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走上一步道：“剛才你還說什麼來著？肯為我下輩子做牛做馬？沒想到我們劉公子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就答不上來了。我平生最恨說話不算數的人了。”說著，他轉頭朝操控電椅的大漢道：“聽我的，給他來個380伏，10秒鐘。”
小林知道他是在演戲，連忙介面道：“不行不行，李哥，380伏10秒鐘的話，他的小命就沒了。要不380伏來5秒吧，我估計他立刻就會變成白痴的。他的腦漿會被電流分解成漿糊。怎麼樣？”
李俊道：“好，就這麼辦！”
聽著他倆一唱一和，黑嘴彭嚇得瞳孔放大到了極限。這時，他身後的大漢朝小林道：“準備好了。”
黑嘴彭嚇得一哆嗦，歇斯底里道：“不要，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
“不行！”楚凱華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我現在不用你說了。你不說，就以為我不知道了嗎？不就是姜作山這個老狐狸嗎？我現在對你的回答已經不感興趣了，我就想看著你是怎麼變成腦子一團漿糊的白痴的。”
聽到楚凱華的話，黑嘴彭徹底軟癱下來。他無力地在電椅裡求饒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除了姜作山我還知道很多，一定有您不知道的。”
楚凱華故意驚訝道：“哦？還有我不知道的。那你說說，除了姜作山是你的後臺外，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還知道，姜作山跟成倉看守所副所長錢進財關係很好。我還知道，除了錢進財外，連成倉公安局局長陳明峰都跟他們是一夥的。”
“哦？！”楚凱華似乎對黑嘴彭的話有了興趣：“你所謂的一夥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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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我這兒都有股份。不過，平時另外幾個因為是公檢法司的身份，不便與我碰頭，所以他們就全權委託姜作山跟我聯絡了。具體他們在這當中佔了多少股份，我也不大清楚。而且我還知道，他們幕後應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能量看來比他們幾個都大。”
“還有人？”楚凱華半信半疑。
“劉公子，這回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我感覺那個人物應該是市裡的某個角色。應該很厲害的。不然這幾個人實權派，怎麼可能會服從他呢？
不過，這個人我也從來沒見過。我只是在每年分紅年會上看到過錢進財和陳明峰。還有一些角色，我也不太認識了。他們大概都是工商稅務方面的幾個頭頭腦腦吧。他們話裡話外都會提到一個人物，但他們都只是以董事長來稱呼，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
楚凱華滿意地點點頭，他朝小林擺了擺手。小林會意，讓兩名大漢把黑嘴彭從電椅上解了下來。黑嘴彭早就腿軟了，被他們拖拽著放到了審訊桌對面的椅子裡。
楚凱華乾脆坐在審訊桌上，對黑嘴彭道：“現在我們把問題再繞回來問吧。你老實說，那1個億是從哪裡來的？”
黑嘴彭這回是徹底服帖了，他可不想再重新坐回電椅了。於是真地開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那1個億，除了您的那200萬美元換成了1200萬人民幣之外，還有4000萬確實是我們原本自己的資金。另外4800萬是向銀行借的，加起來正好1億。”
“什麼銀行？”其實楚凱華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在套黑嘴彭的話而已。
“成倉市商業銀行。”
“你是跟銀行哪個頭頭聯絡的？”
黑嘴彭頓了一下，他沒想到劉公子竟然會問得這麼仔細。在他想來，這些東西跟劉公子似乎都沒什麼關係。作為一個大毒梟，只會關心自己的利益是否受損，何必去管對手的這些細節呢？
在他猶豫之間，楚凱華追逼道：“怎麼，還要我再敲打敲打你嗎？”
黑嘴彭立刻討好道：“不用不用，我說我說。是成倉市商業銀行信貸部主任柳全發。”
“你能跟他聯絡嗎？”
“這……”黑嘴彭猶豫了一下問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您聯絡他幹嗎？”
楚凱華大聲道：“少廢話。怎麼？憑我的面子還不能約他出來談談嗎？”
黑嘴彭自以為聽懂了，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心想，原來這位劉公子繞了半天是想讓他介紹這裡官場上的人認識啊。這就對了，怪不得他從姜作山問到錢進財，又從公安局長陳明峰問到了銀行信貸部主任柳全發呢。
想到這裡，黑嘴彭頓時放鬆了下來，他連忙道：“劉公子，您怎麼不早說呢。不就是想認識他們幾個人嘛！我來介紹，我來介紹。只要劉公子肯賞臉，我一定給您引薦這幾個成倉數一數二的角色。您不是要在成倉做生意嗎？要是有這幾個人幫忙，那誰還敢惹您啊？”
說著，黑嘴彭一副奴顏媚骨的樣子，他終於為自己能夠找到拍劉公子馬屁的方法，而感到無比的欣慰。他這次躲開姜作山主要是為了連續兩次的交易失敗，讓姜作山他們損失了太多的錢，他怕被他們修理。
但是，要是他能透過這件事情給姜作山與這位來自燕京的劉公子牽上線，那就是莫大的功勞一件了。說不定，從此他們就可以藉著劉公子的力量，一舉拿下成倉第一毒品商的位置，把趙志平趕下臺呢。這樣的話，他黑嘴彭豈不是可以將功折罪，甚至功大於過了？
而楚凱華被他這麼一說，也突然受到了啟發。原本，他只是想透過黑嘴彭把柳全發約出來，然後由柳全發倒逼姜作山還銀行貸款。姜作山因為還不起銀行貸款，肯定會狗急跳牆，把他的幕後那些人都供出來。楚凱華再一個一個收拾他們。
但是現在，楚凱華倒是想到了一條更好的辦法——讓柳全發出面，把這批人都約出來。然後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再透過燕京警方把他們一網打盡。而這步棋需要一個很好的牽線人，那麼就非黑嘴彭莫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