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警察手裡的槍響了起來。黑嘴彭的人幸好都已經跑上了車。三輛轎車沒命似地奪路而逃。
“砰——”、“砰——”後面槍聲不斷，每一槍都像打在黑嘴彭心臟上，他嚇得氣得不敢喘。趴在後座上，嘴裡不住叫著：“快，快開，快跑!”
好不容易，黑嘴彭他們開著車跑回了市區，發現警車沒有跟來。黑嘴彭暗暗高興：幸虧他們警察只有一輛車，必須看著贓物，不然可能早追上來了。
半道上，他狡猾地下了車。讓手下人先走了。他這才撥通了姜作山的手機：“老大，不好啦。我們交易的時候被警察發現了，幸虧我們跑得快，警察一個人也沒抓到。”
姜作山的心抖了一下：“什麼？那貨呢？拿到沒有？”
“沒有啊。老大，我們剛準備驗貨，警察就到了，看來我們的交易早就暴露了。”
“那錢呢？”
“這……”黑嘴彭支支吾吾道：“錢……錢……”
“什麼？那5100萬的錢呢？你拿不到貨，錢總歸要拿回來的吧!”
“老大，我們只顧自己跑，錢沒顧得上拿。來不及了啊。他們的警車一上來就把麵包車的去路堵住了，我們只好扔掉麵包車跑了。”
姜作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他氣得把手機往地上狠命一砸。過了良久，他才緩過神來，慌忙找手機，可是手機已經摔壞了，開不了機了。他連忙拿起固定電話想撥看守所錢進財的電話。但是一時間，心亂如麻，哪裡記得起號碼。
平時，他的聯系人都存在手機裡的。現在可好，手機開不了機，他一個電話都記不起來。半夜十二點，就算現買一部手機，也沒地方買啊。
他咬了咬牙，乾脆，直接去錢進財家得了。
他立刻跑下樓，開上了自己的林志豪華車，往錢進財家趕。好歹他還認識他家。一到錢進財家的小區，就被小區保安攔住了，千撒謊萬撒謊，最後直接拿出200塊錢分給兩個保安，保安才同意幫他聯絡錢進財的家。
結果錢進財居然不在家，而錢進財的老婆正在生錢進財的氣，於是衝著姜作山罵罵咧咧地道：“這個老不死的，不知道死哪兒去鬼混去了!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姜作山急得汗如雨下。這時，他看到了門衛室的桌上放著一部保安的破手機，他這回急中生智了，還怪自己怎麼早沒想到。他果斷花了1000塊錢，把保安那臺從二手機市場花50塊錢買回來的手機，買了下來。幸虧他出門時順手帶上了自己被摔壞的手機。
現在他從壞手機裡拿出了SIM卡，裝進保安的手機裡，研究了半天，總算翻出了錢進財的電話。
錢進財果然在二奶家鬼混。他被一陣手機鈴聲騷擾，很不情願地從美夢中爬起，接了姜作山的電話。一聽說錢貨兩光，他立刻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他衝著姜作山大叫大嚷：“好你個老家夥，這不是在說天書嗎？你騙誰呢？”
姜作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老不死的。成天只會抱著二奶三奶暖被窩，怎麼沒讓你得‘馬上風’去見閻王。我沒事半夜一點給你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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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根本就是在瞎掰。你有什麼證據說錢和貨都被警察沒收了？”
“廢話，我的人親眼看見警車來抓人的。我就是因為知道你跟公安那邊的人熟，所以才千辛萬苦地找到你。快快快，少廢話，快跟公安局的陳明峰打電話。乘現在還沒天亮，讓他幫忙把錢弄回來。我們總不能錢貨兩空吧。”
“這……要是那批海洛因真地被扣了，只怕事情就不好辦了啊。”
“那有什麼辦法？5100萬啊，要是損失了這筆錢，我們怎麼向範書記交待啊。到時候就是公安局不抓我們，我們也會死在姓範的手裡的。”
錢進財越聽越害怕，急得汗如雨下：“好，好，我掛電話了。我這就給陳局長打電話。”
姜作山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雖然也認識公安局長陳明峰，不過他知道錢進財跟陳明峰都是政法系統的，比他更熟悉。
錢進財也是成倉市監獄系統的大佬了，陳局長經常打電話找錢進財，目的是讓他跟監獄那邊的人聯絡，幫一些有背景的犯人減刑。陳局長當然也從這些犯人家屬那裡撈到了不少好處。而錢進財那一份自然也少不了。
所以，姜作山想，好在還沒天亮，乘公安局的人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速戰速決，把錢先弄回來。
一刻鍾後，姜作山剛買的破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錢進財陰陽怪氣的聲音：“我說老薑啊，我看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啊，這種錢你也敢吞？”
姜作山沒聽明白：“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先問問你什麼意思？我跟陳局長透過電話了，他們今晚全體出動，都在鎮山縣呢，他們這次集體行動為的是縣裡房屋拆遷的事，為的是修高鐵。明天範書記也會到鎮山縣進行拆遷動員工作。所以公安的人今晚都已經駐紮在縣招待所了。”
“那又怎麼樣？”
錢進財沒好氣地道：“怎麼樣？我老實告訴你，今晚別說公安局的警車，就是110的巡邏車也一輛不剩地去了鎮山縣。而那個離市區20公里的4號碼頭，怎麼會出現什麼警車呢？”
“可是，黑嘴彭就是這麼說的啊。”
“老薑，我看你還是算了，把錢乖乖地交出來吧。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去向範書記彙報了，只當你今天晚上夢遊了。”
“姓錢的，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懷疑我把錢私吞了？”
“那還能有誰？是你手底下的人去交易的。我早說了，這種交易風險太大，你偏不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那5100萬，有意而為啊。”
姜作山氣得嘴都歪了，但他又不好反駁什麼。看樣子，錢進財說的市裡沒有警車的事也不像是胡說八道，那今晚這路警察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