。
不過，範青田還是覺得不踏實，於是腆著臉終於親自開口說話了：“劉公子真是個爽快人。不過，兩個星期還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啊。兩星期之後你就要向我們要貨，這5000萬我們必須幫你去進貨，還是不能還給銀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