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周林斜睨了一眼，一臉蔑視，“比起我母親這十五年來受的苦，打你臉算是輕的。”
柳擘捏緊了拳頭，怒吼道：“那是柳乘風做的事，為什麼要怪到我頭上？關押柳如煙也不是我決定的，你要找，去找柳乘風！去找他報仇啊！”
“我是想找柳乘風，他人呢？為什麼現在坐在家主位置上的是你，而不是他？既然你才是柳家主事人，我不找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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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目光炯炯，言語犀利。
柳擘被這一句話頂得說不出話來。
當初他怎麼趕柳乘風下臺的，外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家族長老又豈會不知道？
只是，這些都不足為外人道。
他總不能說，“是，就是我趕走了柳乘風當上了新的家主。”
那樣的話，就等於是謀害，是會被人嗤笑和釘在恥辱架上，柳擘打死都不會承認那樣的話，那就只能咬牙承受周林的耳光。
那種感覺，太憋屈了。
“這個兒子.....”
周振東抱著妻子，兩人對視一眼，滿滿的都是驕傲。
的確，兒子出面的手段比自己有效多了。
實力強，這就是王道啊。
“好，你要找柳乘風，我就讓你見柳乘風！”
剛剛右長老傳音說柳乘風提上來了，柳擘一咬牙，惡狠狠的道：“柳乘風就在老宅內，你去找他啊！”
“我自然會去找他。”
周林嗖的一聲從半空中消失，落在父母身前，“父親，母親，一起去吧，該見的總要見的。”
“好！我們一起走！”
柳如煙雙眼含淚，緊緊的抓著周振東的手，一家三口朝著柳家老宅走去。
還是熟悉的場景，還是熟悉的人，只是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柳如煙心緒激盪，不能自已。
柳家所有子弟分成兩排分列左右，一個個神色複雜的看著三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被關押在牢籠裡的柳如煙居然徹底翻身了，還擁有一個那麼強悍的兒子。
“柳如煙，你這個賤人，你還敢回來，我要你死！”
沉悶的氣氛裡，忽然斜刺裡衝出一名女人，手持利劍想要刺向柳如煙。
“敢辱罵我娘，給我死！”
周林神色冰冷，彈指射出一道冰箭，將那人活活釘死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血腥氣息瀰漫，眾人心底一顫，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他們膽戰心驚的看著周林，生怕惹怒了他，惹來他的報復。
“你們怎麼把她放出來的？拖下去，埋了！”
柳擘眼角顫動，這是他的親女兒啊，居然在眼前被人活生生的釘死，他不愧是一代梟雄，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是柳擘的女兒柳茹，從小就喜歡與娘攀比，他居然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死去，這份心機，實在深沉。”
柳如煙給兒子出傳音解釋。
周林瞳孔一縮，瞬間心底有了一個決斷。
柳家老宅。
柳乘風一身乾淨的黑袍套在身上，神色平靜的被安排坐在位置上。
經歷人海沉浮，這位老人一切都看淡了，這些族人哪怕站在這裡，就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柳擘踏進來，神色陰沉道：“柳乘風，你做的好事！現在周家人要來報仇了，當初可是你下令將女兒關押的，這件事你自己來承擔，不要牽累家族。”
柳乘風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眼眸動了一下，正迎上柳如煙淚眼婆娑的目光，不由柔和了幾分。
柳如煙看著骨瘦如柴的父親，能夠猜想到這些年他過得有多麼不容易。
噬心窟，那是人待的地方嗎？
“爹，你瘦了！”
柳如煙喊了一聲，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周振東在一旁輕輕的拍著愛人的肩膀，給她一份安定的力量。
“看來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是爹錯了。”
柳乘風嘶啞的聲音響起，那形如鐵片對撞般刺耳的聲音，很難想象，這個老人這些年裡承受了多大的苦難。
“爹，你不要說了！”
柳如煙淚如雨下，“女兒不懂事，連累爹了。”
咧嘴笑了笑，內心十分欣慰，柳乘風目光落在周振東的身上，“我把女兒交給你了。”
周振東沉聲道：“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她再吃苦。”
“好！”
柳乘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柳擘怒道：“柳乘風，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的事情你來解決，閉著眼睛算什麼？”
“聒噪！我外公做什麼輪得到你說話？”
周林一揮手，又是一巴掌將柳擘甩飛出去。
“周林，你！”
柳擘怒不可遏。
“我什麼？”
周林神色冷漠，“既然我來了，我父親來了，現在該恐懼的，就是你們柳家了！”
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老宅，“按我父親的脾氣，你們整個柳家是沒必要存在了，就算是殺了你們柳家全家，也不足以抵擋我母親這些年受的苦，該殺的全部都得殺！包括你你你你，還有你們！”
手指將老宅裡每一個人都指了一圈，周林神色冷峻，“不過我母親心軟，為你們求情，你們柳家還真是走運。”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當年那些殘害我母親的人，必須交出來！”
“還有外公的事情，你們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柳擘，若不是你聯合長老會，我外公又豈會被趕下臺，至今住在噬心窟裡承受萬毒噬心之苦？這個仇，必須報！”
周林越說越是憤怒，狂怒的氣息徹底散發出來，化作一股飆風席捲，整個老宅裡的柳家高層一個個恐懼不安，感覺死亡就在眼前。
柳乘風眼睛陡然睜開，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原本已經絕望了，還能再看到女兒，將女兒託付出去，他心底最後一絲心願已經完成，等於是生無可戀。
現在聽到這句話，他內心某一絲野望再次萌發。
他們還是認自己的.....
他們沒有責怪我。
“所以，這裡的人，沒有一個好人，那就都去死吧！”
“生死魂印！”
周林眼神一凝，身形一晃，化作陣陣虛影在老宅裡穿梭。
“不好！”
柳擘正要逃走，就感覺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整個人呆滯了一下，陷入沉淪當中。
(本章完)