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的手原來緊緊地貼著司馬蕊的身體，但是現在卻抖了起來。
司馬蕊的身體裡只剩下最後的一個腫塊，就是最大的那一塊，它此時正在強大的血氣旋渦的吸引之下抖動著，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輕微，但越來越大，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正在按在一匹脫了韁強的野馬身上一般，越來越難控制，很快地就發現再這樣下去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得住。
“這……到底是怎麼了？”
趙天發現自己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臉色越來越難看。
透視之下，司馬蕊胸裡剩下的那個腫塊就象活過來一般跳著，就象人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後拼命掙扎一般。
趙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能想辦法讓血氣旋渦變得更加強大，這樣才有可能對付得了腫塊裡的那一個骷髏頭。
左手浸進藥汁裡，然後猛地抹到司馬蕊的身上，右手手掌狠狠地壓在鷹窗穴上，然後迅速地推拿起來，剛剛抹上的藥汁彷彿遇到燒紅的烙鐵，猛地冒出一股煙霧來，然後藥性迅速往下皮膚裡滲去。
透視之下，趙天看到已經形成的那一隻血氣旋渦彷彿澆了油一般“呼”的一下燒了起來，甚至透出一股明豔豔的血紅來，同時，血氣旋渦旋轉的速度明顯變得更加快了。
趙天非但沒有松了一口氣，反而更加緊張起來，他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那腫塊或者說那骷髏頭會有什麼反應馬上就會出現了。
腫塊抖得更加劇烈，一會後猛地“啪”的一聲輕響，裂開一道細縫，隨之迅速變大，一股黑氣猛地噴了出來，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一點，但轉眼之間就似乎要把整個腫塊都包裹起來，彷彿要保護腫塊一般，一會之後，黑氣猛地凝聚起來，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惡蛇，張開品來直接就向著血氣旋渦衝了過來。
趙天心神一震，牙一咬，右手繼續用力，推拿得更加快，血氣旋渦突然之間又亮了幾分。
黑蛇剛撲過來，血氣旋渦燒起的火焰一下就把它籠罩起來。
“吱吱吱！”
一陣怪聲響起，趙天看到那條黑蛇彷彿遇到剋星一般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想逃走，卻被吸住一般怎麼也沒有辦法掙脫，眨眼之間就被血氣旋渦融化了一截，剩下的那一載也迅速消失了。
看到黑蛇已經被融化，趙天剛想松一口氣但馬上就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黑蛇剛剛消失，腫塊猛地一下鼓起，裂縫中黑光一閃，環保骷髏頭慢慢地擠出來。
“擦！”
趙天不由得爆了一句粗話，他發現血氣旋渦把黑蛇煉化之後已經變得非常黯淡，甚至比第一次給司馬蕊推拿時最後階段還要黯淡！
一陣冷汗猛地冒出來，那一次血氣旋渦可是被骷髏頭吞掉的！
這一次情況比之前還糟糕！
果然，不出所料，骷髏頭剛一出現，就直接把血氣旋渦給吞了下去，趙天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
趙天慢慢收回手，愣愣地出起神來。
“趙天……怎麼了？”
司馬蕊看到趙天停下手，知道已經推拿完了，坐起來穿上衣服。
“不是太好。”
趙天的臉陰沉得就要滴出水來。
事實不是不太好，而是很麻煩。
血氣旋渦被吞下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骷髏頭大了一絲，而且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覺得那骷髏頭在消失在腫塊裡之前還對自己笑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那血氣旋渦非常剋制不了骷髏頭，反而是它的營養品？吞了之後會“長大”？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骷髏頭怎麼會比之前要大了？
難道說如果有足夠的血氣旋渦給骷髏頭，它會長出皮肉來？
還有，難道那黑蛇是它特意先放出來消耗血氣旋渦的能量的？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這樣一來那骷髏頭豈不是象人一樣會思考？
……
趙天發現自己的腦袋都有一點發矇了。
“什麼意思？沒有效果？”
司馬蕊愣了一下，她發現趙天的臉色非常難看，看樣子真的是不太妙。
“也不能說一點效果也沒有，但是卻沒有達到我希望達到的目的。”
除了最大的那個腫塊，其它的小的腫塊都已經消失，趙天覺得如果司馬蕊現在去檢查的話，應該會發現症狀有所減輕。
可是那似乎變得越來越強大的骷髏頭彷彿一塊大石一般壓在心頭，怎麼樣也輕鬆不起來，但趙天知道這事情不能和司馬蕊講。
“趙天。”
司馬蕊聽到是這麼一回事，笑著說：“趙天，你想太多了。我這病都十年了，不管用什麼樣的辦法都沒有用，現在你治療的辦法有用，這已經非常好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都不心急，你心急什麼？”
“嗯，蕊蕊姐，你說得對。”
趙天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自己擔心的事情跟司馬蕊說了也沒有用，乾脆就不說了。
走出房間，趙天坐了一會後就先離開了，高考剛剛結束沒幾天，學校的宿舍還能住人，柯桐租來的這個房子他可不太方便留下來過夜。
回到宿舍，趙天匆匆洗了一個澡就躺在床上，同宿舍的人都已經回家，整個宿舍就只有他一個人，又是深夜，所以顯得非常安靜，窗外傳來的蟲叫聲都清晰可聞。
趙天翻來覆去好長時間都沒能睡著，最後乾脆爬起來。
倒了一杯水，趙天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開燈，就這樣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怎麼辦？
司馬蕊的病接下來要怎麼辦？
原來的辦法肯定不能再用了，萬一又讓骷髏給吞掉，它說不定就會變得更加強大，所以得要另外想辦法。
一個是用原來的藥方，但要找到更加好的藥，但是這一點可不太容易做到，剛才給司馬蕊推拿時用的草藥是謝蔓婷特意找來的，品質已經非常好，不是說就沒有更好的，而是很難找得到，這就意味著原來藥方基本上不太可行了。
第二個辦法就是更換藥方，這個更加不可行，方子趙天確實記得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藥方是可以用來治療乳腺癌的，給司馬蕊推拿的那個方子還是九爺那裡得來的，也是之前那一次給羅石推拿的時候有用直接拿過來的。
到哪裡找用得上的藥方？
回去找九爺？這也不現實，在給柯桐推拿之前就回去找過九爺，那個時候九爺就說過他根本不會治。
“咦！”
趙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跟著九爺去給鍾華的兒子鐵蛋看病的事情，九爺那時可是用桃木釘把鐵蛋身體裡的蜈蚣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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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九爺後來說那只是個把戲、是障眼法，但真的是這樣？
趙天原來就覺得非常奇怪，但後來因為高考很忙就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九爺說不定能夠治司馬蕊！他既然能夠用桃木釘迫出鐵蛋身體裡蜈蚣，那也有可能迫出司馬蕊身體裡的骷髏頭。
當然，有一個前提是那並不是把戲和障眼法。
“必須得要回去找一個九爺。”
趙天巴不得現在就回去，只是看到窗外一片漆黑他只能放棄——深夜裡走山路那絕對是給自己找麻煩。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趙天馬上就騎上腳踏車就往村子裡趕。但是，當他好不容易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九爺的院子門掩上，推開一看沒有人。
“不在？”
趙天有一點失望，九爺不在家，那不是去採藥就是出門給人看病，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先回家。
到家之後他發現父母也不在家，看到牆角那裡的農具不見了，又想起好像之前進村子的時候看到自家的地裡有人在幹活。暫時沒什麼事情做，趙天決定到地裡看一下，也可以幫一下忙什麼的。
往村前走去，趙天遇到不少人，每一個都問他高考考得怎麼樣，剛開始時還不覺得怎麼樣但很快地就有一點招架不住，但是出村子也就那麼一條路，想不遇上人也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一點腳步。
踩著溼滑的田埂走到自家的地頭，趙天就看到父親趙柱和母親蘇翠正彎著腰在地裡忙活著。
除草，是地裡最常見的活，也是最累人的活，趙天挽起褲腳就下了田地。
有了趙天這個生力軍，速度一下就快了起來，原本至少還得要兩個小時才能夠幹完的活不到一個小時就幹完了。
“喝點水。”
坐在田頭上，蘇翠倒了一碗水遞給了趙天。
趙天點了點頭，接過來一口氣就喝掉，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隨口說：“媽，最近有沒有見過九爺？”
“九爺？有幾天沒有見著了。”
趙天的眉頭皺了起來，村子不大，就那些人，早不見晚就會見，幾天沒見估計是去遠門了。
這可不太妙。
趙天決定晚上的時候再去九爺家看一下，如果還沒有回來那也就只能等了——九爺可沒有帶手機的習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